辰叁 忍漸次攝(分五科)
宿五 于貪供事(分二科)
列一 有違犯
若諸菩薩安住菩薩淨戒律儀,貪著供事增上力故,以愛染心管禦徒衆,是名有犯,有所違越。是染違犯。
這是「攝善法戒」裏邊,「忍漸次攝」,忍波羅蜜裏邊的第五科,「忍漸次攝」裏邊,一共就是五科,現在是最後一科,「于貪供事」,就是佛陀對于菩薩貪供事,而管禦徒衆的這條戒,分二科,第一科是「有違犯」。「若諸菩薩安住菩薩淨戒律儀」,這是說這個人的身份,是已經發無上菩提心,已經禀受了菩薩的淨戒,「貪著供事增上力故」,有了這樣的身份的人,就會有人拜他做師父,隨他出家修學聖道,但是他收徒弟的動機何在?「貪著供事」,他內心裏面不是攝受徒衆修學聖道,不是這樣的動機,他是貪著徒弟的供事,給他做事情,就是這樣的貪著心的「增上力」,這個貪著心有很大的力量,這個力量是什麼呢?就是「愛染心」,就是愛染徒弟的供事,用這樣的心「管禦徒衆」,來教導他的弟子,「是名有犯,有所違越」,是染汙的違犯。從前邊的菩薩戒的文,菩薩是爲了攝受衆生,能夠修學聖道或者能住持佛法、廣度衆生,而攝受徒衆的,現在違背了這個原則,是自己的愛染心,貪著供事而收徒弟,這是犯了這條菩薩戒的。
看《披尋記》:
「貪著供事至是染違犯者:謂諸菩薩或是出家」,前面說「若諸菩薩」,這個「諸菩薩」,或者是出家的菩薩,「便有營爲衣缽等業」,他就會要做這件事,或是在家菩薩,「俱有無倒商買營農事王等業」,要在家菩薩,他就有這些事情,「由此發生種種勤苦」,有這些的事業就會有種種的勤苦的事情的發生,「菩薩一切皆應忍受」,這個發無上菩提心的菩薩,他有這麼多的事情要做,那他要忍受這些事情的勤苦,要忍受這件事,「若貪供事管禦徒衆,由此不能忍受自所作處種種勤苦,成染違犯」,要是這位菩薩,他「貪供事管禦徒衆」,由此不能夠自己忍受,自己所做的事情的種種的勤苦,他忍受不了,一定要收徒弟代勞,那麼你這樣的心情,就是犯戒了,從前面的文看這一段文,的確是有這種事情,收了徒弟應該是栽培他,栽培他修學聖道,將來能成爲一個佛法的有用的人,應該是這樣子,如果說是你不要去到佛學院去學習,就在這裏爲我服務,那我看就是有點事情了。
列二 無違犯
無違犯者不貪供侍,無愛染心管禦徒衆。
這下面第二科「無違犯」,「不貪供侍」,沒有這種心情,他對于徒衆也沒有愛染心,若這樣子來「管禦徒衆」,那就沒有違犯,沒有犯戒。
辰四 精進漸次攝(分二科)
宿一 于樂眠等(分二科)
列一 有違犯
若諸菩薩安住菩薩淨戒律儀,懶惰懈怠,耽睡眠樂臥樂倚樂,非時非量,是名有犯,有所違越。是染違犯。
前邊是「忍漸次攝」,忍波羅蜜,這下邊是第四科「精進漸次攝」,分二科,第一科是「于樂眠等」,分二科,第一科「有違犯」,「若諸菩薩安住菩薩淨戒律儀,懶惰懈怠」,「懶惰懈怠」,人家打板了到禅堂坐禅,他不來,那有可能就是「懶惰懈怠」,「耽睡眠樂」,就是愛著這個睡眠的快樂,睡眠有兩種,一個是「臥樂」,一個是「倚樂」,「非時非量」,這個「非時」是什麼意思呢?就是白天,晝叁時、夜叁時,這個白天的時候也睡眠,就是「非時」,不是睡眠的時候,「非量」就是是睡眠的時候,但是你過量了,初、中、後夜,中夜應該休息,但是初夜、後夜也在睡覺,就是過量了,這樣子「是名有犯,有所違越。是染違犯」。
看這個《披尋記》:
「懶惰懈怠至非時非量者:謂寢臥時執取睡眠爲樂」,這個「寢臥」,就睡覺的時候,感覺睡眠很快樂,很執著這件事,「由是便爲上品」的「惛沈睡眠纏所製伏」,「上品」就是很殊勝的「惛沈睡眠」,惛沈睡眠也算是一個煩惱,所以叫做「纏」,爲這樣的煩惱所製伏了,那麼他本來也不是百分之百的願意睡眠,但是那一念的正念爲煩惱所製伏,「令于起時身無堪能」,使令他從床上起來的時候,沒有堪能性,就願意繼續的在那裏睡,就是「令于起時身無堪能應時而起」,不能夠在適當的時候起來,「是名耽睡眠樂」,「偃臥爲樂」是名叫做「臥樂」,「脅臥爲樂」,是名叫做「倚樂」,「不能以時修習悎寤瑜伽,是名非時」,「放縱其心,不知其量」,是名叫做「非量」。前面說是「有違犯」,這下邊說「無違犯」。
列二 無違犯
無違犯者若遭疾病,若無氣力,行路疲極,若爲斷彼生起樂欲,廣說一切如前應知。
這個地方,只有染違犯,沒有說非染違犯,「無違犯者:若遭疾病」,就是有了病的時候,那可以例外,就沒有「非時非量」的規定了,若沒有「氣力」,這也可以算是有病吧!「行路」疲倦到極點了,那麼你多休息一會兒也好,「若爲斷彼生起樂欲」,自己知道自己「耽睡眠樂」是不對的啊!要斷掉這個睡眠的煩惱,「生起樂欲」,生起要斷睡眠樂的這種放逸,你有這樣的心情,你一直的在對治這件事,但是還沒有成功,那就不算犯,「廣說一切如前應知」。
宿二 于說世事(分二科)
列一 有違犯
若諸菩薩安住菩薩淨戒律儀,懷愛染心談說世事,虛度時日,是名有犯,有所違越。是染違犯。
這是前邊第一科「于樂眠等」,現在第二科「于說世事」,分二科,第一科是「有違犯」,「若諸菩薩安住菩薩淨戒律儀」的時候,「懷愛染心談說世事」,「愛染」什麼呢?愛染「世事」,對于世間的事情,心裏面很有興趣、歡喜,就是愛著這件事,由這樣的愛染心發出來的語言,就是談說世間的事,「虛度時日」,這個時間就空過了,沒有栽培善根,是名叫做「有犯,有所違越」,這是「染違犯」。
看這《披尋記》:
「懷愛染心談說世事者:謂諸王論」,談論政府的事情,「賊論」,談論盜賊的事情,「食論」,談論這個飲食的事情,「飲論」,這個「食」應該或者飯、菜,「飲」是飲湯、飲水,「乃至一切」無意義的議論,是名叫做「談說世事」,「由是世間樂相雜住談說事故」,由于這件事,世間上的人多數歡喜在一起住,能方便大家隨便談話,因此而「虛度時日」,那麼這是「有所違越,是染違犯」。
若由忘念虛時日,是名有犯,有所違越。非染違犯。
下邊是「無違犯」,「若由忘念」,若是這個人不是有意的,他只是一時的忘掉了正念,那麼「談說世事,虛度時日」了,這也是犯,「有所違越」,但是不是染汙的違犯。
列二 無違犯
無違犯者:見他談說護彼意故,安住正念須臾而聽,若事希奇,或暫問他,或答他問,無所違犯。
看見他人在那裏「談說世事」,「護彼意故安住正念須臾而聽」,就是護念,就是愛護那個人的心意,所以「安住正念」,「須臾」,短時間聽聽他說世間的事,這意思是說完全不聽他談論世事,怕引起他的虛妄分別、引起煩惱,所以「護彼」,愛護那個人的心意不生起煩惱,所以安住在正念裏來聽那個人說話,這樣嘛也不算犯,「若事希奇」,要是他們談論那件事是很稀奇的事情,那你聽一聽也不算犯,「或暫問他或答他問」,或者有稀奇的事情去問他人,或者是別人來問你,那麼這些稀奇的事情,你談論這個事情不算犯。
辰五 靜慮漸次攝(分叁科)
宿一 不請教授(分二科)
列一 有違犯
若諸菩薩安住菩薩淨戒律儀,爲令心住欲定其心,心懷嫌恨憍慢所持,不詣師所求請教授,是名有犯,有所違越。是染違犯。
這下邊是第五科,前面第四科是「精進漸次攝」說完了,現在是第五科「靜慮漸次攝」,分叁科,第一科是「不請教授」,又分二科,第一科是「有違犯」,「若諸菩薩安住菩薩淨戒律儀,爲令心住,欲定其心」,這位菩薩他爲求自己的心,叫它安住不動,想要修禅定,修奢摩他定,爲求令心住,想要叫我的心不要散亂、動亂,叫它能安定下來,那麼就是想要修學禅定,「心懷嫌恨憍慢所持,不詣師所求請教授」,「爲令心住欲定其心」,當然要學習修學禅定的方法,那麼應該到師長那裏去「求請教授」,但是他心裏面對于師長有嫌恨心,這是一個問題,第二是「憍慢所持」,瞧不起師長,他的心爲嫌恨所持,爲憍慢所持,就「不詣師所求請教授」,不到師父那裏去,請求教授修禅的方法,「是名有犯,有所違越」,那這就是染汙的違犯。
當然這裏邊有小乘佛法、有大乘佛法的差別,但是我看《瑜伽師地論》,本論的聲聞地所說的奢摩他、毗婆舍那,毗婆舍那和大乘佛法有差別,奢摩他無差別,小乘也是這樣修禅,大乘也是這樣修禅,是沒有差別的。
有葉均居士,你們各位可能知道吧!他原來是一個出家人,叫了參法師,太虛大師派他到錫蘭去留學,經過多少年,也不是很久,他回到中國來,就是把《清淨道論》翻成了漢文,翻成漢文出版的時候,我請了恐怕四部、五部這麼多,我曾經沒有完全讀,但是讀了一部份,讀了一部份,我們北傳佛教說四種禅,初禅、二禅、叁禅、四禅,但是初禅和二禅之間有個中間禅,這個《清淨道論》它就說有五種禅,五種禅就是把這個中間禅算一個數,那麼就是初禅、二禅、叁禅、四禅、五禅,五種禅,但是內容和北傳說的四種禅是一致的,那麼現在我們學習這《瑜伽師地論》,就是有尋有伺地、無尋唯伺地、無尋無伺地,叁地加叁摩呬多地那個地方,一直到聲聞地,都有說到四禅,那麼這可以看出來,這個大意,南北傳關于禅這方面是一樣的,是沒有差別,所以說南傳有禅、北傳也有禅,說南傳有禅而北傳沒有禅,要這樣說的話,那也等于說南傳也沒有禅,因爲是一樣的嘛!那麼這是一件事。
大乘佛教也重視這個禅,也重視色界四禅,因爲你非要從這裏去修毗婆舍那,才能夠成就的,沒有禅,毗婆舍那不能成就,所以這個禅不管是南…
《瑜伽師地論講記 卷第四十一 (6)》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