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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靜坐▪P2

  ..續本文上一頁數的辦法,或者不合適,或者你修習一個時期以後不願意數了,你就注意鼻端,注意這個鼻,這就叫做「隨」、這就叫做「觸」、這就叫做「安住」。「安住」是什麼意思呢?就是你心住在這裏,不要有其他的雜念。你不要隨這個息由鼻至臍、由臍至鼻,這樣子不安定;你心裏忽上忽下的,不要這樣子。你就是注意鼻端,雖然知道息是由鼻至臍、由臍至鼻,但是你不要管那個事,你就注意鼻。這就叫做「觸」、這就叫做「安住」、這就叫做「隨」,他是這麼解釋。注意鼻端,這個事也是不錯,這個方法倒是很簡單。數的方法修習一個時期以後你不願意數了,就可以注意鼻端,這就叫做「隨」,他這麼解釋。

  

  (數、隨、止)第叁個方法是「止」。若按智者大師的意思,這個「止」叫做「製心止」,就是也不數、也不隨,不要管息的出入,不要管它了,你就注意自己的內心,叫它明靜而住。它若一起妄念,立刻地製止它、不要動,智者大師這樣解釋止。

  

  可是在《清淨道論》上,「隨」裏面有個「安住」,「安住」就是「止」的意思了;那麼下面那個「止」怎麼講呢?《清淨道論》佛音論師的解釋,這個「止」不是那樣意思,是你修「數」和「隨」已經成就了,你得到未到地定了、你得到初禅、二禅、叁禅、四禅了,這時候叫做「止」。他這樣解釋。

  

  但是這個地方有一件事,在《清淨道論》上說的話,是我前所未聞的一件事。在智者大師關于說禅的文、和《瑜伽師地論》上說禅的文,都沒有見到,在《清淨道論》上說出來一件事,他說什麼呢?他說:你用「數」的方法、你用「觸」和「安住」的方法,這樣子去修習的時候,你長時期地這樣修行的時候,使令你的身心起了變化,怎麼變化呢?我們平常的人,身體健康、四大調和的人,我們感覺身體很調適、也很正常,不感覺有什麼不對,不是說身體快樂,不能說有什麼快樂,但是也不感覺有什麼不對,就是正常。但是你若是經過一個時期的修行,你就會有不同的想法、不同的看法了。什麼呢?感覺到自己有的時候這個息是很粗的,這個呼吸,一呼一吸是很粗;但是一靜坐下來以後,比較相應一點,息就微細了,就有這個變化。這個變化是凡靜坐的人、長期靜坐的人,多數會有這個感覺。但是你若繼續靜坐的話,又有第叁種不同,就是由微細的這個息,又極微細下去了;再進一步就沒有息了!

  

  沒有息這個時候,如果對于靜坐的知識不夠的人,就會所謂錯認消息了。有什麼錯認消息呢?我們知道人要死了才沒有息,那麼靜坐,坐、坐、坐,沒有息了,我死了嗎?也不是,也沒有死啊!這是一個地方。

  

  第二,是得到第四禅的時候,(初禅、二禅、叁禅、四禅)到第四禅的時候才沒有息,初禅、二禅、叁禅的人都還是有出入息,不過微細就是了,但是第四禅就是沒有息了,沒有出入的氣息。現在這個人靜坐的時候,感覺到心裏面也很明靜而住,沒有息了,「哦!我得到第四禅了!」人家說:「你修行怎麼樣?」「我得第四禅了!我得阿羅漢了!」真是胡說八道,那裏是那麼回事!所以,不是,就是還是有息,不過是心粗,自己不覺知就是了。

  

  不覺知,這時候應該怎麼辦呢?你不要放腿子下坐,不要出去跑,你還繼續坐在這裏,注意自己的鼻端。但是他還說出一樣事,他說:若是鼻子短的人,注意上唇;若是鼻子長的,注意鼻端。不過這是一些有修行的人說的話,他認爲有這種分別。我們沒有到那個境界,我們說這個事奇怪吧?爲什麼會這樣子呢?他認爲是有這個分別。你這樣注意的時候,慢慢息就來了,就有出入息。這時候你若願意繼續坐,就可以繼續坐;不願意繼續坐,就可以慢慢地放腿子,就可以經行了。這裏面包含了用功修行有的時候有一些問題,應該要注意,不要錯認消息。

  

  數、隨、止,我們或者用數的方法,或者是用隨的方法,或者是用止的方法。智者大師說這個製心止,在《清淨道論》上是沒看見,他沒有說製心止。製心止這個方法,如果你多少用這個數、隨的方法鍛煉過一個時期,然後你用製心止,感覺到很妙,也是感覺很好的。製心止的那個方法,就好像是自己把自己放在客人的位子上面,反來看自己:「我看你打什麼妄想!」自己看自己的心有什麼雜念,老是這樣看,是這麼一個態度。數、隨,還都是注意息,用這個方法間接地使令心明靜而住。若是製心止,就不是間接,直接地使令心明靜而住,這是這樣的方法。

  

  再其次,我把《清淨道論》上還有一個解釋觸、安住的方法,他有一個譬喻,我把這個譬喻說出來,也很有意思。他說是:一個瘸腿的人(跛子),他和他的太太去玩秋千。秋千我是沒有玩過,但是看見過。他太太坐在秋千上,他先生坐在柱這個地方。他的先生把秋千這麼一動,秋千就是動起來,這樣一高、一低這麼樣來回地動。他這個先生坐在柱這個地方,秋千過那邊去的時候他不要看,蕩到那邊去也不要看,就看中間這個地方。從這兒經過,一經過,注意這一部分,這一邊也不管、那邊也不管,但是他也知道,就注意這一部分。這譬喻什麼呢?譬喻息是一出一入。一出一入它是入到臍也好,入到腳趾也好,都不要管;它從鼻出去,多少尺、多少遠也不管,就單獨注意這個鼻端,這樣譬喻這件事。用這個譬喻來形容注意鼻端這件事,我感覺也更能夠明白一點,也不錯。

  

  用這樣方法來調心,使令它明靜而住。我們這樣子是用數、隨、止這叁個方法來調心,叫它明靜而住。叫它明靜而住這個事情,當然也要其他的條件配合,就是你吃飽飯的時候不要坐;我感覺到餓的時候反倒是好!餓的時候靜坐很好,但是精神最好的那個時候靜坐也是最好!也要配合著。你若吃完飯的時候靜坐容易打瞌睡;做事情做完了、很疲倦的時候,靜坐也不行,也沒有味道。就是精神好的時候,靜坐是不錯的、是有味道。

  

  我們還是把「六妙門」講完,我們再講其他的。數、隨、止這叁個方法,我們這樣子修行的時候,如果你達到了一個程度,心裏面沒有其他的雜念了,也不打瞌睡,心裏面能夠繼續不斷地、相續不斷地明靜而住,心裏面能到這個境界了。譬如假設你靜坐一個鍾頭的話,這六十分鍾有五十九分鍾都是明靜而住,假設能有這個程度的話,這個程度我認爲就很不得了,很可以了。如果說是你一坐能夠兩個小時,兩小時能夠明靜而住,沒有其他的雜念;或者就是兩小時之內,一百二十分鍾之中,只有一點妄念、一點雜念,一起來就滅掉了,也是不得了,能有這個境界就不得了。

  

  到了這個境界的時候,應該怎麼樣用功呢?數、隨、止,就是應該「觀」了,應該用觀的方法來修行。「觀」,怎麼樣觀呢?觀者想也,就是思想、就是思惟。心裏面明靜而住的時候,假設你能夠寂靜住一刻鍾,這時候你就觀。怎麼樣觀呢?

  

  觀,一共有這叁種觀:第一叫「慧行觀」:就像《心經》上說:「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那就是慧行觀,觀諸法實相,這是一種觀。第二種觀是「得解觀」:就是假想觀,不是真實的;不是真實的,假想它這樣子,這叫做得解觀。一般說的修不淨觀,不淨觀雖然是不淨,但是現在還沒有出現那個境界,只是心裏面那樣想;那樣想,它也就會有作用,那叫做得解觀。第叁種叫做「實觀」:就是這件事,它是怎麼回事,你就怎麼樣觀,這叫做實觀。慧行觀就是理觀,實觀就是事觀。有這叁種觀。

  

  數、隨、止這叁個方法學習得好了一點的時候,就應該用觀,用觀怎麼樣用法呢?你用那一個觀?隨自意,你願意修都可以,你願意學慧行觀也可以、得解觀也可以、修實觀也可以,隨自己意。

  

  像《金剛經》上說:「一切有爲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你修這個幾種觀也可以。修如夢觀,如夢、如幻、如影、如泡,你這樣觀也是可以。觀察這一切的境界,就像夢裏的境界一樣,醒了夢的時候,「喔,不是那麼回事,都是假的。」我們現在不是作夢,這種境界和夢的境界一樣,都是虛妄不真實的。若是依照佛法能覺悟了,這些都是空的。你在明靜而住的境界裏面,這樣子去思惟,這就叫做觀。

  

  或者是另外一種觀也是可以,像《法句經》上有另外一種觀法:「觀此粉飾身,瘡傷一堆骨,疾病多思惟,絕非常存者。」你把這四句話背起來,你在靜坐的時候就思惟這四句偈的義,那麼也叫觀。

  

  「觀此粉飾身,瘡傷一堆骨,疾病多思惟,絕非常存者」:思惟我這個粉飾的身體,我把它裝飾裝飾,「粉飾身」。粉飾、莊嚴、裝飾了以後的這個身體,究竟是什麼樣的面目呢?「瘡傷一堆骨」,我這個眼睛、耳朵、鼻子、嘴,就像生了瘡似的,或者受到了傷害以後,流膿、流血,就是一堆骨頭一節一節地連起來;觀察這個身體就是瘡傷一堆骨。「疾病多思惟,絕非常存者」:這個身體常常會有病,或者大病、或者小病;大病偶然地會有、小病是不斷的。「疾病多思惟」:這妄想多得很,忽然間想到這裏、忽然間想到那裏。「絕非常存者」:決定不會永久存在的,就會要死的;就是有病、也會有老、有死,老病死。「瘡傷一堆骨」就是不淨,就是不淨觀;「疾病多思惟,絕非常存者」就是老病死了,思惟這個身體是這樣子。

  

  我們出家人應該多修不淨觀,多修不淨觀來調伏自己。在家居士可能還修不上來,或者有人願意修也是不錯的。因爲我們人很多的煩惱,都是因爲這個身體引發出來的,若是能夠在這上不引起一切的煩惱,心也就容易平靜下來,無論有什麼樣的變化,心裏面能夠平靜。我有的時候看報紙,有的時候聽人家傳說,這個人因爲境界上的變化,心裏面的波動太大了,受不了,就會發生一些變動的事情。假設有多少佛法的不淨觀,有這種知識,或者有多少這樣的訓練,那麼就沒有事了。就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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