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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觀大意(講于華藏講堂)▪P23

  ..續本文上一頁一切衆生,都是以自性爲因,由自性生出來一切衆生、生出來宇宙萬物,以自性爲因,所以叫做「自性因」。

  

  但是加一個「等」字,這裏面又有其他的事情。就是數論外道說:自性之外還有個「我」。這個「我」感覺到很寂寞,想要享受這個五欲樂,于是乎這個自性就給他創造了各式各樣的色聲香味觸,就是各式各樣的欲的境界。于是乎這個我就去享受這些欲的境界。享受,到時候因爲欲又受到苦惱了,于是乎又厭離,厭離這一切的欲,就修學禅定。修學禅定,逐漸地、逐漸地解脫了一切欲以後,這個自性把一切法又收回去了。那麼,這個時候這個我就得解脫了,就得涅槃了。那麼這個數論外道就是這樣解釋。那個「自性等」那個「等」就包括了「我」的意思在裏邊,是這樣解釋的。

  

  「或說無因」:或者他們說一切法都是自然而有的、沒有因緣,也有這麼解釋。「謂撥無一切能生因體」:這「無因」就是他們「撥無」,就是不承認一切法各有它的能生因體,他不承認這件事;一切法都是無因緣而有的、自然而有。那麼這是「等起」。

  

  這個「等起」,就是剛才說那個大自在天——一切法平等的都由大自在天創造出來的。這是一個迷惑、愚癡的說法,所以叫做「等起愚」,這樣意思。

  

  「複次,實我所住持愚者」,前邊「于身者等起」這一句解釋完了;第二句就是「實我所住持」,這又是一句。

  

  「頌曰:我住持諸根,能觸及能受。」「計我住持諸根」這句話有一點意思。就是外道他有這樣的執著:說我們的眼耳鼻舌身意這個諸根,要由「我」來住持它,它才能繼續地生存下去,所以叫「住持諸根」。如果這個我離開了身體,眼耳鼻舌身意就死掉了,所以叫做「計我住持諸根」。

  

  「能觸順苦受觸、順樂受觸」,這個我住持諸根是一個意思;第二個意思:它住持諸根的時候,它能夠「觸順苦受觸」,能接觸順于苦惱的感覺的這種觸;「順樂受觸」,它也能接觸順于快樂感覺的觸。那麼,這前面一個順苦受,第二就是順樂受。「及能領受若樂、若苦」:這個「我」住持諸根,所以它能領受或者是快樂、或者是苦惱。如果這個「我」離開了,這些受都沒有了。

  

  前面「能觸順苦受觸、順樂受觸」是觸、是接觸,第二句「能領受若樂、若苦」是受;一個觸、一個受。這觸和受都是由我住持諸根而有的。就是能住持諸根是我的一個作用;它又能觸、又能受,又是個作用。這是解釋「實我所住持」。

  

  「複次,流轉作者增上義及染汙清淨愚者」,解釋這一句。「謂計有各別住持身者我已」,像前面解釋五蘊,是各別地住持身者,那就正好是這個意思。但是增上義、及染汙清淨的意思,這底下解釋。

  

  「從此死生處,計有流轉者;法非法作者,及彼果增上。于修習邪行,計爲染汙者;于修習正行,妄計解脫, 者」:這是把義標出來,這底下的長行文再加以解釋。

  

  「彼愚癡者,于彼彼死生處」,對于衆生在六道裏輪回,各式各樣不同的地點、不同的時間,彼彼死、彼彼生的地點。「計有實我生死流轉」:他執著有一個真實的我的體性。「實我」這句話也是這樣意思:世間上一切的有爲法都是敗壞的,有生、也有滅,所以都是虛妄的。唯獨「我」不生也不滅、不可破壞的,所以叫做實我,這外道這樣執著。

  

  「實我」在彼彼死生處生死流轉,這個身體死了,它又到另外的地方去生了,生了以後又死了,他又到另一個地方去生了,這樣繼續地活動,叫流轉。這是解釋「從此死生處,計有流轉者」這一句。底下又解釋「法非法作者」。

  

  「即此實我,造作後世法非法因」,這個我是幹什麼的呢?它能造作後世法非法因。現在是因,後世是果。現在造作合法的事情,就是做善業;做非法就是惡業。有了善業或者是惡業,就能招感後世的果報。這個善業、惡業由「我」來創造,所以叫做「即此實我,造作後世法非法因」。

  

  「即爲此實我,于彼果自在受用故,彼果法生」,這個句子應該這樣說。「即爲此實我」:也就是這個實我。諸有爲法是有變易的;我,還是這個我,還是造業那個我。「于彼果自在受用故,彼果法生」:造了業、造了法非法因之後,他就要去受法非法得的果;這地方說是「自在受用」。「彼果法生」:所以彼那個法非法得的果報就出現了。這個「自在受用」,當然這外道就是這樣執著;但是在衆生這一方面來說,可能還不是太自在,受苦惱的時候也不是太自在;說是享受福報的時候,可能有多少自在,也可能不是太自在。

  

  「即此實我,依于果法,習行邪行,計爲染者;修行正行,計爲解脫者」,就是解釋後邊這個頌「于修習邪行,計爲染汙者;于修習正行,妄計解脫者」。「即此實我」:也就是前邊造法非法因、享受法非法果報的那個「我」。「依于果法,習行邪行,計爲染者」:他得到了果報以後,他就不斷地去造作邪行,就是不合道理的事情。這樣子就在生死裏流轉,那麼他就執著這是個染汙的我,這個我是染汙的,「染者」。「修行正行,計爲解脫者」:如果他修行出世間的道行,這就稱爲「正行」。那麼,成功了以後,解脫了苦惱,那就叫做「解脫者」,這個我就獨自地存在,清淨無爲,「計爲解脫者」。

  

  《顯揚聖教論》在中國佛法裏面,是屬于唯識宗的一部論。但是這裏說的我相,和《大智度論》裏面說的一樣,《大智度論》也是這樣子描述外道執著的我相,是相同的。但是,《大智度論》的解釋雖然和這相同,它不是在一處,是這裏說一部份、那裏說一部份;《顯揚聖教論》把這個我集中在一處這樣解釋。《顯揚聖教論》是無著菩薩造的,無著菩薩是在龍樹菩薩以後出現世間的。

  

  這樣子解釋「我」,在我們中國佛教來說,可能有的人心裏面有一點不舒服,我在想。因爲我們中國佛教《起信論》來得早一點,有說是真谛叁藏翻的《起信論》;《楞嚴經》說是唐中宗神龍元年的時候翻譯的。有了《楞嚴經》以後,唐朝弘揚《楞嚴經》的人不多,到了宋朝有多少,元朝就多了,明、清就是更多,到了中華民國的時候更多。我們中國傳統的佛教就是學習《起信論》和《楞嚴經》的人多、歡喜的人多。那麼這一類、這樣的佛教學者,若是看了《顯揚聖教論》說這個「我」,心裏怎麼想?心裏怎麼樣想法?

  

  但是,《大智度論》在中國是鸠摩羅什法師翻譯的,他也是這樣說「我」的,但是沒有這麼樣的集中在一起說得這麼明顯;若是你注意地讀,其實和這個文是一樣。但是我們中國人、漢人,這個般若法門,雖然受持讀誦《金剛般若波羅蜜經》的人很多,但是中國傳統佛教的思想,還是《起信論》和《楞嚴經》的思想,對于《大智度論》的般若法門越往後來越不盛行。那麼和《顯揚聖教論》這個「我」的意思……《顯揚聖教論》說這是外道的邪見——我見,是這麼個態度!但是我們中國佛教傳統的思想,不是太歡喜這個說法,是有這個問題。

  

  不過,我們多數的人就是學了一部經、或者學了幾部論,就好了、就停下來了,就歡喜念佛,修止觀的人也很少!如果你若是這一部經論也好好學、那一部經論也好好學,學得多了的時候,你認真一點,你就發覺這裏邊有問題!你才會知道;不然的話還是不明白的。

  

  但是在今天的中國佛教,我們中國佛教的學者可能心情不同!因爲以前的中國佛教,世界上的交通不方便,其他的地方的思想和我們不是那麼容易交流,今天不是了!今天南傳佛教的思想來到我們這個地方了,來了以後你就會有感覺。有感覺了,你要重新想一想了。

  

  但是,我們從中國佛教史上看,從南北朝的時候,很多很多的高僧,從《高僧傳》上看,都是有很大的成就,有不可思議的境界!等到後來,恐怕就少了,有成就的人不是很多。我們雖然是這樣說,但是我們若能夠認真地學習佛法,若真能夠修止、修觀的話,當然還是會有成就。不過修止觀這件事,你一定對于經論,要深入經藏通達諸法實相,得到般若的智慧才可以,才能做得到。不然的話,還是念阿彌陀佛、求生淨土好一點;止觀還不是那麼容易修。

  

  但是,現在我們中國佛教在自己的國家、或者是到外國去,很多人還是歡喜靜坐。但是我在推想那種情形是怎麼樣,爲什麼歡喜靜坐?歡喜是歡喜,多數是修止而不是修觀。就是修觀,也不是空觀、假觀、中觀,也不是這種觀;頂多是修修數息觀,就是這些淺顯的,並沒能接觸到佛法的中心。

  

  有的人因爲身體不大好,常能夠靜坐,如果能合適,感覺到身體好一點,所以歡喜靜坐,多數是這樣的情形。說是真實想要得無生法忍而修止觀的人,我看還是很少很少的,還不是那麼多。

  

  現在我想講一個故事,你們聽聽。說是修止觀、這個修行的事情不容易!但是這件事,衆生、凡夫的善根不一樣,各有因緣接觸佛法,只要能接觸佛法、栽培善根,終究有一天得大解脫。所以都是好的,也不必譏嫌誰。

  

  我講一個故事。佛在世的時候,有個婆世踬比丘,這個比丘原來他家裏邊父母是個大富翁,很多很多的財富。生了一個兒,就是這個婆世踬比丘沒出家以前,相貌也非常得美、又特別聰明。當然你想一想,父母不愛嗎?但是這個小孩子漸漸長大了,就出去遊玩,和其他的小孩子在一起各處跑、遊玩。

  

  遊玩的時候就遇見了一件事,就是跑江湖的;這應該是怎麼稱呼他呢?就是裏邊也有老虎、也有獅子,又是各式各樣又唱歌、跳舞這些事情。大家就在這兒看熱鬧,這個小孩子婆世踬他也去看。看、看,忽然間看出一件事來,就是這個團體裏邊,有一個女孩子,這個女孩子也是非常美!婆世踬感覺到這個女孩子非常可愛。

  

  那麼看完了這場(我們說就算是)戲,回到家去,就向父母報告,說是這個團體裏面這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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