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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觀大意(講于華藏講堂)▪P26

  ..續本文上一頁什麼人住的呢?「諸離車等」,有很多的離車。「離車」是什麼呢?是毗舍離城的豪貴的人,豪族、貴族的人,就是那些在政府裏面作高官的、有地位的這些人;翻到中國話翻個「片肉」、翻個「薄皮」,這個意思我們不要多說了。集會的地方,「語諸離車言:我今日見沙門瞿昙」的「第一弟子,名」叫「阿濕波誓,薄共論議」:我小小地和他說幾句話。「若如其所說者」:若是瞿昙說的法如馬勝比丘說的法,那是邪見。「我當詣彼沙門瞿昙,與共論議;進卻回轉,必隨我意」:「進」是向前進,「卻」是向後退;我願意怎麼回轉,都會隨我意的。我或者說態度特別強硬的話、或者說柔軟的話,我怎麼樣說都好,瞿昙是說不過我的,他是要隨我意的。這就是他在說大話了。

  

  「譬如士夫,刈拔茇草,手執其莖,空中抖擻,除諸亂穢;我亦如是」,他說個譬喻。譬如一個人去割草、或者是拔草。「茇」是草根。「手執其莖」,拔下來以後、割下來以後,手就抓住這個草的莖,在空裏面振動。這一振動就除掉了亂穢,都除掉了。「我亦如是!與沙門瞿昙論議難诘,執其要領,進卻回轉,隨其所欲」:我和瞿昙去辯論道理的時候,我要怎麼說就怎麼說,也是隨我意的。「去其邪說」,除掉這個沙門的邪說。

  

  「如沽酒家」:這個賣酒的家。「執其酒囊」:他抓他的酒袋子。「壓取清醇」:壓取清醇的酒。「去其糟滓」:把那渣滓都不要了。「我亦如是!詣沙門瞿昙論義難诘」的時候,「進卻回轉,取其清真」:沙門瞿昙說的話也不是完全錯的,也有好的,我就把它提出來;「去諸邪說」,說錯的把它除掉。底下又說個譬喻。

  

  「如織席」的「師」傅,「以席盛諸穢物,欲市賣時」:到街上賣的時候,用「水洗澤,去諸臭穢」:把臭穢去掉,席就清淨了。「我亦如是!詣沙門瞿昙所與共論議,進卻回轉,執其綱領,去諸穢說」。

  

  「譬如王家調象」的「師」傅,「牽大醉象」,這必是給它酒喝,喝醉了。「入深水」裏邊,「洗其身體」,洗這個大象的身體,「四支」和「耳鼻,周遍沐浴,去諸粗(塵)穢;我亦如是!詣沙門瞿昙所論議難诘,進卻回轉,隨意自在,執其要領,去諸穢說。汝諸離車,亦應共往觀其得失」,你們也應該同我一同到瞿昙那個地方,看看我能夠勝過瞿昙,瞿昙會輸掉了。

  

  「中有離車作如是言」:在這離車這麼多的人裏邊,有一個離車子這樣說。「若薩遮尼犍子能與沙門瞿昙共論議者,無有是處」,沒有這個道理;薩遮尼犍子你辯論不過瞿昙的!這個離車裏邊有人這樣說。「複有說言:薩遮尼犍子聰慧利根」,他的眼耳鼻舌身意都是很聰慧的,「能共論議」。「時有五百離車與薩遮尼犍子共詣佛所,爲論議故」:同他一同去,有五百人也不少了!

  

  「爾時世尊,于大林中,坐一樹下,住于天住。」「天住」是什麼呢?有梵住、有天住、有聖住。天住就是初禅、二禅、叁禅、四禅,這叫做天住。慈悲喜舍叫梵住。這不是指身體說的,是指人的心理說的。像我們凡夫,我們凡夫這個心住在什麼地方呢?就住在這色聲香味觸上面,在這上虛妄分別、人我是非,這些煩煩惱惱、苦苦惱惱的這些事情。在社會上做種種的事情,都不會超過色聲香味觸的這些境界;我們的思想就在那上活動,叫做「住」。

  

  現在說,佛現在在林中,坐一樹下,他的內心住在什麼地方呢?住在天的境界。這個天的境界,在《大智度論》上說,是布施,就是拿出自己的力量來利益別的人,有這種好心腸,這叫做天住。但是在唯識的經論上又有不同的說法,就說初禅、二禅、叁禅、四禅這是天住。我想這裏就是這樣解釋好,就是佛這個時候的內心在初禅,有的時候在二禅、叁禅、四禅,是在禅定裏邊住,這樣子叫天住。

  

  「時有衆多比丘」:這個時候,佛不是一個人在那裏,還有很多的比丘在這個地方。「出房外林中」:從房子出來,到房外的樹林子裏邊「經行」。經行就是身體在那裏來來往往的走路,而心裏面還是修四念處觀的。

  

  「遙見薩遮尼犍子來,漸漸詣諸比丘所」:遠遠地看見薩遮尼犍子來了,漸漸地就到了諸比丘的旁邊。就「問諸比丘言:沙門瞿昙住在何所?比丘答言:在大林中,依一樹下,住于天住」:這些比丘也就是坦白地這樣子告訴他了。

  

  「薩遮尼犍子即詣佛所」,就到佛的地方去。「恭敬問訊,于一面坐」:問訊有個問安的意思,這是見面的一種禮貌。問訊好了,就在一面坐下來。「諸離車長者亦詣佛所,有恭敬者、有合掌問訊者,問訊已,于一面住」,在一面住。

  

  「時薩遮尼犍子白佛言:我聞瞿昙作如是說法」:我聽人說瞿昙是這樣子宣揚真理的;「作如是教授諸弟子」:說這樣的真理來教授他的徒弟、他的弟子。「教諸弟子:于色觀察無我」,究竟怎麼說法呢?是這樣說的:于色觀察無我,「受、想、行、識」也「觀察」它是「無我」的。「此五受陰勤方便觀察,如病、如癰、如刺、如殺,無常、苦、空、非我」,是這樣教授他的弟子的。

  

  「爲是瞿昙有如是教?爲是傳者毀瞿昙耶?」我聽人說你這樣說法,這是瞿昙有這樣的教導、有這樣的說法嗎?聖人教導衆生的話叫做「教」。有這樣的說法?「爲是傳者」,爲是別的人、展轉傳說的人,「毀瞿昙」,他毀謗你,說你說這樣的教法嗎?

  

  「如說說耶」:說他不是毀謗,是如你所說而傳說給別人嗎?是那樣子?「不如說說耶」:那個宣傳的人不如你所說,他另外有所說、就說是你說的,是那樣嗎?「如法說耶」:你這樣的說法,是如于諸法的真實相而宣說嗎?是「法次法說耶」:「法」、「次法」這是兩個意思。若按佛法來講,這頭一個「法」就是涅槃;第二個「次法」就是八正道、叁十七道品、六波羅蜜這些佛法。「次」這個字,在這裏也有個隨順的意思。涅槃是我們佛教徒的歸宿處,但是我們怎麼樣才能到那裏呢?就要修學叁十七道品。叁十七道品它不是涅槃,但是它能隨順涅槃;你這樣修行的時候,它慢慢地、慢慢地就把你送到涅槃那裏去了,所以它叫次法。這個「次」有個隨順的意思,可以這樣講。「法次法說耶」:就是說,你說的這個法是最高的真理,或者是次于最高的真理的法,是這樣嗎?

  

  「無有異忍來相難诘、令墮負處耶」:「異忍」就是不同思想的人,他內心裏面能忍可這樣的真理;但是和你忍可、認可的真理不同,所以叫異忍。沒有不同思想的人「來相難诘」:來到你這兒來難問你,使令你輸了,「墮負處」,你沒有勝,你輸掉了。有沒有這個情形呢?

  

  「佛告薩遮尼犍子」:他問完了,佛就回答他,告訴薩遮尼犍子。「如汝所聞,彼如說說」:像你所聞的,就是聞馬勝比丘所說的這一段佛法;我說的佛法是如你所聞的,是一樣的。「彼如說說、如法說、法次法說,非爲謗毀,亦無難問令墮負處」,沒有世間人能同我辯論,使令我輸了,也沒有這回事。

  

  「所以者何」:究竟是怎麼回事呢?「我實爲諸弟子如是說法!我實常教諸弟子,令隨順法教」:隨順我的教導、隨順我說的法去修行。「令觀色無我,受、想、行、識無我;觀此五受陰如病、如癰、如刺、如殺」,觀此五受陰「無常、苦、空、非我」的,我是這麼說的。佛也坦白地承認,承認這樣說。

  

  「薩遮尼犍子白佛言:瞿昙!我今當說譬」,佛這樣子回答以後,薩遮尼犍子就對佛說:瞿昙!我現在應該說一個譬喻來開示你。

  

  「佛告薩遮尼犍子:宜知是時」,你應該知道正是時候,你說好了。

  

  「譬如世間一切所作,皆依于地」:譬如世間上一切的人有所作爲的時候,都不能離開大地,都要依止大地才能有所作爲的。這是一個譬喻,那麼在他的有我論怎麼講呢?「如是色是我人,善惡從生」:我們這個身體,眼耳鼻舌身這個生命體的色,它就是我!就是人、就是我。「善惡從生」:就像大地似的,爲一切活動作依止處。說這個「我」,一切善也從我生出來的、一切惡也是從我生出來的,就是我能做善、也能做惡,做善也是我、做惡也是我。「受、想、行、識是我人」,也是我,善惡也是從這裏生出來的。這是一段,這底下又說。

  

  「又複譬如人界、神界、藥草、樹木,皆依于地而得生長」:譬如人的世界、或者神的世界,或者說是藥草、樹木這些東西,都是依止大地才能生長的。「如是色是我人,受、想、行、識是我人」,都是我。

  

  「佛告火種居士」:佛告訴火種居士。「汝言色是我人,受、想、行、識是我人耶」:這底下,佛正式來反駁他:你剛才說色是我、受想行識也是我嗎?

  

  「答言」,薩遮尼犍子回答:「如是!瞿昙,色是我人,受、想、行、識是我人」,這個五蘊就是我!「此等諸衆悉作是說」,隨我來的這麼多的人,他們完全都是這樣想的。

  

  「佛告火種居士:且立汝論本,用引衆人爲?」佛說,你就建立你的中心思想好了,你把你的宗旨明明白白地說出來就夠了。「用引衆人爲」:何必說別人怎麼怎麼說法?不需要說,你就說你自己的思想,你認爲這是我,你就這麼說好了。

  

  「薩遮尼犍子白佛言:色實是我人」,佛這麼樣诃斥他一下,他又回答一下:色實在是我,是我人。

  

  「佛告火種居士」,這底下佛就正式地反駁他。「我今問汝,隨意答我」:我現在提出我的看法,你隨你的意回答我。我先說個譬喻開示你,「譬如國王,于自國土有罪過者」:犯了法了,有罪過的。「若殺、若縛、若擯、若鞭」:那麼這時候這個國王對這個有罪的人,或者是殺這個有罪的人;或者把他綁起來;或者把他驅逐了,驅逐出境;或者是鞭,處罰他、鞭打他;或者是「斷絕」他的「手足」,這樣做。

  

  「若有功者,賜其象馬、車乘、城邑、財寶」,前面是說有罪過的,國王可以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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