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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觀大意(講于華藏講堂)▪P37

  ..續本文上一頁的比丘看,那個比丘還坐在那裏入定,他那個身體還是在的。那麼初入聖道的這種人,他一切法不現前,這是佛菩薩的慧眼才能見到,不是我們凡夫能明白的。

  

  「所謂諸蘊本來涅槃,無有諸行,是名無行空。」

  

  「雲何行空?所謂諸蘊由業及因和合而起」:這一個空,沒有那個「無」字,只說行空,看他怎麼解釋的。「所謂諸蘊由業及因和合而起」,我們所說的,當然一切法很多,但是最重要的就是這個身體——色受想行識這個生命體。諸蘊是怎麼有的呢?由你以前的業力,你以前造的福德業力、或者是罪業。「及因」,當然就是自己的煩惱,或者說唯識宗說的名言種子也在內。那麼因緣和合了,諸蘊就現起來,就出來了。

  

  「離我我所」:就是在這個因緣和合而有的生命體上,沒有那個常恒住、不變易的我。「離我」,沒有那個我;沒有我,所以也沒有「我所」。我所就是我所有的;說這個房子是我所有的、這個車也是我所有的,我所看見的、我所聽見的都算是我所。沒有我,也就沒有我所。但是佛法裏也承認有假名我,當然這假名我是沒有真實性的。這裏說行空,行還是有,這個有爲法(因緣所生法)是有;在因緣所生的色受想行識上,沒有那個常恒住、不變易的我,所以叫做空,這就是說我空了,「是名行空」。

  

  「雲何一切法不可說空」,怎麼叫做一切法不可說空呢?「謂一切法妄計自性,無可言說」:就是我們凡夫或者是外道,在這一切有爲法上,我們錯誤地執著有真實性。剛才說印度的外道執著一切法有自性,當然這叫「妄計自性」,我們沒有印度外道的那種知識,我們不明白什麼叫自性,但是我們也是有執著,也都執著這一切法都是真實的。那麼這種執著都是錯誤的,沒有這麼個自性,所以也沒有這種言說,就是這樣意思。

  

  或者說是我們佛教裏面修行的人,經過長時期的觀察,一切法的妄計自性無所有,成功了,你就能夠見到諸法實相,就見到真如理了;見到真如理的時候,是離一切名言相的,所以就是無可言說。怎麼叫做有言說呢?就是要有名字、有相狀。我們學習了很多的名字、認識了很多的相狀,這個時候我們就會說話;若是你不知道名字,也就不認識相狀,那你不會說話的。但是現在不是說我們凡夫,是說聖人。聖人見到諸法的真如理性的時候,在真如理性上是沒有名相可得的,所以也是沒有言說的。所以,「一切法妄計自性,無可言說」,也可以這麼說。

  

  這件事,我們在禅師的語錄上也看見有這種意思。

  

  趙州禅師,有一個跟他學禅的人向他告假了。

  

  趙州禅師說:「你到那兒去呢?」

  

  說是:「我到福州去拜見雪峰禅師,我去跟他學禅去。」

  

  趙州禅師說:「你見他的面,他若問你:『趙州有何言句?』就是趙州禅師他怎麼樣說法?你怎麼回答呢?」

  

  這一位禅師說:「我答不上來!我不知怎麼回答,你告訴我怎麼回答。」

  

  趙州禅師說:「很容易啊!」

  

  「怎麼說呢?」

  

  「冬即言寒,夏即道熱。」若冬天,你就說趙州禅師說冷,夏天就說熱嘛!就是這麼一說就好了!

  

  趙州禅師又說:「不過他可能說話不會到此就停止,他會進一步還要問你啊!」

  

  「問什麼呢?」

  

  他說是:「汝畢竟事作麼生?」畢竟事作麼生就是佛法的真理;他怎麼樣講法?「趙州禅師怎麼講?這麼樣問你,你怎麼回答?」

  

  說:「這個我更不能回答了!還是請你教我。」

  

  趙州禅師說:「你就說:『親從趙州來,不是傳語人。』是,我是從趙州禅師那裏來,但是我不能傳這句話,我傳不上來。你就這麼回答。」

  

  喔!這位禅師他就記住這個話,就到了雪峰禅師這裏來了。

  

  雪峰禅師說:「你從什麼地方來?」

  

  「從趙州來。」

  

  「趙州禅師有何言句?」正好就這樣意思,說完了。

  

  說完了以後,雪峰禅師說:「你這個話,我看趙州禅師才能說上來,你說不上來這個話。」

  

  這個話,就是這些禅師他也能悟到這裏。我們可以說,禅師經過幾十年的修行,他也能悟到這裏——這個真如理是離言說相的。這句話在《阿含經》有這種話,在《摩诃般若波羅蜜經》也有一句話:「過一切字,是真佛法」,要超過了一切文字(其實就是名字),過一切文句、名字,才是佛法。那麼就是言說的這些佛法,不是真佛法,是真佛法的前方便。但是我看這些禅師,他們一天常常坐禅,也是會讀經的,他也能從經論上讀到這句話,也會讀到這句話的。

  

  這上面說:「謂一切法妄計自性,無可言說」,是沒有可言說的。那麼這樣說,所以我們學習佛法是從文字上學習佛法,而文字的佛法又不是真實的佛法;那麼我們直接從無文字去學習,可不可以?還是不可以!我們要從有文字入無文字,從有相而無相。如果離了文字,我們沒有辦法學習佛法。若離開文字能學習佛法的話,釋迦牟尼佛不須要來到人間成佛說法了。因爲這個文字就是佛說的這些經、這些修多羅這些文字,不是其他的文字;那麼離開文字就不須要這些文字,釋迦牟尼佛若不出世,誰能夠悟道呢?所以還是要假藉文字的。「是名不可說空」。

  

  「雲何第一義聖智大空?」這七空數目不算多,但是它的義還是很好!「雲何第一義聖智大空」:第一義是最殊勝的境界。「第一」就是殊勝,「義」就是境界——殊勝的境界。殊勝的境界是什麼境界呢?是聖智,就是聖人的智慧境界。聖人的智慧實在是無境界,但是若說無境界,我們很難懂,就還是說聖人的智慧所覺悟的境界,那就是第一義。這個第一義聖智是大空,看他怎麼解釋?

  

  「謂得自證聖智時,一切諸見過習悉離,是名第一義聖智大空」:「謂得自證聖智時」,就是修行人他「得」,就是成就了,經過長時期的修行,千辛萬苦,不只是十年寒窗苦啊,他成就了自證聖智。「自證聖智」,就是由他自己的努力證悟了第一義谛,成就了聖智。從《摩诃般若波羅蜜經》上看,是從聞思修得無生法忍,是這樣講。

  

  聞慧(聽聞佛法得到的智慧)是由經書上來的,也有可能是聽師長的開導而得到的聞慧,不是你自證的;但是思慧和修慧——證悟諸法實相的智慧,要你自己努力,你自己不努力不行,所以這個地方說「自證聖智」。這個自證聖智究竟圓滿成就,那唯有佛,佛才是究竟圓滿;其他初入聖道的人,是得到這個智慧,但是還沒圓滿。這裏就不必說那麼詳細。

  

  「一切諸見過習悉離」:成就了這個智慧有什麼好處呢?就是所有錯誤的思想、有過失的這一些習氣,都完全消滅了。「見」,或者說我見、我所見、常見、斷見,這一切有所執著的都可以稱之爲見。由見生出來一切的煩惱,造作出來很多有所得的業力——福業、罪業、不動業,這些有「過」失的「習」氣,「悉離」。總而言之,就是凡夫有漏的惑業苦都消滅了。這樣子,他成就了自證聖智,這就叫做第一義聖智大空。這也是得入聖道以後的境界。

  

  「雲何彼彼空?謂于此無彼,是名彼彼空」:就是說在這裏沒有那一個,在此法上沒有彼法,叫做彼彼空。

  

  說一個譬喻:「譬如鹿子母堂無象馬牛羊等」,這個母親有個兒子名之爲鹿,這個鹿子的母親她捐助的這個堂,佛在這裏說法。這個鹿子母堂也在舍衛國。這鹿子母堂裏邊沒有象、沒有馬、沒有牛羊等。「我說彼堂空」:說這個堂是空的。「非無比丘衆」:堂裏邊還是有比丘的。但是沒有牛馬,在這一個意義上,就說這個堂空,是這樣意思,「非無比丘衆」。那麼這就叫做「彼彼空」。

  

  「大慧!非謂堂無堂自性」,不是說這個堂沒有堂的體性,不是!堂還是有。「非謂比丘無比丘自性」,不是說比丘沒有比丘的體性,也不是。「非謂余處」沒有「象馬牛羊」,余處還是有的。只是約此堂沒有牛馬,就叫做堂空,是這樣意思,這叫做「彼彼空」。

  

  這樣說,就是像前邊說:「自證聖智時,一切諸見過習悉離」,這也就可以說就是彼彼空,這也可以這樣講。不過這後面有一個批評。

  

  「大慧!一切諸法自共相,彼彼求不可得」,在此法上求彼法的相,都是不可得的。「是故說名彼彼空。是名」叫做「七種空」,加起來是七種空。

  

  「大慧!此彼彼空,空中最麤」:最後這個空和其他的空對比起來,它是最粗淺的,「汝應遠離」:你應該離這個空,不要學習這個空。這個意思:我們初學佛法的人,修我空觀、法空觀的時候,你應該修自性空,不能學這個彼彼空,你學這個彼彼空,不能斷煩惱。學自性空,真是把這個法空了,所以,你能夠安住在一切法空上,無住生心——無所住而生其心,你真能夠斷煩惱。你若觀察彼彼空,不行!心還是有所執著的。所以「汝應遠離」,應該這樣。

  

  在《楞伽經》這七種空上看,我們修法空觀,除了彼彼空之外,有這麼多的不同,可以這樣如理作意去觀察、修學。

  

  這以下我說到四禅,還是《大乘入楞伽經》上的。

  

  戊二、四禅

  

  複次,大慧!有四種禅。何等爲四?謂愚夫所行禅、觀察義禅、攀緣真如禅、諸如來禅。大慧!雲何愚夫所行禅?謂聲聞緣覺諸修行者,知人無我,見自他身骨鎖相連,皆是無常、苦、不淨相;如是觀察,堅著不舍,漸次增勝,至無想、滅定,是名愚夫所行禅。雲何觀察義禅?謂知自共相人無我已,亦離外道自他俱作,于法無我諸地相義,隨順觀察,是名觀察義禅。雲何攀緣真如禅?謂若分別無我有二,是虛妄念。若如實知,彼念不起,是名攀緣真如禅。雲何諸如來禅?謂入佛地,住自證聖智叁種樂,爲諸衆生作不思議事,是名諸如來禅。(《大乘入楞伽經》卷第二.〈集一切法品〉第二.大正16.602上)

  

  「複次,大慧!有四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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