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下第二段說這個治病的方法。這個治病的方法,「既深知病源起發,當作方法治之」,說是你這位修行人,既然深知道病的根源怎麼樣發起的,你知道了的,你就應當想個辦法要治療它。「治病」的方法「乃有多途。舉要言之,不出止觀二種方便」,這兩種方法。「雲何用止治病相?」這個用止來治療自己的病,是什麼樣子呢?「有師言」,有這麼一個禅師這麼說:「但安心止在病處,即能治病」,你就把你的心放在那個病痛那個地方,就是住在那裏不動,就能治療那個病。「所以者何?心是一期果報之主」,這是說出個理由來,我們這一念明了的心,「是一期果報之主」,就是這一個時期內,從這個生命存在的,或者是一百歲,或者是兩百歲,是一期。這個色受想行識,這是一個果報,這個心是這一期果報的主人。「譬如王有所至處,群賊迸散」,說國王他要到什麼地方去,這個群賊就都跑掉了,他不敢在這個地方繼續的住在那裏的。說這個病就是個賊,這個心若在那裏住下來呢,這個病的賊也就跑了,也就是沒有病了,病就是好了。這是這麼一個理由。這是一個治病的方法。
次有師言:臍下一寸名憂陀那,此雲丹田,若能止心守此不散,經久即多有所治。有師言:常止心足下,莫問行住寢臥,即能治病。所以者何?人以四大不調,故多諸疾患。此由心識上緣,故令四大不調。若安心在下,四大自然調適,衆病除矣。
「次有師言:臍下一寸名憂陀那,此雲丹田,若能止心守此不散,經久即多有所治。」又有一個師這麼說,說是「臍下一寸」,我們這個腹部這個臍底下有一寸,臍下一寸的這個部位,這個部位有個名字,叫作「憂陀那」,是印度話,印度話叫作「憂陀那」。那麼中國話叫作「丹田」,這一個師這麼說。這「丹田」這是道教用的語,他們用的辭。就是這個地方是修煉內丹的地方。這個「丹」就是朱沙,這個地方煉內丹,能生出丹來就叫作「田」。這位禅師說「臍下一寸」叫作「憂陀那」。「若能止心守此不散」,你若能夠止住你的心放在這裏,不要散亂繼續的守護住,「經久」呢,「即多有所治」,就是多有所治。或者這個地方是說,這丹田的裏面,臍下一寸,或者可以這麼解釋。你臥在那裏,說是臍下一寸,臍下一寸就是兩個腎的中間,兩個腎的中間,在中醫說就是命門。命門是什麼東西呢?命門就是人的元氣,你心常住在那裏就能補這個元氣,補這個元氣,這個元氣充足了,這個氣血就通暢了,那麼就「多有所治」。按中醫,或者可以這樣解釋。
「有師言:常止心足下」,常把你這個心安住在這個足下,足就是下,這叫「足下」,安在你的腳上,或者住在腳心那裏,或者是一部份。「莫問行住寢臥」,不要問你是走路、你是站在那裏、你是睡在那裏,你這個心都是住在這個地方,住在足下。「即能治病」,這就能治病。「所以者何?人以四大不調,故多諸疾患」,這個人因爲這地水火風不調合,所以會有很多病。因爲什麼呢?「此由心識上緣,故令四大不調」,這是因爲這個人老是打妄想,這個心識在上部種種的攀緣妄想,這樣子一來就使令這個四大不調合了。我們若是靜下心來想一想,我們這個妄想是在身體那一部份?應該感覺到妄想是在頭部,這妄想是在頭部。你若用心過度了,他這個頭就熱,就發熱。一發熱,這下邊的氣血就不調合,你時間久了,他就有病了,「故令四大不調」。「若安心在下,四大自然調適」,若是你這個修行人,你不要這樣子,你把你的心放在下部,安心在足下的話,那麼這個四大自然就調適了,就調合了。「衆病」就都「除」掉了。你心若常在頭部活動,這個氣血老是要支援這個頭部,下面的氣血少了。你現在心安在足下呢,那麼它就平衡了一點,它就平衡了,它就「四大自然調適,衆病除矣」。
有師言:但知諸法空無所有,不取病相,寂然止住,多有所治。所以者何?由心憶想鼓作四大,故有病生。息心和悅,衆病即差。故《淨名經》雲:何爲病本?所謂攀緣。雲何斷攀緣?謂心無所得。如是種種說,用止治病之相非一。故知善修止法,能治衆病。
「有師言:但知諸法空無所有,不取病相,寂然止住,多有所治」。這一位禅師說的話那又不同了,他說:「但知諸法空無所有」,你只要能夠觀察這色受想行識這一切法都是空無所有的。這「空無所有」剛才說過,觀察色受想行識的本性空無所有,你這樣觀察的時候,就是把你的心從這個色受想行識移轉到空無所有那裏去了,這件事就是這麼回事。移到空無所有那個地方去的時候,你這個心就不在色受想行識那裏活動,所以「不取病相」,你不要注意「我這裏痛、那裏痛」,不取那個病相。「寂然止住」,你這個心就在空無所有那個地方寂靜住,寂靜住的時候「多有所治」,它就能治療很多的病痛。這位禅師必是用這個方法有了經驗了,他說出這個辦法。這底下說出個理由。
「所以者何?由心憶想鼓作四大,故有病生」,由于我們不修行的人,或者修行也可以在內,這個心裏面這樣想、那樣思想,這樣憶念、那樣憶念,那麼四大也受到了鼓動了,「故有病生」。「息心和悅,衆病即差」,你這個時候你把這個心放在空無所有這裏停下來,那麼這個四大就不受到影響了,那麼它逐漸的逐漸的,什麼病都好了,「衆病即差」,就好了。底下又引這個經作證明。
「故淨名經雲」,就是《維摩诘所說經》;「何爲病本?所謂攀緣」,說是這個病的起源是什麼呢?什麼原因會有病呢?什麼是最根本的原因有病的呢?「所謂攀緣」,就是我們這個妄想攀緣這件事,攀緣那件事,因爲這樣的攀緣,所以會有病的。「雲何斷攀緣?」怎麼樣把這個攀緣斷掉了呢?「謂心無所得」,就是這個心不要攀緣,住在無所有那個地方,如是就好了,這個病的本就沒有了。
這是〈文殊師利問疾品〉,在《維摩經》上看,這是連煩惱病都在內的,不但是四大不調的病,病本就是攀緣,攀緣就是取相,取相是病本。若心無所得,就是不取相,不取相病本沒有了,所以一切煩惱也不生起了。這樣子,不但是四大不調的病好了,煩惱病也好了。
「如是種種說」,像上面這麼多的說法。「用止治病之相」是很多種,也不是一樣的。「故知善修止法,能治衆病」,能治很多病。
次明觀治病者,有師言:但觀心想,用六種氣治病者,即是觀能治病。何等六種氣?一吹、二呼、叁嘻、四呵、五噓、六呬。此六種息,皆于唇口之中,想心方便,轉側而作,綿微而用。頌曰:心配屬呵腎屬吹,脾呼肺呬聖皆知,肝藏熱來噓字至,叁焦壅處但言嘻。
「次明觀治病者」。前面是說止的方法治病,這個止的方法治病和後邊說觀的方法治病,止的方法似乎容易一點,後邊觀就不同一點。
「有師言:但觀心想,用六種氣治病者,即是觀能治病」。就是但觀心想,你要注意你內心的思想,觀察它。怎麼樣觀這個心想呢?「用六種氣」來治這個病,這就叫作「觀能治病」。「何等六種氣」呢?「一是吹」,這個口說這個吹字,這就是一種氣。「呼」,這又是個氣。「嘻」,這也是一種氣。「呵」,這又是一種氣。「噓」。底下這個字「呬」有兩個音,也念(ㄒㄧ),也念(ㄒㄧˋ),(ㄒㄧ),或者念(ㄒㄧˋ)。「此六種息,皆于唇口之中,想心方便,轉側而作」,這六種息,吹呼這六種息,全部都是在唇口之中的氣,從這裏發出音來的。「想心方便,轉側而作」,你不只是發這個息,發這個氣。你內心裏面還要觀,還要作觀。那麼這樣子「想心方便」,這個「想」,內心這個心還要有一種方便。「轉側」就是要用心指揮它。「綿微而用」,要很微細的,你說這個「吹」吧,你也要綿微一點,微細一點。這樣子來用它來治病的,才可以的。
這底下又說,「頌曰:心配屬呵」,說是這個我們心有病,就用這個呵的方法來治療,呵的氣。「腎屬吹」。這個「脾」若有病,就用「呼」。「肺」若有病呢,就用「呬」。「聖皆知」,這個能治病這個方法,這個效用,這個聖人都知道的。「肝藏熱來噓字至」,這肝藏有病是熱,那麼就用「噓」字能治肝病。「叁焦壅處但言嘻」,「叁焦」,有上焦、有中焦、有下焦,那麼它若壅塞不通了的話,有病了,就是用「嘻」這個氣息來治病的。
用這氣治病,大概若是,我這麼望文生義的話,你五髒六腑那一個部位當然應該清楚,你這個口用這個息的時候,你這個心要注意那個部位,應該這樣子,它能有這種作用的。
有師言;若能善用觀想運作十二種息,能治衆患。一上息、二下息、叁滿息、四焦息、五增長息、六滅壞息、七暖息、八冷息、九沖息、十持息、十一和息、十二補息。此十二息皆從觀想心生。今略明十二息對治之相:上息治沈重,下息治虛懸,滿息治枯瘠,焦息治腫滿,增長息治羸損,滅壞息治增盛,暖息治冷,冷息治熱,沖息治壅塞不通,持息治戰動,和息通治四大不和,補息資補四大衰。善用此息,可以遍治衆患,推之可知。
「有師言;若能善用觀想運作十二種息」,前面這是說六種息,這個人說有十二種息。「能治衆患」。一是「上息」、「二下息、叁滿息、四焦息、五增長息、六滅壞息、七暖息、八冷息、九沖息、十持息、十一和息、十二補息。此十二息,皆從觀想心生」,這個息並不是像前面六種息,要用口來把它作出來;這個不是,這個是,但是唯獨是在內心裏面觀想,生出來這十二種息的。
「今略明十二息對治之相」,簡單的說一說這個辦法。「上息治沈重」,這個「沈重」,譬如說是你躺在那裏不容易起來,若走路的時候,腳就擡不起來,不容易擡得起來,那麼這叫作「沈重」,「沈重」用這個上息來治。這下面說,你要用觀想,觀想這個息向上來,在靜坐的時候,坐下來…
《修習止觀坐禅法要 8》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