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的時候,觀想這個息向上去,大概是這樣意思。「下息治虛懸」,「虛懸」剛才解釋過,就是假設站、就站不穩,這個腳沒有力量。沒有力量,你靜坐的時候,你就想這個息向下去,想這個下息,叫它足下有力,就是這樣觀想。「滿息治枯瘠」,這個人這個身體枯萎瘠瘦,那麼你靜坐的時候,你就觀想這個息滿這個全身,使令它滿,你按這個義思想它,應該是這樣意思。「焦息治腫滿」,這個人的身體,全身都腫起來了,那麼你就想這個息周遍全身,使令這個腫滿能消除去,就是這麼樣。
「增長息治羸損」,說這個人身體很瘦,那麼怎麼能胖呢?你靜坐的時候思想這個息遍滿全身,叫它增長。「滅壞息治增盛」,那一部分特別增盛了,它就不平衡了,你觀想這個息去滅這個增盛。「暖息治冷,冷息治熱」,現在很熱,你觀想這個息是冷的,去消除這個熱,這樣子。「沖息治壅塞不通」,壅塞不通了,你觀想這個息到那個壅塞的地方去,通了,你心裏就這樣想。「持息治戰動」,就是戰掉,身體不安,不自主的在動,你用這個持息,也就是說你觀想這個息到各動的部位去,這個息能使令他,把他保持安定,叫他不動,就是這樣觀想了。
「和息通治四大不和,補息資補四大衰。善用此息,可以遍治衆患,推之可知。」這是智者大師說出來這麼多的,有這麼多的禅師的治病的方法。「推之可知」。
有師言:善用假想觀,能治衆病,如人患冷,想身中火氣起,即能治冷。此如《雜阿含經》治病秘法七十二種法中廣說。
這《雜阿含經》裏面,這等于是從印度傳來的了。
問:這一位法師又有一段文這樣說:「法師說到現今的念佛大半是持名,原始佛教的念佛則側重于身語意事業功德,及念第一義谛。我想,法是佛母,諸佛因法成佛,因此究竟的念佛應是念法。如果你能時時念法如法行持,即使不念佛也在念佛。反之,如果你不能時時念法如法相應,則恐怕你在念佛也不一定是在念佛的。」
答:是這樣的。當然是念佛的功德、念佛的身語意,這樣的念佛是很殊勝,經上也這樣贊歎。可是這念佛法門傳到中國來,最初弘揚淨土法門的慧遠法師他們廬山的這些位大德,他們可能是念佛功德的念佛,不是持名念佛的。可是到後來,尤其是善導大師,他就特別地提倡持名念佛,再後來的這些位大德也都是這樣子提倡持名念佛,也有兼帶的提倡觀想念佛的。這樣子提倡…當然這些大德也是不可思議的人,一定是認爲後代的人這個善根是薄少了一點,這修道的因緣也不是那麼具足,所以只好是持名念佛了。可是持名念佛,若真能夠放得下專心地念佛,也是一樣不可思議的。
你看那個《淨土聖賢錄》,有一個老太婆,這個老太婆好像是……可能是他的舅母吧,他把這個舅母請到家裏來,你就萬緣放下專心念佛,好像她念了叁個月還是多久,這一天早晨起來,就給她這個外甥磕頭。這外甥說:「哎呀!您老人家怎麼可以給我磕頭呢?她說:「我太感激您的恩德無窮無盡了。」她說:「我有生以來沒有一天好日子過,自從到你家來,我現在念佛,我早晨念佛很快就到晚間了,晚間天要黑了,我又開始念佛,很快就到早晨了,我的心裏面非常的快樂,我從來沒有這種好境界,就是因爲你勸我念佛,我才有這個境界,所以我非常感謝你。」那麼這就知道這個老太婆念佛的功夫到了這麼個境界。說話是很簡單幾句話,但是你若真實想一想這句話,就不簡單。譬如說我們靜坐一個鍾頭,坐沒有十五分鍾,我看看表,「還沒有開靜啊?」就著急了。說這個老太婆念佛,我們就是一般的說,晝夜二十四小時,白天十二小時、夜間十二小時,她說「我不知不覺就是從早晨就到了晚間,不知不覺從晚間就到了早晨」,好像她沒有睡覺啊,這時間過得快,就是心裏很清淨,念到這麼個程度。後來她又繼續念佛,她有一天就是又拜她這個外甥。他說:「怎麼回事又拜我?」她說:「我現在看見這個大蓮華滿在虛空裏落下來」,看見這種境界。她就是持名念佛嘛!並不是念佛法身,沒有那個高的境界,但是就念到這麼個境界。所以真能放得下安心這麼念佛,也是不可思議的。問題就是能不能放得下?能不能專心念佛?所以這念佛也是不可思議的。
所以,我們能發心靜坐,如果一般的止觀方法不合適,靜坐念佛也是很好,說念佛就是禅,念佛一心不亂就是念佛叁昧嘛。不是說「念佛是老太婆念的,我怎麼能去念佛?」這不應該這麼說,還是應該尊重念佛法門好,念佛叁昧還是很殊勝的。並且若是念阿彌陀佛的名號,就這樣攝心不亂地念,要我看,可能它能超過一般靜坐的功德。我們靜坐或者是用數息觀,或者觀丹田,或者觀臍輪,這樣子做當然是很殊勝,但是只是你自己這一方面的力量。你若是願生阿彌陀佛國,有信願而能持名念佛,你能和阿彌陀佛的大悲心相應,它就高過了止觀的境界。假設我們若能把般若波羅蜜的資糧准備得好,那又另當別論,那就不同。但是你也要能相應才行,不相應、只是妄想,不然就是打瞌睡,那還是不行,那還不如像老太婆那樣,學習老太婆那樣子念佛,還更好。
有師言:但用止觀檢析身中四大病不可得,心中病不可得,衆病自差。如是等種種說,用觀治病,應用不同,善得其意,皆能治病。當知止觀二法,若人善得其意,則無病不治也。但今時人根機淺鈍,作此觀想,多不成就,世不流傳。又不得于此更學氣術、休糧,恐生異見。金石草木之藥,與病相應,亦可服餌。
現在的文是說修行的人,有可能身體會有病,那麼怎麼樣辦法呢?是用止觀來治病。前面已經說了很多,這裏繼續說下去。
「有師言」,有一位禅師這樣說:「但用止觀檢析身中四大病不可得」,只是用你常所修習的止和觀,來「檢析身中」,檢查分析,也就是觀察,觀察身體裏面的地水火風的病是沒有那麼一回事情的。「心中病不可得」,心裏面所有的煩惱的病,或者是四大不調的病,也是心中的病,也是不可得的。這樣子呢,就所有的病自然會好了。這個「病不可得」這句話呢,還是按照體真止的道理去觀察,因爲這個病,前面已經說過,它不是自然有的,它是由因緣有的。或者是由內心的修止觀,有的地方調合得不適當,那麼有了病。或者是由外面,這個寒熱暑濕這一類的不平衡的情況引發的病,都是由因緣有的,那麼它就是本性空的了。那麼在本性空上觀察,病是不可得的,就觀察這個病是空無所有的,那麼這樣觀察,這個病逐漸就會好了。
那麼這個道理和《大品般若經》說的道理是一致的,那麼就是,這個智慧這樣觀察,當然能滅除一切罪業的。所有的病,病;大概來說分兩種,一種是很容易就好了的病,那麼另外一種是難治的病。難治的病,引發的因緣有內外的不同,但實質上來說,就是有罪。那麼由般若的智慧的觀察,就能滅這個罪,那麼病就是好了,是這樣的意思。
不過是有的這個罪,這些《阿毗昙論》上,《大智度論》上也有提到,就是這個定業是不容易轉變的;若不是定業,那還容易轉變。這個造罪的時候,你內心很肯定的,很歡喜的,這樣作這件事,明明了了的把這件事作好了,沒有忏悔過,那麼這樣的罪,如果它是得了病的話,這個病是醫生是不能治的,只有忏悔,用般若波羅蜜的智慧觀察,還有可能,但是多數是重罪輕受的辦法,重罪輕受的情況滅罪了。說是一點兒也不受,那個是很難作到的。
「如是等種種說,用觀治病,應用不同」,像上面這一大段文,種種的說法,用這個止觀來治病,這個應用的方法不一樣。「善得其意,皆能治病」。你若能善巧的得到它的正義,都是能治病的,都會有效的。「當知止觀二法,若人善得其意,則無病不治也」,什麼病都能治療的。
「但今時人根機淺鈍,作此觀想多不成就」,這是智者大師,說明他當時的,那個時代的佛教,這個修行人的情況。是現在這個時代的人,他的根鈍機淺。這個「根鈍機淺」,那麼這個情形就不同了。這「根鈍」怎麼講呢?就是般若波羅蜜的智慧不那麼利,不是那麼利。那麼這個地方就有問題的,這個智慧不利,你讓他發生作用,就有點困難。
這個「機淺」,這個「機」字是「動之微也」。這「動之微」這句話怎麼意思呢?你譬如說這個機器,不過現在的機器和以前的機器又不同了。我們按照這個意思說好了;就是最初發動力量的那個地方,那個地方力量並不大,但是逐漸的逐漸的力量大起來。那麼現在這裏說這個「機淺」是什麼呢?就是發心修行的人的最初的願望,最初這個願望。如果你有無上菩提的願,那麼這個根機是很深微的了。這無上菩提的願望,那是大菩提心的境界。其次呢,真爲生死發菩提心、發出離心的,感覺到人生是苦,我想要得涅槃,那麼這還是發的出離生死的道心了。能有這樣動機的人,這個根機也應該算是很好的。那麼現在說「機淺」,就是菩提心也不勇猛,發的這個出離生死的心也不是太有力,那麼就是對于眼前的人世間的幻化境界還有多少留戀,向道的志願不那麼強,那麼就叫作「機淺」了。或者這個字可以這麼解釋。
那麼向道的道心不太強,般若的智慧也不怎麼利,這叫「根機淺鈍」。「作此觀想多不成就」,這樣的人用止觀來治病的時候,按照這個方法去思惟,去思想,多數作不好。「世不流傳」,因爲多數人作得不成功,所以也就不流傳這種止觀治病的方法了。
「又不得于此更學氣術休糧,恐生異見。金石草木之藥,與病相應,亦可服餌」。「又不得于此」,說是除了這個止觀的這個方法治病之外,還有別的方法,別的方法是什麼呢?就是「氣術休糧」,這也有治病的功能的。但是我們是佛教徒,「不得于此」,不得因爲這個關系,我們止觀的方法無效,那麼我們再去學一學這個氣術。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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