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定慧是果,定慧的方便就是止觀,止觀是得定慧的前方便;也就是定慧是果,止觀就是因。這個人在一切時、一切處,他常能修學止觀。「當知是人必能通達一切佛法」,他一定是能通達一切佛法的。
這個《法華經》的〈妙莊嚴王品〉,這個天臺智者大師解釋那個〈妙莊嚴王品〉的題目那裏,說出一件事。說是好像有五個比丘,在阿蘭若處住,到城市去乞食,跑來跑去,可能是稍遠一點,離這個聚落稍遠一點。那麼從這個寺院裏到城市去乞食、乞食又回來,耽誤了很多時間。那麼你走這麼遠的路身體有一點疲乏,就這樣子用功修行,修行很久也不得道。其中有一個人發心,說:「這樣子,我們改變,你們四個人不要去乞食,我一個人負責去乞食,你們四個人修行。」喔!那麼這樣就好!那麼這四個人修行成功了。成功了就都是得了聖人了,也有的成佛了。但是其中作護法的這個比丘,他有的時候到城市來乞食,看見這國王大臣的尊嚴,這個威嚴是不得了,啊!這個境界也不錯嘛!這麼一生了歡喜心。所以他第二生作了國王了,就這麼他一直在人間作王,到天上作王,天上、人間這樣子作王。最後那四位修行人,其中有藥王菩薩、藥上菩薩,還有妙音菩薩,這藥王菩薩在《法華經》裏的地位還是很高的,有一位也是成佛了。那個就看:「哎呀!這以前護持我們修行的這個比丘,這一世作國王可能有問題,要有邪知邪見了,如果我們不救他,他可能要到叁惡道去了。」所以一個比丘成佛了,其余的……這個妙音菩薩給他……(那個比丘,就是妙莊嚴王),這個妙音菩薩給他作太太,藥王菩薩、藥上菩薩給他作兒子。他是國王,這四位聖人來度化他,後來他舍棄了邪知邪見。他歡喜神通,他兩個兒子能現神通,「喔!這是很微妙」。所以他因神通而信佛了,就轉邪歸正了,然後就受持《法華經》得法華叁昧了。
這是一個故事,也就是說我們出家人修行這個事情,就是互相要合作最好了。當職事的人愛護修行的人,修行人也要尊敬感謝當職事的人,這佛法就興盛了;但是有的時候就是不合。「若于一切時中常修定慧方便,當知是人必能通達一切佛法」,他決定是會成功了。
「雲何名曆緣修止觀?所言緣者,謂六種緣:一行、二住、叁坐、四臥、五作作、六言語」,這是六種緣。這個「作作」就是作工作,前一個「作」就是作爲的「作」,第二個「作」就是所作的事情。第六個就是「言語」,就是說話的時候,這是所曆的緣。
「雲何名對境修止觀?所言境者,謂六塵境、一眼對色、二耳對聲、叁鼻對香、四舌對味、五身對觸、六意對法」,這是對境。「曆緣對境」就是這麼講的。「行者約此十二事中修止觀故」,這個修行人,他就按照這十二種情況,在這十二種情況裏面,要把這止觀的清淨心要動起來、要運用、要修行的。故「名爲曆緣對境修止觀也」。
一行者。若于行時,應作是念:我今爲何等事欲行?爲煩惱所使,及不善無記事行,即不應行。若非煩惱所使,爲善利益如法事,即應行。雲何行中修止?若于行時,即知因于行故,則有一切煩惱善惡等法,了知行心,及行中一切法皆不可得,則妄念心息,是名修止。雲何行中修觀?應作是念:由心動身,故有進趣,名之爲行。因此行故,則有一切煩惱善惡等法。即當反觀行心,不見相貌,當知行者及行中一切法畢竟空寂,是名修觀。
「一、行者」,這個「行」怎麼意思呢?「若于行」的時候,「應作是念:我今爲何等事欲行?」我要出去走,我爲什麼出去走呢?「爲煩惱所使,及不善無記事行,即不應行」,若是我這出去走路,是我的煩惱推動我要出去,或是貪心推動的,或者是瞋心推動的,或者高慢心,或者疑惑心,各式各樣推動我要出去,「及不善無記事行」,所作的事是不善的事,對人有損的。或者「無記」,也不能算是善、也不能算是惡,沒有善惡的分別這種事情。若是這樣子,「即不應行」,我就不應該出去走,不應該的。「若非煩惱所使」,說我現在要出去,並不是貪瞋癡的煩惱推動我的,我是什麼呢?「爲善利益如法事,即應行」,我是一種智慧推動的,叁業隨智慧行。「非煩惱所使,爲善利益如法事」,這個事情是對別人有利益的;說是他們老修行在那兒坐禅,我去給他們買米去,爲他們買糧、買生果去了。「爲善利益如法事」,是合乎佛法的這種事情。「即應行」,那麼我就應該去了。
「雲何行中修止?」前面是說這個緣,這個緣要揀別煩惱、非煩惱的不同。怎麼樣修止呢?「若于行時,即知因于行故」,就知道我因爲要走,我去辦這件事去走,那麼「則有一切煩惱善惡等法」,當然你這一走就接觸到種種境界,這裏面就有一些煩惱的境界,或者是善的、或者惡的,種種的事情。「了知行心,及行中一切法皆不可得」,那麼你接觸到這麼多的事情的時候,你這個正念要提起來,你要知道,我走路的時候這個心;我遇見煩惱的境界、遇見善的境界、遇見惡的境界,我要看看我的心怎麼活動。「及行中一切法」,及行中接觸到一切境界,接觸到的境界;一個是心法,一個是一切境界的事情。「皆不可得」,這些事情都是畢竟空的,都是空的。「則妄念心息,是名修止」,這還是體真止的意思。就是用這個觀一切法空,使令這個心去接觸一切法空,一切的虛妄分別心都停下來了,這叫作修止。這個系緣守境止和製心止都是事相上的止,就是不必問什麼理由,就是我這一切的雜念、分別心都要停下來。現在這個體真止是用智慧把它停下來。
「雲何行中修觀?應作是念:由心動身,故有進趣」,這個身體它自己是不動的,由心來推動它、它才會動,「故有進趣」之行,「名之爲行」。「因此行故,則有一切煩惱善惡等法」。「即當反觀」走路的心,「不見相貌」,看見這個心,覓心了不可得,觀察這個心是因緣有的,那麼它就是自性空的。昨天講過「自性空」,我不知道你們各位心情怎麼想。要修止觀,尤其這個《小止觀》,我看智者大師很重視這一點。而且我們在凡夫位的時候,這個空觀很重要的。你一定要把這個空要搞通它才行的。
「了知行心,及行中一切法皆不可得,則妄念心息,是名修止」。「行中修觀」呢,「由心動身,故有進趣,名之爲行。因此行故,則有一切煩惱善惡等法」。「即當反觀」這個走路這個行心,「不見相貌」。這一切的色法,它有長短方圓、青黃赤白、高下正不正的這些相貌,這個心不是物質,當然沒有長短方圓這種分別。可是心它也會有的時候貪、有的時候瞋,那麼就是它的相貌,就是你不貪、不瞋,那麼你是定、你是慧,這都是心的相貌。心的相貌,你用畢竟空、自性空的觀察它是緣起的,那麼它就是自性空的,在自性空上來看,一切的相貌都不可得了,一切相貌都不出現了,所以就是無相的了。這「無相」了,你這個心就住在無相上,其他一切的煩惱就不生起了。
「當知行者,及行中一切法,畢竟空寂」,你一觀察,你就會知道你這個行的心,和行中一切法都是空寂的了。有的人說:「若是一切法畢竟空,就是無所住了,你怎麼說『住』呢?」是的,是無所住,你就住在這「無所住」這裏。
這初開始修行的人,不要談玄說妙,說:「我要無所住」,無所住是對,現在的問題是什麼呢?就用這個理論,要把自己的心叫它清淨,叫它不要有貪瞋癡的煩惱,這個中心點,叫它不要有煩惱。你若談玄說妙,說:「我無所住」,是無所住,但是你這個貪瞋癡不能調伏,你也沒有能夠真是無所住,真是無所住就是聖人嘛!我們就用文字上的遊戲,又這樣說、又那樣說得很妙,到時候你心作不來。作不來,這個妙境界你沒有作來,而這些貪瞋癡你也沒有調伏,你兩頭都是空了。你不如就是顧一頭,我就是觀一切法空,把這個心就住在這裏、不分別,這貪瞋癡不活動,那麼你不是清淨了?你暫時你要知道我現在的工作的重心在那裏,慢慢的調伏,貪瞋癡的煩惱賊它老實了一點,它不動了,你這個智慧也就會高一點,慢慢的,「無所住而生其心」,才可以。說我「即空、即假、即中」,是「即空、即假、即中」,但是弄巧成拙了,還不如笨一點好。「是名修觀」,這就叫作「修觀」,就是用觀來停止一切煩惱,這樣子。
二住者。若于住時,應作是念:我今爲何等事欲住?若爲諸煩惱及不善無記事住,即不應住。若爲善利益事,即應住。雲何住中修止?若于住時,即知因于住故,則有一切煩惱善惡等法,了知住心及住中一切法皆不可得,則妄念心息,是名修止。雲何住中修觀?應作是念:由心駐身,故名爲住。因此住故,則有一切煩惱善惡等法。則當反觀住心,不見相貌。當知住者及住中一切法,畢竟空寂,是名修觀。
「二、住者」,「住」是什麼呢?「若于住時,應作是念」,前面第一個是行,行停止了就是住。若于住的時候,應作是念:「我今爲何等事欲住」呢?「若爲諸煩惱及不善無記事住,即不應住」,若惡事,我不能去作惡事的。「若爲善利益事,即應住」,這件事是對別人有利益的,對自己也有利益,那麼我就應該住。「雲何住中修止」呢?「若于住時,即知因于住故,則有一切煩惱善惡等法。」這個「了知住心」,前面那地方也說是「了知行心」,這意思一樣。
「雲何住中修止?若于住」的時候,即知道「因于住故,則有一切煩惱善惡等法」,我們的動機,我去作這件事是有利益的,對大衆僧有利益的,我要這樣住。但是你接觸的境界你不能控製的,接觸的境界有的時候它是善、有的時候是惡,也有可能你的心是爲大衆僧服務的、是很光明的,但是有人就疑惑你不是,你自己另有所圖的,所以這就是會引起很多很多的問題。但是你這個修行人自己問心無愧,就是修止觀,不要去計較。所以這地方就說「則有一切煩惱善惡等法」,那麼你這時候怎麼辦呢?你「了知住心及住中一切法皆不可得」,你觀察都是空…
《修習止觀坐禅法要 5》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