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厭。說我們平常勸人念佛求生阿彌陀佛國,要有欣厭這兩個。欣厭,「欲離世間一切妄想顛倒」,這就是厭,「欲得一切禅定智慧法門」就是欣了,還是這麼回事。因爲如果一個人滿足于現在的情況,那他就不會改變他的思想行爲的,他不會改變的、不會革命的;一定是不滿現實,所以希望再創造一個理想的世界,一定是這樣子的。
所以我們學習佛法、修學禅定、智慧,也還是這樣子的,所以一定要有這個欲才可以的,沒有這個欲,這件事是沒有的。
「故亦名志」,這個欲實在就是志的意思。這個志、就是心裏面有一個理想的境界,我想要求得,那麼就叫作「志」了。「志」或者是這樣意思:「心之所往、即將見諸行動的一種意向」,心裏頭老是注意那個目標,那個是我歡喜的,我要采取行動要把它作好,那麼這叫作「志」。「亦名爲願」,這個「願」也還是「志」的意思,也就是那個「欲」的意思。心裏希望有所得,希望能夠求得它,所以叫作「願」。「亦名爲好」,我喜好那個境界,希望把它成就了。「亦名爲樂」,這個字在這裏,我以前是念(ㄧㄠˋ),我這幾天老是要查字典,這回我感覺,我念(ㄧㄠˋ)是念得不對,字典說應該是(ㄌㄜˋ),就是你有所歡喜的這個事情,你要去求得它,那麼就叫作「樂」,那麼還是這個「欲」的意思。
「是人志願好樂一切諸深法門,故名爲欲」,說這個人他的志願,他喜愛佛所說的、一切賢聖善人所成就的深法門,就是聖人的境界,第一義谛的境界。《楞嚴經》說二十五圓通,若是從佛法的深義來說,一切法都是深法門。「故名爲欲」,簡單的說,就是想要成就聖道,他有這樣堅定的志願,那麼這就叫作「欲」。「如佛言曰:一切善法,欲爲其本」(大正二十五),就是《大智度論》這一本。說一切的善法,欲爲其本。其實這惡法也是欲的,作惡事也是心之所欲,作善事也是心之所欲;你不歡喜,你不會作這件事的嘛!所以一定要有這個欲。所以坐禅、修止觀這件事,任何人不能勉強的,要自己從心裏面歡喜,你歡喜這樣作,這件事才能作的,不然是不能作這件事的,所以第一個條件要有欲。
二者、精進:堅持禁戒,棄于五蓋,初夜後夜專精不廢;譬如鑽火未熱,終不休息,是名精進善道法。
第二是「精進者:堅持禁戒,棄舍五蓋,初夜後夜,專精不廢,譬如鑽火,未熱終不休息,是名精進」,這個精進是什麼意思呢?就是「堅持禁戒」,就是佛爲我們學習佛法的人立出來的戒、施設的戒,那麼我們也願意接受了,就堅固的護持不犯;我今天也這樣子,明天也這樣子,一直到盡未來際不犯戒,這就叫作「精進」。「棄舍五蓋」,前面講過了,這五蓋若棄舍,就是內心清淨了。「初夜後夜專精不廢」,不要說白天,連夜間的初夜、後夜,也是專一的不雜,「精」是不雜,沒有其他的錯誤的事情加雜在裏面,你能夠專一的、精純的修學這個奢摩他、毗缽舍那,而不空過光陰的。「譬如鑽火」,古時代沒這個火柴要鑽火,「未熱終不休息」,它不熱你不能停下來的;就是我們現在修學聖道沒有成功你不能停下來的,那麼就叫作精進。這樣講,這個精進是什麼?就是實際上有了行動了,而這個行動是一直的前進的,不休息的,所以叫作精進。
你看《四十二章經》上的話,《阿含經》裏也有提到,這個修行的事情,你太過的精進也是不行的。因爲還是這個問題,我們父母所生這個身體,我們這個臭皮囊,他的力量不是很大,他有時間性的,你不能使令他太過,用他的力量要適可而止,不能太過;太過了、他這個身體就不接受了,就會有病,有病你就不能用功了,所以你不能太過。但是又不能懈怠,就是適可而止,那麼這樣子可以長期的用功。但是我們看這經論上說的這個情形,譬如說這般舟叁昧是九十天不可以坐下來、不可以臥;立一會兒可以,常行,常在那裏經行念佛、修止觀。那麼九十天一直的這樣作,不可以睡覺,這就是一種精進了,這是精進的一種修行的法門,但是不是無限期的,只是九十天。我們平常打七,說是七天坐禅,或者兩個七、叁個七,或者七七四十九天,不是九十天,這也是精進。那麼我們不打七,我們不用功?也是用功,但稍微寬松一點,不要太精進。那麼從這兩種情況來看,就是我們平常可以規定一個功課不要太緊,過一個時期可以精進一下,加功用行;加功用行過了以後,還恢複平常的這樣子。就是用這兩種行相來用功,不可以超過了身體所能出的力量的,你超過了也不對的。不過人與生俱來的容易懈怠,所以佛說「要精進」,是這樣意思。
「如佛告阿難:諸佛一心勤精進故,得叁菩提,何況余善道法」(T46.490c)。「諸佛」,十方諸佛,他們能夠專一其心勤精進故,得無上正等正覺的。這個話就是「果中說因」,諸佛一心勤精進故得叁菩提,佛已經功德圓滿了,佛還修學聖道得無上菩提嗎?就是佛在因中的時候得無上菩提了,他是很精進的。這樣說,我們說是開始得無生法忍以後,初地菩薩得無生法忍,到第十地後心是等覺,再一念相應會得無上菩提;那麼就是這些聖人,他們已經得到禅定了,得到般若的智慧了,具足了很多的功德了,他們還要一心精進,因爲還有所不足,所以還要繼續精進才得無上菩提。那樣的聖人還那樣的精進;我們現在是凡夫,很多的業障很多的苦惱,我們還不精進嗎?那怎麼行呢?所以說:佛菩薩他們勤精進得無上菩提,「何況余善道法?」何況其余的人,我們修學這個四念處,修學叁十七道品,我們學習念佛叁昧,修奢摩他、毗缽舍那,你不精進行嗎?不精進是更不成了。所以應該精進。
叁者、念:念世間爲欺诳可賤,念禅定爲尊重可貴。若得禅定,即能具足發諸無漏智,一切神通道力,成等正覺,廣度衆生,是爲可貴,故名爲念。
這個「念」,我看這個文的意思,它還是和欲有關系,加強欲的力量。所以人的欲望若堅強了,他會有好的行動,會有有力量的行動。若是欲;我也想要得禅定,但是不得也可以,那麼你這個欲就是很薄了,沒力量。沒力量那怎麼能夠去用功呢?就算是用功,有的時候腿若疼了;「我何必受這個苦呢?」就不幹了。所以你要再有個「念」,「念世間爲欺诳可賤」,世間上的色聲香味觸,這個榮華富貴的境界,都是欺诳人,都是騙人的事情,那是可輕賤的,不是個好東西,都是苦惱境界。「禅定智慧爲尊重可貴」,這聖人得到禅定了,得到清淨的智慧了,那件事是可尊重的,是可珍貴的。那個是真實能令人安穩自在解脫,不是像世間的榮華富貴;沒得到榮華富貴的時候,感覺到榮華富貴很好,得到榮華富貴的時候心不安。
這個趙匡胤原來是個節度使,後來黃袍加身作了皇帝了,他對他的部下說:「我以前作節度使的時候,我睡覺睡得很安,不失眠。我現在作了皇帝了,睡覺睡不著。因爲什麼呢?我在想:人家作皇帝,我把人家推倒了,我作皇帝。那麼沒有人想推倒我嗎?」所以心裏面老是不安,所以這不是個可貴的事情。這禅定的智慧你若成就了,沒有人能搶,不像人能推倒你,沒這回事情。所以這個是可尊貴的,是真實能令你安樂的,所以是可貴。
「若得禅定,即能具足,發諸無漏」,若是你不怕辛苦,你能得到禅定了。減少睡眠、減少飲食,爭取時間去修行,你若得到禅定了,你就能夠具足的「發諸無漏」;不是說一樣,很多清淨的無漏的功德,一切的神通道力都能具足了;人有了禅定作基礎,這些無漏的神通道力都成就了。能「成等正覺」,能夠成就無上正等正覺,就是成佛了。「應度衆生」,能應衆生之機去教化他們去。不像我們凡夫憑著一點兒文字上的技巧,「我也可以講經說法」,其實兩個眼睛、肉眼如盲。我們一開始那天說到智者大師,初到南京四十個人聽他說法,有二十個人有成就。後來人越多了,得法的越少,智者大師就不說法了,就是回到天臺山自己用功去了。我們現在說是發心,把時間用在學習佛法上面,我感覺已經很難得了,就不能要求太高,因爲你在那兒講,你又沒有成就什麼!所以這個事情,你若得了禅定,你若「發諸無漏,一切神通道力,成等正覺」了,你才能夠廣度衆生的呀!說是我什麼功德都沒有,我就憑著一點學問,學了幾天佛法我就講,這就能度衆生啊?我感覺這不能度衆生。但是我們現在的佛教,如果這一點兒佛法的活動也沒有,那是什麼境界?
所以這個事,說是我們要「念」,念世間是欺诳可賤的,禅定是可尊貴的。我們要念,這禅定若成就了能得聖道,能廣度衆生,這是可尊貴的事情。我們若這樣念呢,我們的志願也會強起來,我們就能發動自己精進修行了,這個意思。
四者、巧慧:籌量世間樂,禅定智慧樂,得失輕重。所以者何?世間之樂,樂少苦多,虛诳不實,是失、是輕。禅定智慧之樂,無漏、無爲,寂然閑曠,永離生死,與苦長別,是得、是重。如是分別,故名巧慧。
「四、巧慧者」,第四個條件要有巧慧。「巧慧」是什麼呢?「籌量世間樂、禅定智慧樂,得失輕重」,這個就比前面那個念又微細了一點。「籌量」就是思惟觀察,世間上的五欲樂,和佛法裏面聖人得到的禅定智慧樂,這兩種樂,是得、失、輕、重?你觀察一下,思惟一下;那一個是得?那一個是失?那一個是輕?那一個是重?你坐在那裏思惟一下。「所以者何?世間之樂、樂少苦多」,這底下就是你要這樣思惟,這樣觀察。世間上的樂;佛說世間上都是苦,沒有樂。但是實在來說也是有樂,不過樂少一點、苦惱特別多。而這個少少的樂,你求他的時候很難,你很難求得、求之不易。就算你成功了,你得到的時候心裏還不安,剛才說趙匡胤睡不著覺,他自己說的。得到了又心裏不安。…我現在有個妄想。
我看過《叁國志演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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