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麼今天有這麼大的富貴的境界呢?怎麼有的呢?」這個人說:「我供養天,供養了十二年,他給我一個瓶,這個瓶滿我所願,所以就是富貴了。」說是:「那麼你把瓶拿出來我們看看好不好?我們開開眼界嘛!」「好!」他就把瓶拿出來了,拿出來他就當場,用現在的話可以說表演一下,他要什麼,這瓶子就能出來。那麼大家都是皆大歡喜,而這個瓶的主人心裏面更歡喜,他就跳躍起來,手舞足蹈的這樣子,就踩著這個瓶上跳,這一下子瓶子碎了,瓶子就壞了,瓶子一壞呢!所有從瓶子裏面出來的這些富貴的事情,一下子都沒有了,又變成個貧窮人。
這是《大智度論》解釋那個〈戒波羅蜜〉裏面說這麼一件事。這等于是說一個譬喻,說是我們出家人若能夠持戒,那麼你無願不滿。我們若能夠持戒清淨的話,無願不滿,你想要什麼都會有的,當然都是合法的了。如果你若破戒了,你若開始放逸了,那麼以前的什麼什麼都沒有了。這是《大智度論》說這麼一件事。但是我在別的經上呢,沒有說這個故事,也是說出家人若能持戒清淨,是「無願不滿」。
第二、衣食具足者。衣法有叁種:一者、如雪山大士隨得一衣,蔽形即足;以不遊人間,堪忍力成故。
「第二、衣食具足者,今明衣法有叁種:一者、如雪山大士隨得一衣,蔽形即足,以不遊人間,堪忍力成故。」
想要修止觀,想要修學聖道。第一件事是持戒清淨是個基礎,第二件事要衣食具足。要有衣服穿,還要有飲食,這件事也要具足,不然的話那有精神修行呢?有的人想要修行,怎麼辦呢?自己賺錢,賺了很多錢以後我再修行,也有人這樣計劃,也可能會成功,也可能弄巧成拙也不一定。但是我們的釋迦牟尼佛不是這樣想,就是你低下頭來向人乞食,乞求衣食,然後爭取時間修學聖道。我們的釋迦牟尼佛是這樣安排的。
「今明衣法,是有叁種:一者、如雪山大士隨得一衣,蔽形即足;以不遊人間,堪忍力成故」。如「雪山大士」,這雪山大士在《涅槃經》裏面說到這個雪山大士,這個「雪山」,大概就是喜馬拉雅山吧!那個大士,那個人。「隨得一衣,蔽形即足」,隨他在什麼地方得到一個衣服,能遮蔽身體就行了。「以不遊人間,堪忍力成故」,因爲他不在人間,他和人不來往,所以那個衣服蔽形即足,也不會怕人家譏嫌:「你怎麼穿這樣破爛的衣服?」也不怕人譏嫌的。而這個大熱大冷的境界,他也不在乎,他「堪忍力成」,他這個忍受的力量成就了,怎麼冷他也不感覺冷,你怎麼熱他也不感覺太熱,那就是他的果報特別殊勝的關系。我們一般人,我們的忍力不夠,就是這個體力不夠,太冷了也受不了,太熱了也受不了,有一陣風也不行。但是體力特別強的人不是的,他就不在乎,他這忍力是特別,就是他宿世的功德不同。這種人,那「隨得一衣蔽形即足」,那比較容易。
二者、如迦葉常受頭陀法,但畜糞掃叁衣,不畜余長。
第二種衣。像佛在世的時候,迦葉尊者這些人。「常受頭陀法」,他長期的接受佛說的頭陀行的方法,這種苦行。這「頭陀」翻中國話翻個「抖擻」,這抖擻是什麼意思呢?就是拿這個衣服這麼搖一搖,這灰塵就掉下來。或者說翻個「淘汰」,淘汰就是洗浣的意思,洗濯的意思。這是什麼意思呢?這頭陀行一共有十二種,十二種給它分類就是衣、食、住這叁種。這穿的衣服,和飲食,和住處這叁種把它分成十二條,我們平常人對這個衣食住,總是有執著。穿的衣服要考究一點,已經有這麼多衣服還不夠,還要多作幾套。這個飲食也是要特別考究,這個營養不夠,還要怎麼怎麼的。住處也要怎麼怎麼的。現在「抖擻」這意思,就是修行人在這叁種事情上,要去掉這個貪著心,所以叫抖擻,叫淘汰,或者叫洗浣。這個頭陀行就是這個意思。不過那個可以說是最低的條件了,要求得很低的,不是很高的。
譬如說這個衣,「糞掃衣,但叁衣」,這個糞掃衣就是人家丟掉了的這個布,丟棄了,不要了,很汙穢的布。那麼你把它撿回來洗濯七次,那麼撿一塊一塊的布把它連接起來作衣服,把它作成五條衣、七條衣、作大衣,這叫「糞掃衣」。那麼這樣子穿這個衣服,當然是最低的了。不是要求要穿好的衣服了。社會上說我們出家人是不生産,消耗別人的,這叫「寄生蟲」。別人生産,我們不生産,叫作寄生蟲。但是若是穿糞掃衣呢,這句話就不能說了,因爲你們不要了嘛,就不可以譏嫌了。這樣說,對這樣的糞掃衣,當然沒有執著心的,也沒有愛著心,只是能夠蔽形即足,可以是這樣說了。
住處,在十二頭陀行裏面說,他可以在樹下坐,並不是在房子裏面。在樹下坐,在冢間坐,在墳墓的地方,到那兒去坐,或者露地坐。這樣子也沒有消費社會上的什麼生産品了。還有「常坐不臥」,十二頭陀行裏面有一條是「常坐不臥」,當然他可以走來走去也是可以,但是他要休息的時候,他不臥下來,他是坐在那裏。他修止觀的時候,他可以經行,也可以坐在那裏。休息的時候也是坐,他不臥在那裏,「常坐不臥」。
這飲食這一方面呢?是「常乞食」,他不是在大衆僧裏面造飯這樣吃,也不是受別請,這個居士請我去吃飯他不接受,他常是托缽去乞食。「常乞食」,「次第乞食」,也不舍貧從富,也不舍富從貧,就是遇到什麼乞什麼。「常乞食、次第乞食」,還「過中不食漿」,過了中午以後連漿也不飲了,這果汁也是不飲的。他這可見是很苦了,能夠這樣修行。
不過這十二頭陀行,是佛說的,你可以這樣作,你若不願意這樣作呢,也不算犯戒。譬如「常坐不臥」,那麼你若臥了就不合乎頭陀行了,但是沒有犯戒,佛也是容許的,你也可以臥。但是我看在《阿含經》上看,佛也臥。佛也臥,佛在什麼時候臥呢?佛就是在天要光了的時候。天黑了的時候,諸天多數來聽佛說法。或者若是沒有諸天來,諸比丘也沒有請法,佛當然就是入定。這些事情都沒有,佛有的時候在外面經行,天要光了的時候,佛是右脅而臥,臥一會兒,但是並不是睡覺。律上說,《大智度論》也提到,佛在什麼時候有睡覺呢?就是一年裏面,最熱的那幾天,佛有睡眠的事情。有這個外道來問佛:「你睡覺不睡覺?」佛說:「我睡覺。」這外道說:「睡覺是愚癡相。」佛說:「你不懂得什麼叫愚癡不愚癡。如果你心裏面有貪瞋癡,你就是愚癡,你沒有貪瞋癡就是不愚癡的。」佛說,就是在每一年裏面最熱的那幾天,爲調身故,天要光的時候稍微休息一會兒。佛也有臥這個事情。
這十二頭陀行,就是衣食住這叁類都是很低、很低的了。在這上面沒有貪著心。那叫「受頭陀法」。說迦葉尊者這些人,但畜糞掃的那種布作的叁衣。「不畜余長」,他只是有這叁衣就好了,其它的都是多余的了,這個「長」也是多余的意思。不念(ㄔㄤˊ)念(ㄓㄤˋ)。他都不要了,就是一個糞掃的叁衣就好了。這是他的生活所須是很簡單、很簡單了。
這迦葉尊者他的俗家的這個富有,那個財富是多過頻婆娑羅王的,但是他都能棄舍了,出了家以後就是糞掃叁衣,這個人的確不得了。
叁者、若多寒國土及忍力未成之者,如來亦許叁衣之外,畜百一等物,而要須說淨,知量知足。若過貪求積聚,則心亂妨道。
「叁者、若多寒國土及忍力未成之者」,這第叁樣是說這個「多寒國土」,這個特別冷的地方。忍力沒成就的人,「如來亦許叁衣之外,畜百一等物」,你多畜幾件也可以。這第一種雪山大士,他叁衣也沒有,只有一個衣。第二種就是迦葉尊者這樣,是糞掃叁衣。第叁種,這就是很多的衣服了,他有叁衣,也不一定是糞掃衣,可能是好的布作的衣,叁衣之外他還要畜藏很多很多的東西,但是每一類只有一樣,說我一個杯就是一個杯,你若一再多一個杯就不可以。不過也有說,若多一個杯的時候……這個文上說「而要須說淨」,叁衣之外,你若有所畜,你要說淨。這個區很多位大德都持戒,學過戒,對這個說淨的意思應該是明白的。我現在說它一個大意。這個說淨是什麼呢?就是這個比丘、比丘尼,對于他所畜的這些百一衆物,不生我所想,就是這個意思。說我穿這個衣服,「這是我的」,沒有這個想法,就是這個意思。這個說淨的本意就是這樣意思。
我們受的這個沙彌戒裏面,和受這個比丘戒、比丘尼戒裏面有一個不捉持金銀寶物,說淨的意思也是,沒有我所想,不生我所想。說:「這是我的錢」,沒這個意思。因爲修學聖道的時候要修無我觀。大乘佛法也是重視這一點的,要修無我觀,但是我們若是在日常生活裏面,「這是我的,這是我的…」,如果若是有什麼混亂的地方,就會引起糾紛,或者到法庭上去了。如果若能說淨的話,若按律上說淨的法門,我們若能夠認真的看一看什麼叫作說淨的話,大概不至于到法庭上去的,應該是能避免這件事。所以「而要須說淨」。
「知量知足,若過貪求積聚,則心亂妨道」,這個「知量」這個「量」,我這麼想這個意思,你要知道量。就是我們出家的人,我們自己不生産,要靠在家居士的布施,我們要知道量一量。這個財富不是容易來的,「當思來處不易」不是容易來的,要知道量一量,要思量一下。我應該要限製我自己,我不要過量,所以叫作知量。要「知足」,我很容易滿足的。我自己不生産,我拿別人的生産來享受,我盡量的減少一點。這個「知量知足」是這麼意思。「若過貪求積聚」,若是你不知量知足,一直的去求財富太過頭了,「貪求積聚,則心亂妨道」,則我們這個心老是在這個塵勞的境界上妄想紛飛,那心就亂了,就妨礙我們修學聖道了。所以我們若是常能讀這個律,我們出家人讀的這個律,可以知道佛叫我們修學聖道是很緊急的,要愛惜光陰,其他的生活所需,就是過得去就好了,趕快的爭取時間修行。你看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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