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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高僧傳 3 義解▪P7

  ..續本文上一頁之務,惟其恒習,其《攝論》、《中邊》、《唯識》、《思塵》、《佛性》、《無性》論,並具出章疏,在世流布。

  注釋

  (1)渚宮:原指春秋時楚莊王所建之別宮,故址在今湖北江陵城內,後成爲江陵之別稱。

  (2)馮翊:郡名,位于今陝西大荔縣。

  (3)芮城:縣名,因縣西之西芮城得名,在今山西省境內。

  (4)黃巾:此指道土。

  唐京師宏福寺釋靈潤

  譯文

  釋靈潤,俗姓梁,河東虞鄉(今山西永濟縣)人。其家乃當地望族,世代仕宦。他本人性格剛毅,氣度恢宏,少年時就涉獵玄理,故長大之後能精通佛教義理。家中有兄弟十人,都清秀識禮,在家鄉一帶頗有美譽。其中有叁個兄弟都欽慕佛法,希望出家。其父就對他們說:「你們先誦《觀音經》,若能背誦、理解了,我就同意你們出家。」靈潤拿起《觀音經》就讀,一坐不起,從早上一直讀到中午,非但能背誦,而且頗通其中之義理,其父遂讓他出家。他往興善寺依止靈粲法師。靈粲的正行,詳述于別傳。

  十叁歲時,開始聆聽《涅槃經》,妙通文旨。到十五歲時,便通曉了許多佛教之義理,並開始登座講解佛經,思路清晰,頗得要領,加之他戒行嚴謹,因而受到當時許多名僧大德的贊賞,稱贊道:「此沙彌現在就能如此精通義理,嚴謹修行,日後必成大器,定能弘揚正法。」此後深心于佛道上,參訪各方名師。見聞敏銳,解行並重。仁壽年間,皇帝感瑞于懷州(今河南汝陽縣)造塔,遂下敕令僧人前往主持此事,並爲之提供驿乘隨從,但靈潤一路乞食徒行,不要官府的一切供給。到達河南之後,道俗欽服其德操,崇敬其道行,所有歸戒都聽從于靈潤,因而名聞二河,譽滿京師。他聽說泰嶽靈岩寺僧德肅清,爲四方學士所推崇,就杖策前往。到達之後,就在該寺修習般舟叁昧,日夜不歇。在起初的叁個七日裏,略有疲倦之感,叁七之後,就倦意頓消,身心精勵,一直修習到那一年夏末。起初,有五百個同伴一起修習此般舟叁昧,大家互相鼓勵,但到解座時,則所剩無幾只有靈潤獨自出衆,情志不移,一時衆人稱頌。當時,其父任青州益都令,外祖父吳超任懷州懷令,堂祖父吳同任齊州山薦令,姨夫侯援任曹州金鄉令。靈潤雖然在這一帶遊學弘化,講經說法,經常遊曆這些親屬所治之處,但從來不曾去看望他們。乃至于這些親屬家中之生緣病喪等,他也從不過問。其割愛從道,一至于此。

  其時,道奘法師名揚四海,翻經同時,正在講解《攝大乘論》,他又前去參學。當時他尚未受具足戒,但已精通義理,名聞遐迩。在講席中,他經常發問,所問之問題義理深湛,爲衆所矚目。

  既從道奘受學,就拜他爲師。受具足戒後,又開始鑽研律藏,《十地》諸經,遍讀無遺。

  二十叁歲,又返回京城,正好當時志念法師在講解小論,他爲了全面了解大、小乘之學,就又前去聽講。又有辯相法師,學兼大小二乘,影響很大。其時,《攝論》剛開始流行,辯相法師在淨影寺講解該論,並親自造疏五卷,登座說法,京城五百多僧衆,紛紛前去聆聽。席間,有許多人提問诘難,靈潤也參加了該法席,也提出了一些問題,不意,一語驚四座,令大衆都刮目相看,因之名聲大噪。因爲譽滿京城,隨之也就有些流言蜚語對他加以诋毀,但他若無其事,喜怒不動于心、形于色。

  大業初年(公元六○五年),他忽患風疾,所幸本心堅定,更能精進道業。但惟恐旦夕病亡,不能完成夙願,遂擺脫人事牽纏,厭世離俗,到南山之北,西極澧鄠,東漸玉山的山林中修習頭陀行。當時,沙門空藏、慧琎、智信、智光等,都修習出俗離世之業。既身處叢林冢間,寓居鬼窟,各種鬼怪妖魔紛紛前來騷擾,或怖以異相,或驚以怪叫,靈潤獨體空寂,宴坐如空,都不爲之所動,那些被煩擾者,皆來依附。盡管在深林曠野,狼虎行處,皆無所畏懼。

  大業末年,朝廷不許僧人四處遊化,遂終止頭陀行,回到興善寺,住于西院,獨靜資業。他還常講《涅槃經》。有意定禅師等,歸依受業,大家一起修習,從不跨出寺院一步,如此叁年,向他參學者日多。當時,僧粲法師,是僧界之佼佼者,尤以辯說著稱,有一次,他率領五十余僧,前來參加法會,領略靈潤之神采。在法會之上,很多人爭相提問诘難,靈潤法師一一作答,應付自如,剖析精微,妙符經旨,衆全贊歎不已。

  大業十年(公元六一四年)被召入鴻胪寺,教授叁韓弟子,並在興善寺翻譯經典。隋末動亂,道法難行,遂潛迹于藍田之化感寺,前後一十五年,足不涉世,專心修習,若有僧人請他說法,隨即予以開示。春秋二季修習禅定,續其靜業。其時有沙門志超,仰其道行,聞風造訪,從其修習。其時適值天災人禍並發之際,道俗二界都深受影響,化感寺廣納四方遊化僧人,磨谷做飯,一視同仁,晝夜修習,弘法不辍。故天下僧人,紛紛前往。……

  貞觀八年(公元六叁四年)敕造宏福寺,靈潤又被征召去譯場任證義之職,就善于格正詞理說,在當時的京城,除了僧粲之外,當推靈潤。

  隋朝末年,靈潤在興善寺爲諸魔煩擾時,絲毫不爲諸魔所動,被善神暗中捉去,經過一個晚上,才告訴他:「昨日惡魔已依法嚴懲,他已知罪重,自感慚愧而死。」如此證驗的事很多,難以一一紀錄。

  武德七年(公元六二四年),化感寺寺主智信被人誣告,下敕令兵士包圍化感寺,殺氣騰騰。靈潤道:「我等僧衆山居行道,心不負物,賢聖皆知,更沒有做什麼犯法之事。」使者聽後更怒不可遏。突然間狂風大作,雷霆震天,山崩地裂,樹倒牆搖。大風把他之巾帽、坐墊吹飄異處,衆人見狀,都驚恐萬分,連連祈求悔過。靈潤遂對使者說:「施主福大,能感化幽靈,此種貞祥之兆,以往所未曾有過。」使者聽後,都深感隗疚,此事才作罷。

  貞觀年間,靈潤與諸道友一起登山遊觀,突然遇到山火撲面燒來,大家都驚慌逃散,只有靈潤若無其事,照常安步行走,並對諸道友說:「心外無火,火實自心而起,如果火可得逃離,世上也無所謂火了。」當火苗蔓延到靈潤身上時,隨即熄滅。根據此事加以推量,知者難之又難。

  後來,靈潤止住于宏福寺,有僧人奉敕還俗,雖受皇恩浩蕩,依然真心願意出家。靈潤與諸大德一起聯名上疏,請求皇上准許他繼續出家修行,皇上大怒,把他貶至南方邊遠地區,京城僧衆,全都悲恸不已,但靈潤則安然自若,他說:「叁界往還,來去常理。敕命到南方去修道,又有什麼值得悲傷的呢?」遂拂衣東舉,欣然而去。道俗見狀,無不贊歎。

  後來,皇上又下敕令他住錫洛東。他行化鄭魏,譯典講經,大弘佛法。講解《涅槃經》十多遍,闡發幽旨,剖析精微,譽滿河洛。他曾致書京城的門人曰:「我這次東行,略有叁益:一者遵行貶逐之敕;二者順應了我厭離世俗之情;叁者弘揚佛法,成就正行。我有宿業,今受皇上貶責,業累轉滅,心裏頗覺順暢,又何煩憂之有?愚夫愚婦,隨愛欲飄流。正智者則不是這樣,恨不得能夠重生。夫淨穢二境,同是大空。凡聖衆生,全惟覺生。覺空平等,何所執者?自度度人,俱利之道。既已出家,唯在依道利物,普濟群生,常無退轉。叁益如是,你等應知。希望你們今後各調淨根,興善而住。倘能如此,我無憂慮也。」仆射房玄齡見而歎道:「大德樹言,詞理俱至。實乃衆望所歸之一代名僧也。」過了不久,皇上下敕,把他召回宏福寺。他乃大闡佛法,尤擅長于涅槃學。節操出衆,動靜溫和,一時名傳四方。

  靈潤自十叁歲出家之後,就厭離世情。二親亡故時,衆兄弟向其哀訴,他情守自若,曾無動容,只爲他們修造冥福,設千僧齋,回京之後,又爲其雙親施悲田食,僅此而已。至于世間的浮喪得失,他更視若浮雲,毫不關心,亦不談及。與世俗之交往,只談佛法,拒絕供養,若談供養隨口送客。

  幾十年來,講經弘法不辍。曾講《涅槃經》七十多遍,講《攝大乘論》叁十余遍,並造義疏十叁卷,玄章叁卷。此外,如《維摩诘經》、《勝鬘經》、《大乘起信論》等,他隨緣便講,且各有注疏。其所講述著疏,義理通達,頗多獨見。至于其講攝論、唯識之學,更是義該真俗。

  真即無念性淨,諸位不改;俗即不守一性,融通諸義。認爲轉依之後,真谛義即成法身,俗谛義即成就應化體,如來轉依作果報體。此乃據于真性無滅義矣。至于俗谛自相,即有滅不滅義。以體從能染分義滅,分能異體慮知不滅。對于「資糧章」的诠釋,衆師均主有叁重觀,即無相、無生及無性性。靈潤認爲沒有第叁重義,故其論趣,唯有前二重義。……諸如此類,均有異諸師。存廢之旨,具載章疏。

  原典

  釋靈潤,俗姓梁,河東虞鄉(1)人也。家世衣冠,邦闾望族,而風格宏毅,統擬大方。少踐清猷,長承余烈,故能正行倫據,不肅而成。昆季(2)十人

  ,秀美時譽。中間叁者,齊慕出家,父告子曰:「但誦《觀音》,先度即當許也。」潤執卷便誦,一坐不起,從旦至中,文言遂徹。便預公度,依止靈粲法師,住興善寺。粲有正行,備于別傳。

  年十叁,初聽《涅槃》,妙通文旨,將及志學,銷會前聞,括悟新理,便登講座,宣釋教意,部分科宗,英秀諸僧,鹹欣其德,加又欽重行禁,動靜惟安,不妄遊從,常資規矩,所以興善大德,海內名僧,鹹相顧而言曰:「此沙彌發蹤能爾,堪住持矣。」于後深心至道,通贍羣師。預在見聞,包蘊神府。當即黼藻(3)人法,珪璋(4)解行。皆統其本支,該其成敗。仁壽感瑞,懷州造塔,有敕令往,官供驿乘,隨師東赴。乞食徒行,獨無受給,既達河內,道俗伏其精通,敬其行範,所有歸戒並從于潤。當即名厲河北,譽滿京師。聞泰嶽靈岩寺僧德肅清,四方是則,乃杖策尋焉。既覩副師,遂從谘訓。乃習般舟行定,無替晨昏。初經叁七,情事略疲。自斯已後,頓忘眠倦。身心精勵,遂經夏末。于時同侶五百余人,各奉行定,互相敦勵。至于解坐,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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