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之务,惟其恒习,其《摄论》、《中边》、《唯识》、《思尘》、《佛性》、《无性》论,并具出章疏,在世流布。
注释
(1)渚宫:原指春秋时楚庄王所建之别宫,故址在今湖北江陵城内,后成为江陵之别称。
(2)冯翊:郡名,位于今陕西大荔县。
(3)芮城:县名,因县西之西芮城得名,在今山西省境内。
(4)黄巾:此指道土。
唐京师宏福寺释灵润
译文
释灵润,俗姓梁,河东虞乡(今山西永济县)人。其家乃当地望族,世代仕宦。他本人性格刚毅,气度恢宏,少年时就涉猎玄理,故长大之后能精通佛教义理。家中有兄弟十人,都清秀识礼,在家乡一带颇有美誉。其中有三个兄弟都钦慕佛法,希望出家。其父就对他们说:「你们先诵《观音经》,若能背诵、理解了,我就同意你们出家。」灵润拿起《观音经》就读,一坐不起,从早上一直读到中午,非但能背诵,而且颇通其中之义理,其父遂让他出家。他往兴善寺依止灵粲法师。灵粲的正行,详述于别传。
十三岁时,开始聆听《涅槃经》,妙通文旨。到十五岁时,便通晓了许多佛教之义理,并开始登座讲解佛经,思路清晰,颇得要领,加之他戒行严谨,因而受到当时许多名僧大德的赞赏,称赞道:「此沙弥现在就能如此精通义理,严谨修行,日后必成大器,定能弘扬正法。」此后深心于佛道上,参访各方名师。见闻敏锐,解行并重。仁寿年间,皇帝感瑞于怀州(今河南汝阳县)造塔,遂下敕令僧人前往主持此事,并为之提供驿乘随从,但灵润一路乞食徒行,不要官府的一切供给。到达河南之后,道俗钦服其德操,崇敬其道行,所有归戒都听从于灵润,因而名闻二河,誉满京师。他听说泰岳灵岩寺僧德肃清,为四方学士所推崇,就杖策前往。到达之后,就在该寺修习般舟三昧,日夜不歇。在起初的三个七日里,略有疲倦之感,三七之后,就倦意顿消,身心精励,一直修习到那一年夏末。起初,有五百个同伴一起修习此般舟三昧,大家互相鼓励,但到解座时,则所剩无几只有灵润独自出众,情志不移,一时众人称颂。当时,其父任青州益都令,外祖父吴超任怀州怀令,堂祖父吴同任齐州山荐令,姨夫侯援任曹州金乡令。灵润虽然在这一带游学弘化,讲经说法,经常游历这些亲属所治之处,但从来不曾去看望他们。乃至于这些亲属家中之生缘病丧等,他也从不过问。其割爱从道,一至于此。
其时,道奘法师名扬四海,翻经同时,正在讲解《摄大乘论》,他又前去参学。当时他尚未受具足戒,但已精通义理,名闻遐迩。在讲席中,他经常发问,所问之问题义理深湛,为众所瞩目。
既从道奘受学,就拜他为师。受具足戒后,又开始钻研律藏,《十地》诸经,遍读无遗。
二十三岁,又返回京城,正好当时志念法师在讲解小论,他为了全面了解大、小乘之学,就又前去听讲。又有辩相法师,学兼大小二乘,影响很大。其时,《摄论》刚开始流行,辩相法师在净影寺讲解该论,并亲自造疏五卷,登座说法,京城五百多僧众,纷纷前去聆听。席间,有许多人提问诘难,灵润也参加了该法席,也提出了一些问题,不意,一语惊四座,令大众都刮目相看,因之名声大噪。因为誉满京城,随之也就有些流言蜚语对他加以诋毁,但他若无其事,喜怒不动于心、形于色。
大业初年(公元六○五年),他忽患风疾,所幸本心坚定,更能精进道业。但惟恐旦夕病亡,不能完成夙愿,遂摆脱人事牵缠,厌世离俗,到南山之北,西极澧鄠,东渐玉山的山林中修习头陀行。当时,沙门空藏、慧琎、智信、智光等,都修习出俗离世之业。既身处丛林冢间,寓居鬼窟,各种鬼怪妖魔纷纷前来骚扰,或怖以异相,或惊以怪叫,灵润独体空寂,宴坐如空,都不为之所动,那些被烦扰者,皆来依附。尽管在深林旷野,狼虎行处,皆无所畏惧。
大业末年,朝廷不许僧人四处游化,遂终止头陀行,回到兴善寺,住于西院,独静资业。他还常讲《涅槃经》。有意定禅师等,归依受业,大家一起修习,从不跨出寺院一步,如此三年,向他参学者日多。当时,僧粲法师,是僧界之佼佼者,尤以辩说著称,有一次,他率领五十余僧,前来参加法会,领略灵润之神采。在法会之上,很多人争相提问诘难,灵润法师一一作答,应付自如,剖析精微,妙符经旨,众全赞叹不已。
大业十年(公元六一四年)被召入鸿胪寺,教授三韩弟子,并在兴善寺翻译经典。隋末动乱,道法难行,遂潜迹于蓝田之化感寺,前后一十五年,足不涉世,专心修习,若有僧人请他说法,随即予以开示。春秋二季修习禅定,续其静业。其时有沙门志超,仰其道行,闻风造访,从其修习。其时适值天灾人祸并发之际,道俗二界都深受影响,化感寺广纳四方游化僧人,磨谷做饭,一视同仁,昼夜修习,弘法不辍。故天下僧人,纷纷前往。……
贞观八年(公元六三四年)敕造宏福寺,灵润又被征召去译场任证义之职,就善于格正词理说,在当时的京城,除了僧粲之外,当推灵润。
隋朝末年,灵润在兴善寺为诸魔烦扰时,丝毫不为诸魔所动,被善神暗中捉去,经过一个晚上,才告诉他:「昨日恶魔已依法严惩,他已知罪重,自感惭愧而死。」如此证验的事很多,难以一一纪录。
武德七年(公元六二四年),化感寺寺主智信被人诬告,下敕令兵士包围化感寺,杀气腾腾。灵润道:「我等僧众山居行道,心不负物,贤圣皆知,更没有做什么犯法之事。」使者听后更怒不可遏。突然间狂风大作,雷霆震天,山崩地裂,树倒墙摇。大风把他之巾帽、坐垫吹飘异处,众人见状,都惊恐万分,连连祈求悔过。灵润遂对使者说:「施主福大,能感化幽灵,此种贞祥之兆,以往所未曾有过。」使者听后,都深感隗疚,此事才作罢。
贞观年间,灵润与诸道友一起登山游观,突然遇到山火扑面烧来,大家都惊慌逃散,只有灵润若无其事,照常安步行走,并对诸道友说:「心外无火,火实自心而起,如果火可得逃离,世上也无所谓火了。」当火苗蔓延到灵润身上时,随即熄灭。根据此事加以推量,知者难之又难。
后来,灵润止住于宏福寺,有僧人奉敕还俗,虽受皇恩浩荡,依然真心愿意出家。灵润与诸大德一起联名上疏,请求皇上准许他继续出家修行,皇上大怒,把他贬至南方边远地区,京城僧众,全都悲恸不已,但灵润则安然自若,他说:「三界往还,来去常理。敕命到南方去修道,又有什么值得悲伤的呢?」遂拂衣东举,欣然而去。道俗见状,无不赞叹。
后来,皇上又下敕令他住锡洛东。他行化郑魏,译典讲经,大弘佛法。讲解《涅槃经》十多遍,阐发幽旨,剖析精微,誉满河洛。他曾致书京城的门人曰:「我这次东行,略有三益:一者遵行贬逐之敕;二者顺应了我厌离世俗之情;三者弘扬佛法,成就正行。我有宿业,今受皇上贬责,业累转灭,心里颇觉顺畅,又何烦忧之有?愚夫愚妇,随爱欲飘流。正智者则不是这样,恨不得能够重生。夫净秽二境,同是大空。凡圣众生,全惟觉生。觉空平等,何所执者?自度度人,俱利之道。既已出家,唯在依道利物,普济群生,常无退转。三益如是,你等应知。希望你们今后各调净根,兴善而住。倘能如此,我无忧虑也。」仆射房玄龄见而叹道:「大德树言,词理俱至。实乃众望所归之一代名僧也。」过了不久,皇上下敕,把他召回宏福寺。他乃大阐佛法,尤擅长于涅槃学。节操出众,动静温和,一时名传四方。
灵润自十三岁出家之后,就厌离世情。二亲亡故时,众兄弟向其哀诉,他情守自若,曾无动容,只为他们修造冥福,设千僧斋,回京之后,又为其双亲施悲田食,仅此而已。至于世间的浮丧得失,他更视若浮云,毫不关心,亦不谈及。与世俗之交往,只谈佛法,拒绝供养,若谈供养随口送客。
几十年来,讲经弘法不辍。曾讲《涅槃经》七十多遍,讲《摄大乘论》三十余遍,并造义疏十三卷,玄章三卷。此外,如《维摩诘经》、《胜鬘经》、《大乘起信论》等,他随缘便讲,且各有注疏。其所讲述著疏,义理通达,颇多独见。至于其讲摄论、唯识之学,更是义该真俗。
真即无念性净,诸位不改;俗即不守一性,融通诸义。认为转依之后,真谛义即成法身,俗谛义即成就应化体,如来转依作果报体。此乃据于真性无灭义矣。至于俗谛自相,即有灭不灭义。以体从能染分义灭,分能异体虑知不灭。对于「资粮章」的诠释,众师均主有三重观,即无相、无生及无性性。灵润认为没有第三重义,故其论趣,唯有前二重义。……诸如此类,均有异诸师。存废之旨,具载章疏。
原典
释灵润,俗姓梁,河东虞乡(1)人也。家世衣冠,邦闾望族,而风格宏毅,统拟大方。少践清猷,长承余烈,故能正行伦据,不肃而成。昆季(2)十人
,秀美时誉。中间三者,齐慕出家,父告子曰:「但诵《观音》,先度即当许也。」润执卷便诵,一坐不起,从旦至中,文言遂彻。便预公度,依止灵粲法师,住兴善寺。粲有正行,备于别传。
年十三,初听《涅槃》,妙通文旨,将及志学,销会前闻,括悟新理,便登讲座,宣释教意,部分科宗,英秀诸僧,咸欣其德,加又钦重行禁,动静惟安,不妄游从,常资规矩,所以兴善大德,海内名僧,咸相顾而言曰:「此沙弥发踪能尔,堪住持矣。」于后深心至道,通赡羣师。预在见闻,包蕴神府。当即黼藻(3)人法,珪璋(4)解行。皆统其本支,该其成败。仁寿感瑞,怀州造塔,有敕令往,官供驿乘,随师东赴。乞食徒行,独无受给,既达河内,道俗伏其精通,敬其行范,所有归戒并从于润。当即名厉河北,誉满京师。闻泰岳灵岩寺僧德肃清,四方是则,乃杖策寻焉。既覩副师,遂从谘训。乃习般舟行定,无替晨昏。初经三七,情事略疲。自斯已后,顿忘眠倦。身心精励,遂经夏末。于时同侣五百余人,各奉行定,互相敦励。至于解坐,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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