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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高僧传 4 习禅

  4 习禅

  魏嵩岳少林寺天竺僧佛陀

  译文

  佛陀禅师,汉地称觉者,本天竺人。其学崇尚静修,注重止观。曾结交六个道友,相随学道修行。其中五人已证道果,只有佛陀未有成就。遂发奋修行,勤苦励节,兢兢业业,坚持不懈。其得道之道友就对他说:「修道须藉助机缘,机缘一到,自然有成,不必如此执意追求。你于汉地有大机缘,所度两个弟子,将对汉地佛教产生巨大影响。」佛陀听从了道友之劝告,遂游历诸国,最后到了北魏北台之恒安。当时魏孝文皇帝崇敬佛法,对他礼遇有加,另外设立禅林,凿石为塔,结集徒众修习禅定。一切费用,由国家资给。他潜心修行,多有异于常人。

  恒安城内有一姓康的大户,家财万贯,他又崇信佛法,为佛陀另造别院。他常居住于此别院内专志修行。有一小儿从门隙内见里面炎火炽烈,就报告院主。院主遂率全家前去观看,却一无所见。他幽微玄妙的修行,可见一斑,识者以为此是他得道的象征。

  后来随帝南迁,定都洛阳,又设立静院,让他居住。但他性喜幽栖,林谷是托,屡往南岳,高谢人世。皇上又敕于少室山为之造寺,亦即今之少林寺也。自此之后,四方学众闻名而至,往少室山向他参学者常数百人。授课精要,济人颇多,他曾告诉徒众曰:「此少林寺别有灵祇护佑,一经建立之后,将历久不衰。」此后,到嵩岳去参访游学的人更多,少林寺也日愈昌盛,至今已有二百多年的历史,虽屡发饥荒,但少林寺却一直很兴盛、发达。可见佛陀所说不谬。

  后来,佛陀禅师又到洛阳,将度化有缘之人。当时有一个小孩,名叫慧光,才十二岁,在天街之栏杆上反踢毽子,一连踢五百下,许多人都在那里围观,佛陀见后,也甚感奇异说:「此小儿毽子踢得这么好,若修学佛法,必定也会出类拔萃。」很想度化他,就用拐杖打他的头,小孩被打就叫了起来,其声音宏亮、清脆,佛陀一听,知是道器,就问他可愿意出家,慧光曰:「出家正是我之本愿。」佛陀遂度化之,后来果真成为一位得道高僧。其事迹另见别传。

  后来,佛陀禅师又令弟子道房度化沙门僧稠,教他修习禅定。佛陀行化东土,唯此僧稠与慧光称得上是得道之贤弟子。到了晚年,佛陀便不再参预佛界之事,让诸弟子自己修行,他自己则单独移住别处。曾感得一善神,常随卫护,佛陀常设食祠飨之。临终时,他亲手在房门之壁上画了一幅神像,至今犹存。

  原典

  佛陀禅师,此云觉者,本天竺人。学务静摄,志在观方。结友六人,相随业道。五僧证果,唯佛陀无获。遂勤苦励节,如救身衣,进退惟咎,莫知投厝。时得道友曰:「修道籍机,时来便克,非可斯须徒为虚死。卿于震旦,特是别缘,度二弟子,深有大益也。」因从之,游历诸国,遂至魏北台之恒安焉。时值孝文敬隆诚至,别设禅林,凿石为龛,结徒定念。国家资供,倍加余部。而征应潜著,皆异之非常人也。

  恒安城内康家,资财百万,崇重佛法,为佛陀造别院。常居室内,自静遵业。有小儿见门隙内炎火赫然,惊告院主,合家总萃,都无所见。其通微玄,观斯例众也。识者验以为得道矣。

  后随帝南迁,定都伊洛,复设静院,敕以处之。而性爱幽栖,林谷是托,屡往嵩岳,高谢人世。有敕就少室山为之造寺,今之少林是也。帝用居处,四海息心之俦,闻风响会者,众恒数百。笃课出要,成济极焉。时或告众曰:「此少林精舍,别有灵祇卫护,一立已后,终无事乏。」由使造者弥山而僧廪丰溢,沿彼至今,将二百载,虽荒荐频繁,而寺业充实,远用比之,佛陀无谬传矣。

  时又入洛,将度有缘。沙门慧光,年立十二,在天街井栏上,反踢蹀□,一连五百,众人諠竞,异而观之。佛陀因见怪曰:「此小儿世戏有工,道业亦应无味。」意欲引度,权以杖打头,声响清彻。既善声论,知堪法器。乃问能出家否?光曰:「固其本怀耳。」遂度之。解冠终古,具如别传。

  又令弟子道房,度沙门僧稠,教其定业。自化行东夏,唯此两贤,得道记之。谅有深疑,年渐迟暮,不预僧伦。委诸学徒,自相成业。躬移寺外别处零房,感一善神,常随影护,亦令设食而祠飨之。后报欲终,在房门之壁手画神像,于今尚存。

  齐邺下南天竺僧菩提达磨

  译文

  菩提达磨,南天竺人,属婆罗门种姓。从小聪颖机敏,悟性超人,立志弘扬大乘。后精通定学,造诣高深。因可怜此边地但以法相引导,南北朝时从海路来到中土,先抵广州,后到金陵,曾与梁武帝谈论佛法,因不投缘,遂渡江至北魏。所到之处,都向人传授禅法定学。当时中国佛教界,盛行讲经说法,听说达磨传授禅法定学,都颇感诧异,并屡遭讥讽。

  当时有两个沙门,一叫道育,一叫慧可,虽是年轻后学,但锐志大乘,爱好禅法,自从遇到达磨后,知道碰到良师,遂师事之。在四、五年的时间内,他们跟随左右,诚心侍候,达磨感其真诚,遂授以大乘安心之法:安心(理入)、发行(行入)、顺物、方便。并对他们说,佛法虽然浩瀚广博,但最根本的有两种:一曰「理入」、一曰「行入」。

  藉教悟宗,深信一切众生都有佛性,只是由于客尘烦恼所障碍,不能洞见佛性。舍伪归真,凝住壁观,则无自无他,凡圣等同,坚住不移,更不随于他教,此即与道冥符,寂然无为,这就是「理入」。

  所谓「行入」者,主要是教法的实践,万行皆容摄其中。其中有「四行」:一曰「报怨行」,亦即修道之人,若受苦时,应当把它看成是自己过去世舍本逐末,多起爱憎诸恶业所致,现在世虽然无做恶业,但因过去世之恶业报应,遂有眼前诸苦,因之现在甘心忍受各种苦难,毫无怨恨之意。此正如经上所说的:「蒙受苦难,却能处之泰然,皆因了达三世因缘果报。」此心生起时,即能与理相应,体冤而能进道也。二曰「随缘行」,亦即众生本来无我,皆由昔业所致,一切苦乐,皆从缘生。纵有荣誉胜报等事,也都是过去世诸善业,今日方才得受。缘尽之后,一切还归于无,何喜之有?一切荣辱得失,皆任运随缘,心无增减,八风不动于心,举止合乎于道,这就是「随缘行」。三曰「无所求行」,亦即世俗之人,长期执迷不悟,处处贪求执着,此即是「求」。修道之人,能体悟真理,与世俗之人相反,安心于无为,此即是「无所求」。一味追求执着,因三界皆苦,岂能有乐?因此经云:「有所贪求的人,必苦难不断;无所贪求的人,才能获得真正的法乐。」四曰「称法行」,亦即性净之理。此法空而无相,无染无着,修道之人,应当称法而行,不染不着,自利利他,此为「称法行」。达磨在汉地大弘此法,识真之上,纷纷归依信奉之,记录其言语,流行于世。

  菩提达磨自称一百五十多岁,以游化弘法为务,后不知所终。

  原典

  菩提达磨,南天竺婆罗门种。神慧疎朋,闻皆晓悟。志存大乘,冥心虚寂。通微彻数,定学高之。悲此边隅,以法相导。初达宋境南越,末又北度至魏。随其所止,诲以禅教。于时合国盛宏讲授,乍闻定法,多生讥谤。

  有道育、慧可,此二沙门,年虽在后,而锐志高远。初逢法将,知道有归,寻亲事之。经四、五载,给供谘接,感其精诚,诲以真法。如是安心,谓壁观也;如是发行,谓四法也;如是顺物,教护讥嫌;如是方便,教令不着。然则入道多途,要唯二种:谓理、行也。

  藉教悟宗,深信含生同一真性,客尘障故。令舍伪归真,凝住壁观,无自无他,凡圣等一,坚住不移,不随他教,与道冥符,寂然无为,名理入也。

  行人四行,万行同摄。初「报怨行」者,修道苦至,当念往劫,舍本逐末,多起爱憎,今虽无犯,是我宿作,甘心受之都无怨诉。经云:「逢苦不忧,识达故也。」此心生时,与道无违,体怨进道故也。二「随缘行」者,众生无我,苦乐随缘,纵得荣誉等事,宿因所构,今方得之。缘尽还无,何喜之有?得失随缘,心无增减,违顺风静,冥顺于法也。三名「无所求行」,世人长迷,处处贪着,名之为求。道士悟真,理与俗反,安心无为,形随运转。三界皆苦,谁而得安?经曰:「有求皆苦,无求乃乐也。」四名「称法行」,即性净之理也。磨以此法,开化魏土,识真之士,从奉归悟。录其言语,卷流于世。

  自言年一百五十余岁,游化为务,不测于终。

  齐邺中释僧可

  译文

  释僧可,一名慧可,俗姓姬,虎牢(今河南荥阳汜水镇》人。精通中国古代诗书典籍,博览佛典,后至京城,注重悟解,崇尚默照,这与当时佛教界之注重讲经说法很不相同,遂招致一些人的非议。但至真之法终究是会得到弘扬的。约四十岁时,遇天竺沙门菩提达磨在嵩洛一带游化,慧可对他的禅学思想十分推崇,遂礼他为师,跟从他学道六年,精究一乘。理事兼融,苦乐无滞。慧出神心,悟解出众,又肯实在学习。达磨灭度后,他在嵩洛一带晦迹韬光,潜心修道。但因早年名驰京畿,四方学士纷纷前来问道参学,请求师范。慧可乃随时为学众开示心要,因而声誉日隆,自然名满天下。

  天平初年北游至邺都一带,大弘禅法。当时一些滞文守义之徒,非议迭出。有一个法号叫道恒的禅师,在邺都一带很有影响,门下有徒众千余人,他指斥慧可之禅法是「魔语」,并派精明弟子到慧可处,欲同他论辩。可是他们一听慧可说法,便泰然心服,悲感满怀,且再也不想回去了。道恒又重派其它的弟子前往,但所有去的人,都再也不回去了。后来,道恒遇到那些离他而去的弟子时,就问他们:「我费了不少的心血开你等眼目,你们为什么背离师门呢?」诸位弟子答道:「我等眼目本来自正,因师致邪耳。」道恒因此更加怨恨慧可,便横加诽谤,并贿赂官府,欲加害于慧可。……

  由于在邺都受到迫害,慧可遂流离至邺卫(今安阳、汲县)一带。因居无定所,加之其道较为玄奥,故没有多少随从弟子。当时,有一位姓向的居士,平素喜欢幽栖木食,遁迹林野,很推崇慧可之禅法,天保初年向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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