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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高僧传 3 义解▪P6

  ..续本文上一页禅门钲鼓,树业光明道俗陈迹,创首屈请敷演会宗。七众闻风造者万计,隘溢堂宇外流四面,乃露缦广筵犹自繁拥;豪族贵游,皆倾其金贝;清信道侣,俱慕其芳风。藏法化不穷财施填积,随散建诸福田,用既有余,乃充十无尽。藏委付昙献资于悲敬,逮仁寿中年,曲池大像举高百尺,缮修乃久身犹未成,仍就而居之,誓当构立,抽舍六物并托四缘,旬日之间施物连续,即用庄严峙然高映,故藏之福力能动物心,凡有所营无非成就。

  隋齐王陈夙奉音猷,一见欣至而未知其神府也,乃屈临第并延论士,京辇英彦相从前后六十余人,并已陷折前锋,令名自著者,皆来总集。藏为论主,命章陈曰:「以有怯之心,登无畏之座,用木讷之口,释解颐之谈。」如此数百句。王顾学士傅德充曰:「曾未近锋御寇,止如向述恐罕追斯踪。」充曰:「动言成论,验之今日。」王及僚友同叹称美。

  时沙门僧粲,自号三国论师,雄辩河倾吐言折角,最先征问,往还四十余番。藏对引飞激注赡滔然,兼之间施礼貌词彩铺发,合席变情赧然而退,于是芳誉更举顿爽由来。王谓未得尽言,更延两日,探取义科重令竖对,皆莫之抗也。王稽首礼谢,永归师傅,并(左贝右亲)吉祥麈尾及诸衣物。

  晚以大业初岁,写两千部《法华》。隋历告终,造二十五尊像,舍房安置,自处卑室,昏晓相仍竭诚礼忏。又别置普贤菩萨像,帐设如前,躬对坐禅,观实相理,镇累年纪不替于终。

  及大唐义举,初届京师,武皇亲召释宗,谒于虔化门下。众以藏机悟有闻,乃推而叙,对曰:「惟四民涂炭,乘时拯溺,道俗庆赖,仰泽穹旻。」武皇欣然,劳问勤勤,不觉影移语久,别敕优矜,更殊恒礼。

  武德之初,僧过繁结。置十大德,纲维法务,宛从初议,居其一焉。实际定水,钦仰道宗,两寺连请,延而住止,遂通受双愿,两以居之。

  齐王元吉,久揖风猷亲承师范,又屈住延兴,异供交献。藏任物而赴,不滞行藏,年气渐衰,屡增疾苦。敕赐良药,中使相寻。自揣势极难瘳,悬露非久,乃遗表于帝曰:「藏年高病积,德薄人微,曲蒙神散,寻得除愈,但风气暴增,命在旦夕,悲恋之至,遗表奉辞。伏愿久住世间,缉宁家国,慈济四生,兴隆三宝。」储后(5)诸王并具遗启累以大法。至于清旦,索汤沐浴,着新净衣,侍者烧香,令称佛号,藏跏坐俨思,如有喜色,斋时将及,奄然而化。春秋七十有五,即武德六年五月也。遗命露骸,而色愈鲜白。有敕慰赠,令于南山觅龛安置,东官已下诸王公等,并致书慰问,并赠钱帛。

  今上初为秦王偏所崇礼,乃通慰曰:「诸行无常,藏法师道济三乘,名高十地,惟怀弘于般若,辩囿包于解脱,方当树德净土,阐教禅林,岂意湛露晞晨业风飘世,长辞柰苑遽掩松门,兼以情切绪言见存遗旨,迹留人往弥用栖伤。」乃送于南山至相寺,时属炎热坐于绳床,尸不摧臭,跏趺不散。弟子慧朗树续风声,收其余骨,凿石瘗于北岩,就而碑德。

  初藏午位息慈(6),英名驰誉;冠成之后,荣扇逾远。貌像西梵,言实东华。含嚼珠玉,变态天挺,剖断飞流,殆非积学;对晤帝王,神理增其恒习,决滞疑议,听众忘其久疲。然而爱狎风流,不拘检约,贞素之识,或所讥焉。加又纵达论宗,颇怀简略,御众之德,非其所长。在昔陈隋废兴,江阴陵乱,道俗波迸,各弃城邑,乃率其所属,往诸寺中,但是文疏并皆收聚,置于三间堂内。及平定后,方洮简之,故目学之长,勿过于藏。注引弘广,咸由此焉。

  讲三论一百余遍,《法华》三十余遍,《大品》、《智论》、《华严》、《维摩》等各数十遍,并著玄疏盛流于世。及将终日,制<死不怖论>,落笔而卒。词云:「略举十门以为自慰。夫含齿戴发,无不爱生而畏死者,不体之故也。夫死由生来,宜畏于生,吾若不生,何由有死?见其初生,即知终死。宜应泣生,不应怖死。」文多不载。

  注释

  (1)安息:亚洲西部古国,位于今伊朗高原东北部。

  (2)百越:指我国东南一带。

  (3)秦望:即秦望山,今浙江绍兴县东南。

  (4)禹穴:浙江绍兴县之会稽山。

  (5)储后:太子之别名。

  (6)息慈:沙弥之旧译。

  唐京师宏福寺释僧辩

  译文

  释僧辩,俗姓张,南阳(今河南南阳)人。当江陵一带沦陷时,他到了关中,住于冯翊(古郡名,位于今陕西境内)。七岁时,已能日诵千言,当时人皆称奇,在家乡已小有名气。十岁喜爱佛法,很想出家,但没能如愿。就在家听《维摩诘经》、《仁王经》等,文义兼收。让他升座覆述,他口齿灵俐、思路清晰,备受称赞。先辈大德都相视而笑,赞叹道:「我等入灭之后,不足忧也。此人日后出家,必将大弘佛法。」

  开皇初年(公元五八一年)朝廷欲度三千人出家,僧辩在所欲度之三千人中年纪最小,考官认为他之行业必定较差,就抽查了他,让他背诵佛经,没想到他小小年纪,却神态自若,背诵如流,断章取句,皆应符节,顿时引起大家之注目、赞叹。考官见此情景,其它的人也不多加考核,三千人同时免试出家。

  受具足戒后,他专心致志,博览经典。其时有智凝法师,名闻四海,誉满京华,僧辩便从之受学,获益良多。此后,他广读经论,著述注疏。大业初年(公元六○五年)他应召入住大禅定道场,僧众们都很喜欢听他讲解经论。

  武德初年(公元六一八年)他离开关东,大弘佛法,四方学僧,纷纷去向他问道、参学。他曾经住在芮城(今山西境内),阐扬《摄大乘论》,听者云集,僧侣、道上都前去聆听。法席将散时,道士诘难,他广征博引,一一作答。论难正酣,忽然狂风大作,当风吹到道教徒所竖之旗缦时,旗倒缦飘,有些缦带正好缠于道士身上,弄得那些道士衣发紊乱不堪;而当风吹至僧侣所竖的旗缦时,却变成阵阵微风,旗缦飘然有序,如此异相,众全嗟叹。道士们十分狼狈,纷纷离散。次日入文,因愧赧而未到席。而僧辩丝毫没有趾高气扬、得势不饶人的表现,相反,他显得十分平静,毫不喜形于色,大家都赞叹他之胸襟、气度。

  贞观年间,玄奘翻译佛经时,僧辩被征为证义,敕住于宏福寺。他虽然屡处荣华,而情不存得失,时时处处,讲经不辍。很多教外学士、朝廷显贵也经常莅临法席,听他说法。四远学人,也常闻名前来参谒、问道。但他谦恭自牧,闻法若渴,只因《俱舍》一论,以前从未听过讲解,一听说道岳法师在讲解该论,就立即暂停自己的讲席,前去聆听,并随听随出疏钞三百多纸。此外,只要一听到有什么大德高僧新开法席,而自己稍有余暇者,就前去聆听。其闻法若渴之情,当时罕有人能与他相比。至于荣华富贵、名利得失,于他更如若浮云。他虽誉满天下,王公大臣、朝野显贵对他都十分敬重,经常去向他参学、问道,但他只以佛法相交,余皆淡然处之,不论地位再高的人来参访,他都概不迎送。这一点,在当时的佛教界,能够真正做到的人并不多。

  贞观十六年(公元六四二年)六月十三日卒于宏福寺,世寿七十五。当时正值夏天,天气炎热,但其尸体停放了很长的一段时间,而形色不变,到了安葬的那天,也没有腐坏,足见道行非同一般,……后葬于郊西陇首之原野上,挖土造塔,将肉身置于其中。塔门通向道路,僧俗皆来观礼。至今已四年,其肉身鲜活犹在。

  僧辩自入道以来,酷爱佛法,慈悲为怀,路见贫苦,只要是有情众生,都尽其所能,济其危困。一生讲经不辍,弘法不断,对《摄大乘》、《中边》、《唯识》、《思尘》、《佛性》、《无性》诸论均有注疏,并都流传于世。

  原典

  释僧辩,俗姓张,南阳人也。渚宫(1)陷没,入关住于冯翊(2)焉。年甫七岁,日诵千言,时以奇之,声于乡壤。十岁欣仰道法,思欲出家,局以公宪,未蒙鬀落。乃听《维摩》、《仁王》二经,文义俱收。升座覆述,宣吐教理,有称于时。先学大德相顾曰:「吾等没后,不足忧也。此人出家,绍隆遗法矣。」

  开皇初年,敕遣苏威,简取三千人用充度限,辩年幼小,最在末行。轻其行业,召令口诵,言词清啭,章句契断,神明坚正,见者瞩目。由是大蒙嗟赏,余并不试,同得出家。

  受具已后,专寻经论。时有智凝法师,学望京华,德隆岳表,辩从问知津,乃经累载,承席覆述,允益同伦,遂复旁疏异解,曲有正量,识者佥悟,击其大节。大业初岁,召入大禅定道场,众复屯之,欣其开解。

  武德之始,步出关东,蒲虞陕虢,大宏法化。四远驰造,倍胜初闻。尝处芮城(3),将开《摄论》,露缦而听,李释同奔。序玄将了,黄巾(4)致问,酬荅乃竟,终诵前关。辩曰:「正法自明,邪风致翳,虽重广诵,不异前通。」黄巾高问转增,愚叟谓其义壮。忽旋风勃起,径趣李宗。缦倒掩抑,身首烦扰,冠帻交横,衣发紊乱。风至僧伦,怗然自灭。大众笑异其相,一时便散。明旦入文,赧然莫集。辩虽乘此胜,而言色不改,时共伏其异度也。

  贞观翻经,被征证义,宏福寺立,又召居之。虽屡处以英华,而情不存得丧。约时讲说,不替寒温。异学名宾,皆欣预席。故使大海之内外、僧杂华夷,不远万里,承风参谒。《俱舍》一论,振古未闻,道岳法师命章构释,辩正讲论,废而听之,随闻出钞三百余纸。或闻初开法肆,或中途少闲,但有法座,无论胜负,咸预位席,横经而听。斯渴法之深,良未俦矣。而谦让知足,不重荣势。名满天下,公卿咸委,而不识其形也。皆来觅之,辩如常威仪,不变其节,任其来去,曾无迎送。时侪伦诸德,以此怀尚而不能行也。

  以贞观十六年六月十三日卒于宏福寺,春秋七十有五。于时炎曦赫盛,停尸二旬,而相等生存,形色不变,迄于葬日,亦不腐朽。……殡于郊西龙首之原,凿土为龛,处之于内。门通行路,道俗同观。至今四年,鲜肌如在。

  自辩置怀慈济,爱法为功,路见贫苦,不简人畜,皆尽其身命,济其危厄。讲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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