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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高僧傳 2 譯經▪P7

  ..續本文上一頁十五條,條條持之有據,言之成理,深得宰相之贊賞。該年西域傳來佛經,即下敕讓他翻

  譯,這正合乎彥琮之願望,他因而極感歡欣。後來跟從文帝東巡,當時炀帝總督河北,久聞彥琮之聲名,遂把他請至自處,二人一起談論佛法,很是投機,就把他請入內堂,請他講解《金光明經》、《勝鬘經》、《般若經》等。

  此外,彥琮又奉命撰修文疏,文采飛揚,遙契旨趣,很受各方人士贊賞。炀帝又讓他住進大興國寺。爾後,凡有新篇舊作,常令彥琮與之應對唱和。又派蕭悫、諸葛颕等,經常前往問候、致意,暢談名理。其時,隋秦王俊,鎮守太原,延請彥琮前往,居于府宅之內,問候殷勤。有一天,彥琮夜裏夢見一黃色大人像,身長叁丈,執玻璃椀,對彥琮道:「椀中是酒。」彥琮于夢中跪而受之,曰:夢賜寶器,無任感激,但酒乃佛門所禁,不敢飲用。」醒後不知因何而有此夢。到後來王躬親造觀音畫像,張貼于內堂之中,身高形象與夢中所見一模一樣,彥琮悲喜交集。

  至開皇十二年(公元五九二年),敕召入京,掌管翻譯事宜,住于大興善寺。朝廷供養殷勤、豐厚。當時隋文帝盛弘叁寶,每次設齋,皆陳忏悔,文帝親自手執香爐,彥琮則任倡導,鋪陳國事,盛贊皇猷,皇帝每次都爲之動容,十分贊賞他之宣導。當時炀帝身爲晉王,于京都曲池營建園宅及日嚴寺,隆禮延請彥琮永住是寺。因之,朝廷大臣顯貴,都經常到該寺去看望彥琮,並與之共論佛法,暢談玄理。與印度學者多注重思想旨趣不同,中土人士多以文誦爲先。彥琮乃專門尋找貝葉經典,日誦萬言,故《大品》、《法華》、《維摩》、《楞伽》、《攝論》、《十地》等經論,彥琮都用梵文版本,受持讀誦。每晚必定閱讀完畢,才會停止。

  仁壽初年,敕令他送舍利往並州。當時漢王諒,在所管轄的區域內營造寺院,並建有寶塔,即現在之開義寺。彥琮初到塔處時,終日雲霧缭繞,等到將近中午時分,忽然雲開霧散,碧空萬裏,彥琮等便把舍利安置于塔中。又感應五色祥雲環繞其間。

  仁壽末年,又奉敕送舍利往複州方樂寺,今已改名龍蓋寺。本來這裏是一片荒地,南齊時才建立此寺。北周毀佛時又遭破壞,現僅留下遺址,但此處地勢開闊,適宜建造寺塔。遂令人進行修治,忽然覺得頭上發癢,用手一抓,竟得舍利一粒,形如黍米,色彩鮮豔。用兩把斧頭夾著敲打它,兩邊俱陷了進去,而舍利毫下受損。越是敲打,光澤越著鮮豔。後來,掘地至七尺深時,又發現一個磚砌的寶藏,內有銅銀諸盒,盒中清水、香泥依舊。清水之下,似有一顆舍利,但怎麼也撈不到,才知道剛才頭發中所得那個舍利,本來盛在銀盒之中。後來又尋石造函,到處都找不到合適的。後于竟陵縣界,尋得一石,一經磨治,此石卻變成玉,光彩奪目,石中能照衆色像。把此石拿至塔處,又感來一鵝。當鵝飛至石函處時,變得十分溫順,與石相伴,形影不離,雖然看見其它鵝群,也不予理會;把它趕走,過會兒又跑回來,前後有十日時間。有人將它捉到別的地方,它便鳴叫飛翔,越牆而入,等到把石埋好之後,它又獨守該塔,在塔四周來回走動。此舍利亦感動塔前池裏的魚龞,其時都把頭伸出水面,望著舍利。彥琮遂爲這些魚龞說法,過了好幾天才隱沒而去。此舍利還感動塔前井水,十五日間,自然湧溢,埋過之後,湧溢乃止。四月八日,烏雲密布,近中午時,雲彩都集中于塔上,五彩間錯,映發日輪。等到把舍利埋好後,烏雲乃散。彥琮贊歎此類嘉瑞,以狀奏聞皇上,皇帝聽後,龍顔大悅,敕令錄爲別記,藏諸秘閣。

  仁壽二年(公王八○二年),下敕令彥琮撰《衆經目錄》。彥琮把經典分爲五類,即單譯、重翻 、別生、疑、僞。依照經典內容各自定位,流傳天下。過了不久,又下敕令他撰寫《西域傳》。他對此平時就很有研究,遂考核異同,糾正錯訛,且多發現,所以京城名達,都以他所撰寫的爲准。其時有王舍城沙門,從西域來中土拜谒文帝,此事另于後傳中記載。將回本國時,請賜《舍利瑞圖經》和《國家祥瑞錄》,文帝又令彥琮翻爲梵文,合或十卷,賜諸西域。彥琮其人,博聞廣見,文采飛揚,京城之僧俗二界,對他都十分推崇,凡新譯經典,及講解《大智度論》等,都請他作序。他又著《沙門名義論別集》五卷,詞理清新,後學皆師事欽敬之。

  大業二年(公王八○六年),東都新建成,他與諸沙門前往朝賀,被召入內宮,皇上與之敘談通宵達旦,其爲時主見重如此。後來,皇帝下敕,于洛陽上林園立翻經館,讓他住在館內,供給豐盈,甚至超過于朝廷群臣、顯貴,其時,于新平林邑獲得佛經共五百六十四夾,一千叁百五十多部,都是異國文字,寫于樹葉之上。皇上特下敕,送至翻經館讓彥琮研讀,並讓他編序著錄。彥琮把它整理爲五卷,分爲七例,所謂經、律、贊、論、方、字、雜書。若用漢語把這些典籍翻譯出來,可譯成二千二百余卷。後來,皇上又令裴矩與彥琮一起修撰《天竺記》,文義兼備,脈絡清晰。

  彥琮前後譯經,計二十叁部,一百多卷,製序述事,多置于經首。他平時常患虛冷之疾,時常發作,因病卒于翻經館,世壽五十四,即大業六年(公元六一○年)七月二十四日。家人哀悼,歸葬柏人。剛患病時,體弱神清,問弟子曰:「齋時到未?」弟子回答道:「齋時尚未到。」又阇目而睡,如此再叁,乃回身引頸,對著門外視曰:「齋時一至,我之終期就到了。」索水洗手、焚香,讓人拿來彌勒畫像,合掌谛觀,開目閉目,如是再叁,如入禅定,不久就入寂而終。弟子拿新棉衣請他穿時,才知道氣息已絕。……

  彥琮晚年讀誦梵文經典四千余偈,共十叁萬言,七日一遍,堅持不懈。他久事傳譯,妙體梵文,中土群師,都很推崇。至于音字訓诂,以往所作,罕得相符,乃著《辯正論》,以爲翻譯之範式。他曾說:「過去釋道安常說:『把梵文譯爲漢語,有五失本,叁不易。一者梵文多倒裝句,漢語則反之,把梵文翻爲漢語,此一失本也;二者印度經典注重思想實質,而漢話注重文采,要把經典翻譯得合乎衆人之口味,則非有文采下可,二失本也;叁者梵文經典,周詳細密,乃至詠歎叮咛,反複再叁,漢譯須加裁斥,叁失本也;四者梵文有義記,正似亂詞,尋說句語,文無以異,或一千,或五百,今譯成漢文,刈而不存,四失本也;五者事已全成,又更旁及,反騰前辭,而乃俊說,今悉除此,五失本也。佛經乃往聖所說,而聖必因時,今時俗已易,欲刪雅古以適今時,一不易也;智愚之差,有若宵壤,欲以千載以上之微言,合百王以後之末俗,二不易也;阿難出經,離佛未遠,尊大迦葉爲上首,尚且結集五百大羅漢以審訂補正,阿羅漢尚且兢兢若此,今離釋迦牟尼佛之時代已一千多年,加之多是平平凡凡之生死中人,欲以近意裁量往聖,又談何容易!叁不易也。有此五失本叁不易,譯梵爲漢,豈能不慎之又慎。』」……

  根據我的觀察,道安法師獨具神慧,才識高卓,統率先賢,開導後學,修經錄則法藏得以疏析,理衆儀則僧寶得以興盛,世稱印手菩薩,誠非虛言也。詳細闡析梵文典籍之難易,一一語及譯經之人的得失,實是洞入幽微,深識底蘊。至于天竺宇體,悉昙聲例,考其雅論,亦甚詳明。過去稱呼西土,多名之曰胡國,道安雖然富有遠識,但未改變通常之用語。胡本西域少數民族之後裔

  ,梵乃真聖之嫡傳。種族既不相同,自然不應混爲一談。然而平時人們不善于區分二者,見有西域之人,就說是梵種;實是梵種,又認爲是西域之人,良可哀矣。……私下以爲佛典之興,本來自西域;譯經之始,起自東京(即洛陽)。曆代相傳,至今不息。……

  就譯經之體式說,大而言之,主要有十條:一字聲,二句韻,叁問答,四名義,五經論,六歌頌,七咒功,八品題,九專業,十異本,詳見本論。……

  原典

  釋彥琮,俗緣李氏,趙郡柏人(1)人也。世號衣冠(2),門稱甲族。少而聰敏,才藻清新。識洞幽微,情符水鏡(3)。遇物斯覽,事罕再詳。初投信都僧邊法師,因試令誦《須大拏經》,減七千言,一日便了。更誦大方等經,數日亦度。邊異之也。至于十歲方許出家,改名道江。以慧聲洋溢,如江河之望也。聽《十地論》,榮譽流振,州邑所推。十二在巏嵍山誦《法華經》,不久尋究,便遊邺下,因循講席。乃返鄉寺講《無量壽經》。時太原王劭任趙郡佐,寓居寺宇,聽而仰之,友敬彌至。

  齊武平之初,年十有四,西入晉陽,且講且聽,雷爾道張汾朔,名布通儒。尚書敬長瑜及朝秀盧思、道元、行恭、邢恕等,並高齊榮望,欽揖風猷,同爲建齋,講《大智論》。親受披導,歎所未聞。及齊後西幸晉陽,延入宣德殿講《仁王經》,國統(4)僧都(5),用爲承奉。聽徒二百,並是英髦。帝親臨禦筵,文武鹹侍,皇太後及以六宮,同升法會。敕侍中高元海,扶琮升座,接侍上下,而神氣堅朗,希世驚嗟。析理開神,感遵景仰。

  十六遭父憂,厭辭名聞,遊曆篇章。爰逮子史,頗存通閱,右仆射楊休之,與文林館諸賢,交欵情狎,性愛恬靜,延而方造。

  及初進具,日次哺時,戒本萬言,誦試兼了。自爾專習律檢,進討行科。及周武平齊,尋蒙延入,共談玄籍,深會帝心,敕預通道觀學士,時年二十有一。與宇文恺等周代朝賢,以《大易》、《老》、《莊》陪侍講論,江便外假俗衣,內持法服,更名彥琮。武帝自缵道書,號「無上秘要」。于時預沾綸綍(6),特蒙收采。至宣帝在位,每醮必累日通宵。談論之際,因潤以正法。時漸融泰,頗懷嘉賞,授禮部等官並不就。與朝士王劭、辛德源、陸開明、唐怡等,情同琴瑟,號爲文外玄友。

  大象二年,隋文作相,佛法稍興,便爲諸賢講釋《般若》。大定九年正月,沙門昙延等,同舉奏度,方蒙落發,時年二十有五。至其年二月十叁日,高祖受禅,改號開皇,即位講筵,四時相繼。長安道俗,鹹萃其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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