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存在,問題還是解決不了。因此很明顯的,那些迷信的人,所采取的解除煩惱的方法根本無效,消除不了煩惱,擺脫不了痛苦的糾纏。許多僧人因想揚名得利,便順世人所好,創出了複雜的儀式,改變了佛教的真面目,而愚癡的人,卻被那些複雜和繁瑣的儀式迷住了,以爲那才是真正的佛教。很多僧人利用宣揚佛教爲借口,而建設寺廟、設辦大道場,以及主持繁瑣莊嚴的宗教儀式,給佛教裝上了虛假的興盛外表,可是自己卻暗地裏從中獲利,積聚了很大的財富。僧伽是由人做的,有怎麼樣的人就會有怎麼樣的僧伽。本來落發出家的人,應該是清心寡欲的,可是目前的佛教僧團,卻有好多缺乏誠心誠意的人落發爲僧,置身于寺內而心思卻還迷戀俗家,又特地花一段時間,學會了誦經供法、主持儀式,爲人辦一些法事,接受一些施品錢財,而心也越變越貪婪,養成營私肥己的惡習,或是爭權奪利,心地比一些俗人更低劣和卑鄙。如果一個人出家爲僧是出于自私的動機,那麼,他將是一位品質低劣,而又自私自利的僧人,毫無益于社會,因爲他缺乏崇高的理想,只想采取狡猾和奸詐的手段,無恥的詐騙世人,暗地裏積聚錢財。有些僧人以看相算命爲“職業”,專騙取無知和愚蠢者的金錢,並特意引導那些人,深陷于迷信和占蔔這一類的玩意兒,違犯了佛教之宗旨。佛陀是一位提倡正見,即正確知見的導師。他反對迷信,使人認清世間萬有之實相,認清整個世界或宇宙不偏不斜之真面目。他揭發萬象本來如此的現實意義,爲迷失的人指示正途,引導他們歸正,不必依賴迷信或外來的力量,只憑自己的正確心意去明白宇宙之真相,自己努力變化改革,以跨入醒悟及解脫的正軌,而得涅槃之樂。因此,人如想獲得那出世解脫的涅槃之樂,先必須認清萬物存在的事實真相和本質,也就是洞察諸法實相,看透人生的無常、無我、苦和空性,進而革除種種的執著,使自己的道德人格和素質更加健全。一些不懂得佛理的人,往往以爲佛陀所說的無常、無我、苦和空性是消極的思想,那是因爲他們根本不清楚佛理的意義,而誤解了佛家思想。
世上有好多人,根本不了解佛教的宗旨和修行法,以致于敬畏的頂禮膜拜一些跟佛教毫無關系的神像和種種聖物。正派的佛教並不提倡儀式或咒術,也沒有“念製”咒水和驅鬼逐怪那一類玩意。佛教並非一種充滿了神奇或神秘性的宗教,但是有很多人卻喜歡把佛教神秘化,把佛陀當作“有求必應”的那些神看待,絲毫不懂得作爲一位佛教徒,應該如何實行佛陀的教理。佛法是依道理和洞察能力爲基本原則,它不需求幻想或假設,它很合乎理性的主張,人是應該依照自己所擁有的智慧或洞察的啓示而行事,不可輕信人言。如果有人來對我們說某一些事,我們不應該毫無疑問的相信他,應該聽了之後,再考慮他所說的話是虛是實。考慮了之後,如果深覺得那話有理,可先暫時接受,再尋找辦法證明他的話是否屬實。佛陀要我們很清醒的活著,有理智地行事。然而有很多人是感情重于理智,喜歡神秘性和感應性,把自己的信仰神秘化了!但這種神秘性、神通性或種種的神迹,最終還是經不起科學和理性理論之考驗,終被頭腦清醒的理性者,歸爲荒謬之信仰。但一些教徒爲了維護或傳播自己的信仰,毫無理智地抗擊,並以激烈的言辭煽動別的信徒,使他們也成爲宗教的極端份子;又有一些政治家意圖政治上的利益,借用宗教的名稱,無恥的煽動百姓們,以求達到自己的目的。極端份子對宗教的狂熱,是一種缺乏理智的熱心,那狂熱能像野火一般,熱烈的燃燒和蔓延于群衆之間,致使他們瘋狂似的失去了理智,做出一些虧理和殘酷的事。如此的信仰方式,對世界的和平有何用處呢?爲了宗教而互相殘殺,那麼,信仰宗教者把宗教的教理抛到那兒去了呢?
佛教當然也有其屬于神話的一部,因爲教徒往往爲了顯示佛陀的完美和偉大,而爲佛陀的生活史增加了不少的神話。但是佛陀本身卻是理智上的冷靜和清醒之象征。他所宣說的佛法與極端脫離,不偏向左邊或右方,只往中間的正直之光明大道而進展。就因爲佛教富有理智性質,所以佛教徒不搞宗教戰爭,就是受到別人的攻擊和侵略,也不和侵犯者打戰對抗,由此可見,佛教是提倡理智、智慧以及和平的一種宗教。就因爲佛教是那麼的反對暴力,所以當外來的勢力,開始侵犯佛教盛行的印度時,佛教也跟隨統治者的敗退,而終于完全的退出了印度。
宗教是含有很多方面的一種信仰學說。從一個角度看去,我們可能覺得它原來有某一個固定的形相;但從另一個角度看去,卻又覺得它有另一種不同的形相。很多人從錯誤的角度探視宗教,甚至佛教也不例外,經常被人誤解了。人各以各的眼光探視佛教,而各有各的思想見解。通常,我們自然而然會對自己的意見和想法,存有某一個程度的信心,如探究佛教的結論,剛好合乎或不異于我們自己的看法或想法,那麼那些結論對我們來說,即相等于真理。就因如此,某一個人所相信的真理,並不一定也是別人所相信的真理。一個人往往憑自己對“真理”所持有的意見,而否定一切超過自己的智力、學問和理解力所能了解的理論,但那理論卻又恰好是名符其實的真理。雖然表面上,他可能跟隨和順從別人所認爲是真理的思想和概念,可是他本身知道那並不是他所覺到的真理。不過,人對真理的看法,可能經過時間的流轉和智力、學問以及理解力的隨日增進,而有所改變和發展,直到後來,他終于能通達人生的根本真理,明白了生命的真谛。
世上任何一種的宗教經典,大都免不了被後代的學者或教徒們增加自己的觀念,而弄出了許多形式的經典,佛教的叁藏經典也不例外。佛滅後的信徒或學者們,爲叁藏經典增添當時所盛行的觀念和神秘色彩,如不是爲了加強信徒們的信仰心,那麼就是出于對宗教的極度熱心。最令感到遺憾的是,很多人誤把自己民族的風俗習慣和儀式典禮當作佛教。許多信徒喜愛在佛像前,供上盤盤的甜品佳果,爲奉獻佛陀“聖靈”之意,其實這種行爲或作法,根本不合于佛教的基本教義。但是,卻有很多人固執的認爲,那樣敬拜及在佛像前敬獻甜品佳果,是正確的修行表現,並且還如此這般的教導別的信徒們,要他們嚴格的遵守一些繁瑣的儀式。如今此一類的儀式及禮節越變越多,也越繁雜,而純真的佛理及其宗旨完全被掩蔽了!舉一個例子來說,在泰國有一種盛行的風俗,那就是年齡一到二十歲以上的男子,大多數都必須落發出家,在寺裏度過一段時期的出家生活。在出家的一、兩天前,親人和朋友除了被請來參觀出家典禮以外,還被主人邀請一起大吃大喝,甚至吃喝到醉倒而不醒人事。大家大吃大喝,吵吵鬧鬧,那位新出家的男子,可能只在寺裏住了沒幾天,當了爲時極短的出家人而盡快還俗。還俗的他,可能比以前更討厭寺廟裏的僧團生活,因爲在他出家的那段日子,他根本學不到什麼佛法,只懂得念誦一些連他本身都不明白其意義的經文。在佛陀的時代,人們並沒有爲出家這種事,而大吃大喝及狂歡爛醉。當時的人如想出家,只需請求父母的允許即可。一到允許便舍棄了家皈依佛陀,成爲一位僧伽。有些人出了家,再也沒有回家探訪家人,不過,那是很少有的事情。
在泰國,很多繁雜混亂的儀式和典禮,被認爲是佛教的一部份。在一些佛教徒的傳統觀念中,認爲所有的儀式典禮,或念經和拜佛,就是佛教或佛法的修行。世人愚癡,根本沒想到有些儀式和典禮,是多麼的無意義及浪費金錢,甚至還連累了別人,但是無知的教徒們,就是這樣的在無意義的追逐中,欺騙了自己,迷失了方向。人心複雜,本來很單純的事,往往被人弄到繁瑣和複雜。因此佛教也被複雜化了!這變質了的“新”佛教,已經被擴展到幾乎可以說是到達了“國際性”的程度,而佛法—那曾經是最卓越和至上的教理,已被那些毫無崇高意義的儀式和典禮,過度裝飾而被弄到糢糊不清,甚至還被很多的佛教徒誤解了,這豈不是非常的可惜?又有許多不誠實的出家人,把佛教“商業化”了!他們絞盡腦汁,盡量想法子以各種形式賺取身外物。有些僧人以興建寺廟、佛像或佛塔爲借口,從在家人所捐贈的錢中,暗地裏竊取一筆可觀的數目歸爲己有,根本沒有以佛陀成道後的生活方式爲榜樣。
佛陀並不重視物質上的享受,但他很賢明的知道,人是應該調和生活上的種種基本需要,例如吃和睡這兩件事,是要辦到恰好適當,因爲飲食和睡眠的調和,是維持生命的基本條件。佛陀不貪吃,也不貪睡。他不偏愛國王的供養,也不因須吃叁個月的馬麥而有所抱怨,無論是在樹下住宿或是臥于冢間,他皆能安然入眠。佛陀更不私存錢財或迷戀名利。他不以神通惑衆,不提倡迷信,只以冷靜的理智分析他的理論,而使人信服。
佛陀在世的時代,大多數的比丘都勤于修行,僧質還是很高。佛滅後僧品變雜,僧質也隨著時間的流轉及曆史的演變有所變化。目前一些佛教國家的僧質,有逐漸降低的傾向。雖然一些得道高僧,盡量挽救和提高僧人素質,但還不能達到令人滿意的程度。有些僧人把佛教當爲一門學問,只顧研究教理而不實踐法道;又有一些僧人,只注重禅定之修行而忽略了教理;甚至,還有一些僧人對禅定不感興趣,對教理也懶得去研究,只想在僧團中討個好吃懶做,自由自在的生活。僧伽之腐敗會影響整個佛教的發展,因爲世人把僧伽看做佛教的維護者或領導人,如僧伽缺乏良好的素質,毫無出家人之心地與作風,世人必對僧衆感到失望而失去了信心,甚至感到無比的嫌惡,緊接著,是對佛教也失去了興趣。
佛陀在世時,衆比丘在雨季的第四個月縫製迦絺那衣(KATHINA)。如縫好了只得一件袈裟,那麼衆比丘們會集合商量,把那縫好了的袈裟,贈送給一位他們認爲品格、德行和素質極高的比丘,或是送給一位剛好缺乏袈裟的比丘,而那比丘並不一定…
《佛法真實的面貌 (佛使比丘著)》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