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16)*(孔、孟)清·翁方綱《經義考補正》乃補正朱竹坨之《經義考》也,實與丁小疋、王聘珍合作,所補正之子目爲《易》、《詩》、《書》、《周禮》、《儀禮》、《禮記》、《春秋》、《論語》、《孝經》、《孟子》、《爾雅》諸書之古今注解。又群經四書逸經毖緯,擬經承師刊石書壁,镂版著錄通說之考校,實朱氏之功臣,亦治經所必考之書也。
(117)*(五家)焦豌《國史經籍志》五卷,著錄其時見存之書統于四部,每一類後如易類書類等,後皆附志源流。如《易》類後有雲:“商瞿受《易》孔子五傳至田何,一以象數爲宗,至王弼說出陰陽占筮皆诋爲術數,而《易》晦矣,學者執經與譜不複導其源本謂學易可乎。”皆必須參考。又況其所著錄頗有非今日所有,稽古右文尋源別流者所應知者也。然其分列頗有未經披覽而魯莽從事者。章學誠譏其識見不逮有以哉。後附糾謬,糾《漢藝文志》、《隋經籍志》、《唐藝文志》、《唐四庫書目》、《宋藝文志》、《崇文總目》、《鄭樵藝文略》、《晁氏讀書志》、馬端臨《經籍考》諸書中類次書籍之謬。
(118)*(王)清·戴震《緒言》叁卷,乃戴氏言理之書也。伍氏跋雲:“《漢學師承記》稱先生訓學者強恕以去私,學問以去蔽。又雲:君子之自治也,情與欲使一于道義,所以作原善之書也雲雲。實與是書相衷。又《國朝儒林傳稿》謂先生言故訓明則古經明,古經明則理義明,義理明而我心之同然者乃因之而明,理義非他存乎典事製度者也。其言殆爲是書之緣起。”按該書言理氣、天命實體、性善等,辟宋明儒者之說,尤以陸、王爲甚。而謂同于釋氏,足故屈解佛法,妄肆诋毀,以後當詳究力辟之。
(119)*(孔、孟)錢大昕《教類》廣采經史解釋、分釋、注釋言,乃至釋蟲、釋獸,讀之異者,文之異者,乃至字形相涉之僞者等二十二門列敘之。于小學大有裨益者也,蓋足補《爾雅》、《釋名》等之所未備也。
(120)*(孔、陸)清·胡渭《易圖明辨》十卷,詳引古說並附其意以辨:河圖、洛書、五行、九宮、周易參同契、先天太極、龍圖、易數鈎隱圖、啓蒙圖書、先天古易、後天之學、卦變、象數流弊等之正僞,破朱氏、邵氏等說以複古《易》之本來面目,故萬斯同、阮元皆亟稱之。阮序謂毛西河全集中河圖洛書原舛編,廷堪淩氏以爲不若此詳備也。胡氏自序故略言易學源流經變。
(121)dc(孔、盂)清·程大中《四書逸箋》六卷,引古今說以正注疏之誤,或爲疏通證明。計《論語》八十八條,又附記撰《論語》、古《論語》,《論語》策、《論語》逸篇、《學》,《庸》二十叁條,附記鄭氏《學》、《庸》目錄,古本《大學》、石經《大學》、二程《大學》定本、《孟子》一二一條,附記《孟子》逸篇、《孟子》逸句,後又記說四書人物遺事自孔子、顔回以下乃至神農、張儀等凡一四二則。又類記四書所載人物雜事凡六十六則,亦有功四子之書也。曾钊及伍氏跋又爲補正數條。
(122)*(五家)錢牧齋《绛雲樓書目》,陳景雲爲之注,除注出撰人卷數等,外間及著者事迹及內容之批評及真僞之考證等,然皆甚略。曹溶序謂:“牧齋所收必宋元版本,不取近人所刻及抄本,雖《蘇子美集》等以非舊刻不入目中,燼有孤本。”陳景雲則何焯門人也。又錢曾《述古堂藏書目》雖亦以四部而分列,門類大煩《提要》譏之。伍氏跋謂:“《讀書敏求記》戴其最佳之本,此其藏書總目,蓋遵王書多得自牧翁,後又售于泰興季氏,則是編與《绛雲樓書目》、《季蒼荑藏書目》讀之,亦可以略知聚散源委。”雲雲,則亦參考之要書也。
(123)*(王)清·王晫《今世說》取《世說》體例,敘當時名士言行,頗可藉以窺見清初士夫之風尚學識,又略敘每人事迹。《提要》譏之蓋以其自身之言行人書中也。伍氏跋謂:“丹麓實遊揚聲氣以博盛名。”雲雲,似不必。
(124)*(孔)宋·許洞《虎钤經》曾钊跋謂:“許氏著《春秋釋函》五卷,又《演玄》十卷。
(125)*(陸)宋·胡寅《敘古千字文》,黃灏注,自太和綱組,二儀肇分,而唐虞夏商以及于宋後則有謂:“莊老虛談,佛釋空谛,申韓慘刻,朱翟偏蔽,篆籀末習,詞章小技,探赜鈎隱,涵養精粹,連理製事。”雲雲。雖爲小學曆史頌本,而實迂酸之至。故朱熹跋雲:“實有春秋經世之志,至于發明道統,又于本章深致意焉。”按胡寅、文定安國之如何不類其父也。
(126)*(莊)洪亮吉《北江詩話》卷二謂《呂覽》、《淮南》乃兩家賓客割裂諸子持搗記傳而成。秦以前書多佚,無從對勘,即以今傳《文子》一書校之,遭其割裁者十之七八,又故移徙前後倒亂次序以掩飾一時耳目。唐·章懷太子注《後漢書》,魏·王泰著《括地志》等盡然。
(127)*(五家)清·章學誠《文史通義內篇》論四部製作源流,頗具卓識,而爲時代所限不免迂疏,尤以論理處頗多酸腐夾雜之病。然其天分甚高,明人情世故,辨是非邪正處頗有可取者。惜通達不逮成就畢竟不大耳。《易教》、《書教》、《詩教》、《經解》、《原道》、《原學》、《朱陸釋通》、《浙東學術》諸篇,治國故者所不能不精熟者也。今略記余所需要者如次:卷一謂:佛氏之學之持之有故,言之成理者較諸子百家爲尤盛,其本原出于《易》教。其異于聖人者舍事物而別見道爾。老子說本陰陽,莊、列寓言假像《易》教也。鄒衍侈言天地,關尹推衍五行書教也。管、商法製義政典禮教也。申、韓刑名旨歸賞罰春秋教也。其他楊、墨尹文之言皆于物曲人宦得其一致不自知爲六典之遺也。《論語》記曾子之後則成于戰國時明矣。《鬻子》、《晏子》後人所托。《管子》記管氏言行,則習管氏法所綴輯也。學問有主即是立,不盡如朱子肌膚筋骸之束而已。荀、莊皆出子夏門人,今之所謂經強半皆古人之所謂傳也。卷二孔子、周公俱生法積道備無可複加之後,周公集成以行道。孔子盡道以明教,符節吻合不複有毫末異同之致,故尊孔不在授天與神,而爲恍惚難憑之說。伊川論禹、稷粗于顔子。朱子又以二程與顔、孟比長短,蓋門戶之見。退之謂道德爲虛位者,道德之衰也。夫子所言無非性與天道,而未嘗著表之曰此性此天道,恐人舍器而求道也。宋儒曰工文害道,是見疾在髒腑遂欲並髒腑而去之。蘇氏之學出于縱橫,其所長者揣摩世務切實近于有用,而所憑以發揮者策論。王氏致良知即孟子之遺言,良知曰致固不遺功力矣,世儒以良知爲諱,無亦懲于末流之失。王伯厚考《論語》所記夫子之言多有所本,古書或有僞托不盡可憑。要之古人引用成說不甚拘別。夫子之言見于諸家稱述。諸家不無真僞之參,而子思、孟子之書所引精粹之言亦多出《論語》所不載“。韓非載李斯駁議。《莊子》讓王漁父,蘇氏以《莊》爲僞托,非僞也,爲莊氏之學者所附益爾。柳氏以《晏子》爲墨者之言非晏子爲墨,爲墨者述晏子事以名其書。《呂氏春秋》爲一代之典要。劉安托于道家之支流。蘇洵、鄭樵譏司馬班之割裂盜襲,不通文理之論也。商瞿五傳至田何、施孟、梁邱皆何弟子。然自何而上未嘗有書,則叁家之《易》皆悉本于田何以上之口耳之學。
卷叁謂:自命陸、王以攻朱者固僞陸、王。即自命朱以攻陸、王者亦僞陸、王,同一門戶而陸、王有僞朱無僞者,空言易而實學難也。是則朱子之流別優于陸、王也。程子見謝上蔡多識經傳,便謂玩物喪志,畢竟與孔門一貫不似。
卷四謂:夫子曰:喪欲速貧等有爲而言,不可泥文辭。莊周獨與天地精神相往來,而不傲倪于萬物進取之狂也。
卷五謂:鄭樵無考索之功,而《通志》足以明獨斷之學,君子于斯有取。馬端
臨無獨斷之學,而《通考》不足以成比次之功。智既無取,而愚者取其類例易尋,喜其論說平相與稱之,而不知著作源流之無似此。浙東學術雖出婺源,然自叁衷之流多宗陸氏,而絕不空言德性,故不悖于朱。至陽明揭良知與朱牾。蕺山本良知而發明慎獨,與朱不合不牾。梨洲出蕺山之門,開萬氏弟兄經史之學,以至全祖望猶宗陸而不背朱。毛西河發明良知之學,而門戶之見不免太過。浙西亭林宗朱而與浙東互相推服,故並行不悖。浙東貴專家,浙西尚博雅。晉人崇尚元風糟粕六藝。十六國生靈塗炭轉咎清談之滅禮教誠探本之論。朱子解詩其弊爲不學之徒援以誘無知士女爲逾閑蕩檢無複人禽之別。鍾嵘《詩品》能推源流,最爲有本之學,實非論詩家所及。《外篇》卷六謂:韓愈之儒家、柳宗元之名家、蘇轼之縱橫家、王安石之禮家。
卷八謂:戴東原修《汾州府志》以名僧入古迹類,蓋賤僧不可以爲人也。章氏斥以爲無識怪妄甚足。而伍氏跋引顧亭林論師道推崇一時,師友自以爲不如,而譏其斥戴氏爲修養未純。此實陋儒之見,不足以語大方者也。是則是非則非,何修養之純不純乎
又《校仇通義》叁卷,非惟辨明製作之源流而已,尤詳于諸家學術及載籍之開合出入,其子目爲《原道》、《宗劉》、《互著》、《別裁》、《辨嫌名》、《補鄭》、《校仇條理》、《著錄殘逸》、《藏書》、《補校漢藝文志》、《鄭樵誤校漢志》、《焦紡誤校漢志》、《漢志六藝》、《諸子》、《詩賦》、《兵書》、《術數》、《方技》。茲亦記其需要者如下:卷一雲:由劉向之旨以博求古今之載籍,則著錄部次辨章流別將以折衷六藝,宣明大道不徒甲乙紀數之需。名家不傳而顔氏《匡謬》,邱明《兼明》之類經解中有名家矣。墨家自漢無傳,而老氏貴啬,釋氏普度之類,二氏中有墨家矣。王安石法家,荀、莊皆子夏門人,(按此二條與上說異。)去聖未遠。
卷二韓嬰《詩傳》引荀卿《非十二子》無譏子思、孟子之文。卷叁費、高二家之易不著漢志,非不立學官而實無章句。晁氏考定古易,以彖象文言雜八卦中自費直始因罪其變古,不知藝文後序,謂劉向校施、孟、梁邱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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