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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隱小志▪P5

  ..續本文上一頁我反不能,就再往白崖問道,經過八天,居然澈悟,就與其仆一同削發爲僧,德操名如壁,仆名如琳。參方至浙,樂靈隱山川,留連忘返。如琳抱病,德操躬進藥餌,卒後,盡送終之義,爲時人所稱譽。後主持襄陽天甯寺,夏均父爲請疏,有雲:“無複挾書,更逐康成之後,何憂成佛,不居靈運之前。”“豈惟江左公卿,盡傾支遁,獨有襄陽耆舊,未識道安。”當時以爲精當。德操自號倚松道人,所爲詩文,情辭高邁,號倚松集。

  自《濟公傳》出而婦人孺子莫不知有濟顛僧。濟顛僧確有其人,不過他的行誼不像《濟公傳》上所說的那樣離奇古怪。他的師父瞎堂慧遠禅師的道行,實比濟公爲高,而世反不知其名,何哉

  瞎堂有題畫一詞雲:“來往煙波,十年自號西湖長。秋風五緉,吹出蘆花港。得意兩歌,夜靜聲初朗。無人賞,自家拍掌,唱徹千山響。”讀了這首詞,可以想見他的高風清德。孝宗乾道年間,應诏入對內廷,有“願陛下早複中原”之語,又可以想見他關心國家的義膽熱腸。

  慧遠,眉山金流鎮彭氏子,年十叁,在藥師院出家後,研習經論。當時圓悟克勤禅師住持成都的昭覺寺,即往參叩,機鋒峻發,稱爲鐵舌遠。圓悟逝世之後,東下江浙,屢主名刹。乾道六年,(敕住靈隱),賜號佛海禅師。淳熙二年,他住靈隱已六年,忽示衆雲:“淳熙二年閏,季秋九月旦。鬧處莫出頭,冷地著眼看。明暗不相幹,彼此分一半。一種作貴人,教誰賣柴炭。向汝道,不可毀,不可贊,體若虛空沒涯岸。相喚相呼歸去來,上元定是正月半。”都下喧傳而疑之。至期,師升座說法畢,送入方丈扃閉。師舊畜一猿,頗馴狎,因衣之,稱爲猿行者。久之,寺衆從窗隙窺看,聲息並無,只見猿行者持卷侍側,急入,師已逝矣。猿所持書,乃辭世偈也。偈曰:“拗拆秤錘,掀翻露布,突出機先,鴉飛不度。”留七日,顔色不變,塔全身于寺右鳥石峰。《語錄》四卷,收于《續藏》。

  通常說,強將手下無弱兵,像瞎堂禅師那樣高明,他的弟子道濟當然不會是無能之輩。考《宋北硐禅師文集·湖隱方圓叟舍利銘》雲:

  舍利,凡一善有常者,皆有焉,不用茶毗法者,故未之見。都人以湖隱方圓叟舍利晶瑩而聳觀聽,未之知也。叟天臺臨海李都尉丈和遠利、,受度于靈隱佛海禅師。狂而疏,介而潔,著語不加刊削,要未盡合准繩,往往超詣,有晉宋名缁逸韻。信腳半天下,落魄四十年,天臺雁宕,匡廬潛皖,題墨尤隽永。寒暑無完衣,與之尋付酒家保。寢食無定,勇爲老病僧辦藥石。遊族姓家,無故強之不往。與蜀僧祖覺老略相類。覺尤诙諧。他日覺死。叟求文祭之,略曰:“公也不羁,諧谑峻機,不循常度,辄不逾矩。白足孤征,蕭然蛻塵。化門既度,一日千古,迥超塵寰于談笑間。叟曰:嘻,亦可以祭我。逮其往也。果不下覺,舉此以祭之,踐言也。叟名道濟,曰湖隱,曰方圓叟,皆時人稱之。嘉定二年五月十四,死于淨慈。邦人分舍利,藏于雙嚴之下。”

  照北榈所說,濟公乃一熱情、直率而有逸才的人,可是明河《補續高僧傳》爲之立傳經稱之爲顛,並且說:“飲酒食肉,與市井浮沈。喜打筋鬥,不著褲,形媒露,人讪笑之,自視夷然。爲人誦經下火得酒食,不待召而赴。吟詩曰:“何須林景勝潇湘,只須西湖化作酒。和衣臥倒西湖邊,一浪來時吞一口。”息人之诤,救人之死,皆爲之于戲谑談笑間。神出鬼沒,人莫能測。”這與北磵所說,有點區別,可能是根據仁和沈孟袢編的《錢塘湖隱濟顛禅師語錄》而寫的。沈孟袢不知南宋何時人,其言不雅馴,現收于《續藏經》中。

  癡絕道沖禅師,武信人,俗姓苟,宋理宗淳祜四年,奉旨自嘉興光孝寺移住靈隱。閻貴妃以特旨奪靈隱寺菜園建集慶寺,沖師诤之不得,即日退院,示衆雲:“欲去不去被去礙,欲住不住被住礙。渾不礙,十洲叁島鶴乾坤,四海五湖龍世界。”就背著包笠,往遊廬山。理宗遣使挽留,不回,乃賜靈隱古蕩圩田以謝。師才學過人,每日以一箧付侍者,有人求他的手書,以紙投箧中。夜深人靜,侍者進箧,師秉燭揮筆,隨紙多少皆盡, 日以爲常。後住經山,年八十二示寂。

  大川普濟禅師,奉化人,元初住持靈隱,纂修《五燈會元》。《五燈》即:《景德傳燈錄》、《天聖慶燈錄》、《建中靖國續傳燈錄》、《淳熙聯燈會要》、《嘉泰普燈錄》,都足禅宗傳法的史傳。《五燈》的卷帙很多,不便披覽,大川綜合爲《五燈會元》,爲研究禅宗史傳者大開方便之門,因此,至今仍以爲圭臬。

  元叟行端禅師,臨海何氏子。愛靈隱山水清勝,留住很久,自號寒拾裏人。元仁宗皇慶元年住持靈隱寺,賜號佛日普照。平生以呵叱怒罵作佛事,而濟人利物的事情皆陰爲之,而沒齒不言。享年八十八。弟子如古鼎銘、夢京噩、楚石琦,皆各化一方,有名于時。因此,行端禅師足靈隱以嗔怒作佛事的第二人。

  前溪德明禅師,黃岩人,姓林氏。明嘉靖間,海寇焚湖墅,靈隱山後人民逾嶺到寺避難,寺僧都以爲海寇必至,主張棄寺竄散。只有德明主張合衆結臺于大路,聲勢相援,海寇才不敢至。又煮粥以濟貧乏,于是人有固志,卒年八十一歲。

  清初文字獄,凡治近代史的人,大都知道戴南山、呂留良等案件,而佛門亦被波及,則知道的人不多。常熟叁峰的法藏禅師,足甯波天童寺密雲禅師的嗣法弟子,而嫌其師一棒到底,不谙機用,乃著《五宗原》一書,提倡五家綱宗,立說新奇,從之者衆。其徒具德和尚,開法靈隱,座下常逾萬人。這裏面不免有一些明末遺老以及忠貞之士參雜其間,這就引起了雍正的歧視。他親撰《揀魔辯異錄》一書痛駁法藏,說他違反祖意,還下令禁止弘傳。具德和尚的法脈因此斷絕。具德名弘禮,會稽張氏子,幼從父兄住杭州經商,不喜章句時文,而好與黃冠導引之士遊,既而悟其非,至普陀山出家。聽法藏禅師說法于金粟寺,又跟他人叁峰請益,曆時很久,方蒙印可。重興靈隱後,鍛煉學人鉗錘迅利,造就人才很多。當時人稱贊說:慈明、楊岐、戒演、妙喜之後,一人而已。清康熙六年十月十九日示寂,年六十八。《十會語錄》叁十余卷,毀失于雍正時期。

  藝文撷英

  冷泉亭記 唐·白居易

  東南山水,余杭爲最;就郡言,靈隱寺爲最;就寺觀,冷泉亭爲最。亭在山下水中央寺西南隅,高不倍尋,廣不累丈,而撮奇得要,地搜勝概,物無遁形。春之日,吾愛其草薰薰、木欣欣,可以導和納粹,暢人血氣。夏之日,吾愛其泉甯甯、風泠泠,可以觸煩析酲,起人幽情。山樹爲幄,岩石爲屏,雲從棟生,水與階平。坐而玩之者,可濯足于床下;臥而狎之者,可垂釣于枕上。矧又潺潑潔澈,甘粹柔滑,眼目之囂,必舌之垢,不待盥滌,見辄除去,潛利陰益,可勝言哉。此所以最余杭而甲靈隱也。先是領郡者有相裏君造虛白亭,有韓仆射臯作候仙亭,有裴庶子棠棣作觀風亭,有盧給事元輔作見山亭,及右司郎中河南元萁作此亭。于是五亭相望如指之列,可謂佳境殚矣,能事畢矣,後來者雖有敏心巧目,無所加焉。故吾繼之,述而不作。

  山遊唱和詩敘 唐·契嵩

  楊從事公濟與沖晦晤上人訪潛子,明日乃邀宿靈隱,又明日如天竺,遂宿于天竺也。叁人者,遊且詠,得詩叁十六篇。公濟請潛子前敘,潛子讓公濟曰,吾不敢先朝之士。公濟曰,此山林也,論道不論勢,潛子敘,非忝也。潛子曰諾,吾敘。濟公濟與潛子輩,儒佛其人,異也,仕進與退藏,又益異也,今相與于此,蓋其內有所合而然也。公濟與沖晦以嗜詩合,與潛子以好山水閑適合。潛子亦粗以詩與沖晦合,而沖晦又以愛山水與吾合。夫詩與山水,其風味淡且靜,天下好是者幾其人哉,故吾屬得其合者嘗鮮矣。適從容山中,亦以此會爲難得,故吻然嗒然,終日相顧,謂幾忘其形迹,不知孰爲佛乎,孰爲儒乎。晉之時,王謝諸子以樂山水友支道林。唐之時,白公隱廬阜,亦引四釋子爲方外之交,其意豈不然哉。合之道,其可忽乎。雲與龍貴以氣合,風與虎貴以聲合,聖與賢貴以道合,君與臣貴以時合,學者貴以聖人之道合,百工貴以其事合,昆蟲貴以其類合。不相合,雖道如仲尼伯夷,亦無所容于世也,天下烏得不重其所合乎。方二君之來也,逼歲除,山郁郁以春意。然代謝相奪,乍陰乍晴,朝則白雪青霭,絢如也。晚則余冰殘雪,瑩如也。飛泉泠泠,若出金石,幽林梅香,或凝或散。樹有啼鳥,澗有遊魚。而二人者嗜山水,則所好益得,嗜閑適則其情益樂,勝氣充浃而更發幽興,優遊纡余,吟嘯自若,雖旁人視之,不知其所以爲樂也;坐客接之,不知其所以爲得也。獨潛子蒼顔敝履,幸其來遊,而謂之曰,二君之樂非俗之所樂也,二君之得非俗之所得也,是乃潔靜逍遙乎趨競塵累之外者之事也,終之可也。因評其詩曰,公濟之詩瞻,沖晦之詩典,如老麗雅健,則其氣格相高焉。潛子嘿者,于詩不專,雖其簿弱疾拙,遠不及二君,豈謂盡無意于興也。藤州镡津東山沙門契嵩撰。

  靈隱寺 唐·駱賓王

  鹫嶺郁苕哓,龍宮鎖寂寥。樓觀滄海日,門對浙江潮。桂子月中落,天香雲外飄。扪蘿登塔遠,刳木取泉遙。霜薄花更發,冰輕葉互凋。夙齡尚遐異,披對滌煩囂。待入天臺路,看余度石橋。

  靈隱寺 唐·白居易

  一山門作兩山門,兩寺元從一寺分。東澗水流西澗水,南山雲起北山雲。前臺花發後臺見,上界鍾聲下界聞。遙想吾師行道外,天香柱子落紛紛。

  請韬光禅師齋 唐。白居易

  白屋炊香飯,葷擅不入家。濾泉澄葛粉,洗手摘藤花。青芥除黃葉,紅姜帶紫芽。命師來伴食,齋罷一瓯茶。

  辭白太寺齋 唐·韬光

  山僧野性好林泉,每向岩阿倚石眠。不解栽松陪玉勒,惟能引水種金蓮。白雲乍可來青嶂,明月難教下碧天。城市不能飛錫去,恐驚莺啭翠樓前。

  靈隱寺 唐·司空曙

  青山古寺繞煙波,石磴盤空鳥道過。百尺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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