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叁匝,這正是世尊在世時就表演給我們看了。現代的一些出家人,穿上僧服就認爲了不起,不明道理,不知是非。
我在臺中學佛,只有一個人勉勵我,就是周邦道先生。他說,你現在出家了,跟李老師學佛,他有道心,他是菩薩,你一定要以學生的身分對老師,不可以輕慢。這才是真正懂得佛法的說話。
居士升座講經也是代佛說法,出家在家講經皆是代佛說法,所以講臺前面一定供養佛像。大衆禮拜法師時,佛像在前面,法師在佛後面,大衆拜佛,法師不敢當。說法的人若有過失,不能說他,一定要讓聽衆對他有信心,信仰他所說的,依教奉行,大衆就得利益。他雖有過失,不可以舉發他的過失,不可以宣揚,目的是希望大衆得真實利益。他個人有過失,自有因果,如果宣揚而破壞整個法會道場,罪過就大了。何況他的過失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我們是凡夫,不知道他的境界;因爲高境界的聖人,有時行持與下愚差不多。
譬如金山活佛,他的生活行爲有點像濟公,真的是聖人。一般法師跟他相處,都輕慢他,以爲他不守清規、不守戒律,隨隨便便地,而他是四相皆破除。我們是凡夫,怎能看出聖人的境界,因此對于一切衆生,無論在家出家,皆應常存恭敬心。禅宗六祖惠能大師講得很好,“若真修道人,不見世間過”。真發心修行,照顧自己都來不及,那有閑功夫看別人的過失。如果我們見到這些菩薩乘人有所違犯,而舉發其過失,這就是欺騙世尊。
第二:“世尊。我從今日至未來際。若于菩薩乘人。戲弄譏嫌恐懼輕賤。我等則爲欺诳如來。”
這一段說明四樁事,皆是輕慢。佛在大乘經裏常教導我們,尤其《華嚴經》說得究竟圓滿,修學大乘的人,除自己之外,所有一切衆生皆是諸佛如來,要用如此的心態看待。五十叁參明顯的教我們,學生只有善財童子一人,他沒有同學。此一示現用意很深,因爲同學之間可以開玩笑,不必那麼尊重。若除自己一人之外,皆是老師,皆是善知識,則不能不時刻保有尊敬之心態。
諸佛菩薩當然是善知識,是老師;而一切衆生皆是未來佛。“過去、現在、未來”是一,不是二。未來佛就要看成現在佛,一樣的尊重,十大願王一切恭敬的心才發得起來。“一切恭敬”正是性德圓滿的顯露。“戲弄”是開玩笑,“譏”是譏刺,“嫌”是嫌棄。如果還會討厭或輕視一個人,我們的性德就被煩惱遮蓋了。必須將一切衆生看作諸佛,才能做到“禮敬諸佛。”“普賢行”在大乘菩薩行之上,道理就在普賢的心是真實、清淨、平等。我們常犯這些過失,所以“禮敬諸佛”的修習,對我們而言是高不可攀。
佛在《華嚴經》上這樣教導我們,是不是有些勉強?絲毫不勉強!佛教化衆生真的是“恒順衆生,隨喜功德”。一心恭敬、普遍恭敬是性德自然的流露。換言之,凡是明心見性的菩薩、一切諸佛如來,沒有一位不是這樣的。因爲盡虛空遍法界是一個自己,沒有差別。大乘經上常說,十法界依正莊嚴皆是自性的流露與變化,所以法界確實是平等的。凡夫之所以不能見性,就是在平等法界裏起了高下之心,妄生執有,而起迷惑。由迷惑,起高下之心,起分別執著,皆是我們自己的過失。
學佛就是要恢複自性,宗門常講“父母未生前本來面目”,學佛就是要恢複自己本來面目,這必須將妄想、分別、執著一齊除去。佛教導我們從“禮敬”做起,儒家的教育也從這裏入門。《禮記》第一篇首句:“曲禮曰:毋不敬。”可見世出世間聖人教化衆生,概念與方法上幾乎完全相同,這是值得我們深思的,正如諺語所說:“英雄所見,大略相同。”《禮記》編輯成書時,佛法還未傳來中國,可見他們教學的起步完全一致,都是從“禮敬”著手,戒除我們的輕慢心。
學佛功夫得不得力,就看我們對人、對事、對物、對一切衆生,恭敬心是不是與日增長,輕慢心是不是天天消除。果然如此,我們的功夫就得力,真有進步。如果處世待人接物的毛病絲毫也沒改掉,念再多佛號、經文,也是白念,正是古德所謂的“喊破喉嚨也枉然。”沒有消化,沒有體悟,沒有將經典的理論與教訓,變成自己的生活行爲,讀經就白讀了,起心動念、言語造作,還是造惡業。造惡業的果報太可怕了!
第叁:“世尊。我從今日至未來際。若見在家出家菩薩乘人。以五欲樂遊戲歡娛。見受用時。終不于彼伺求其過。常生信敬起教師想。若不爾者。我等則爲欺诳如來。”
這一段範圍更廣了,偏重在家菩薩,他們擔負度衆生的責任。在家人“以五欲樂”,“五欲”是財、色、名、食、睡等享受。在家菩薩示現的是在家人的榜樣。“遊戲歡娛,見受用時,終不于彼伺求其過”。一般愚人見在家菩薩在五欲裏享受,也生嫉妒障礙,便找他們的毛病、過失,惡意誹謗。所以,在家人弘法利生比出家人難得多。同樣在臺上講經說法,出家人講得不好,大家還是恭敬;在家人講得再好,聽衆對他的恭敬心總要減幾分。這樣的心態令自己得不到利益。
四衆弟子發心弘法利生,都要受到尊重,因爲他們是代佛說法。居士講經說法也稱之爲法師,只要上臺說法都稱“法師”,不一定是出家人。若稱比丘、比丘尼,就一定是出家人。如果惡意誹謗他們,就是謗佛、謗法、謗僧。“僧”也不分在家、出家,僧是“僧伽耶”,梵語音譯的,意思是“和合衆(團體)。”無論是在家人或出家人的團體,遵守六和敬,皆稱作“僧團”。寺院許多出家人住在一起,假如不依六和敬修行,出家人也不夠資格稱“僧”。“僧”一定是和合的團體,被尊稱爲“衆中尊”。“皈依僧,衆中尊”,就是一切團體中最尊貴的。團結合睦的團體值得社會大衆尊敬。
如一家庭有四個人,四人都修六和敬,這個家庭就是僧團(和合的團體),諸佛護念,龍天擁護。諸佛菩薩、龍天護法見到和睦相處的團體,無論大小都尊敬。因此,居士講經說法,我們決定不能有分別心,更不可以故意找麻煩,否則自己得不到法益。
一九七七年,暢懷法師邀請我到香港講經。初到第一天晚上,暢懷法師就向我提出警告,一般外地來香港講經的法師,都要經得起考驗才行。這裏有些聽衆是專門找麻煩的,他們聽經聽了一半發問題,故意爲難法師,讓他下不了臺,所以一些老法師到此地都有這個顧忌。他說:“你還年輕,也不很出名,來聽經的人可能只有兩叁位,要有心理准備。”我說:“我不在乎!沒有人聽經,還有桌椅板凳在。”
頭一天來聽的人不少,大家是來見見面,看看是什麼樣子。那次我連續在香港講了四個月—《楞嚴經》,每天都滿座,找麻煩、搗蛋的人聽說也都在座,但從未發一個問題。所以暢懷法師說:“你的法緣很殊勝,非常難得。”這些找麻煩的人還請我吃了一次飯。這種人就是“于彼伺求其過”,分明是來找麻煩,看你那些地方講錯或講得不清楚,他就發問。
“常生信敬起教師想”,我們對于講經的法師,無論在家、出家的法師,應當常生信心、尊敬心,當作自己的老師看待,才能真正得到利益。“若不爾者,我等則爲欺诳如來。”
第四:“世尊。我從今日至未來際。若于菩薩乘人。悭親友家及諸利養。惱彼身心令其逼迫。我等則爲欺诳如來。”
這一段文,也是現代人常犯的毛病,見到親友供養法師,心裏就難過。認爲他們對法師供養太過分了,于是起心障礙,令修供養的人生煩惱,法師也生煩惱。特別是不信佛的親友,他們看你迷了,賺錢不容易,輕易就被別人騙了。
現在佛教確有騙人的,許多打著佛教招牌到處招搖撞騙,我們要有能力辨別正法與邪法。衆生沒有智慧,總是聽騙不聽勸,認假不認真。凡是假的,也有聲勢浩大,場面很熱鬧。反而一些真的佛法,道場冷冷清清,此乃因爲不求名聞利養,不願多生事,“觀法如化,叁昧常寂”。這是末法時期的現象,我們都應當知道。
有人供養弘揚正法的大德,我們應當生歡喜心。須知接受供養,相當不容易!佛在本經具體說明,弘經的大德們接受供養的過失,無量無邊。所以,佛教導我們應當發“無希望心,修法布施”。弘法利生絕不希求恭敬供養,不能因爲那個地方利養多,就到那裏弘法,這個地方供養很少就不去,那就大錯特錯。心不清淨,自度的能力都沒有,怎能度他呢!凡是有這種心理,無論在什麼地方講經說法,實在皆是自欺欺人,欺诳佛菩薩。
第五:“世尊。我從今日至未來際。若于菩薩乘人。以一粗言令其不悅。我等則爲欺诳如來。”
“粗言”是粗惡難聽的言詞,令人聽了不舒服。用這種態度、這種言語,令修學大乘的人聽了心裏難過,也是過失。
第六:“世尊。我從今日至未來際。若于菩薩乘人。晝夜六時不勤禮事。我等則爲欺诳如來。”
晝夜六時是日夜不間斷。恭敬承事之心不會間斷,不會退轉。禮是禮敬,事是奉事,也就是爲人服務。
第七:“世尊。我從今日至未來際。爲欲護持此弘誓故不惜身命。若不爾者。我等則爲欺诳如來。”
從今天至未來際,我爲了護持此誓願,決定不退轉、不變心,乃至不惜身命,縱然遭到危害,也不改變誓願。
第八:“世尊。我從今日至未來際。若于聲聞及辟支佛。以輕慢心。謂于彼等不勝于我。我等則爲欺诳如來。”
這是指修學大乘的人往往輕慢小乘人,泰國、錫蘭、印度的佛教都是小乘。修學大乘的人見到小乘尊者,很容易生輕慢心,瞧不起他們。他們也有瞧不起大乘人的,彼此都不能尊敬,這是錯誤。大小乘的修學果證,差別實在很大,但是大乘人若不能如法修學,也比不上小乘人。真正修學大乘的,不敢輕慢一切衆生,怎會輕慢修小乘的人。即使對造惡的衆生都不敢輕慢,何況對世間的善人、對修學小乘佛法之人,當然不會生輕慢之心,這是一定的道理。
第九:“世尊。我從今日至未來際。若不善能摧伏其身。生下劣想。如旃陀羅及于狗犬。我等則爲欺诳如來。”
這一段說明克己功夫,非常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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