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念處經》開示(七)
寶峰禅寺禅修營
2007年6月24日
Namo tassa bhagavato arahato sammàsambuddhassa.(3X)
禮敬彼世尊、阿拉漢、正等覺者! (叁遍)
各位法師、各位同學、各位居士大德們:
今天晚上,我們將繼續來學習《大念處經》裏面佛陀所教導的各種威儀以及正知的部份。
昨天,我們已經學習了佛陀教導禅修者應當如何在行、住、坐、臥當中保持正念與正知:
「再者,諸比庫,比庫在行走時,了知:『我行走。』或站立時,了知:『我站立。』或坐著時,了知:『我坐著。』或躺臥時,了知:『我躺臥。』」
同時,我們也學習到了佛陀教導禅修者,他們應當:
「再者,諸比庫,比庫在前進、返回時保持正知,向前看、向旁看時保持正知,屈、伸〔手足〕時保持正知,持桑喀帝、缽與衣時保持正知,食、飲、嚼、嘗時保持正知,大、小便利時保持正知,行走、站立、坐著、睡眠、覺醒、說話、沈默時保持正知。」
這裏的保持正知巴利叫做sampajànakàrã。 sampajàna是正知,如果我們從巴利語的詞源裏面來分析會更加了解:jàna是知道,是清楚知道;而pajàna,jàna加上pa,就變成說這種知道是更加清楚的,清楚地知道,我們可以說是了知;再加上sam,sam有二種意思:第一種是正確的,正確地、清楚地了知;第二種是完全的,所以我們把sampajàna翻譯成正知,它包括了完全地、正確地、清楚地、透徹地去知道。所以,這種知道佛陀在這裏是用kàrã,不是用很表層的知道而是用智慧去了知。然後說到kàrã,他的原形是kàrin,是作的意思,表示一種行爲,正在持有這種行爲,擁有這種行爲叫kàrã,在巴利的詞語裏面它就變成kàrã,如果從直接的翻譯就是作正知,這裏的kàrã也是表示對于正知那種擁有的一種狀態,因此我們就翻譯成保持正知。這是從句法那種詞源上來分析的。
我們在上一次解釋了這一段經文,解釋正知(sampajàna)的時候,分爲四種正知,這四種正知分別是:
第一種是有益正知(sàtthakasampaja¤¤a);
第二種是適宜正知(sappàyasampaja¤¤a);
第叁種是行處正知(gocarasampaja¤¤a);
第四種是無癡正知(asammohasampaja¤¤a)。
我們在昨天晚上大家學習了有益正知跟適宜正知。
有益正知就是無論我們的身心是處于任何一種狀態,無論我們要做任何的事情,都要先考慮這一種行爲是不是于善法中有利益,有利益的我們才去做。我們也應當在做任何事情的時候,應當防護好心,守護好心,不要讓心給貪、憂、惡、不善法所侵漏。在看的時候,在聽的時候、在嗅的時候、嘗的時候、觸的時候、思維的時候,都應當如此地保持正念正知。
同時,有些事情我們去做,有了利益我們還必須要依時、依地、依人而看適不適合、適不適宜。而不應當以爲這件事是有利益的就冒冒然,不看時、不看地、不看人而去很莽撞地、魯莽地去做。
所以這兩種都是很有必要的,然而在正式的修法當中,這兩種還不是屬于止、觀禅修,還沒有納入修行禅法的範圍。它只是我們在日常生活當中,我們在平時當中,應當保持正念正知的一種訓練、一種心態。
那接著的那兩種,它就已經涉及到禅修的層面了。
下面的gocarasampaja¤¤a,gocara我們翻譯成行處。但是把它拆開來,go是牛,cara是行,牛所行的範圍,這只是個比喻,是從它的詞源來分析,在這裏是指心的範圍。
同時,我們也應當了解,佛陀在講到《別解脫律儀戒》(Pàtimokkhasa§varasila)的時候,也有一句話叫做正行與行處具足(àcàragocarasampanno)。在這一句話佛陀講到別解脫律儀這裏的行處,是指作爲一位比庫,他的正當的去處。然而在這裏所說的“gocara”詞是一樣,然而它的意義是不同的。前面那裏就是講哪些地方是比庫應當去的,哪些地方是不應當去的,不應當去的叫做非行處,應當去的叫做行處。然而在這裏的gocara是指心所取的境界、心的所緣,這裏的行處是指心的範圍。
在義注裏面說:「選擇有益及適合的之後,在叁十八種業處中,把取自己心所喜愛的業處作爲行處,在前往托缽時把它帶著而行走。」
義注裏面就舉出往前走爲例子。我們在這裏就看到了有一句話叫「叁十八種業處」。叁十八種業處跟《清淨道論》裏面說到的「四十種業處」其實是一樣的。正如我們在前幾節課提到的,有時候我們會提到是四十種業處,有時候是叁十八種業處。《清淨道論》裏面很明確地就講到了四十種業處。
然而在《伍波薩他經》(Uposathasuttü)裏面說到應當次第而學、次第而行、次第而做,那裏面它就提到了叁十八種所緣,而在這裏又出現了叁十八種業處,其實是一樣的。所謂的叁十八種業處,是跟自己的業處不同的開合而已。
白遍跟光明遍是非常相近的,因此在叁十八種業處當中把這兩種業處合二爲一;而限定虛空遍當他把遍相擴大之後,又跟作爲無色裏面的空無邊處定它的所緣是非常相像的,因此依照所緣法,就把這二種又合而爲一。
所以,我們在這裏看到的是叁十八種業處跟《清淨道論》裏所說的四十種業處還是一個意思。這叁十八種業處或者說四十種業處都好,它指的都是所緣(àrammaõa),什麼的所緣?心的所緣,所以這裏的行處很明顯它是指心的所緣,而且這裏的所緣都是屬于止,培育定的所緣,而不是觀的所緣。那在這句話裏面,很明顯,行處明覺就是我們無論是在行、住、坐、臥當中,我們在做任何的事情當中,都應當把取我們自己的根本業處,特別是對于在修止階段,培育定力的階段,他更應當這麼樣做。
在義注裏面就舉出了很詳細的例子來說明一位比庫應當如何在托缽的時候來履行這種行處正知,裏面就提到了一個例子:
比如說,有一位比庫他早上起來之後,先打掃好塔園,然後做好晨間的義務,比如說刷牙、洗臉等等,然後再做那些奉事導師(àcariya,阿阇梨)、奉事戒師的義務之後,那他可以再回去禅修,之後他可以去托缽,他就先到佛塔那邊去禮佛,然後走的時候一直把業處放在心中的第一位而行走,這樣的行走就是他把業處帶去;後來等他托了缽之後,然後由于他爲居士們說法,(居士們)給他供養,結果他回來的時候就把他的業處忘了,所以這種在義注裏面說到就是:「把業處帶去,沒有帶回來。」
還有另外一種,由于早上起來的時候,肚子太餓了,由于業生火界抓住他的胃,使他的胃感覺到很饑餓,所以他就急急忙忙做了晨間的義務,他就走到村裏面去托缽,等他喝了一點粥,已經消除了饑餓之火之後,他才把他的業處找回來,然後再慢慢地走回去。這種就是:「沒有把業處帶去,然而把業處帶回來。」
還有第叁種人,就是屬于漫不經心的、放逸的、懈怠的比庫,他去的時候沒有把業處帶去,回來的時候也沒有把業處帶回來。
第四種就是真正履行了沙門的義務的。他去的時候一直把業處放在第一位,回來的時候也把業處放在第一位,這樣去托缽。
在義注裏面對每一種它都舉了很詳細的例子,所以這些例子我們取跟我們實際在禅修當中有關的。因爲義注裏面講的都是托缽的,如果大家有機會成了南傳的比庫的話,那麼這些都很實在,很實用。然而現在在這裏講,也許實踐難度有點大。
那麼,我們就只依照義注裏面所介紹的那種修行方法,再結合現在來說,我們應當如何在行走時專注我們的業處呢?
業處有兩種:
第一種業處是根本業處。什麼是根本業處呢?根本業處就是你依照這種業處,這種禅修的方法,一直到培育了定力,之後你再以這一種業處所培育的定力再轉修vipassanà,這稱爲根本業處;
還有另外一種業處稱爲一切處業處,一切處業處通常在上座部傳統裏面有四種:第一種是佛隨念,是憶念佛陀的功德;第二種是修行慈心,慈、悲、喜、舍的「慈」;第叁種是修習不淨,觀照內在叁十二身分的不淨或觀照外在屍體的不淨;第四種是死隨念,時時把生死的「死」放到第一位。這是稱爲一切處業處。
一切處業處是一切的南傳禅修者他都應當修習的,根本業處是因人而宜,每個人都不同的。比如說你選擇的是阿那巴那,那麼你就是只是專注于你的呼吸;如果你修習的是慈心,那麼應該持續地散播慈愛;如果你修習的是不淨,你始終都把叁十二身分保持在你心中的第一位;如果你是修白骨的話,你始終都把白骨的想保持在第一位。根本業處是因人而宜,但是一切處業處是所有人都必須得修習的。
那我們在這裏講到的在行走的時候應當如何的來專注呢?應當如何來保持我們的業處呢?
在這裏,我們就以根本業處爲例子。在現在我們這個禅修營裏邊,大部分的禅修者都是正在很精進地修習阿那巴那,那麼我們就以阿那巴那爲例子來講一下。
在行走的時候應當如何保持心專注在阿那巴那業處,把我們的呼吸放在第一位呢?行走的時候有兩種行走的方法:
第一種就是在固定的一個範圍內的行走方法,這種就是我們所指的經行;
第二種就是我們平時無論要去任何一個地方,乃至到禅修營結束之後大家回到自己的家裏,只要你能夠有正念,只要你把你的業處一記起來,就可以用的方法。
我們先講第一種,如何經行。
如果大家選擇的業處是阿那巴那,那麼阿那巴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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