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是修行的方法。
然而修行的次第呢,佛陀在這裏就講到了:「或于身隨觀生起之法,」這裏的生起之法就是比如說當一位禅修者觀到所生身的時候,什麼是所生身的生起之法呢?這個要追溯到緣起,是無明、愛、取、行、業有,所以必須要觀照所生身,所生身裏面有四種色法:
第一種是業生色。這裏的業是過去所造的業。因爲我們現在所受的這一堆果報五蘊,它並不是這一生的業造成的,不是這一生所造作的業,它是由前一生所造作的業,而産生果報帶來的。所以我們現在這一堆五蘊稱爲果報五蘊,或者稱爲異熟五蘊。這種異熟是什麼的異熟?是過去業的異熟,前一生,乃至到更遠過去、更早的過往生裏面所造的某一種業,在我們前一生臨終的時候成熟然後帶來今生的結生;
第二種色法是心生色。心生色就不是由過去的業造成的,它是由現在的心、今生的心造成的;
第叁種是時節生色;
第四種是食生色。食生色是由我們所吃下去的食物所産生的色法。
同時,對于名法我們也要觀照它們的因緣。我們今生的名法也分爲幾種:
第一種是異熟心。異熟心是果報心,它是由過去生的業所帶來的。所以我們今生會遇到一些善的果報、不善的果報,然而也有一些是由今生所帶來的;
第二種是唯作心。唯作心它沒有所謂的過去的因或現在的因,它只是産生它的作用的因;
第叁種是善心和不善心。善心和不善心就是今生的,它的緣只是今生的緣,並不是由過去所帶來的。
也正是因爲如此,所以我們既要承受過去生所造的善和不善業所帶來的異熟、帶來的果報,同時我們在今生也可以造下善和不善的業,所以不能夠完全依賴過去的業。我們現在的境遇由過去決定,我們也可以從現在決定未來。然而,我們現在遇到的一些好和不好,它跟過去的業的成熟有很大的關系。
因此,有了好和不好的果報,我們要承受;然而我們還是可以控製自己,如果是生起了善的果報、善的異熟,我們可以生起善心,但很容易也生起不善心。比如說當過去的善業成熟,我們能夠享受到一些樂報,享受一些樂報的時候,很容易生起貪,貪就是不善心,然而如果我們好好地珍惜這種善報,去多做福德。比如說,現在有健康,我們利用這種健康好好地去禅修,這樣的話就在善的異熟的基礎上,再造善業。
由于過去生的一些不善業成熟,我們會承受到一些不善的果報。比如說,身體的病痛,或者說一些東西的不見、失去呀等等,這個時候如果我們不如理作意的話,將會生起不善心,將會生起嗔恨心,因此我們也要如理作意,要做無常想。或者說見到不喜歡的人,我們要修慈、修悲,乃至到我們也可以修忍耐、忍辱。
當一個人追到這一堆的果報五蘊:色、受、想、行、識,它們有它們過去生起的因,也有今生生起的因,所以這個稱爲「于身隨觀生起之法」。之後當他已經培育起了緣攝受智之後,他還必須得再觀照所謂的五蘊,所謂的五蘊之因,也就是名色法之因,也是無常、苦、無我的,這個時候當他一直地觀照這些的無常、苦、無我之後,他應當再繼續修習思維智。如果修習思維智之後,他用各種各樣的方法,比如四十種思維法、七色觀法、七非色觀法、十八大觀、七隨觀這些,他可以用這樣的方法來觀照所有的名法、色法跟它們的因都是無常、苦、無我或不淨的。因此,他培育起:
「或于身隨觀壞滅之法而住,或于身隨觀生起、壞滅之法而住。」
這時,他已經到達了生滅隨觀智的階段。在生滅隨觀智階段的禅修者必須以兩種觀法來觀:
第一、他必須要觀刹那生滅;
第二、他必須要觀緣生滅。
刹那生滅就是要觀到名、色法當下的生滅;觀緣生滅就是觀照過去的因已經生滅了,現在的果也正在生滅,以這兩種方法觀。所以,佛陀在這一段話裏面就提到了叁種觀智:觀生起法就是緣攝受智;觀壞滅法是思維智;觀生起、壞滅之法是生滅隨觀智。所以這個是在修觀的次第裏面佛陀所教導的。
然後佛陀又說:
ß`Atthi kàyo”ti và panassa sati paccupaññhità hoti yàvadeva ¤àõamattàya pañissatimattàya anissito ca viharati, na ca ki¤ci loke upàdiyati.û
「他現起『有身』之念,只是爲了智與憶念的程度。他無所依而住,亦不執取世間的一切。」
在這裏也是佛陀教導修觀的次第。佛陀說:「他現起『有身』之念,」這裏的「有身」(atthi kàyo),atthi就是有、存在的意思,kàyo就是身。什麼是「有身」之念呢?「『只有身,而沒有(所謂的)有情、沒有人、沒有女人、沒有男人、沒有自我、沒有我的自我、沒有我、沒有我的、沒有誰人,也沒有誰的,(只是一個稱爲所謂的身的。)』他現起如此之念。」所以,在這裏就是他建立的身並不是說目的,而是現起身之念,現起身之念是爲了什麼呢?
佛陀說:「只是爲了智與憶念的程度。」
什麼是「只是爲了智與憶念的程度」呢?這句話的巴利是:ßyàvadeva ¤àõamattàya pañissatimattàya.û直譯爲:「只是爲了智的程度與憶念的程度。」在義注裏面說:「他現起正念並不是爲了其它原因,而只是爲了程度越來越超越的智(觀智)和正念,也就是說他現起『有身』之念是爲了增長正念與正知。」
因此,很清楚地在修觀的過程中,他觀照這所謂的「身」是爲了培育觀智,爲了讓正念跟正知再次增長。
下面說到:「他無所依而住」,就是他並不依靠貪依止和邪見依止而住。貪依止是什麼呢?假如一位禅修者他修行vipassanà,他修觀是爲了投生到更好的境界、爲了投生到這裏、那裏,投生到天界的話,他的修行是依止于貪的。如果在他修行的時候,他認爲:「我在修行、有一個我在。」這個時候他的修行就依止于邪見,依止于我見。
然而佛陀教導,如果一位禅修者要修行,要修止、修觀,他應當「無所依而住」,也就是不依止于貪、也不依止于見。同時「也不執取于世間的一切」,不執取世間的一切就是他不執取世間的任何色、受、想、行、識,不執取這些五蘊爲這是我,這是我的我,或者這是我的自我。
如果他這樣持續地觀照色、受、想、行、識,或者說觀照名色法,或者說觀照眼、耳、鼻、舌、身、意跟所對的色、聲、香、味、觸、法,都是沒有任何一個可以稱爲我的,沒有任何一樣東西可以稱爲我以及我的自我、我的靈魂、我的大我、我的真我、我的自信,並沒有這些所有各種各樣的所謂的(古代翻譯成我,我所,相在或者我的自我)這些,並沒有任何可以供執取的。
如果他持續地以這樣來觀照,他的觀智會越來越提升,最後乃至到證得阿拉漢道,由此而斷盡了一切煩惱。也正是因爲如此,所以在這個時候他的心就不再執取世間的一切。于是佛陀說:
ßEvampi kho, bhikkhave, bhikkhu kàye kàyànupassã viharati.û
「諸比庫,比庫乃如此于身隨觀身而住。」
就是用這樣的禅修方法。
在義注裏面說:「其中,他攝取入出息念爲苦谛,令彼生起的過去渴愛爲集谛。」
在這裏就是說他觀照到呼吸、呼吸所依的身以及所依的這些名法、色法,這些是稱爲苦谛。也就是說所謂的身心現象,所謂的五蘊名色法是苦谛。然後由這些而生起的過去世的無明、渴愛等等這些稱爲集谛,就是苦生起之因。
「二者的不轉起爲滅谛,能夠遍知苦、舍斷集、取滅爲所緣的聖道爲道谛。」
因此,在他證得聖道的那一刹那,這四聖谛已經具足了,他能夠遍知苦、遍知世間所謂的行法、所謂的名色法是無常、苦、無我的。而且他也了解造成這個世間轉起,這個世間生起的是由于衆生的業、屬于自己的業,同時他也使苦和苦聖谛能夠不生起,因此他遍知了苦、斷除了集,就是斷除了煩惱,能夠證悟了涅槃,證悟涅槃稱爲滅,然後在道心生起那一刹那稱爲道,因此苦、集、滅、道也一起具足。
「這就是通過四聖谛努力而達到寂滅,也就是一位修習入出息念的比庫乃至證悟阿拉漢的出離之門。」
因此在這一章,「阿那巴那念」這一部分或者說「入出息」這一部分,我們就可以看到佛陀教導只是一種業處,只是由一位凡夫一直到證悟阿拉漢果斷盡一切煩惱的修行過程。我們先以這一個業處爲例子,稍微再講一下,在《大念處經》整部經裏面,戒,並沒有怎麼提到戒,是不是?在這部《大念處經》裏面他講的是以修觀爲主軸的,而涉及到修定。
哪些是修定呢?比如說:現在我們所講的阿那巴那這一章是修定的,而且注解裏面很清楚講到,如果依照阿那巴那修定,他可以達到第四禅,完成了第四禅之後再修觀。因此還是止跟觀的禅修次第,而且很明確地講到了修觀的方法以及修觀的次第。
爲什麼佛陀會這麼樣講呢?他會忽略戒呢?我們必須要知道,因爲佛陀講這部經的聽衆,正如我們在第一次講《大念處經》的因緣的時候就說到,那些聽衆已經聽了很多其它的經了。在《心材喻大經》、《心材喻小經》裏面佛陀已經講到了修行戒定慧的次第,同時在這邊講緣起也很少,爲什麼呢?因爲佛陀已經對這裏的聽衆講過《大因緣經》了。正是因爲有了這樣的基礎,所以佛陀會直接對這裏的人、這裏的聽衆講以修止和修觀的方法,而且特別是注重修觀的方法,以及修觀的次第。還有另外一點非常重要的就是這一段經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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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念處經》開示(六)》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