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位老師的話,那麼,可以說已經入了魔道了都還不知道。如果一位導師他教導的是依照叁藏,依照《律藏》、依照《經藏》、依照《論藏》,是依照佛陀所開示的、佛陀所說的教導。如果你依照這樣的導師,恭敬這樣的導師,這樣的導師就會把你帶進法中,把你引進法中,把你導向解脫,他會指導你次第地禅修乃至到證悟涅槃。
當然,好的導師也可以分爲兩大類:
第一類是嚴格依照經論而指導的老師;
第二種是在依照叁藏,依照經論的基礎上也通過自己的經驗來指導的老師。
第一種導師是更保險的,然而,對于第一種導師來說,往往可能使人會有一種感覺就是沒那麼相應,好像老師的教條主義太重,老師的形式主義太重,或者老師說的東西太簡單而沒辦法很快地去吸收。然而,如果我們再考量一下:「他所說的東西都沒有偏離叁藏,沒有偏離佛陀的教導啊。」如果我們對這樣的導師生起不善心,生起抗拒的心,生起厭惡的心,我們是不是造了很重的不善業啊?
然後第二種呢,是依照經驗來指導的禅修,但是在這裏我們所說的經驗,這種經驗必須得是符合叁藏的。如果一個人純粹是依照個人的經驗去指導禅修,這個也是非常危險的。一個人的禅修經驗很有可能是跟佛陀所說的是相符的,然而也有可能是偏離的,這也就是爲什麼佛陀的教法流傳到現在二千五百多年,有那麼多五花八門的修行方法,在北傳有一句話叫做:「八萬四千法門。」對不對?爲什麼會有那麼多的法門?其實很多就是每一個人都加進了自己不同的經驗、不同的個人的見解、不同的觀點,這樣的話就形成了。在這裏,我們並不排斥個人的經驗,但是首先有一個原則,就是這種經驗必須得跟佛陀所說的、跟叁藏相符,如果偏離的話,這種經驗就應該否定,或者說至少這種經驗應當質疑。
比如說,一個人他看了經典,然後呢,他就依照經典去修,然後突然就進入了某種狀態,比如說在修定的時候,身心已經有了一些覺受了,有一些輕安了,然後他感覺到自己非常歡喜、非常喜樂、心很甯靜,然後他就對照:「哦,經典這裏說的,這個是喜、樂、一境性了。」然後他就說這個就是初禅。這樣的話就落入于經驗了,因爲他的喜樂跟心平靜的一境性只是那一種因爲修禅、因爲心已經平靜下來那種輕安的覺受而已。
結果他就用這種方法去教人,那很多人也會以爲自己只要有了一點點靜坐的覺受,他以爲自己也是初禅了,然後很快就進入第二禅、第叁禅、第四禅了。當然這種人也許他可以很快地進入初果,不過這個初果是沒有斷除任何煩惱的初果,所以用經驗來教導別人是很危險的。
但是,我們不是要完全否定經驗,就是說,這種經驗只要跟叁藏符合,跟佛陀所說的符合,(我們就可以依照這樣的導師指導來修行)。如果修入出息念,他跟佛陀在叁藏裏面說的,跟《清淨道論》裏面說的符合,我們就應當依照,就不應當去抗拒、不應當去排斥;如果他說的是偏離的話,我們就應當把它們放在一邊。因此,我們在選擇導師的時候應當謹慎。
然而,如果當我們發現有一位導師或者說有一些導師,他們教導的方法確實是依照叁藏,跟佛陀所說的沒有偏離,那他們是依法,這個時候,我們就應當去依照、投奔到這些導師的門下。這個時候我們就不應當太多的去質疑老師、太多的去檢查老師。爲什麼呢?因爲「疑」是禅修的障礙,我們在上一次講入出息念時也講到了,對老師的懷疑是對自己禅修設下的障礙。
只是我們在選擇老師之前要謹慎,如果當我們通過很多種方法,比如說導師的言行、導師對禅修的指導,這些都符合叁藏,那麼,我們就應當把這些質疑抛到一邊,我們就應當依照導師的教導。如果沒有導師,我們禅修是談不上的。也正是因爲這樣,所以佛陀才說:「善知識是梵行的全部。」整個梵行的生活都必須得依靠善知識,也正是因爲有像佛陀、像世尊這樣的善知識才有法,才有千千萬萬的這些禅修者證得了涅槃,解脫了生死的輪回。
在《清淨道論》裏面提到了有幾類的善知識:最好的善知識、至上的善知識是我們的世尊――佛陀,他是具足了一切知智的,能夠通過各種方便、各種方法、善巧來指導弟子們修行乃至證悟涅槃的最上的、最高的導師;如果世尊已經入般涅槃(parinibbāna)了,那麼,八十位大弟子當中,仍然住世的善知識是最好的善知識。
如果這些大弟子都已經般涅槃了,如果我們能夠找到漏盡者,就是已經證悟阿拉漢的聖者,這是最好的導師;當然,阿拉漢也是很難找的,如果我們能夠找到一位阿那嘎彌(Anàgàmi,古譯阿那含),叁果的聖者也是很好的;再不行,退而求之,我們找二果的聖者;如果二果的聖者也很難找,我們就要找初果的聖者。
如果初果的聖者都很難找,那麼,已經證得了禅那的凡夫也是善知識,因爲他已經有了禅那的體驗;如果連證得禅那的凡夫也不能夠找到,那麼,就找叁藏的持者,能夠背誦整部叁藏的這些比庫、這些出家人;如果叁藏持者也不能夠找到,那麼,就找二藏的持者。
如果二藏的持者也找不到,那麼,就找一藏的持者,就是能夠背一藏的;如果一藏的持者也不能找到,那麼,就找能夠背誦一部經典的,這部經典不是指只是很小的一部,而是比如說《長部》、《中部》、《相應部》、《增支部》……最少是一部的,能夠背而且能夠精通它們的注解,這樣的善知識,而且這種善知識必須得是知恥者,就是有慚愧心的人。爲什麼呢?
因爲《清淨道論》裏面提到古代的那些長老們都說:「知恥者能夠維護傳統。」也就是說,正是因爲有慚愧心的人,他才能夠維護佛陀的傳統,當他在解釋佛法的時候,他不是依照自己的經驗,不是根據自己的意見,而是根據傳統、根據傳承來指導。
所以,在《清淨道論》裏面提到了善知識可以分爲這幾類:
第一類是佛陀;
第二類是上首弟子;
第叁類是大弟子;
第四類是阿拉漢(arahant,古譯阿羅漢);
第五類是不來(anàgàmi,古譯阿那含);
第六類是一來(sakadàgàmi,古譯斯陀含);
第七類是入流(sotàpanna,古譯須陀洹);
第八類是得禅的凡夫;
第九類是叁藏持者、二藏持者、一藏持者,如果一藏持者都不得的話,那麼,能夠背誦一部經的知恥者(有慚愧心的人)也是善知識。
如果我們要從事禅修,我們就必須得要去皈依一位能夠指導業處的導師的門下,在他的指導下面去禅修。如果我們要皈依在一位能夠指導業處的善知識的門下去禅修的時候,我們就必須得生起恭敬心。
在我們要修行業處的時候,《清淨道論》裏面就有教導我們應當如何來恭敬能夠指導業處的導師,我們應當把自己的身體貢獻給、奉獻給佛陀跟教導業處的這些導師(àcariya,古譯爲阿阇梨),真正把身心、把身體奉獻給佛陀,如果一個沒有把身體奉獻給佛陀的人,當他在獨處、當他在遇到恐怖的時候,那個時候他會感到非常的恐懼和害怕。
然而,如果他已經把自己的身心都奉獻給佛陀,這個時候他就可以問:「喂,你這個人,你看我已經把身心都奉獻給佛陀了,你還要怕什麼?你還要恐懼什麼?」
就比如說,有一塊非常好的、善妙的布,如果這塊布給老鼠咬了或者給其它的動物咬破了,這時你會很心痛;然而如果你說:「我現在要把這塊布做成袈裟,然後供養給比庫、供養給僧團。」這樣,即使你在把這塊布剪開來、裁剪的時候,你的心都是很高興的,是不是?所以,如果你對自己的身體過分地執著,那個時候,有一點點的煩惱、幹擾,你的身心都會波動,然而,你把這些身心都奉獻給佛陀,即使再大的困難,我們都相信佛陀,依靠佛陀的威力、依靠佛陀的功德,這些煩惱都可以解決。所以這樣,我們應當把身心都奉獻給導師。
《清淨道論》裏面舉了一個例子:有一位叫做小托缽帝須(Cuëapiõóapatika-Tissa)的長老,他是一位教導業處的禅修導師。有一天,來了叁位比庫,這叁位比庫都想要禅修,于是,他們頂禮了這位長老之後,就請求這位小托缽帝須長老說:「我們希望在您的座下能夠禅修。」那個時候,這叁位比庫都分別說了自己對導師的那種恭敬的話。
第一位比庫說:「導師!如果是爲了您起見(就是如果您想要的話),您讓我跳下萬丈深淵,我都會努力去做的。」
第二位比庫說:「尊者!如果爲了您起見,如果您要叫我從腳跟開始一直在石頭上磨,一直到把身體都磨成殘廢,我都會努力去做的。」
第叁位比庫跟這位長老說:「尊者!如果爲了您起見,如果您願意的話,您叫我從現在開始停止呼吸一直到我命終,我都會努力去做的。」
也就是說這叁位比庫都甯可把自己的身體都奉獻給導師,導師叫他做什麼,說一不二,不會有異心。這個時候,這位長老就心裏在想:「恩,這叁位比庫確實是材料,可教導的材料。」于是,這位長老就虛心地教導這叁位比庫,結果這叁位比庫在這位長老的指導下都證得了阿拉漢。
所以,如果一個人能夠真正地把自己奉獻給導師、恭敬導師的人,他才能夠受得起導師的呵責,才能夠受得起導師的管教。一位導師在教導學生的時候,並不一定都是那種充滿微笑的方式,如果學生做錯了,做弟子的做錯了,導師就應當很嚴厲地對待。如果導師很嚴厲地對待,這個時候,如果做學生的抗拒了,對導師生起了不善心,那麼,這種學生可教嗎?
所以,我們要像吉祥尊者所說的一樣:「做學生的,我們做弟子的應當像一個舌頭。」舌頭不僅僅能夠嘗好的味道,嘗甜的、嘗香的,我們也應當嘗苦的味道,藥不是都是甜的,良藥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
如果我們做錯了,有人能夠真正指出我們缺點的,這樣的人才是真正幫助我們的人。如果當我…
《禅林開示 第叁講 禅修心態》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