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說突然病死啊,往往都是毀壞業在起作用。在我們一生當中,在我們的身邊經常可以看到這些現象。我們現在每個人都能夠很有幸成爲人類,這證明我們在過去臨終的時候成熟的必定是善業,我們的令生業都使我們投生到人。然而,由于令生業,我們過去造作的業千差萬別,使我們人也千差萬別。有富貴的、貧窮的、高貴的、下賤的、漂亮的、醜陋的、高大的、矮小的、智慧的、愚蠢的,是不是?這些都是屬于令生業。而在一個人的一生中,有的人可能事業很容易成功,有的人經常創業很辛苦卻都不成功。有的人學習很好,有的人就是很笨,怎麼學都學不好。有的人很健康,有的人很多病,這些很多都是屬于支持業或障礙業在那兒起作用。而只要我們在一生中,如果能夠享盡天年的話,那麼很可能幸好沒有毀壞業在我們生命期間成熟。如果有的話,你就不能夠享盡天年,這是毀壞業。
因此,業依作用可分爲四種:第一種是令生業,使一個有情投生到人趣的。第二是支持業,支持人一生當中生活方面、壽命方面,各種各樣的方面。令生業跟支持業往往是相應的。障礙業跟毀壞業是不是跟令生業是相對的?例如令生業是善的話,支持業往往是善的,但是障礙業是不善的,毀壞業往往也是不善的。如果令生業是不善的,比如說造了惡業,那支持業也是不善的,才能支持它,而障礙業則是屬于善的。
我們再講業的第二種分類,是依成熟的順序。首先成熟的是重業,第二個是近死業,第叁個是慣行業,第四個是已作業。
什麼是重業呢?重業就是極重、很嚴重的業,稱爲重業。近死業是臨終的時候的業,慣行業就是經常造作的業,已做業曾經造作過的業。
我們先講重業。不善的重業,我們說到的五逆罪,弑母、弑父、弑阿拉漢、惡心出佛身血以及分裂和合的僧團,這是屬于極重的不善業。如果一個人懷有頑固的邪見,特別是斷滅見,否定持戒、布施、禅修等等會帶來好的果報,不信作惡會帶來不善的果報,這種頑固的邪見也可以使一個人在臨終的時候成爲一種極重的不善業,使他墮落到惡趣。特別是造下前面那五種,如果一個人殺害了父親、殺害了母親、殺阿拉漢、出佛身血跟破合和僧,在現在這個時代,已經很少阿拉漢,所以呢(殺阿拉漢)這種可能性很小。出佛身血根本不可能,因爲現在佛陀早已經入滅了。要分裂和合的僧團,只有出家人才有能力。而且呢,他的羯磨必須是如法的羯磨才行,如果不如法的羯磨也不行,所以現在的幾率也是很小的。惟有現在有可能造下的極重的不善業就是殺害自己親生的父親或母親。如果一個人一旦造下了這種業,在下一世必定將墮落到地獄,沒得選擇。而且今生無論如何的努力,他都不可能證得禅那跟涅磐,這是造下極重不善業的果報。極重的善業是證得禅那,並維持到臨終那一刻,就是我們剛才講到的。如果一個人有了禅那,而且由于精進,禅那並沒有退失,只要他有意願,想要在下一世投生到梵天界,當他臨終的時候自然而然,意念全部會(投入)很強的光,他只要一專注光就入禅。一入禅,當他有如夢醒一樣,他已是很漂亮、很美麗、很光明的梵天人。這就是證得禅那並維持到臨終那一刻不退失的話,你就能投生到梵天界。當然如果一個人已經證悟了出世間的善道,例如證得了初果。一個初果聖者,由于他聖道的力量,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再墮入惡趣,而只會投生到人、天善趣。如果一個人證得了第叁道,就是他已經是叁果——不來聖者了,那他必定在這一生死了之後,會投生到梵天界,成爲梵天人。叁果聖者不可能再投生到欲界,乃至(欲界)天界都不可能,爲什麼呢?因爲他已經沒有了任何欲界的欲望、欲樂。這是重的善業。
第二是近死業。近死業是在臨終前所造下或者回憶起的業。臨終的時候造下的業就是在他快要死之前造了一些善業或者說臨終的時候回憶起的業。這種業在成熟方面它是排第二的,就正如說一個人臨終的時候,“排隊”很重要。把握得好,可以使他下生投入到善趣。把握得不好,可能會錯失機會,讓他墮落到惡趣。正是因爲如此,所以在佛教國家都有個很好的傳統,就是臨終關懷。適當的臨終關懷,能夠幫助臨終者投生到善趣。然而,不適當的臨終關懷則是殺人,爲什麼?我們先講不適當的臨終關懷。什麼是不適當的臨終關懷呢?我們就舉戒律的條文來講。在《比庫巴帝摩卡》巴拉基咖第叁裏面,佛陀這樣說:
“若比庫故意奪取人命,或爲其尋找並持來殺具,或贊歎死的美好,或勸勉死:“喂,男子!爲什麼如此惡苦地活著?死比活著更好。”如此之心意、心思惟,以各種方法贊歎死的美好,或勸勉死,這也巴拉基咖,不共住。”
這是《比庫巴帝摩卡》巴拉基咖的第叁條。在《四分律》裏面的波羅夷第叁條也是這麼樣說的:“若比丘故斷人命,持刀予人,歎譽死,快勸死:“咄!男子!用此惡活爲甯死不生。”作如是心思惟,種種方便歎譽死,快勸死,是比丘波羅夷不共住。”那不適當的臨終關懷是贊歎死亡的美好。
什麼是贊歎死亡的美好呢?就是說死了能夠往生到善趣,這是屬于贊歎死亡的美好。這其實也是屬于一種障礙,爲什麼呢?在律藏裏面講到了有一個故事,當時有一位在家居士,經常行善,做了很多的功德、善業。有一天他病得很嚴重,就快臨終了,當時就有幾位比庫去看望他。然後,那些比庫就對這位居士說:“你今生已造了很多的功德,有布施有持戒,所以你不要怕死,你死了能夠投生到天界。你投生到天界呢,會得到很殊勝的享樂,因爲你今生造了很多的功德,所以你死了,必定會投生到天界。而且天界的生活是很殊勝的,天界的生命是很高的,你不要再貪著于人間的生命了,你投生到天界去。”結果那位居士聽了之後呢,就開始不吃藥,開始就吃那些很粗的食物。因爲他想要投生到天界,聽了這些尊者、這些比庫們的勸告,結果就死了。這個居士死了之後,那些比庫很懊惱、後悔:“啊,這個會不會已經破了戒?”于是他們就把這件事情告訴了佛陀。佛陀說:“你們已經破了戒,巴拉基咖(波羅夷)。”這就是贊歎死亡的美好,或者說翻譯成“歎譽死”,就是贊歎死了之後能夠投生到善趣。
第二是勸勉死或者稱爲快勸死,是鼓勵放棄生命。鼓勵放棄生命也是一種殺人的方法。我們在這裏講到:“或贊歎死的美好,或勸勉死:“喂!男子!爲什麼這樣惡苦的活著(爲什麼這樣痛苦的活著呢),死了比活著更好。””勸他放棄生命,放棄對于這個世間的執著,放棄對于生命的那種執著。這個是屬于勸勉死。律藏裏面也講到了一個故事,當時有一位比庫病得很重,那個時候就有一群比庫去看望他。他們見到了這位老比庫很痛苦,于是,就生起了悲憫的心,勸他不要執著生命,放棄對生命的執著,這樣的話太痛苦了。那位比庫聽了那些比庫的勸告之後呢,就決定放棄生命,結果比庫就死了。死了之後呢,那些比庫就在那裏懊惱、追悔,去問佛陀。佛陀說:“比庫,你們已經破了戒了,巴拉基咖。”
從這一點我們看,佛陀的教法是不主張安樂死的。甚至明知他會死,你去幫他也是犯戒。律藏裏面也舉了一個例子,一位比庫走到了刑場,他發現到一個人即將要被劊子手砍頭了。當時,那個比庫就去跟劊子手說:“你下刀下得快點,讓他不用痛苦的死,這樣一快,他很快就死了。”結果,那個劊子手就依著比庫的話去做了,很快就下刀,那人很快就死了。結果,那個囚犯一死了,比庫又在那邊心裏追悔。他就去問佛陀,佛陀說:“巴拉基咖,已經破了戒了。”還有講到有一位比庫看到一個人被人砍斷了手腳,很痛苦,真是很痛苦,沒有手沒有腳。這位比庫被那個被砍了手腳人的親戚叫住,然後,就教那些親戚:“哎,你給他吃些什麼,什麼,讓他吃了就可以很安樂的死。”結果呢,親戚真的就喂這個給人砍掉手腳的人吃了點酸粥。吃了之後,那個人就死了。結果,這個比庫也破了戒。
所以我們再看殺人的五項條件:
第一、對方是人;第二、知道是人;第叁、想要對方死;第四、付出努力,包括去勸人;第五、對方因此而死。
正是因爲如此,所以我們要很小心,在從事臨終關懷的時候,要注意我們的語言很重要。因爲這個是從戒律上來說,如果一個人殺人,他具足這五種條件就夠了。你說:“我是懷著慈悲心的,希望他沒有痛苦的死去。”那你的意圖是什麼?你的意圖還是希望他死,是不是?當然,因此,真的象走鋼絲一樣。
臨終關懷應該怎麼辦呢?適當的臨終關懷:
第一、可以勸他放下對眷屬、對自己親人、兒女、對財産等外物的執著。也就是說不能勸他放下身體、放下生命的執著,但是可以放下外物的執著,這個沒有關系。這種情況呢,還是有區別的,如果一個人他沒有死亡的征象,他還健在,他只是生病,只是生一些小毛病,你可以去跟他說法:“不要執著生命啊。”這個沒有事。如果他已經有了死亡的征象,你再去勸他“你放下生命,你不要這生命,這個生命很糟糕的,這個身體很臭穢的。”很容易中招,很容易上當。
第二、提醒他憶起曾經做過的善事,這個也很重要。假如一個人的死亡的征兆已經出來了,你千萬不要跟他說:“你以前欠過誰的債,你以前殺過誰,以前造過什麼什麼不善業”,這樣的話你是害了他,你講的話(會)幫他掉到地獄裏面去輪回。特別是一個臨終的人,他的心很脆弱,你在他臨終的時候,叫他憶起自己曾經造過的那些不善業。如果他憶起了不善而死去的話,他必定墮落到惡道。就好象巴利嘎尊者一樣。現在我們可以做到的是,如果他想聽有人做善行,或者經常喜歡布施,或者喜歡禅修、喜歡持戒。現在有個很好的現代工具,就是攝影像機、照相機。你把那些他曾經做過的善行,比如說他去布施、禅修的相片,去拿到臨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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