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世尊正教導,猶如淨眼觀明珠,一切世間衆生類,不能思議佛功德,消滅一切愚癡暗,超升無上智慧臺”。佛之所以爲佛,具足種種功德,是依法的覺證而成;爲佛弟子如能覺證正法,就可體見佛之所以爲佛,所以說:“見緣起即見法,見法即見佛”,這是非常重要的一點。
然則釋尊的證覺,是不是佛的獨創
不,是佛的創見。如說:“釋尊修證的內容,稱之爲“古仙人道”、“古王之宮” (雜含二一、二八七),是一切佛所共由共證的。對當時的婆羅門與沙門來說,佛不但是“大沙門”,而且是梵志:“盡斷一切結,亦不有熱惱,如來佛無著,是謂爲梵志” (出曜經叁O)。這等于說:一般的婆羅門與沙門,雖不能知,不能證得,而實以此爲同一理想。因此,不免感慨于真實婆羅門的難得。釋尊的無師自悟,是新的創見,而實爲無分于古今的永恒普遍的大道”。體悟如是大道,就得一切智慧。
當釋迦正覺時,大地爲之震動,諸天神皆雲集,或降諸天花,或演奏音樂,或歌頌釋迦,或贊美佛德,以歡迎人間覺者的出現。
二 施鹿林中的初轉
釋尊體悟真理得成無上正覺後,曾作七七日的思惟,享受解脫的法樂。後來想到這個解脫法樂,不能由個己的獨自享受,于是就要將體悟的真理以及所獲得的解脫法樂,傳播分給世間的每個人甚至每個衆生,亦即怎樣去實現他那天賦的救世救人的大使命!
可是佛在菩提樹下所證得的無上正覺,爲前人所從未發現過的究竟真理,實在甚深太甚深,微妙太微妙,不是一般愚昧無知的人所能理解。傳說當時佛曾爲此深致慨歎,五分律一五顯示佛陀不想說法說:“我所得法,甚深微妙,難解難見,寂寞無爲,智者所知,非愚所及。衆生樂著叁界窟宅,集此諸業,何緣能悟十二因緣甚深微妙難見之法?又複息一切行,截斷諸流,盡恩愛源,無余泥冱,益複甚難!若我說者,徒自疲勞”。正因有此痛感,所以想不說法,立即入于涅槃,以免衆生聽了,不特不能接受,反而要生毀謗,致使失大義利!
當佛爲此問題作不斷的沈思時,雖曾遇到善于嘲笑他人的婆羅門之所嘲笑,但畢竟還足由婆羅門所宗事的梵天,再叁的殷勤請佛說法,佛才允爲人類傳播真理之昔,以示自己所證悟的真理,不作爲個人所獨有,而以之作爲一種運動,讓它普及于全世界的人類,使得每個人都得體悟真理,過其自由自在的真理生活,不遺一人在真理宮外。
佛陀決意開始他的真理運動,接著而來的一個問題,就是先到什麼地方,對什麼人吐露這真理之音
首先想到的是曾向其求道的阿羅邏迦蘭及郁頭藍弗一一位仙人,後來知道這兩位仙人已經逝世,只好把這念頭取消。繼而想到曾隨伴他一起過著苦行生活而先後離開他的憍陳如等五人,並知他們現在婆羅捺斯國的鹿野苑中,于是決意要到那裏去找他們。
當佛進發沒有多遠時,忽然遇到苦行外道優婆迦,他見到佛陀的相好莊嚴,不禁感到高度的驚訝道:“世間的人們爲情欲系縛,總是浮躁輕動的向外物奔馳,可是現見你這位仁者,不特相好是那樣的端嚴,就是態度也那樣的甯靜,這是我從來所沒有見到過的慈容,現在我見到了你,也就不自覺的安定下來,不像先前那樣的輕動馳蕩,足以實有說不出的歡喜!不過我得請問你的就是:你是信奉怎樣一個宗教的
你的老師又是怎樣的一個人?你爲什麼會具有這樣高深的修養子你是不是已經得到身心解脫
我也是個求道的人,我熱切的請你給我一個美滿答覆,讓我也能進入真理之宮,不再長期的在真理宮外飄流”。
佛陀看他這樣的真誠,就很慈和的回答他說:“我是自悟八正道而正覺的,我在宗教上既沒有什麼師承,我在解脫道上也沒有同等學侶,現我已經永斷叁毒五欲,連它們的殘余習“也不存在,我的內心清淨如蓮花的不爲汙泥所染,我已降伏一切大力的魔外,我已堪爲人天的師尊,現我要到波羅捺斯城去,轉正覺和智慧的*輪,而這是世間的天人魔梵所不能轉的。世人聽到我的覺音,都會得到轉迷開悟。總之,世人沒有得到的我已得到,世人沒有覺悟的我已覺悟。從現在開始,我可引導在迷途上的人,走上光明坦蕩的解脫大道”。
這是佛陀自信的宣誓,不是佛陀自大的表現,所以無所怖畏的對優婆迦透露出來!佛對優婆迦說了後,各自循自己的路走。當佛快要走到鹿野苑時,憍陳如等已遠遠的見到佛陀。于是互相商討說:“釋迦太子是個舍棄尊貴苦行而耽于世樂的墮落者,看他享受了豐富的飲食,現在面色紅潤了起來,那裏還像是個修道的人
他既被俗塵沾汙了,就不值得我們尊敬,他如真的來到這裏,我們誰也不要起來迎接他,不要向他致敬禮,不要替他設座位,他如要坐的話,由他自己隨意去坐。如他由于修道不成,想要回去迦昆羅衛,邀我們一同的回去,我們可不要理睬他,他有面目回去見他的父王,我們卻沒有面目回去見家鄉父老”!
—可是說來非常奇怪,當佛快要走近他們時,由于見到佛的容光煥發,“宇非凡,態度安詳,威儀嚴肅,五人不自覺的一齊站起來,恭恭敬敬的向佛項禮,並以無限歡喜的心情歡迎佛的到來,所以設座的設座,挑水的挑水,洗足的洗足,真可說是服侍得無徽不至!當他們商談不子佛的接待時,佛已察知他們的內心所思,因而很慈悲而又很溫和的說:“你們爲什麼違背自己的所誓,不約而同的站起身來,對我表示這樣的敬意,並高度虔誠的善子接待”
五人聽到佛陀這樣的慈音,于感無限慚愧之余,乃又很誠摯的對佛道:“不!不!我們不敢作這樣不禮貌的想,請你不要誤會”!接著問道:“瞿昙!我們與你分手後,你獨自一人修道,會不會感到疲勞”
佛很客“的對他們說:“那是我在俗的姓氏,你們怎可這樣稱我?當知我已成爲人間的佛陀,我已成爲一切衆生的父母,在我雖是其心如空,于諸毀譽無所分別,但是你們這樣憍慢的稱我,將來所受的惡報,確實夠你們受的”!
五人聽到佛這樣說,更覺惶悚慚愧起來,于是誠惶誠恐的對佛說:“過去你日食一麻一麥,都沒有能夠得道,後來你享受世間的飲食之樂,在我們以爲更不能得到真理的消息。現在事實你已得到無上正覺,我們愚癡沒有智慧,不能體認到這一點,敬請佛陀慈悲鑒祐”!佛陀接著開示他們說:“一個修道者能不能體悟真理,問題既不在于克己的苦行,同時亦不在于縱欲的樂行。現我敢以大膽的公開的對你們說:苦樂的二邊都不是得道的真因”。
“我爲什麼肯定的對你們作這樣宣說了譬如鑽火,如果澆以冷水,足就沒有照破黑暗的功用;當知鑽智慧火也是如此,如果于中澆以苦樂之水,智慧之光自然不會播放,由于慧光的不放,生死黑暗不能滅。假定舍棄苦樂二邊行于中道,內心得到安定,堪修八正聖道,老病死患就可遠離。自從你們離開我後,我就隨順中道而行,所以現在得成阿耨多羅叁藐一二菩提。你們如想得到真理的消息,就得舍此苦樂的二邊,依于八聖道的中道而行”。
憍陳如等五人,聽了佛的這個開示,確實受到極大的感動,認爲佛所說的,確是至理名言,切實體會到自身所修的苦行,除了徒然苦了自己的肉體,對于身心解脫,實在毫無益處。爲要步上佛陀的後塵,得以進入真理的妙宮,于是五人再度向佛陀躬身施禮,請求收爲佛的弟子,爲獻身正法而努力。佛陀觀察他們堪任受道,也就欣然接受他們請求。但爲使他們真正得益,佛又無限慈悲的,爲他們講解四聖谛的真理,讓他們對這真理亦能有所契入粵
佛爲五人所轉的四聖谛*輪,就是苦、集、滅、道。“以四谛相轉正*輪……一切世間諸天人等,先無有能如法轉者”。所謂轉*輪,是將佛所悟證的真理,展轉傳播于一切衆生。輪是當時印度的一種武器,其形爲輪狀,爲轉輪聖王所特有的,其外方有許多刀劍,展轉到達任何一方,諸小國王自然歸伏。現在佛說法稱爲轉*輪,顯示佛所證悟的真理,不作爲一人獨自所有,而以之爲一種真理的運動,使真理展轉普及于全世界每個人的心靈深處。
苦谛,顯示人生是苦,是真實不虛的,因爲人生所遭遇的一切,無不確實足苦的。佛陀離開皇宮而出家,就是由于發現人生的種種痛苦,所以成道後的初轉*輪,也就先吐露出一個苦字,作爲真正宗教問題的出發點。以現實人生爲諸痛苦的積聚,不僅佛陀有著這樣事實的體認,就是當時印度一般思想界和宗教界,都認爲現實人生是苦的“;不過對于苦的解釋及苦源的認識,佛與其他人士,有著顯著的不同而已。所以現實人生是苦,爲印度共同傾向。
人生是苦爲現實存在的事實,沒有那個可以對這加以否定的。泛說人生的痛苦,當然是有很多的,但通常只說八種苦,現可將之分爲叁類:一、生命界的痛苦,就是大家所熟知的生、老、病、死的四大痛苦。二、自然界的痛苦,就是求不得苦的一種。叁、社會界的痛苦,就是愛別離苦、怨惜會苦的二種。人生在世間,所以遭遇到這些苦,根本問題還是在于我們生命體,如果沒有生命體,那裏會有種種苦
因而釋尊總結七苦爲略說五蘊熾盛苦。
集谛,這是說明苦之所以爲苦的原因。人生的一切痛苦,特別是生死大苦,不是無因而突然有的,必須追求痛苦的來源。有以爲生命的肉體和外在的物質,是使吾人受苦的主要原因,但是我佛並不作這樣的看法,認爲苦足根源于內在精神而來,所以佛陀站在與世俗完全相反的立場,爲人們指出痛苦的原因所在,決不像世間有些學者,把人類社會的種種痛苦,看成是外在不合理的製度,硬加在人們身上的一種說法,因這說法根本是錯誤的。
根源內在精神而來的痛苦原因,是佛在經中所常說到的愛欲。中阿含經說:“如實知苦本,謂現愛著心,未來受身欲,爲彼身與欲,更求種種苦,愚而不能知”。所以苦的原因是欲,欲才是苦的根本,只要承認自己是人,無一沒有享樂的欲望,而且希望欲樂的得到滿足,並且把這欲望擴展到不能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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