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所以說佛陀證悟的境界叫做大美,因爲在佛陀的境界當中根本都不存在一種所謂不清淨的顯現,這樣子才稱爲佛陀是具有兩種清淨功德的。
爲什麼叫具有兩種清淨呢?我們前面在講基的時候講到了離戲自性清淨,那叫做“自性清淨”,自性清淨是每一個凡聖都共同具有、平等具足的,也就是大家本性是清淨的,每一個衆生的本性都是自性清淨的。但是我們和佛陀有什麼區別呢?佛陀不僅是本性上、本質上清淨,甚至他在顯現上也是清淨的,也就是說,他遠離了暫時的這些客塵的垢染,又具有了“離垢清淨”。我們修行就是要遠離垢染,最後達到這種離垢清淨,佛陀就具有了自性清淨和離垢清淨這兩種清淨的功德,所以他叫做“無顛倒的果”。假如不破這些顯現法,最後佛陀把這些垢染,這個世界上這些染汙的顯現全部寂滅了,那麼佛陀能夠稱爲是一個真實的證果嗎?不能,它是一個不真實的、錯謬的結果。這個世界上本來應該有這些顯現,但是他看到的卻是沒這些顯現,等于是佛陀弄錯了,這是不可能的。所以,假如不破顯現就有這樣子的過失。
下面引用更敦群培大師在《中觀精要》中所講的一段話。更敦群培大師是在藏傳佛教史上非常具有前衛性的一個祖師大德,他的出現引起了軒然大波。他的智慧非常殊勝,但是同時他的很多觀點、很多的行爲都具有叛逆性,讓很多的因明學者傷透了腦筋。用一些很現實的話來說的話,更敦群培大師當時的出現讓很多的人傷透了腦筋。但是呢,實際上真正去理解更敦群培大師的時候,就會發覺他講的的每一句都是真話,每一句都是想讓我們去活在真實裏面,所以他講的這些真話太有力量了,我們就感覺到確實是這樣的聖者,能接觸他的話還是一種福報。
更敦群培說“如果認爲我們現在所見的山河大地,在成佛之後所見依然相同,那就大錯特錯了。
我們前面說佛陀的智慧是一個正果,假如說不破顯現,這些清淨的、不清淨的顯現不需要打破的話,等于是佛陀的無顛倒的果無法安立爲無顛倒。但是,更敦群培大師直接就跟我們講,如果我們以爲在佛陀的顯現中還有這些山河大地人文事物存在的話,我們就大錯特錯了。下面就給我們舉出來很多例子,這些例子想給我們說明什麼呢?想說明不僅是佛陀面前不存在這些不清淨的顯現法,甚至六道衆生面前,只要各自的業力一轉變,各自不共同的這些業力感召的不清淨的顯現法,當下就會徹底的滅盡。
至少,你要承許佛陀的業和我們的業是不同吧?我們的業不斷不斷的消盡才能夠到佛的境界,而佛沒有凡夫的業,怎麼會有凡夫的顯現呢?所以佛智面前不可能還存不清淨的這些顯現,我們的不清淨的顯現通過業力不斷的改變,它都會在不斷的消失,更何況是在佛陀那裏呢?
下面舉的這些例子就是這樣子很強有力的一個邏輯:
草的甘香味只有驢子的心識才感覺得到,一旦這種心識從驢子體內消失,驢子再也感覺不到草的甘香味了。
就像吃草的這頭驢,它在吃草的時候就覺得草太甘美了,太香甜了。但是它的這種感覺是觀待的,也就是說只有這頭驢它才有這種味覺,這種味覺必須在它的這種身體裏面,也就是它的業所招感的這種身心裏面才存在。如果不是這種業的話,就不會感覺到草有甘香味。就像拿一把草給狗來吃,它一點感覺也沒用,你說的甘香味在哪裏呢?要是給狗一塊骨頭的話,還別說很好的骨頭,就是一塊幹骨頭,狗也會看著流口水了,有甘香味的就不是這個草了,而是一塊骨頭。所以甘香味從驢的心識當中感覺到,這是它的不共的業力。
公雞有一種測時報曉的意識能力,一旦這一心識從公雞身體中消失,它再不能知曉夜間和早晨。
按照佛經裏面講,我們每一個衆生都做過所有的身份,其實我們每一個人,你在你的無始生死當中,絕對做過公雞的。以前做公雞時,時間一到你就開始叫起來。現在到時間了你卻不叫,在那呼噜呼噜的睡覺,那你這種報曉的意識到哪裏去了呢?所以,當你的業力從公雞那兒轉變成了一個人的時候,或者成了其他的動物旁生的時候,你這個心識從公雞裏面一消失的時候,這一種感知能力也消失了,再不會知曉夜間和早晨了。
所以衆生只是隨各自業力有一個迷亂的顯現,不是外境上面永遠不滅。如果外境上面絕對有這種顯現的話,那公雞的這種測時報曉的意識能力,在你成爲人的時候(應該還存在)。你剛開始做一個小孩子,能夠發一點聲音的時候,母親剛懷著你的時候在肚子裏,然後十月懷胎,一出來沒多久你就開始“咕咕咕,咕咕咕”叫起來了,這樣可能要把你母親給嚇壞了,嚇死了,不知道生了一個什麼怪胎。這就說明一轉變了業力,你的顯現也就轉變了。
人類的所有知識,都是由眼耳鼻舌身五識來攝取的,如果在五識之外再加一個意識,我們對外部世界的認識會更加開闊。如果這雙眼睛不是左右橫排,而是上下豎著,我們所看到的外部世界的形象與顔色將會大不一樣。
我們人類所有的這些知識,都是由眼睛,由耳朵,由鼻子,由舌頭,由身體這五識來攝取的,這五識稱爲是“無分別識”。這五個無分別識,眼耳鼻舌身,這五識在攝取外境的時候,就直接把它攝到我們的身心當中來,最後又用意識去攝取它。意識一加入進來就把整個認知的能力打開了,打開之後,我們就對外部世界的認識無比的開闊,每個人都覺得知道了很多,了解了不少。對于宇宙人生,一個人都覺得“哇,這個世界宇宙就真的是無奇不有”,很開闊。
但是,如果說我們現在這雙眼睛是左右橫排的,假如不是左右橫排,而是一下子上面一只眼睛,下面一只眼睛,這樣豎著來看,很奇怪的樣子,現在我們習慣了橫排,不習慣豎排,實際上這個橫排豎排都是觀待我們的業力的。假如這兩只眼睛不是橫排的,而是豎起來排的,那麼我們見的這整個世界就不一樣了,我們看的這個狀態,顔色形狀這些都會發生改變的。這就來源于我們自己的業是呈現的眼睛橫排的這個業,而不是顯現的這個豎排的這個業。假如世界上有一個怪胎,眼睛是上面一只,下面一只的話,你問他看這個世界的時候,他往外看是怪怪的,你問他的時候是奇奇怪怪的,就是因爲他的業和我們的不一樣,一個奇怪的業才會看到這個奇怪的顯現。
我們所認爲的一切都是由眼耳鼻舌識提供的,此外沒有其它獲取知識的途徑,所有的顔色、形狀都是由額頭上的雙眼來攝取;所有的聲音無一不是由兩耳內耳膜的振動而聽聞到的。
我們所攝取的都是由眼睛耳朵,眼見爲實,耳聽爲虛。眼見爲實就是用眼睛去看的這些顔色形狀;耳聽爲虛就是在耳膜裏面聽到這個事情,並沒有親自看到這個事情——這個人,這個事,它的顔色它的形狀……我們攝取這些見聞覺知,或者攝取一切了知都是通過我們的這些器官,通過我們的這些根識所帶來的,它是根識的結果而不是其他。根識是由什麼感來的呢?根識就是由我們的業所感來的。你的根識是由你的業所感來的,假如你沒這個業,你就沒這個根識。所以你成佛以後,已經打破了這個根識了,已經超越了根識了,你還說有這些業的顯現,那你就等于在誹謗佛陀的成就了。
通常,人類是在功能低下、作用有限的五識之外再加一個迷亂心,然後武斷地宣說:所有知識盡在我的認識之中,把那些未出現在自己心中的道理,都歸結爲“無”和“不存在”的概念中,這無疑將是萬禍之根。”
我們一個人的認知能力實際上是非常有限的,功能是很低下的,作用是非常有限的,這都是通過我們的業所感來的。我們的眼耳鼻舌身意都是通過我們的一個很低劣的一個業所招感的,它不是很殊勝的業,所以它的功能不殊勝,很低下,它的作用是有限的,不是無限的。而佛菩薩他們的感知功能和作用已經打破了我們的這個束縛狀態。佛陀是達到了一種無有束縛的全知狀態,所以他能夠徹了一切。而現在呢,我們的五識再加上一個迷亂的意識,就認爲所有的世界是我所認爲的這個樣子,不可能不是我所認爲的這樣子。所以我們都認爲不能破顯現。因爲這個世界就是我覺得的這樣子,有這個世界,有山河大地,有人文事物。我前面的道友難道沒有?我身邊的東西難道沒有?我認爲我所見到的、聽到的都是真的。所以我們就很武斷,就覺得自己是真理的代言人。
我們只有能夠了知的才會承認,就像現在有些人不承認前後世,爲什麼呢?因爲我沒看到,不承認前後世是因爲自己沒看到的原因,以一個業障鬼子來做真理的代言人,你說這是不是很可笑呢?假如我們要認識這個宇宙人生對自己有一點利益的話,就要知道自己是一個可憐身份,自己是一個業障的可憐身份,不能把自己當成是真理的代言人。如果把自己當成是一個真理的代言人,就容易把真理拒之門外。
假如我們以爲我們能夠見到的、能夠聽到的這些才是真的,我們見不到聽不到的,所謂打破顯現這些,空性啊這些,這些都不承認的話,無疑將成萬禍之根。把其他的不能夠在自己心裏面能夠理解、能夠呈現的這些道理,全部把它打成“不可能”、“不存在”、 “無”、“沒有”。這樣子的話你就自己給自己造災禍,也就是說本來你可以走向解脫,你可以過得不可憐一點,你可以打破現前的境界,但是實際上呢,你卻是永無翻身之地。你就因爲把你現在的這種可憐狀態作爲一種最真實的真理狀態,你怎麼能夠掀翻你這個世界呢?沒辦法。所以這是我們萬禍之根。
一個人就要首先知道自己的業,然後看到是業的顯現,而這個業的顯現能不能改變呢?是可以改變的。因爲這種很低劣的業可以把它消盡,把所有的業消盡…
《中觀總義 第九課 略說自續派與應成派的所破差別 下》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