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時百萬億衆,悉得契悟。
○世尊一日升座,迦葉白椎曰:「世尊說法竟。」下座。
○世尊示隨色摩尼珠問五方天王,此珠而作何色,時五方天王,互說異色。世尊藏珠複臺手曰,此珠作何色。天王曰:「佛手中無珠,何處有色。」世尊曰:「汝何迷倒之甚,吾將世珠示之,便強說有青黃赤白色。吾將真珠示之,便總不知。」時五方天王悉自悟道。
○世尊一日,因文殊在門外立,乃曰:「文殊!文殊!何不入門來。」文殊曰:「我不見一法在門外,何以教我入門。」
○世尊嘗在尼律樹下坐次,因二商人問:「世尊還見車過?」曰:「不見。」「還聞否?」曰:「不聞。」「莫禅定否?」曰:「不禅定。」「莫睡眠否?」曰:「不睡眠。」商人乃歎曰:「善哉!善哉!世尊乃覺而不見。」世尊說偈曰:「諸行無常,是生滅法;生滅滅已,寂滅爲樂。」
○世尊嘗于阿難行次,見一古佛塔,世尊便作禮。阿難曰:「此是什麼人塔?」世尊曰:「過去諸佛塔。」阿難曰:「過去諸佛是甚麼人弟子?」世尊曰:「是吾弟子。」阿難曰:「應當如是。」
○世尊一日升坐,大衆集定。文殊白椎曰:「谛觀法王法,法王法如是。」世尊便下座。
○世尊一日勒阿難:「食時將至,汝當入城持缽。」阿難應諾。世尊曰:「汝既持缽,須依過去七佛儀式。」阿難便問:「如何是七佛儀式?」世尊召阿難。阿難應諾。世尊曰:「持缽去。」
○寶志禅師曰:「大道常在目前,雖在目前難睹。若欲悟道真體,莫除聲色言語。言語即是大道,不假斷除煩惱。煩惱本來空寂,妄情遞相纏繞。一切如影如響,不知何惡何好。有心取相爲實,定知見性不了。若欲作業求佛,佛是生死大兆。生死業常隨身,黑暗獄中未曉。悟理本來無異,覺後誰晚誰早、法界量同太虛,衆生智心自小。但能不起吾我,涅槃法食常飽。」
「衆生不解修道,便欲斷除煩惱。煩惱本來空寂,將道便欲覓道。一念之心即是,何須別處尋討。大道祗在日前,愚倒迷人不了。佛性天真自然,亦無因緣修造。不識之毒虛假,妄執浮沈生老。昔時迷日爲晚,今日始覺非早。」
○善慧大士,梁武帝請講《金剛經》。士纔升座,以尺揮案一下,便下座。帝愕然。聖師曰:「陛下還會麼?」帝曰:「不會。」聖師曰:「大士講經竟。」有偈曰:「有物先天地,無形本寂寂寥,能爲萬象主,不逐四時雕。」又曰:「夜夜抱佛眠,朝朝還共起。起坐鎮相隨,語默同居止。織毫不相離,如身影相似。欲識佛去處,祗這語聲是。」
○慧思禅師示衆曰:「道源不遠,性海非遙,但向己求,莫從他覓,覓即不得,得亦不真。」偈曰:「頓悟心源開寶藏,隱顯靈通現真相。獨行獨坐常巍巍,百億化身無數量。縱令逼塞滿虛空,看時不見微塵相。可笑物兮無比況,口吐明珠光晃晃。尋常見說不思議,一語標名言下當。」又偈曰:「天不能蓋地不載,無去無來無障礙,無長無短無青黃,不在中間及內外,超群出衆太虛玄,指物傳心人不會。」
○布袋和尚歌曰:「只個心心心是佛,十方世界最靈物,縱橫妙用可憐生,一切不如心真實。騰騰自在無所爲,閑閑究竟出家兒,若睹目前真大道,不見纖毫也大奇。萬法何殊心何異,何勞更用尋經義,心王本自絕多知,智者祗明無學地。非聖非凡複若何,不強分別聖情孤,無價心珠本圓淨,凡是異相妄空呼。人能弘道道分明,無量清高稱道情,擄錫若登故國路,莫愁諸處不聞聲。」「我有一布袋,虛空無罣礙,展開遍十方,入時觀自在。吾有叁寶堂,裏空無色相,不高亦不低,無遮亦無障。學者體不如,來者難得樣,智慧解安排,千中無一匠,四門四果生,十方盡供養。」「吾有一軀佛,世人皆不識,不塑亦不裝,不雕亦不刻,無一滴灰泥,無一點彩色,人畫畫不成,賊偷偷不得,體相本自然,清淨非拂拭,雖然是一軀,分身千萬億。」
○懶殘禅師雲:「饑來吃飯,困來即眠,愚人笑我,智乃知焉。不是癡鈍,本體如然。要去即去,要住即住。」
○法順大師頌曰:「嘉州牛吃草,益州馬腹脹。天下覓醫人,灸豬左膊上。」
○阿難尊者白佛言:「今日入城見一奇特事。」佛曰:「見何奇特事?」者曰:「入城見一攢樂人作舞,出城總見無常。」佛曰:「我昨日入城亦見一奇特事。」者曰:「未審見何奇特事?」佛曰:「我入城時見一攢樂人作舞,出城時亦見樂人作舞。」
○者一日問迦葉曰:「師兄!世尊傳金縷袈裟外,別傳個甚麼?」迦葉召阿難,阿難應諾。迦葉曰:「倒卻門前剎竿著。」
○梁武帝問達摩祖師曰:「朕即位以來,造寺寫經,度僧不可勝紀。有何功德?」祖曰:「並無功德。」帝曰:「何以無功德?」祖曰:「此但人天小果,有漏之因,如影隨形,雖有非實。」帝曰:「如何是真功德?」祖曰:「淨智妙圓,體自空寂,如是功德,不以世求。」帝又問:「如何是聖谛第一義?」祖曰:「廓然無聖。」帝曰:「對朕者誰?」祖曰:「不識。」帝不悟。
○慧可大師問達磨祖師曰:「我心未甯,乞師與安。」祖曰:「將心來與汝安。」可良久曰:「覓心了不可得。」祖曰:「我與你安心竟。」
○僧璨大師問慧可大師:「弟子身纏夙恙,請和尚忏罪。」祖曰:「將罪來與汝忏。」士良久曰:「覓罪了不可得。」祖曰:「與汝忏罪竟。」
○六祖大師偈曰:「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又曰:「一切萬法不離自性,何期自性本自清淨,何期自性本不生滅,何期自性本自具足,何期自性本無動搖,何期自性能生萬法。」
○六祖告惠明曰:「汝既爲法來,可屏息諸緣,勿生一念,吾爲汝說。」明良久。祖曰:「不思善,不思惡,正與麼時,那個是明上座本來面目。」惠明言下大悟。複問曰:「上來密語密意外,還更有密意旨否?」祖曰:「與汝說者,即非密也,汝若返照,密在你邊。」
○南嶽懷讓禅師禮祖。祖曰:「何處來?」曰:「嵩山來。」祖曰:「什麼物恁麼來。」曰:「說似一物即不中。」祖曰:「還可修證否?」曰:「修證即不無,汙染即不得。」祖曰:「只此不汙染,諸佛之所獲念。汝既如是,吾亦如是。」
○青原行思禅師參祖問曰:「當何所務,即不落階級?」祖曰:「汝會作什麼來?」曰:「聖谛亦不爲。」祖曰:「落何階級?」曰:「聖谛尚不爲,何階級之有?」祖深器之。
○永嘉玄覺禅師對祖曰:「生死事大,無常迅速。」祖曰:「何不體取無生,了無速乎?」曰:「體即無生,了本無速。」祖曰:「如是!如是!」于時大衆無不愕然,覺方具威儀參禮。須臾告辭,祖曰:「返太速乎?」曰:「本自非動,豈有速耶?」祖曰:「誰知非動?」曰:「仁者自生分別。」祖曰:「汝甚得無生之意。」曰:「無生豈有意耶?」祖曰:「無意誰當分別?」曰:「分別亦非意。」祖歎曰:「善哉!」
○祖告衆曰:「我有一物,無頭無尾,無名無字,無背無面,諸人還識否?」神會出曰:「是諸佛之本源,神會之佛性。」
○僧問:「黃梅意旨甚麼人得?」祖曰:「會佛法人得。」曰:「和尚還得否?」祖曰:「我不會佛法。」
○南獄禅師告道一禅師曰:「汝學坐禅,爲學坐佛,若學坐禅,禅非坐臥,若學坐佛,佛非定相,于無住法,不應取舍,你若坐佛,即是殺佛,若執坐相,非達其理。」
○荷澤神會禅師參青原禅師。師問甚麼處來,曰:「曹溪。」師曰:「曹溪意旨如何?」會振身而立。師曰:「猶帶瓦礫在。」曰:「和尚此間莫有真金與人麼?」師曰:「沒有,汝向甚麼處著。」
○僧問青原禅師:「如何是佛法大意?」師曰:「廬陵米作甚麼價。」
○僧問道一和尚:「爲甚麼說『即心即佛』?」曰:「爲止小兒啼。」曰:「啼止時如何?」師曰:「非心非佛。」曰:「除此二種人來如何指示。」師曰:「向伊道『不是物』。」曰:「忽遇其中人來時如何?」曰:「且教伊體會大道。」
○問:「如何是西來意?」師曰:「只今是什甚意?」
○僧問:「如何是西來意?」師便打曰:「我若不打你,諸方笑我也。」
○問:「如何得合道?」師曰:「我早不合道。」
○百丈問:「如何是佛法旨趣?」師曰:「正是汝放身命處。」
○道一禅師曰:「悟自本性,一悟永悟,不複更迷,如日出時,不合于暗,智慧日出不與煩惱暗俱。了心境界,妄想即除,妄想既除,即是無生。法性本有,有不假修,禅不屬坐,坐即有著,若見此理,真正合道,隨緣度日,坐起相隨,戒行增熏,積于淨業,但能如是,何慮不通。」
○僧問石頭禅師:「如何是解脫?」師曰:「誰縛汝?」問:「如何是淨土?」師曰:「誰垢汝?」問:「如何是涅槃?」曰:「誰將生死與汝?」
○僧問:「如何是西來意?」師曰:「問取露柱。」曰:「學人不會。」師曰:「我更不會。」
○道悟問:「如何是佛法大意?」師曰:「不得不知。」曰:「向上更有轉處他無?」師曰:「長空不礙白雲飛。」問:「如何是禅?」師曰:「碌[專瓦]。」問:「如何是道?」師曰:「木頭。」
○師示衆曰:「吾之法門,先佛傳授,不論禅定精進,唯達佛之知見,即心即佛,心佛衆生,菩提煩惱,名異體一,汝等當知,自己心靈,體離斷常,性非垢淨,湛然圓滿,凡聖齊同,應用無方,離心意識,叁界六道,惟自心現,水月鏡像,豈有生滅,汝能知之,無所不備。」
○僧那禅師曰:「祖師心印,非專苦行但助道耳。若契本心,發隨意真光之用,則苦行如握土成金。若惟務苦行,而不明本心,爲憎愛所縛,則苦行如黑月夜履于險道。汝欲明本心者,當審谛推察,遇色遇聲,未起覺觀時,心何所之,是無耶?是有耶?既不墮有無處所,則心珠獨朗,常照世間,而無一塵許間間隔,未嘗有一剎那頃斷續之相。」
○慧可祖師告牛頭禅師。祖曰:「夫百千法門,同歸方寸…
《月溪法師講四乘法門》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