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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溪法師講大乘絕對論▪P16

  ..續本文上一頁們依照佛陀的訓示,抱著大無畏的精神,作最勇敢的鬥爭。

  但是在魔王的轄境之內,在法西斯的始祖的統治之下,這種工作是極端危險而艱苦的,一方面魔便是修行者力量之泉源,他能激發衆生向上之心,增強他成佛之宏願,倘相對宇宙中沒有魔,則衆生必將陷于萎靡不振之境。

  “佛高一尺,魔高一丈。”這是小乘修行者,在艱難險阻的磨練中所發出的歎聲;大乘修行者,沒有這種歎息,他應該抱著這樣自信:“魔高一尺,佛高一丈。”

  修行者的處境,雖然是那樣的危殆,但由于無量劫的磨練,和無始來種下的深固的信心,釋迦所啓示的最高的信條和宏願,不斷的灌注“十力”、“四無畏”的源泉,增加了勇往直前的壯氣和否定的力量。

  所以魔被當做是菩薩教化衆生的化身。《維摩诘經》:“十方無量阿僧祗世界中作魔王者,多是住不可思議解脫菩薩,以方便力故,教化衆生,現作魔王。”

  在歐洲十七世紀狂飙運動時期,也把具有魔性的人看做天才和真正的人類理想。因爲他向上帝的統治反抗,而獲得形上的自由,就是哥德在《普羅米修斯》《浮士德》、《少年維特的煩惱》等著作中所表現者。

  他們望著那絕對的目的,憬憧著那美滿完全的淨土生活的影像,勇猛的追求,不斷的精進,多少人已經達到了目的,而多少人卻作了壯烈的犧牲。

  肉體軀殼,雖己犧牲,而不滅否定的願力,卻仍然在精進,過去、現在、今生、來生,這是一切鬥爭中最偉大、最猛烈、最徹底,最光榮的鬥爭,因爲他所爭取的不是有限之生命,而是無限之永生。

  行者和魔王是不共戴天的死敵,毫無妥協的余地。不是克服了魔王,便是給魔王克服;不是精進,便是退轉;不是當主人,便是做奴隸。經說:“若能轉物,即同如來。”就是說你若能克服了魔王,便可做絕對的主人。

  魔王的神通也夠廣大,他對修行者絲毫不肯放松。他常川尾隨于你的背後,埋伏在你的心的深處,他能化作千千萬萬的事物,包圍著你心身;他會選擇你所最喜歡的東西,來引誘你投入他的陷阱;他會變成和你一模一樣的人物,使你辯不清究竟那一個是自己,使你毀滅在自己的手裏。

  修行者的一生,是一段悠遠原戰鬥的過程,要經過無數次的鬥爭,要經過最猛烈的惡戰。

  當修行者得到最後的絕對勝利時,魔王和他的眷屬皆變成你的俘虜,心悅誠服的做你的奴隸,這時宇宙才絕對的太平,所以維摩诘說:“一切衆魔皆我侍也。”因爲你這時已是萬有的主人。

  修行者和魔王戰鬥,以“布施”爲資糧,以“持戒”爲堡壘,以“忍辱”爲武器,以“精進”爲甲胃,以“靜慮”爲策略,以“般若”爲勝券,此六種波羅蜜便是修行者的隊伍,勝利或失敗,全視這機構能否健全有力而定。

  如果勝利已達到,世界已經和平,這個機構便毫無用處,因爲絕對的國土裏,永遠不會再爆發戰爭,如果尚能爆發戰爭,那就不能算最後的勝利,絕對的和平。所以只有一切衆生皆成佛道,才能算是得到絕對的和平。

  武器是爲鬥爭用的,在一個永沒有鬥爭的國土,他是不能存在的;醫藥是爲病人而設的,倘在一個永沒有疾病的國土,醫藥便無須存在了;法律是爲犯者而設的,倘在一個永無犯法者的國土,法律便無須存在了。

  所以,善因惡而存在,美因醜而存在,是因非而存在,有因無而存在,一切相對者皆因其對待者而存在。“佛性絕對,無有對比。”所以一切善惡皆不能存在了。

  當我們說佛字時,魔已經存在了。絕對國土中,無佛亦無魔。趙州和尚說:“佛之一字,我不喜聞。”又說:“老僧念佛叁聲,漱口叁日。”所以在相對界中,你就看到“佛”,亦應請加以無情的否定,因爲他的背後便是魔。

  現在一般人自以爲是很有思想,站在時代的前面,嚷著震天價響的爭取自由平等的口號,其實,他們不懂得真正的自由平等的意義,他們心目中的自由平等,不過是一種極有限的相對的自由平等罷了。因爲他受夠了相對的壓迫和束縛的痛苦,所以想到了自由平等的可貴和必需,因爲他的眼力有限,不能達到相對的圈子以外,所以便以相對的自由平等爲滿足,而作爲爭取的目標了。

  釋迦所得到的是一種超越相對的絕對自由平等,所以他領導著一班人來爭取他。他認爲僅僅得到相對的自由平等,仍沒有超越輪回苦海,是在極有限的時間和空間之內,是絕對不能保持的東西,是不究竟的辦法,因此,亦就無足輕重了。

  雖然我們不能不承認在相對的世界之上,相對的自由平等是屬于比較優美的、進步的、可嘉的,但當我們既知道另有一種絕對的自由平等可以獲得,應該獲得時,我們便棄彼而取此了。

  “平等自由”這一句話,最先恐怕還發現于釋迦的口中,這第一個爭取平等自由的領導者,早已被人們忘掉了,卻把他當成一位等于“上帝”或“主宰”的不可知的迷信的怪物,這是多麼不“平等”呀!多麼愚蠢而忘本呀!

  請千萬記著:“絕對的自由平等,就是佛原中心思想。”(大乘經典中所發揮的得大解脫、得大自在,以及定慧平等,一切平等等義皆是)這不是一句空話,而是實實在在可以達到,永不變易的道理。

  如《華嚴經》說:“若有衆生心下劣,爲彼演說聲聞行(小乘);若心明利樂辟支,則爲彼說中乘道;若有慈悲饒益,爲說菩薩所行事(大乘)。若有最勝智慧心,則示如來無上法(佛乘)。”

  《華嚴經》說:“十方國土中,惟有一乘法,無二亦無叁,除佛方便說,但以假名字,引導于衆生,說佛智慧故,唯此一事實(絕對本體),余二則非真(一切相對法)。”

  因此我們就可以確信,有一種適合救度現在這個時代的衆生的新宗派要出現,這是必然的發展。這新宗派之出世,就是佛陀法身以一種新的姿態出世,以救度這新時代的衆生。

  他不是死屍或紀念碑,而是有血有肉有精神,永遠活著的絕對之身,因爲超越空間和時間,所以曆萬古而如新。因爲本來不生,所以永無毀滅。

  佛法沒有舊的,因爲他的本體論是達到最後的絕對真實的本體,已超過了新舊;而他的方法論則是辯證的發展,隨時隨地都是由此絕對本體來發揮,站在人類的前頭來引導著他們。所以你如果喜歡“新鮮”,那沒有比研究釋迦所發揮的真如絕對妙理更有趣,更能發人深思的了,因爲他的妙理是達到絕對的極峰,不能再超越,甚至無窮無盡的時代,以至世界毀滅了,他仍是新鮮的。爲的是他超過了時間,所以永遠站在時間之頂上;他超越了空間,所以永遠站在空間的前頭;他超越了世界,所以世界雖毀而他不會毀。這是站在本體上說的話,至若釋迦所設的種種言教,所謂度衆生的方便法門,他是采用辯證的發展,亦是永不落伍、永遠時髦的。怎樣說呢?我們只看“方便”二字,便覺得他含有辯證的意味,他不是死的的方法,而是活的方法,他是在空間時間中,不斷的發展,就是以衆生爲對象來研究而定下的方法。衆生意識形態隨時代環境而變遷進展,佛的方便亦就隨衆生意識形態之變遷而變遷,第一是要求適合衆生的根性,然後才能誘他走上無上正覺之坦途,所以在這方面是永遠在變而且越變越新鮮。佛在世時,對衆生說法有四乘之別,就是看對方的程度如何,而說一些他能夠了解的道理,由淺及深,由平地達于最高峰。人心衆生意識本來就有矛盾,就應否定發展,所以在四乘本身,亦是互相矛盾,互相否定發展的,以達于最後的統一。佛滅後各個時代的祖師,亦皆以各時代之衆生意識爲對象,定了不少的方法,來做救度的工具,所以有宗派之對立,分裂又統一,一直到現在,這種方便仍在隨時隨地而遷變,這是佛法的高明之處。

  但在達到了最高峰的真如絕對的本體方面,則是永遠不變的了,所以各宗到最後無不歸于統一,流入于大圓覺海中。站在那個立場上所發揮的道理,任你正說、反說、合說,終是歸結到這絕對本體來。六祖雖然發揮了很多新的意義,但歸根究柢沒有一句是離于自性的,爲的是一切歸入于不二之境,雖然在變,到底亦是“如如不動”的。

  “方便”既是以衆生爲對象,隨時隨地的遷變,所以一切“方便”的本身,便是“相對”的,不是真實的,應當抛棄的。所以釋迦說法時,常常提醒大衆說:“不要把“法”當做是人類思想的路線。”思想路線的發展,最初是原始的、摸索的唯物論(希臘古代),其次是傾向于樸素的唯心論,再次是單純的二元論,再次是唯心唯物的統一的要求,遂産生了空想的一元論(斯賓諾莎)。空想的一元論,本身有缺陷,不能令人滿意,于是又變爲積極的二元論(康德)。積極的二元論,自相矛盾不能解決,于是又産生了積極的唯心論(黑格爾),和積極的唯物論(馬克斯)。這兩種傾向是對立的,各達其高峰,但仍是相對的一元論,而未達于絕對真實之境。我們如果再向前瞻望,則這思想的前途,要解決唯心唯物的對立,空想的一元論是沒有用的,只有實證的絕對的一元論方能解決。而此實證的絕對的一元論,遠在數紀元前五世紀,釋迦牟尼已經把他完成,只因道理太過深微,所以現在幾乎很少哲學家注意到他。這人類思想數千年來經過的路途,在釋迦一人的思想中即已走完,而且超越了思想的本身,入于絕對的本體,于是一切相對的途徑,便終止了。

  我們如果仔細的檢查一下,原始的佛法,乃是樸素的唯物論,有點近于希臘古代的唯物論。佛法的第二階段,則是唯心論。第叁階段是空洞的平等觀,是唯物和唯心的相對的統一。到第四階段,才是實證的絕對一元論。

  第一階段的原始佛法是小乘法。

  絕對真實的東西,如果認他做真實,便被他束縛,永不能達到絕對。《金剛經》說:“法尚應舍,何況非法!”《成唯識論》說:“若執識爲實者,亦是法執。”便是這個道理,一切經典法門,最後都要否定的。

  起初,釋迦因衆生執我身、我心爲實有,無法入于無我境界,魔障日深,矛盾日烈,所以說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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