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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溪法師講大乘絕對論▪P26

  ..續本文上一頁「江海所以能爲百谷王者,以其善下之,故能爲百谷王。是以欲上民,必以言下,欲先民,必以身後之,是以聖人處上而民不重,處前而民不害,是以天下樂推而不厭。」以至「以正治國,以奇用兵,以無事取天下。」「將欲取之,必先與之;將欲翕之,必因張之。」所以後人說老子是陰謀家,後來慎到 、 朝 ( 韓

  ) 非便專向這方面大發展了,而莊子則向否定相對方面再徹底的發展。

  有人說那些詐僞的方法是後人加進去,但不論是老子本意或後人加進去也好,卻是必然的結果。因爲在那體系上推下去,自然而然的便有這種方法了。

  莊子向否定相對方面推下去,推到最後便是落空,沒有辦法交代過去。所以幻想出他的「真人」來,這也是必然的歸宿。

  老子的山國寡民政治思想之來源

  老子的思想體系,上面已說過,他是先發明相對,又察出相對之矛盾沖突,于是求其歸于純一,入于無始無明。無始無明又生一念無明,乃循環不已之圈子。在此圈子中,一切相對現象,是越發展越混亂,所以不主張發展,而至「爲道日損,損之又損,以至于無爲。」「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可以長久。」「甚愛則大費,多藏則厚亡。」在此原則之下,當然要求小國,而不求大國;要求寡民而不求多民。在個人方面,要求純樸而不要求智慧;要求寡欲而不要求縱欲。這樣一念無明,才可以返到原始的無明境界,所以主張「見素抱樸,少私寡欲」「常使民無知無欲」。他的社會觀是「小國寡民,使有什伯之器而不用,使民重死而不遠徙。雖有舟輿,無所乘之;雖有甲兵,無所陳之。使人複結繩而用之,甘其食,美其眼,安其居,樂其俗,鄰國相望,雞犬之聲相聞,民至老死,不相往來。」因爲智慧是相對的、可畏的,所以說「以智治國,國之賊;不以智治國,國之福。」又說:「絕聖棄智,民利百倍;絕仁棄戰,民複老慈;絕巧棄利,盜賊無有。」

  但在這原則下面,接著便是極則反的另一原則。所以損變爲益,無爲變成無所不爲。當然小之極,便是大之開始了。

  《 孟子 》 「上下與天地同流」主張盡心知性,才能天人合一。

  平等

  孔子:「四海之內,皆兄弟也。」「王司敬民,罔非天胤。」

  愛

  《 墨子 . 兼愛篇 》 上:「盜愛其寶,不愛異寶,故竊異寶以利其寶;賊愛其身,不愛異身,故賊人身,以利其身。」

  「大夫各愛某家,不愛異家,故亂異家,以利某家。諸侯各愛其國,不愛異國,故攻異國,以利其國。」

  「視人寶若其寶,誰竊?視人身若其身,誰賊?視人家若其家,誰亂?視人國若其國,誰攻?」

  他這一套不重愛人而重在利己,不是由人道主義的演繹,而是向法治刑政的歸納。他的兼愛,其實是偏愛。

  中道

  《 中庸 》 首句:「天命之謂性」,注雲:「木神則仁,金神則義,火神則禮,水神則智,土神則信。」(章太炎謂子思遺說)

  誠是「中道」,這不合乎「土神則信」而土居中央的嗎?子思、孟轲都強調「中道」,差不多把「誠」當成了萬物的本體, ,其所以然不就是因爲誠信是住乎五行之中極嗎?

  孔子所提倡的「仁」,不過是當作他人行爲的基礎來看待,沒有超出人的範圍,亦不把他當做人的本體。一到子思、孟轲的手裏,便化身爲「誠」而被尊崇,而且具有一種含混的本體的意味,把它擴充到天上去,大概是一念無明在人間已經厭倦了,所以一念無明想到天上去玩……而且有包羅萬象的野心了。

  思孟派以「誠」字爲「性」的代表,「誠」便是「一念無明」的純一狀態。孟子說:「萬物皆備于我矣!反身而誠,樂莫大焉。」就是一念無明能通過萬物萬事而複返歸于我身而統一,這樣就是「萬物皆備于我」。一念無明歸于純一時,得到靜谧自得的快樂,所以「樂莫大焉」。養心莫善于寡欲,使紛纭萬象,入于我心,而靜穆不相煩擾,這便是儒家的修養功夫。孔子不僅想老老實實做個人,而是想和天合一,所以說:「誠者天之道,思誠者人之道。至誠而不動者,未之有也,不誠未有能動者也。」這是把出自人的誠推到天上,又擴大到萬物上去。其在 《 中庸 》則曰:「誠者天之道也,誠之者人之道也。誠者不勉而中,不思而得,從容中道,聖人也。」使一念無明歸于統一,不爲物授,則能造物而無遺。這時,便能轉物歸我,而不易爲物所轉,故毫不費力。不勉而中,不思而得,從容中道,從心所欲,無不得其所,這便是儒家修養功夫到了家,便叫做「聖人」。所以「誠」是達到「天人合一」的唯一路徑,是人性之本體,亦是宇宙萬物之本體。所以又說:「君子所性,仁義體智根于心。」就是說,仁義禮智皆以誡爲根源,誠就是心,是人心亦是天心,所以 《 體運 》說:「人而天地之心也。」宋朝的周濂溪把「誠」看成了與「太極」爲同一的範疇,所以說:「大哉幹元,萬物資始,誠之源也,……元亨,誠之通也;利貞,誠之後複也,大哉易也!性命之源乎。」( 《 通書.誠上第一 》 ) 又說:「寂然不動者,誠也。」 ( 《 通書.聖第四 》) 可見誠是一念無明的純一靜谧狀態,然一念無明又會活動起來的,可以周遍萬物的,所以是「元亨,誠之通也。」亦就是「感而遂通天下之故」了。由動而複歸于靜一,就是「誠之複」了。這不是一念無明的起複作用嗎?

  子産說:「天道遠,人道迩,不相及也。」

  孔子說:「天何言哉!四時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

  子路問事鬼神,子曰:「未能事人,焉能事鬼?」「敢問死。」子曰:「未知生,焉知死?」

  孔子

  大體上他是站在代表人民利益方面的,他很想積極地利用文化力量來增進人民幸福。

  一個「仁」字被強調,可以說是他的思想體系的核心。春秋以前的真正古書裏面找不出這個字,金文 、 音軍文 (

  ) 亦找不出,這「仁」沒有明確的界說。

  一、樊遲問仁,子曰:「愛人。」

  二、子貢曰:「如有博施于民而能濟衆,何如,可謂仁乎?」子曰:「何事于仁,必也聖乎?博施濟衆,堯舜其猶病諸。夫仁者,己欲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能近取譬,可謂仁之方也已。」

  叁、子張問仁于孔子,孔子曰:「恭、寬、信、敏、惠。恭則不侮,寬則得衆,信則人任焉。敏則有功,惠則足以使人。」

  四、顔淵問仁,子曰:「克己複體爲仁,……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體勿言,非體勿動。」

  五、司馬牛問仁,子曰:「仁者其言也讱,……爲之難,言之無讱乎?」

  六、「剛毅木讷近仁。」

  七、「巧言令色,鮮矣仁。」

  八、「志士仁人無求生以害仁,有殺生以成仁。」

  九、「仁者先難而後獲。」

  從這些辭句裏面可以看出「仁」的含義是克己爲人的一種利他行爲,就是「親親而仁民」的意思。

  門徒裏有一位顔淵,便是「其心叁月不違仁」的人,其他的只是偶爾「仁」一下而已。孔子之意「無終食之間違仁,造次必于是,顛沛必于是。」

  「仁者不憂」,「仁者必勇」,「當仁不讓于師。」

  孔子之「仁」其實就是一念無明的善的方面,所以可以有許多樣的解釋,並且不是一成不變,是要用力在念頭上去求的。所以說:「苟志于仁矣,無惡也。」「爲仁由己而由人乎哉!」「仁遠乎哉,我欲仁,斯仁至矣。」「伯夷 、 叔齊求仁得仁。」

  後來宋儒用「恻隱之心,人皆有之」來解釋。一念無明人人皆具,「仁」亦是人人所具,但亦可以變爲不仁的。仁和不仁是相對的,與善惡是相對一樣。

  由內及外,由己及人的人道主義,是孔子的一貫之道。他論到君子時,是「修己以敬」,「修己以安人」,「修己以安百姓。」

  他爲人爲學倒很能實事求是,主張「知之爲知,不知爲不知」,「多聞缺疑,多見缺殆。」

  「吾嘗終日不食,終夜不寢,以思無益,不如學也。」可見他反對冥想的、唯心的思維方法。但他也並不泯卻主觀,一味成爲機械「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必須主觀 、 客觀印證。

  在大體上孔子是一位注重實際的主張人文主義的人,他不大馳騁幻想,凡事想腳踏實地去做。

  儒家體系

  郭沫若說:「孔子的基本立場既是順應著當時的社會變革的潮流,因而他的思想和言論也就可以獲得清算的標准。大體上他是站在代表人民利益方面的,他很想積極的利用文化的力量來增進人民的幸福,對于過去的文化部分地整理接受之外,也部分地批判改造,企圖建立一個新的體系來以爲新來的封建社會的韌帶,廖季平康有爲所倡導的「托古改製」的說法,確實是道破了當時的事實。」又說:「孔子大體上是一位注重實際的主張人文主義的人,他不大馳騁幻想,凡事想腳踏實地去做。」

  又說:「他爲人爲學倒很能實事求是,主張 『 知之爲知之,不知爲不知 』 ,主張 『 多聞缺疑,多見缺殆。』── 可疑的、靠不住的不肯亂說,主張 『 多聞,擇其善者而從之,多見而識之,知之次也。 』 可見他是很能夠注重客觀觀察的。 『吾嘗終日不食,終夜不寢,以思無益,不如學也。 』這個經驗之談很有價值,可見他是反對冥想那種唯心的思維方法的,但他也並不泯卻主觀,一味的成爲機械 『 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 』必須主觀與客觀交互印證,以織出一條爲人爲己的道理,然後他才滿足。」 ( 《 孔墨的批判 》 )

  照郭氏所述看來,孔子是一位不大馳騁幻想的實事求是的人。他的思想系統,是以「做人」爲主,所以他不大談到本體問題,和形而上的問題。連人死後怎麼樣,他都不管。因爲那是不可知的事,所以說「未知生,焉知死?」他雖然談及「天命」但卻把它當做自然的法則,亦不加深究,因爲那是人力所不及的。人事已盡,便只好「聽天由命」了。所以孔子的哲學,是人的哲學,他的思想體系是做人道理的體系,在「人」的範圍之內的道理。

  他的思想體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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