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我的閱讀記錄 ▼

月溪法師語錄(一)▪P15

  ..續本文上一頁這僧適來有甚麼言句,便喝和尚?”徑山雲:“這僧從黃檗合裏來,你要知麼?自問取他。”徑山五百衆大半分散。”

  又雲:“興化到雲居,問:“權借一問,以爲影草時如何?”雲居道不得。師叁度舉話頭,雲居無語。師雲:“情知和尚道不得,且禮叁拜。”雲居一日上堂雲:“我二十年前興化問,我當時機思遲鈍道不得,爲他致得問頭奇特,不敢辜他,如今只消一個何必。”後有僧舉似興化,師雲:“二十年只道得個何必,興化即不然,不消一個不必。”後叁聖拈雲:“二十年道得底是雲居,如今商量,猶較興化半月程。””

  專一

  趙州雲:“汝若真知用力,叁年五載不間斷而猶不悟者,割取老僧頭去。”

  舊的迷信與新的迷信

  “迷信”這是一個多麼奇怪而有趣的問題。

  甚麼是“迷信”呢?當大家都相信某件事物是真實時,某個道理是真理時,那時並無所謂“迷信”;後來有人發覺那是錯的,不是真理,于是大家就把他否定推翻,這時如果還有人去相信他,那人便被認爲是“迷信”了。因爲他沒有把應該相信他的理由弄清楚,或是根本就不肯去看清楚,而使對那件事物或道理無條件投降,胡裏胡塗的相信,在一般自信是已清楚的人看來,那是多麼可笑而無知呀!

  但是仔細想一下,人們所靠他來判別“迷信”的認識,究竟是不是絕對的呢?如果沒有絕對的“認識”,那有絕對的“迷信”和“不迷信”呢?譬如說,一個相信“民主主義”的人,認爲民主是最好的國家機構,因此信仰他、推進他、擁護他,這話不是“迷信”的了。但假使經過了若幹年代之後,世界已經“大同”了,完美的大同世界的人檢查以前的曆史,看見這種民主的機構,或擁護民主的人,一定會大笑起來說“那是迷信”,猶如我們現在對以前那些相信大地是平的人,所發的譏笑一樣。

  原始的人類相信自然的權力,把太陽、月亮、地、水、火、風等物都當做“神”來崇拜,後來人類發覺那些自然物並無甚麼神秘,自己上了當,于是把那神權收回來,而認爲那是“迷信”和“愚蠢”。這時人類又覺得有些根本的問題講不通,而又不能不講,非有一個“主宰”不可,于是“上帝”便應此要求而創造出來,接受了全能的光榮,高高在上統治著這班自認爲有罪或不完全的人民,人們越自認罪,宗教的勢力就越發展,因此天堂還沒有生成,已經先嘗地獄的滋味了,以至哲學爲神學的奴婢。不久便有康德所說“哥白尼轉日”的哲學革命出現,在向魯諾、培根以後,哲學才漸漸擺脫了神學的束縛。盧騷、康生、哥清等人提倡人本的學說,把待罪幾千年的人們的尊嚴,重把門面刷新一下,以便擴充營業。到了尼采便大膽的宣布“上帝已死亡了”,多少年來以“神”爲中心的哲學便被認爲“迷信”,而爲以“人”爲中心的哲學代替了。後來人們又有了新的發覺,認爲以“人”爲中心所爲的哲學還不對,還是“迷信”,應說以“社會”爲中心才對的,于是新的信仰又出現了。這是歐洲方面的主要的情形,其實無論在世界那一頭,都有相類似的過程,就是新的“迷信”代替了“舊的迷信”,新的不久又變成舊的,又有更新的“迷信”出現。比方現在好像一只蒙著眼睛的驢子拉著磨跑,永遠沒有終止,信仰那個以嶄新姿態出世的“蘇聯”的政治社會機構,有的人幾乎要跪下去叩頭來表示他的崇敬,但我們還是要說那是“新的迷信”,雖然未免說得早一點,但是等著罷,終有一天人們會用一種譏笑的口吻說:“那是好笑的迷信呀!”

  這樣看來,究竟世界上有沒有不屬于“迷信”、“信仰”呢?

  我要誠懇的奉告諸位,在這個相對的宇宙中,一切信仰都是屬于“迷信”的,沒有一個信仰能夠逃避這判決。人類根本就是相對的,自己因爲要自己活得更有趣一點,所似創造了“信仰”,過後又要自己來宣布它的死刑,這是沒有終止之一天的愚蠢而又聰明的工作,除非有一天大家都進到絕對的國土去,那裏才有真正的絕對的信仰,那是肯定而且不變的了。說得更透徹一點,因爲那裏的人全都是大徹大悟、真知真覺的,不消再有甚麼信仰,所以亦就沒有所謂“迷信”與“不迷信”。你如果向那裏的人問一聲:“老哥,你有甚麼信仰?”他聽了會大笑一場,然後向你說:“信仰,甚麼東西叫做信仰?因爲你心裏有疑惑,有問題不能解決,才需要“信仰”,爲的是它會安慰你使你活下去。我們根本就沒有疑惑,要“信仰”幹麼?難道要自己找自己的麻煩嗎?”

  可是話又說回來,我們畢竟是住在這相對的國土呀!沒有信仰是不行的。譬如說,我們如果不信仰“生活”,我們便難活下去了,但單單信仰生活未免太嫌低級了。老實說,在我們國土裏的人,當他給那很多新的信仰、舊的信仰、或半新不舊,諸如馮夫子(友蘭)所著的《貞元叁書》的那不倫不類的信仰,弄糊塗了時,他只好一切不管,單去信仰自己的“生活”或自己的老婆了。

  我們如果不肯示弱,還有勇氣枱出那“人爲萬物之靈”的老招牌,不肯雜于禽獸之群,單爲生活或老婆而生存,還需要一個較有結果的信仰的話,那麼我們只好朝著“絕對國土”那個目標走去,因爲那是才是最後的真理,才是絕對不迷信的信仰。

  《勝鬘經》裏面說:“空如來藏,不空如來藏,空不空如來藏。”就是說如來藏是佛性,空的也是佛性,不空的也是佛性,空不空的也是佛性。

  經裏邊說“背覺合塵”,就是說我們衆生無始以來皆有佛性,我們不去找我們的佛性,我們只認靈性見聞知覺是我們的主人翁,就是叫做“背覺合塵”。我們現今認得靈性見聞知覺,不是我們的主人翁,我們的主人翁是佛性,被無始無明阻隔,我們將無始無明打破,親見本來佛性,就是叫做“背塵合覺。”不是你們說的衆生本來是佛,因一念不覺就是叫做“背覺合塵”,將妄念斷了就是叫做“背塵合覺。”我們要認得妄念化靈性見聞覺知,佛性不起妄念,假如妄念起是衆生,妄念斷是佛,不是成佛有輪回嗎?衆生本來是佛,妄念起是衆生,妄念斷是佛,釋迦佛經裏面沒有說過這樣子的話。釋迦佛說一切衆生皆有佛性,未曾說一切衆生本來是佛。釋迦佛上天宮到地獄,只是釋迦佛的法身,法身天上地獄遍滿虛空無所不在,不是指肉身,肉身與我們衆生是一樣。經裏面釋迦佛說:“十方叁世佛及一切衆生,修明心見性的法門只有叁種。第一種是“奢摩他”,中國話叫做“寂靜”,就是說眼、耳、鼻、舌、身、意六根齊用,破無始無明見佛性。第二種的法門叫做“叁摩缽提”,中國話叫做“攝念”,就是說六根的一根統領五根,破無始無明見佛性。第叁的法門叫做“禅那”,中國話叫做“靜慮”,就是說六根隨便用那一根破無始無明見佛性。”大乘法門用功,就是這叁種有經典可查的。釋迦佛經中沒有說過“始覺起念落于九界衆生,本覺不起念佛界”、“佛性本體譬如一面鏡子,本來很明亮,因一念不覺而起無明,無明譬如灰塵將鏡子蒙蔽”。

  又有“終日靜坐,不執著有念,不執著無念,不執著非有,不執著非無,不執著亦有亦無、非有非無;照而常寂,寂而常照;惺惺寂寂,寂寂惺惺;是妙有真空,是真空妙有;起念動念曆曆孤明,不被外緣所轉”。

  又有說佛性是“前念已滅,後念未起,中間是”。

  又有一派說:“不怕妄起,只怕覺遲。”

  又有一派說:“現前當體,一念覺是佛,一念迷是衆生。”

  又有一派說:“知之一字,衆妙之門,衆禍之門。”

  又有一派說:“一念不起無生死,便是本來面目;一念起有生死,便是衆生。”

  又有一派主張:“悟道是悟理。”

  又有一派用“空、假、中”解釋佛性。

  以上各派的主張明心見性,我們考查過,釋迦佛說的經典無有說過這些話,是六朝、唐朝那些法師以老子、莊子、孟子脫胎來的,表面是佛法,實際的道理是哲學。考查曆史,因他們創造起到現在,考查曆史上無有一人修到明心見佛性。

  --------------------------------------------------------------------------------

  示衆參公案

  西京荷澤神會禅師。一日鄉信至,報二親俱亡,師入堂白槌曰:“父母俱喪,請大衆念摩詞般若。”衆才集,師便打槌曰:“勞頓大衆下座。”此段疑情在“甚麼處念摩诃般若”?

  南泉和尚示衆雲:“毫座主是蜀中人,解講叁十二本經論,于江西講經,來見開元寺老宿,宿間:“見說座主解講經是否?”主雲:“不敢!”宿雲:“將甚麼講?”主雲:“將心講。”宿雲:“心如工伎兒,意如和伎者,爭解講得?”主雲:“莫是虛空講得。”宿雲:“卻是虛空講得。”主拂袖便行,宿召座主,主回首,宿雲:“是甚麼?”主便開悟。”此段下疑情在“是甚麼”?

  黃檗禅師,曾散衆于洪州開元寺。裴相國休一日入寺行次,見壁畫問寺主:“這畫是甚麼?”寺主曰:“高僧真儀。”公曰:“真儀可觀,高僧何在?”寺主無對。公曰:“此間有禅人否?”曰:“近有一僧,投寺執役,頗似禅者。”公遂請相見,曰:“休適有一問,諸德吝辭,今請上人代酬一語。”師曰:“請相公垂問。”公舉前語,師朗聲曰:“裴休。”公應諾,師曰:“在甚麼處?”公當下知旨,如獲髻珠。此段下疑情“在甚麼處”?

  又裴相國延黃檗禅師入府執弟子禮,一白托一尊佛禮師,前跪曰:“請師安名。”師召曰:“裴休。”公應諾,師曰:“與汝安名竟。”此段下疑情在“與汝安名竟”。

  福州長慶大安禅師造百丈,禮而問曰:“學人欲求識佛,如何即是?”丈曰:“大似騎牛覓牛。”師曰:“識得後如何?”丈曰:“如人騎牛至家。”師曰:“未審始終如何保任?”丈曰:“如牧牛,人執杖視之,不令犯苗稼。”師自茲領旨,更不馳求。此段下疑情在“騎牛覓牛”一語。

  大愚一日辭智常禅師,師問:“甚麼處去?…

《月溪法師語錄(一)》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

菩提下 - 非贏利性佛教文化公益網站

Copyright © 2020 PuTiXia.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