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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佛教研究 第叁章 明末的唯識學者及其思想▪P2

  ..續本文上一頁虛空,了無一物可見,是名正見;無一物可知,是名真知。無有青黃長短,但見本源清淨,覺體圓明,即名見性成佛,亦名如來知見。」六祖惠能對于大通和尚的批評是:「彼師所說,猶存知見,故令汝未了。」存有知見,所以未得究竟,「見性成佛」這樁事的本身仍是有的,在六祖之前已有人用,六祖之後仍有人用,所以此語已成爲禅宗標志。此「性」,即是佛性、真如、一真法界。雲棲袾宏的《阿彌陀經疏鈔》卷叁雲:「一心不亂,亦有事理。」又雲:「執持名號,還歸一心,即理一心。」(《卍續藏》叁叁.四四一頁下─四四二頁上)

  

  天臺宗講的空假中的叁觀,以空爲基礎。如來藏系統的諸家,稱真空妙有。故但講空時,即被視爲方便說。

  

  參考法舫法師的《唯識史觀及其哲學》第叁章。香港大乘法寶出版社,一九六○年。由窺基大師注釋的則爲:《成唯識論》、《百法明門論》、《唯識叁十論》、《瑜伽師地論》、《攝大乘論》、《阿毗達磨集論》、《辨中邊論》、《觀所緣緣論》、《顯揚聖教論》、《異部宗輪論》,以及《因明入正理論》。而基師的全部著述,共有四十一種一百六十六卷,範圍極廣,然以唯識爲主。收于《卍續藏》九八.四一五─五一二頁。王肯堂序《成唯識論集解》(《卍續藏》八一.叁○叁頁上)。

  

  《大正藏》四八.四一六頁上-中。

  

  中國大乘佛教之中,雖叁系皆備,通常卻以法相宗稱唯識,以法性宗稱叁論宗以外的其余諸家。

  

  

  第二節明末的唯識學者

  

  明末的唯識學者,無不出身于禅宗,但是也有以弘揚唯識爲其專職的人,可惜其中的若幹位,已無傳記資料可考,現依據喻昧庵編《新續高僧傳四集》(以下略稱《新續僧傳》)以及《卍續藏》所收有關唯識著述的資料所見者,爲主要根據,介紹如下:

  

  魯庵普泰:不知何許人也,據他所作《八識規矩補注》的自序所述:「龍華金碧峰,圓通常無塵」,聽說他完成了該書,便「過舍索稿,板行之」。作序的年代是明武宗正德辛未年(西元一五一一年),書于大興隆官舍(注一)。他另外一部《百法明門論解》,自序亦于同一年作成。

  

  又據王肯堂爲通潤的《成唯識論集解》寫的序中說:「余聞紫柏大師言,相宗絕傳久矣。魯庵泰法師,行腳避雨止一人家檐下,聞其內說法聲,聽之則相宗也。亟入見,乃一翁爲一妪說。師遂拜請教,因留月余,盡傳其學而去。疑翁妪非凡人,蓋聖人應化而現者。」(注二)由于不知普泰的學統淵源,所以有此傳說。頗與無著菩薩夜請彌勒菩薩下來說法,誦出《十地經》,唯無著得近彌勒,余人但得遙聞的傳說相似。不過在普泰的前述自序中,也提到了他曾目睹古人的好多關于唯識的注釋,只是:「爲注之人,不書其名,往往皆抄錄之本。」可知他對唯識,早就留心。又知在他的時代,唯識學也能受到若幹人的歡迎,所以當他的《八識規矩補注》一脫稿,便被人求去出版了。

  

  紹覺廣承(西元?─一六○六─?年):他對明末唯識學的推動,有極大的功績,他的門下,出了好幾位重視唯識且有著述傳世的弟子。根據《成唯識論音響補遺科》卷首,董漠策寫于清聖祖康熙戊午年(西元一六七八年)的序文說:「古杭紹覺老人,乃雲棲蓮大師嫡裔也。」(注叁)可見他是雲棲袾宏(西元一五叁五─一六一五年)的弟子。又在顧若群爲《成唯識論自考錄》所寫的序中,也早提到:「于唯識之旨,當于此事,不得不推我雲棲座下,紹覺法師,而靈源獨得其傳。」(注四)此序寫于明莊烈帝崇祯元年(西元一六二八年),寫此序時,紹覺法師已「殁又幾二十年」(注五),可見紹覺殁于明神宗萬曆叁十年代(西元一六○八年之前)。除了靈源大惠,尚有新伊大真、辨音大基、玄箸、一相等人,都是他門下的唯識學者。他的第叁代,則有《成唯識論音響補遺》的作者苕聖智素,此時已入清代。

  

  另在《新續僧傳》卷六的「圓珑傳」中,有如此的記載:「釋圓珑,字大覺,姓鄭氏,武林人也,往來無極講席間,與雪浪、度門,相友善,而紹覺承,執弟子禮唯謹。……嘗讀《宗鏡》有省,與其徒承,手錄百卷,示鄰居士虞長孺曰:吾得掃除宗鏡堂,爲壽師役,足可無憾。」(注六)

  

  以此可知,廣承也是圓珑的弟子,圓珑又是無極的學生,無極(西元一叁叁叁─一四○六年)是明初的高僧,常講《華嚴經》及《法華經》諸經。廣承又因其師囑其與師共錄《宗鏡錄》百卷,其師又與重視唯識的雪浪洪恩及度門正誨相友善,所以他之弘揚唯識,乃是意料中事了。

  

  又在《新續僧傳》卷七「大惠傳」中提及:「時蓮居紹覺,從雲棲分席土橋,惠以白衣參叩,問《觀經》上品上生章,夙通頓發,慨然遂禀歸戒,詢及法要,覺爲首舉臺相二宗,惠即銳心研習,多所诠解,覺深器之。」(注七)

  

  從這段資料,得知廣承親近的大善知識,至少有兩位,一是雲棲袾宏,一是土橋圓珑,他所教授弟子的,則以彌陀淨土及天臺、法相的叁宗爲範圍。

  

  又從《卍續藏》六一冊收有《毗尼珍敬錄》一書二卷,據其卷首的序中敘述:「雲棲大師發天臺之隱,扶律輔教,爲萬世規第,亟于《梵網》而未遑《四分》,……蓮居紹公,精徹臺宗,取《四分》,手自輯錄,以就茲篇,真妙補祖阙而善繼師志者。公往而其書塵襲已十余年,近冢嗣新師,始托素師訂定。」(注八)此段文字不僅承認了廣承是雲棲的弟子,而且克紹箕裘,不但精于天臺,尤其長于四分律學。不過,他的《毗尼珍敬錄》,要待他的弟子新伊大真,請智旭素華代爲訂定並作了戒相攝頌之後,始在教界流通。一如他的《成唯識論音義》,並未完稿,待其弟子辨音大基作疏之後,方能流通。

  

  度門正誨(西元?─一五八九─?年):關于此人資料極少,從前舉《新續僧傳》的「圓珑傳」所見,他是與雪浪洪恩同時,可能也曾往來于無極的講席。從其《八識規矩略說》的自序,劈頭便引《華嚴經》的「心、佛、衆生叁無差別」,而雲:「移塵沙劫于食頃,布華藏于毛端」的思想看來,他與《華嚴經》、《楞嚴經》的背景有密切關系。又到唯識學:「自奘而後,亦有釋其文而明也者,顧非所明而明之,彌不明也。我朝正德間,有大法師泰公,起而明之,于是探玄之士,始有明其明者。」可知他對唯識的先輩古德,奘師之後,只推普泰。此序寫于萬曆己醜年(西元一五八九年),地點是在衡陽華藥山大藏閣。說明他曾駐錫湖南,但卻不知他是何許人氏。又從浙江檇李的一心居士朱衷純于萬曆癸巳年(西元一五九叁年)所寫〈八識規矩略說跋〉中,見到如此敘述:「幸有度門禅師,戒景夜淨,空華曉揚,思風發于清襟,言泉流于玄吻,飲靈叁藏,倫采群宗。」可知他既精于義學的思辨,又是一位戒行高潔的禅師。

  

  真界幻居:根據王肯堂的記述,金陵攝山的素庵法師,有法嗣名幻齋,嘗講因明,是故紫柏大師令其爲王肯堂等講解;又在紫柏大師弟子密藏禅師僧舍,見到幻居法師的《因明入正理論解》較幻齋所講者明晰(注九)。疑此二人,同出于素庵之門下,同時也曾親近紫柏大師。又從真界《因明入正理論解》的自跋中,自述其「嘗掩關閱《起信論疏》,至因明叁支比量之說,若蚊蚋齧巨石,毫無所入」。後于挂錫海虞的中峰,聽說有叁懷座主在金陵瓦官寺,講因明,前往請益,又至燕山,親近玉庵座主,學因明論解(注一○)。

  

  然于《新續僧傳》卷六,則有如下的記載:「真界字幻居,檇李人,亦來吳中,棲止南屏松壽堂,注解《金剛經》,視古今百家注無當旨者,獨會祖意而爲之注,直指人心而不襲舊語。……注成,六夢居士序之,去隱西溪,無何端坐而化。」(注一一)

  

  真界乃是一位禅者,故以自己的修證體驗來注《金剛經》,可惜此注未被收入藏經,他以閱《大乘起信論》至因明的方法論而發心研究因明,于西元一五八九年完成《因明入正理論解》,後來于西元一五九九年完成了:1.《大乘起信論纂注》二卷,2.《楞嚴經纂注》十卷,3.《物不遷論辯解》一卷(注一二)。可征其非專以唯識爲研究對象的學者。

  

  高原明昱:此人事迹不詳,但從被收于《卍續藏》的八種他所寫的唯識诠釋書,知道他是明末專志于研究法相及弘揚唯識的人,似乎他也很少與當時的諸大師來往,他的諸種著述的撰成,大概是在西元一六○○年至一六一二年之間,他與紹覺廣承、雲棲袾宏、紫柏真可、憨山德清等同一時輩,故在他的《成唯識論俗诠》完成之後,雲棲大師也是捐資助刻者之一(注一叁)。也許他的思想是以相宗爲本位的緣故(注一四),當時諸師之中甚少有人于著述間提及此人,唯識學者之中,亦僅王肯堂的文字中見到明昱的名字,在明昱的作述之中,也絕無僅有地提及王肯堂,而此兩人在見解上仍大有出入(注一五)。有關明昱的事迹,僅見于江甯寶林居士顧起元爲《成唯識論俗诠》所寫的序中提到:「今何幸有高原昱公,開此線徑,使人人涉羊腸之诘曲,頑履康壯哉!公起自潼川,挂錫吳越,清跱絕俗,靈悟鮮倫。……以宇泰先生之請,诠釋此論。」(注一六)

  

  《成唯識論俗诠》既成,自序則寫于「南屏松壽堂」,自稱爲「西蜀輔慈沙門」。此書是由王肯堂請這位來自西蜀的義學僧,以一年的時間,在爲「東禅」及「南屏」兩處的學者演講之下完成。而此「松壽堂」,也正是真界幻居于「吳中棲止」時的同一道場。《新續僧傳》「圓珑傳」說:圓珑始將《宗鏡錄》傳寫于吳,吳中士人多喜讀之,當時「妙峰並駐南屏,與筠泉蓮爲友,皆遠嗣永明壽」。可征吳中的松壽堂,是當時佛教界的缁素人文的荟萃之所,以《宗鏡錄》爲研究的中心,而對唯識的興趣亦濃,廣承亦可能隨圓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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