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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佛教研究 第叁章 明末的唯識學者及其思想▪P6

  ..續本文上一頁響補遺》之中看到其梗概。另有叁種未入藏的因明注解,也未見流傳。縱然如此,尚有叁十種書計八十六卷的唯識著作,人數之衆多,著作量之豐富如此,後之佛教學者豈能不加以認真的研究。

  

  注解

  

  《大乘起信論》說:「心真如即是一法界大總相法門體。」以心本性,是不生不滅相,一切諸法皆由妄念而有差別(《大正藏》叁二‧五八四頁下)。

  

  《圓覺經》說:「無上法王,有大陀羅尼門,名爲圓覺,流出一切清淨真如菩提涅槃及波羅蜜。」(《大正藏》一七.九一叁頁中)

  

  《楞嚴經》卷叁說:「本如來藏常住妙明,不動周圓。」(《大正藏》一九‧一一四頁上)。卷四又說:「富樓那,汝以色空相傾相奪,于如來藏,而如來藏隨爲色空,周遍法界。」(《大正藏》一九‧一二○頁下─一二一頁上)王肯堂序《成唯識論集解》(《卍續藏》八一‧叁○二頁下)。王肯堂《成唯識論證義》自序(《卍續藏》八一‧六四六頁上)。《卍續藏》八一‧二頁下。《卍續藏》八一‧六四五頁上。《卍續藏》九八‧四一五頁上。《靈峰宗論》卷六之叁,一七頁。《卍續藏》八二‧叁九二頁上。《卍續藏》八一‧六四五頁上。《卍續藏》八二‧叁九叁頁上。《靈峰宗論》卷六之叁,一七頁。

  

  《靈峰宗論》卷六之叁,二叁頁。《卍續藏》八一‧叁○六頁上。《卍續藏》八七‧一○五頁上─下。《卍續藏》八七‧一○四頁上。《卍續藏》八七‧一叁五頁上。《卍續藏》九八‧五八叁頁上。《卍續藏》八二‧叁九叁頁下─叁九四頁上。

  

    第四節明末的唯識思想

  

  溯源:要了解明末的唯識思想,應先了解《華嚴經疏鈔》及《宗鏡錄》兩部書的中心思想,以及元人雲峰的《唯識開蒙問答》究系說了什麼?

  

  《華嚴經疏鈔玄談》卷二說:「相是即性之相,故行布不礙圓融;性是即相之性,故圓融不礙行布。」(注一)卷叁又說:「如如來藏,雖作衆生,不失佛性故。(《華嚴經》)〈出現品〉雲:佛智潛入衆生心。」又雲:「衆生心中有佛成等正覺。」(注二)雖然明知唯識學中,以八識爲生滅及涅槃之因,法爾種子,有無不同,故說五性差別,既立識唯惑所生,故立真如常恒不變,不許隨緣。也知《楞伽經》及《大乘起信論》等的主張,與唯識家不同,以爲八識通于如來藏,隨緣成立,生滅與不生滅,和合而成,非一非異,一切衆生,平等一性,所以真如隨緣。這是性相二宗的矛盾處,可是依照華嚴宗教判立場,建立五教差別,唯識是僅高于小乘,而稱爲大乘始教,性宗是第叁,稱爲大乘終教,到了第四,大乘頓教如《維摩經》等經,即已不說法相,唯辨真性,诃教勸離,毀相泯心。而此四教,均非究竟,到了第五大乘圓教,即是華嚴宗的立場,則唯是無盡法界,性海圓融,緣起無礙(注叁)。故說法相法性,無不從此法界流,無不還歸此法界。真心與妄心,八識與真如,隨緣不隨緣,根本原是同一法界體性,合則互成,分則雙乖。

  

  《宗鏡錄》的楊傑序雲:「諸佛真語,以心爲宗,衆生信道,以宗爲鑒,衆生界即諸佛界,因迷而爲衆生,諸佛心是衆生心,因悟而成諸佛。」這是把真心、妄心合起來看的論調,亦即以圓教的立場,分析無差別中的有差別,有差別實即無差別。該序又說:「國初吳越永明智覺壽禅師,證最上乘,了第一義,洞究教典,深達禅宗,禀奉律儀,廣行利益,因讀《楞伽經》雲『佛語心爲宗』,乃製《宗鏡錄》。……所謂舉一心爲宗,照萬法爲鑒矣。」(注四)

  

  《宗鏡錄》永明自序有雲:「約根利鈍不同,于一真如(法)界中,開叁乘五性。或見空而證果,或了緣而入真;或叁祇熏煉,漸具行門;或一念圓修,頓成佛道。斯則克證有異,一性非殊。……唯一真心,達之名見道之人,昧之號生死之始。」又雲:「物我遇智火之焰,融唯心之爐,名相臨慧日之光,釋一真之海。」又雲:「遂使離心之境,文理俱虛,即識之塵,诠量有據,一心之海印,楷定圓宗,八識之智燈,照開邪暗。……但以根羸靡鑒,學寡難周,不知性相二門,是自心之體用。……如性窮相表,相達性源。須知體用相成,性相互顯。」這些,無非說明了永明的立場,是華嚴圓融觀而以一心統攝性相爲主眼的。序中又說到他編《宗鏡錄》的用心及方式:「可謂搜抉玄根,磨砻理窟,剔禅宗之骨髓,標教網之紀綱。」又說:「今詳祖佛大意,經論正宗,削去繁文,唯搜要旨。假申問答,廣引證明。舉一心爲宗,照萬法如鏡,編聯古製之深義,撮略寶藏之圓诠,同此顯揚,稱之曰錄。」(注五)

  

  可見《宗鏡錄》乃是繼承華嚴宗的思想,主唱以一心爲終始,以一心圓攝一切法,兼容禅教,融會性相。以一心爲宗,統收一切經教,不論生死或涅槃,八識或四智、妄境與真如,均在唯一真心之內,所謂心、佛、衆生,叁無差別,僅是爲了衆生的根性有利有鈍,所以分別說出相和性。

  

  《唯識開蒙問答》:此書共二卷,由「宣授懷益路義臺寺住持宗法圓明通濟大師雲峰集」,共計一百四十九題,以問答方式,介紹唯識,複以唯識爲中心,介紹通常的佛教教義,乃至討論禅教一致、性相無別、叁教同異等問題。既稱爲「集」,表示系集前人著述而未申己見。但他所用資料,未必皆出于唯識系統,例如多次引用《楞嚴經》、《華嚴經疏鈔》、禅宗語錄,以及《維摩經》、《勝鬘經》等經。以是此書立場,雖在唯識,其體裁以及思想指導,似仍不出《宗鏡錄》的影響。

  

  在上卷的「成唯識義」條下,有如下的問答:

  

  「問:行其中道爲極則否?答:未必。問:何以故?答:若執依圓,還同遍計。……問:如性宗雲:二邊莫立,純中道不須安,同此義否?答:同。如禅宗雲:有佛處不得住,無佛處急走過,叁千裏外逢人不得錯舉,似此義否?答:似。又雲:恁麼也不得,不恁麼也不得,恁麼不恁麼總不明,此亦似否?答:亦似。」

  

  「問:禅是禅心,教是佛語,焉得同也?答:佛心傳佛語,佛語說佛心,焉得不同。」(注六)

  

  上卷的「能所成義」條下,又有如下的問答:

  

  「問:成立唯識,有何義利?答:我佛法中,以心爲宗,凡夫外道,背覺合應,馳流生死,菩薩改之,故造此論,成立唯識,令歸本源,解脫生死。」

  

  「問:論者何義?答:教誡學徒,抉擇性相,激揚宗極。」(注七)

  

  凡此,皆在表明《唯識開蒙問答》一書的思想背景,是因襲永明,溯源楞伽,以心爲宗,敷衍法相而會法性。

  

  明末兩流:明末的唯識諸家之中,大致可分二流:一是專攻唯識而不涉余宗的,例如明昱及王肯堂二人,可爲代表。另一是本系他宗的學者,兼涉唯識的研究者,則其他諸師皆是。雖然明昱及王肯堂,仍不能擺脫《宗鏡錄》及唯識的影響(注八),他們已盡量以唯識的立場,采用唯識系的經論,作爲注釋的依據。從功力及內容而言,明末諸家的唯識著述,應以王肯堂的《成唯識論證義》,最爲傑出,無論組織、說明、文辭,尤其是探索義理方面,極富于學術的研究價值。

  

  唯識的唯識學:即是以唯識研究唯識的學者,他們未以圓融性相二宗爲目標,只是希望把唯識學的勝義闡揚出來,爲學佛修行者造福。唯識學主旨在以精辟的論理方法、謹嚴的組織分析,說明內在不動的識性以及外在變異的識相。菩薩即從識相而作重重分析,令衆生按圖索骥,轉識成智,泯相歸性。故說唯識,即是唯心。心有真妄,性有虛實,識有染淨。性宗如果一味重視圓修圓悟,易于形成不知心及心所汙染程度,不識心性的真妄虛實,不別自身修證的確切層次,相宗則將心心所法的活動情況,心性的真妄虛實交代清楚,修證層次曆曆分明。若以《成唯識論俗诠》及《成唯識論證義》作比較,前者的依據較少,故偶有臆測之見。後者廣讀大小乘經論,雖亦有與窺基等之唐疏有出入之處,大致說來,已經盡了不違唯識之說的全力,乃是一部值得學者們細加研究的好書。

  

  唯心的唯識學:即是以華嚴、天臺,或禅宗的立場,來研究唯識,雖然同樣竭盡心力,解明唯識的論書,也用唯識系的經論,作爲解明唯識論書中的問題,但是他們的目的是以唯識學作爲他們某一層次上的橋梁或工具,此在明末的諸家中,又可分爲四類:

  

  以天臺宗爲基礎的學者:紹覺廣承一系的諸人,皆以天臺爲背景。例如大惠《成唯識論自考錄》自序有雲:「(廣承)師叁際敷揚,二時慈注,性相臺宗,一一傳習,尤慨臺相兩宗,久沒其傳。」(注九)因此,在他之後,至少有叁位與天臺有關:

  

  大惠于《成唯識論自考錄》卷一○,說明叁身叁土之處,即用天臺的四判教,謂:「橫論四教,豎則叁土,同居四教,方便二教,實報一圓。」又引

  

  《法華經.壽量品》句「大火所燒時,我此土安隱」,來說明《成唯識論》的「利他無漏淨穢佛土」(注一○)句。海幢居士廣顧的《成唯識論自考錄》後跋,亦說大惠「遍閱臺案」(注一一)。

  

  大真的思想背景,于智旭的《靈峰宗論》卷八之一,說他學習其師廣承的教法,于慈恩、智顗、慧思的宗旨,每多遊刃有余。

  

  智旭不屬于天臺子孫,但他凡釋經論,均依天臺的方法,畢生主張教觀並重。例如《成唯識論觀心法要》的緣起文,劈頭便說:「夫萬法唯識,雖驅烏(沙彌)亦能言之,逮深究其旨歸,則耆宿尚多貿貿,此無他,依文解義,有教無觀故也。然觀心之心,實在于教外,試觀十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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