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墮大地獄。所以,和合僧是破不得的。但是幸運得很,今日的中國佛教徒中,很少有人能犯這條罪的!因爲和合僧不是隨人、隨便、隨時、隨處可以破得了的;尤其是在家二衆,乃至出家的小衆,根本是不夠資格犯這條罪的。所以不可將破僧的帽子,隨便給人亂戴。破僧分爲兩種:
破羯磨僧。要在界內,有八個比丘以上,以一比丘起而號召四人以上,別行僧事,另做羯磨,使僧團破裂爲兩分,這才叫作破僧。因爲四人以上的比丘衆,方名僧伽,如果只有一個比丘乃至七個比丘,雖不和合,乃至鬥爭相罵,亦非破僧。在家居士,鬥訟兩頭,令僧不和合,乃是犯的兩舌謗僧或說出家人過的罪愆,但卻不成破僧罪。
破轉*輪僧。輪是八聖道分,令人舍去八聖道而入八邪道中,便是破僧輪。但是破僧輪者,必須在九人以上的比丘僧團中,有一人起, 而自稱是佛,另有四人比丘衆爲之附從,使僧團分裂爲邪正兩部,才得名之爲破轉*輪僧。因爲女身不能成佛,成佛須轉男身,所以比丘尼也不能破轉*輪僧,只能破羯磨僧。
論僧衣
幾年前,有感于僧服的許多問題,就想寫一篇文章討論,但因資料不足而擱下了。現在我對這一方面的資料搜集,雖稍加強,當然還是不夠。唯因好多師友,每當談起此一問題,都希望我能作一個概要的說明,或可拋磚引玉,引起大家的注意與討論,而期共同解決。當然,這不是一個絕對重要的問題,所以過去,我們的祖師先哲,也少有道及。正因如此,也就很少爲人重視,一般人也就不懂得它了,故此一談,似有必要。
一、衣是什麼?
衣之爲物,一般人以爲是指由布帛綢緞,縫製好了可以穿著到身上的東西之謂,其實不然。梵文的「衣」字,相當于我們所說的「布」字。故在佛陀時代的印度,共有十種不同質料的「布」,也就稱爲十種「衣」,所以佛陀許可弟子們接受十種衣,但是十種衣者,絕非十種式樣的衣服。如果佛陀生在今天,布的種類多了,佛所許可的範圍,也許會隨之放寬。雖然佛陀爲了製止弟子們的貪心,並且護惜施主們的信心,不許弟子們乞求貴重的布料,但是如有信施虔誠供養「貴價衣」,仍然是許可接受的。
二、檀越施衣
至于這些「衣」的來源,有兩種可能:一是「檀越施衣」,一是「糞掃衣」。所謂「檀越施衣」,又有兩種方式:一是「襯施」,一是「單施」。關于「襯施」,在我國已經有些變質,絕大多數,都是在做經忏的佛事壇上,除了應分而預訂的單子錢,另加一紅包,就叫作襯錢,並將「襯」字,改爲「嚫」字,表示是錢幣,而不是衣帛。但在佛陀時代,只有齋僧,齋供完畢之時,請僧說法,那就是做的大佛事,並沒有今天這樣的所謂做佛事,請和尚或尼姑念幾卷經、拜幾支忏。佛時的齋主,有錢人家,除了以飲食供養齋僧,並在供齋的同時,一人供獻一塊布,這便是「襯」了。布的質料和布的大小多少,但看齋主財力及其發心的程度而定。所以出家人得到襯施之後,不一定就能夠做成一件衣服的。有時間積聚了好幾家齋主的襯施,才能湊成一件衣服。至于「單施」衣料的機會,當然也有,但是並不常有。尤其很少有如齋僧一樣普施的機會,因爲布料要比飲食貴得太多了。
叁、糞掃衣
好多人以爲,所謂「糞掃衣」便是壞色衣,因此以爲今天中國僧人所穿的灰色衣服,便是糞掃衣。其實,佛陀雖然希望比丘依止糞掃衣而住(爲出家四依止之一),並且常常鼓勵贊歎糞掃衣的功德;在佛的當時,固有很多苦行比丘是終身披著糞掃衣的,但也有很多弟子是不披糞掃衣的。尤其是比丘尼弟子,佛陀並不鼓勵她們披著糞掃衣。特別到了我們中國,根本不可能有糞掃衣讓出家人穿著,最多是老修行穿得破爛一些的衲衣罷了。
那麼,什麼是糞掃衣呢?依照大律中說,共有十種糞掃衣,即:1.牛嚼衣、2.鼠齧衣、3.燒衣、4.月水衣(月經布)、5.産婦衣(血汙布)、6.神廟中衣、7.鳥銜風吹離處者及冢間衣、8.求願衣、9.往還衣、10.受王職衣。以上十種糞掃衣中,我們可以看出,都是一些骯髒布料。如在中國,要是拿女人家的月經布來做出家人的「如來衣」,豈不視爲最大的不敬。同時在中國,因爲風俗不同,故也沒有那許多骯髒布來給出家人拾取去做衣服的。最重要的糞掃衣的來源,在佛陀時代的印度,是冢間衣,也就是死人的衣服。因在印度,人死之後,往往是不必埋葬的。死人的血肉腐爛掉了,衣服還可以撿起來給出家人派上用場。允許出家人從死人身上剝衣服,這在中國來說,剝奪死人的財物,簡直是豈有此理。不過所謂「冢間衣」者,往往也是葬屍之時,死人的家屬爲死人留下或拋棄的生前衣物,及其家屬所穿的送葬衣──類似中國的孝服或喪服。故每見冢間有死人送到,就有一些依止糞掃衣的比丘,前去拾取死人及送葬者的衣服,其中有壞的髒的,也有很好很貴重的,這些衣服,比丘們拾回去洗染香熏之後,就可以改製使用了。
四、僧衣的來源與種類
一般人只曉得出家人的隨身物,小乘比丘是六樣:叁衣
具濾水囊。所以有些標榜持律的人,即使對此六樣東西的本義,尚未徹底明白,也會將之攜帶得牢牢的。並且以爲叁衣是衣,
具和濾水囊,就不是衣。其實,凡是用布做的東西,無一不是衣。而且唯有在人間遊行時的比丘,僅此六物,但是阿蘭若處住的比丘,就不應該僅此六物了。
至于出家人究竟該有幾種衣?這就要推究衣製的來由了。佛在成道以後的最初五、六年中,根本沒有製出戒律的條文,只有原則性的規範。所以也談不上衣的製度與規定。除了披著的方法及其式樣,跟俗人和外道不同而外,並沒有限製比丘應該有多少件衣服。後來有一年的冬季裏,佛與弟子們同在人間遊行乞化,佛陀看到弟子們得到很多衣料,有的戴在頭上,有的挂在肩上,有的纏在腰際,看來既失威儀,大家也很累贅,于是計畫衣的限製了。那時正是印度的隆冬,當天晚上佛陀親自試驗:初夜披一件就夠了;中夜時覺得冷,于是加上一件;後夜時,還覺得冷,于是再加一件,也就足夠禦寒了。因此製定比丘不得超過叁衣,這就是所謂叁衣的來源。
但于製定叁衣之後,關于衣的問題,並未就此解決。年紀老的比丘睡覺時需要墊的,于是佛聽許有臥褥;坐時要軟些,佛許有坐褥;睡時要枕頭,佛陀也允許了;而洗臉要面巾,洗澡要拭身布,洗腳要揩腳布,頭上怕冷的可以戴帽子,腳上不慣赤腳的可穿鞋;比丘雨天在露地脫光了身子洗澡,有礙觀瞻,于是准許有雨浴衣;比丘身上生了膿瘡,把衣服染汙了,因此佛許有覆瘡衣。後來阿難出家了,因爲阿難是佛弟子中的美男子,阿難穿起比丘的叁衣,偏袒右肩,露出右邊的胸脯,使得婦女們看了,往往爲阿難招致許多「愛」的煩惱,因此,佛陀聽許阿難著覆肩衣。再後來比丘之中,有的因爲比丘沒有內衣,到人間遊行乞食時,被風吹起外衣,暴露了下體(當時的印度民族皆不穿褲子),佛又准許比丘們入聚落乞食穿著內衣(或叫下裙)。後來有女人出家了,最初的比丘尼們,袒露胸臆,遭到譏嫌,佛陀便幹脆在叁衣之外,規定爲她們加上覆肩衣和內衣。在中國,尤其是古代的禮俗,衣冠楚楚者,才算禮貌周全與慎重;在印度的佛製,則完全相反,凡爲禮佛請法承事師長,皆應脫鞋洗腳,偏袒右肩。但是女人出家,露臂猶可,袒胸自有不便。比丘暴露下體,既是有礙觀瞻,比丘尼自亦不能例外。但是女性的出家人,僅此五衣,還是不夠。她們不得于雨天在外間露浴,于河池之中,亦有不便,故許有浴衣;另外,爲免月經來潮,將衣服弄汙,佛又准許她們蓄有病(月水)衣。依照凡是布做的東西都是衣來說,現在我們算算看,僧衣已有多少了?除此尚有被褥、坐具、臥具、裹革履巾、攝熱巾、襯
氈、針氈、剃發衣、剃刀囊、禅帶、腰帶等,這些都還沒有計算進去呢!如果環境不同,適應需要,尚可隨緣增加。在《根本說一切有部毗奈耶》中,規定有十叁種衣:僧伽胝(僧伽黎),溫怛羅僧伽(郁多羅僧),安怛婆娑(安陀會),尼師但那,裙(內衣),副裙,僧腳欹(覆肩衣),副僧腳欹,拭面巾,拭身巾,覆瘡衣,剃發衣,藥直衣。其中最特出者是藥直衣,備爲病時換取醫藥。《根本說一切有部尼陀那目得迦》卷八中說:「其藥直衣,不應浣染,應持新[疊*毛],並留其缋。」如果舊了,便不值錢了。這是因比丘不蓄金錢,爲防急需之備。義淨叁藏說:「西國畜白[疊*毛]一雙,此方當絹一匹也。」其實中國比丘殊少持銀錢戒者,故此亦無必要了。因此,衣之爲物,可以分作叁大類:製衣:安陀會、郁多羅僧、僧伽黎。
非衣:亦名小小衣,梵語稱爲波利伽羅衣,便是除去製衣之外的種種小衣。
聽衣:由于地理環境及其氣候與風俗的關系,隨緣增加的衣服。
說來也真有趣,我們中國及日韓等國的出家人,竟把聽衣,當作了常服,叁件製衣,卻當作了莊嚴用品,中國一般的比丘,若非住持當家,也不登壇放焰口的話,除了郁多羅僧,就不再有僧伽黎了,至于安陀會,更加用不著。再說日本,更爲簡便,日本的已婚婦女,背後腰際,捆一個布包,作爲和服的裝飾,日本的和尚,則在胸前挂一只布包,作爲製衣的標志,這也真是太過象征化了。于此可見,衣的問題,確有值得吾人研究和改進的必要了。
五、叁衣是什麼?
比丘的叁衣,都是披的,不是穿的。據說,佛陀初度五比丘出家,服飾仍舊隨俗,後來佛以天眼觀知,過去諸佛,教其弟子著衣,皆如色界五淨居天所著衣服(淨居天雖屬色界,卻爲叁果聖人所居,故小乘以之爲淨土)。其所謂衣,只是一塊長方形的布。最初的叁衣,並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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