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是女性,則對小兒、獨身男子、性征不明確的人及特種營業者,小心謹慎,不可于隱屏處爲之說法。
「不男」,經文是說:「亦複不近五種不男之人。」依據《十誦律》卷二十一雲,有五種不能男,通常是指:1.生不男,是生來男根不發育者;2.犍不男,以刀截除男根者;3.妒不男,平時爲女性,因見他人行淫,便生妒心,而男根勃發者;4.變不男,性器官能遇女人變男根,遇男人變女根者;5.半月不男,半月爲男根之用,而半月不爲男根之用者。
經文裏告訴我們:「若爲女人說法,不露齒笑,不現胸臆。」說法師最好是:「常好坐禅,在于閑處,修攝其心。」
以上是教菩薩,嚴淨毗尼,持清淨律儀,同時不忘定業精進,修習禅法,是爲菩薩的第一親近處。
又當「觀一切法空、如實相、不顛倒、不動、不退、不轉、如虛空,無所有性。一切語言道斷,不生、不出、不起、無名、無相,實無所有,無量、無邊、無礙、無障,但以因緣有,從顛倒生故,說常樂觀如是法相,是名菩薩摩诃薩第二親近處。」
前面既說持戒修定的重要性,現在則告訴我們,當修慧學。此乃由戒生定,由定起慧,叁無漏學,次第完成。至于慧學,即以觀諸法皆空爲基礎,能夠如實觀空,便語言道斷而但因緣是有。此與《中觀論》所說「因緣所生法,我說即是空」,是一致的。恒常樂觀如是的諸法空相,便是菩薩的第二親近處。
「一切法空」是真谛,「因緣有」是俗谛,真空出于俗有,不明真空但執俗有,便是生于顛倒。此段經文以十八句形容一切法空。
「如實相」,實相即諸法空相,如實相是即空即有相。不會偏空偏有,因此名爲「不顛倒」。
「不動」,空相即是如實相,既是如實,便是如如不動的。既是恒常不動,故亦不會「退」、不會「轉」,那就像「虛空」一樣的寂滅而無「所有性」的歸屬。體驗到了這種程度,已經不是用語言可以表達說明。此時所見的諸法空相,即是無爲相,故已沒有「生」、「出」、「起」的叁種有爲相。既是無爲的空相,故亦「無名」亦「無相」。
實相「無所有」,因此才是「無量」的、「無邊」的、「無礙」的、「無障」的。除了生起「顛倒」見,執著「因緣」法爲實「有」,一切諸法,當體即空。
「一切語言道斷」即是不可思不可議,《璎珞經》卷下雲:「一切言語道斷,心行處滅」。《仁王經》卷中亦雲:「心行處滅,言語道斷,同真際,等法性。」都是說明諸法空相,實已無法利用語言、文字、思想等的符號來表達了,那唯有「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也就是本經〈方便品〉中所說「唯佛與佛,乃能究盡諸法實相」了。
(二)者,口安樂行:「如來滅後,于末法中,欲說是經,應住安樂行。若口宣說,若讀經時,不樂說人及經典過,亦不輕慢諸余法師。不說他人好惡長短。于聲聞人亦不稱名說其過惡,亦不稱名贊歎其美。又亦不生怨嫌之心。善修如是安樂心故,諸有聽者,不逆其意。有所難問,不以小乘法答,但以大乘而爲解說,令得一切種智。」
這段經文是說,在如來涅槃之後的濁劫惡世末法時代,弘揚這部《法華經》的人,還應住于第二種口安樂行。那就是不樂意說他人過失及其他經典的不好,亦不用語言輕慢其他的法師們,也不說他人的叁長兩短。對于二乘聲聞人等,既不說他們的過失,也不稱名贊其美好,不生怨嫌之心。若有求聽法者,不得違逆其心,若有對于法義的困難谘問,不可小看他們而用小乘法回答。既是大乘法師,唯以大乘的觀點爲之解說,令其畢竟獲得佛的一切種智。
第一安樂行,主要是以身儀的踐履而開出智慧,第二安樂行則以口儀的踐履來開發智慧。
許多法師常常會犯這些過失,贊歎一部經便批評余部經,稱揚己德而批評輕慢其余法師,在講壇上往往同行是怨家,說長說短。對于不同宗派或者不同師承,或者持有不同看法的法師們,便針貶撻伐,毫不容情。因此形成互相诋毀,彼此攻擊,法門阋牆,形同水火,便不是安樂行了。
所以我經常主張,不論是門內人或門外人破壞我們,我們不必回應,只要盡心盡力把正確、正信的大乘佛法弘揚出去,使得更多更多的人了解佛法,也就可以了。這要比指摘他人還能博得更多的認同,至少不做朋友,也不樹敵人,否則就與安樂行相違了。因爲,雖然對方明明不好,但是你一批評他,自己反而會失去立場,甚至反爲自己引來更多更多的毀謗;但也不要去贊美毀謗大乘佛法的人,那也是失去自己立場的做法。
可注意的是,本經前述諸品,唯說「正法」、「像法」,未說諸佛的末法住世有多久年代。在這一品的第一安樂行前,也只說「于後惡世」,到了第二安樂行便出現「如來滅後,于末法中」的末法字眼了。到第叁安樂行中,又回到「于後末世,法欲滅時」的表達方式,第四安樂行中,也未再用「末法」二字。依據岩本裕譯出的梵文《法華經》,安樂行品的第二安樂行,也只是說:「如來進入完全平安的境地之後時期、後時節中,正法之教衰微的最後五百年間。」也未出現「末法」的字眼。《正法華經
安行品》中的此段譯文,亦未見末法二字,《添品法華經》的同段經文,則有「末法中」的字眼。
(叁)者,意安樂行:「于後末世,法欲滅時,受持讀誦斯經典者,無懷嫉妒谄诳之心,亦勿輕罵學佛道者,求其長短。」若四衆之中求叁乘道者,「無得惱之,令其疑悔。」「亦不應戲論諸法,有所诤競。當于一切衆生,起大悲想;于諸如來,起慈父想;于諸菩薩,起大師想;于十方諸大菩薩,常應深心恭敬禮拜;于一切衆生,平等說法,以順法故,不多不少,乃至深愛法者,亦不爲多說。」
這是第叁種意安樂行。
這段經文的意思是說,凡是佛後的末世,佛法將滅,而能修持弘揚《法華經》者,不得懷有嫉妒谄诳之心,也不得對于真心學佛的人,說其長短。即使于僧俗四衆之中,有求聲聞、辟支佛及菩薩道者,亦不可惱亂他們,使他們對于所修之叁乘道法産生疑惑悔恨,說他們永不得佛的一切種智,亦不作無聊的論議爭辯。當對衆生,起大慈悲;對于如來,作慈父想;于一切菩薩,恭敬禮拜;于諸衆生平等說法,不多不少。
「求其長短」,這是出于嫉妒心,便對某人或某群人,于背後批評,說其部分之優點好處,道其更多的缺點壞處,以消心中的悶氣。也有是出于谄诳心,虛情假意,向人作種種不實之美言,目的是爲損人而益己。一般所謂的小人,往往在人面前說此人好,在人背後又說此人惡,能夠不以嫉妒谄诳心論人長短臧否,已是世間善人,但是目前社會上不以無聊心說人長短的,的確太少。
「無得惱之,令其疑悔」,是對那些比丘、比丘尼、清信士、清信女們,如已在修學叁乘佛法,雖不知唯一乘法,也不要去惱亂他們,說他們離道甚遠,終不能成佛,引起他們對所修行的法門生疑悔心,退失對于叁寶的信心,同時又不能進入唯一佛乘,這就等于是斷人善根了。作爲一個弘經的人,但說大法之妙,不眨小法之缺。我們現代人處身宗教信仰多元化的環境,亦不宜去惱悔其他宗派或其他教派的信衆,但求盡自己所能,弘揚正信的佛教。
「戲論」,開玩笑或作無意義的辯論。天南地北,不著邊際,把一句話翻來覆去地玩弄小聰明,卻沒有真正地說出一番道理來,俗稱滑稽、冗談、閑聊。以耍嘴皮來鬥勝負,名爲「诤競」。說法時,宜句句實話,不說廢話,不要兜著圈子玩文字遊戲。
「當于一切衆生,起大悲想」,這是弘法說法者所應該注意的。見到一切衆生,心裏就要起大悲心,願他能夠將來必定成佛;不慬僅是心裏這麼想,口頭如此說,還要真正去做。只要有任何一個衆生跟佛法有緣,願意來聽聞佛法,不論他的根器或利或鈍,都要不厭其煩地爲他說法。若是衆生不想聽佛法,也要不辭辛苦,用種種的方便,使得他能夠接觸佛教、認同佛法,這就是「起大悲想」。
「大悲」就是沒有條件的慈悲心,前述的同體大悲、無緣大慈,沒有親疏、厚薄、遠近之分,是一律平等的,這個衆生要度,那個衆生也要度,雖度一切衆生,仍不以爲自己度了衆生,不僅是衆生自度,根本無一衆生可度,永久地如此度化衆生,就叫作大悲。
「于諸如來,起慈父想」,這有兩層意思:1.以一切諸佛的悲智功德爲孺慕的對象,故以諸佛爲慈父。2.以諸佛所說的唯一乘法爲依怙,以諸佛的法身爲慈父。因此,十方如來無一不是慈父,則十分的安全;一切成佛的法門,無一不是慈父,則十分的富裕。自己就像是「窮子喻」中的窮子,認父歸宗,也像「火宅喻」中的兒童,上了父親的大白牛車,直奔成佛的涅槃大城。
「于諸菩薩,起大師想」,面對一切修持六度萬行的菩薩,則要把他們當成大師來看。在佛經裏面的「大師」一定是指佛,前面提到要把佛當成慈父來看,這裏又說要把菩薩行者當成佛來觀想。
「于十方諸大菩薩,常應深心恭敬禮拜」,東、南、西、北、東北、西北、東南、西南,還有上、下,叫作「十方」。此諸大菩薩,是在現在的十方諸佛國土,除了諸大乘經中所說所舉常見的諸大菩薩之名,尚有無量無數不知其名的諸大菩薩,我們修行意安樂行,就當常以深切的恭敬心來禮拜他們,他們雖不現身在我們面前,也當恭敬禮拜。這也有兩種原因:1.是對于他們的修行功德生恭敬心;2.是爲了見賢思齊,起仰慕心。
如果比照本經的常不輕菩薩,見到四衆,逢人禮拜,並口稱:「我不敢輕于汝等,汝等皆當作佛。」那是將一切人看作現在的菩薩,末來的佛。即使惡人如提婆達多,也是從相反方向幫助世尊早日成佛,故亦應將一切惡律儀人,視作菩薩,不起瞋心,反生恭敬感…
《絕妙說法 法華經講要 一四、安樂行品──身口意誓,四安樂行》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