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谒大師。時化聲已轉佛而入道,有“且待五年”,以仙學問世之豪語。大師不以爲嫌而勉之,蓋:“衛藏喇嘛……秘傳之所蘊,在乎氣功,與道家之命功,有異曲同工之妙!殆欲界中修習禅定之前方便欤”!惜乎未滿五年,化聲已仙去!是年夏,蔣委員長在廬山,發起新生活運動,舊道德論複活,新儒家由此擡頭。八月十二日,大林寺舉行暑期講習會,到馬秀芳、李協和、王一亭、梁趙懋華、閻寶琛、蕭一山、韓立如、朱铎民,及德人博爾士滿等(海十五、八“新聞”)。二十九日,大師自廬山抵漢口(海十五、九“新聞”;大醒“空過日記”)。叁十一日,大師于武昌正信會,開講善生經,塵空記,成“善生經講錄”;二十七日圓滿(海十五、九“新聞”;大醒“空過日記”;了空“善生經講錄序”)。按:正信會印行本,作“漢口正信會講”,誤。時大醒于武院編潮音,大師書數語勉之:“治學如樸學者,辦事如職事僧,講經師以宏法,禅和子以持身”。九月五日,大師爲世苑圖書館員生,講“世苑圖書館之修學方針”,智藏記(大醒“空過日記”)。大師類攝佛法爲六系──五叁共法系,小大律藏系,法相唯識系,般若中觀系,中國臺賢禅淨系,印華日藏密法系。八日,大師參加漢口正信會舉行之王慧力追悼會(海十五、十“圖”)。十五日,大師于漢陽正信會講心經(大醒“空過日記”)。十九日,大師應湖北省教育院約,講“中國文化與複興農村”(海十五、十“新聞”;大醒“空過日記”)。二十日,大師于湖北第一模範監獄,講“由人至成佛之路”,塵空記。又講“佛教美術與佛教”于美術學校,葦舫記(文)。二十一日,大師應唐大圓請,講“唯生哲學”于東方文化研究院,塵空記(文;唯生論讀後)。大師結論謂:“唯物論是淺的唯生論,唯識論是深的唯生論。苟善知唯生之義,則一切學術皆可作唯生論之參考,以成其唯生哲學”。二十二日(“秋節前一日”),大師偕李了空、李慧空、法舫等遊(李了空故鄉)應城。大師于應城,講有“佛法根本義與時局之關系”,法舫記。二十五日(“後二日”)回漢口(李慧空“應城遊記”)。二十四日,歐洲第一屆佛教大會在倫敦開會(前二年來中國受戒之照空領導)。納粹黨人有接受佛教之表示,引起诤辨;大師爲作“歐洲佛教大會的論诤”以通之(文)。
時陳立夫“唯生論”問世,大師讀之,作“唯生論書後”。大師本以中國文化爲“唯生”者,與陳說有所不同:“其一、(陳)以中國爲唯心的精神文明,與西洋之唯物的物質文明對立;雖可使中山先生唯生論,增高綜合東西之價值,以唯生論兼包近代西洋的物質文明。然文明之分爲物質的精神的,原不過比較上有其特勝之方面,而實無絕對之區別。察中國之文化,于物質方面,固不及近代西洋之發達;但于精神方面,亦未逮古印度之深遠。故不如用曆來許多人對于世界文化之叁分法,以唯心的歸之印度,而以原來是綜合心物之唯生論位置中國。推中山先生爲繼承唯生的中國文化,融攝唯物的、唯心的文化,而充實之、發皇之、光大之,以成現代中國文化或世界新文化者,尤較爲平實而有力。蓋大學之格致誠正修齊治平,雖有完備之綱目,而考其內容,代表中國正統文化之儒道,其較優詳者祗在修齊治平。格物致知之須藉西洋物質研究爲補充,而誠意正心可引印度佛學修養爲資助,實爲最契理契機之辦法!此具攝持格致誠正爲修齊治平之精蘊,亦唯物唯心爲兩面而唯生爲總體之旨也”。“其二、唯生論殊不宜有“元子”之概念與名稱。蓋以原子律說明萬有之生起,雖爲古代印度及希臘所同有,不僅爲近代的西洋學說;然此實爲唯物論物質分析之所限極,由分子析到原子,再由原子析到電子,皆不越物質之質點,故爲形數之可測量,而得以“極微”、“最小”、或“無窮小”等,以小大形之。然近起而未成立之能子說,已非屬質點而不可以小大形之;何況唯生論之元,可從分析至無窮小以求之,且名之以“子”哉!蓋一拘小形,即落于形而下,是唯物而不成唯生唯識矣!故不如用“生元”(或生氣)之一名:區別孫文學說上之生元,爲通俗的生物之生元;而另以唯生論上之生元,爲哲學的萬有之生元。诠明此唯生論的生元,無窮小亦無窮大,非小大可形而遍爲小大形;前無始而後無終,非前後時而可爲前後時,則庶其近于易之太極。而太極無極無不極,則無極一名亦蛇足也”!二十七日,大師離漢口返滬(大醒“空過日記”)。十月六日,大師講“應注意蒙藏間文化和國防”于ㄨㄨ學校,法周記(海十五、九“上海通訊”)。十六日(“重九”),大師在南京。偕詩友于雞鳴寺豁蒙樓登高,分韻賦詩(詩存)。十九日,大師遊丹徒,以會音寺開戒,禮請開示。大師略示瑜伽菩薩戒綱要,作“同戒錄序”(丹徒會音寺同戒錄序;海十五、十“新聞”)。大師過鎮江,應省佛教會請,講“佛法無邊”于紅卍字會(文)。二十五日,大師于浙東麗水南明山仁壽寺,講“八大人覺經”。詩存“麗水之遊十絕”,遊迹次第可見(正信五、五;詩存)。“秋盡”,回雪窦山。玉皇(卻非)來訪(詩存)。十一月七日,大師于奉化中塔寺,講彌勒上生經(正信五、五)。
十二月二十二日(“冬至”),胡瑞霖(妙觀)應大師招,來遊雪窦(胡妙觀“法相唯識學概論序”)。二十六日,蔣委員長來山晤談(至法尊書叁)。是冬,法尊譯菩提道次第廣論畢。大師一再囑譯“咒道次第”,俾窺藏密之組織(與法尊書四;六;九)。
民國二十四年,一九叁五(甲戌──乙亥),大師四十七歲。
一月十二日(“臘八”),大師爲奘老作“重刻地藏經序于雪山”(文)。時有勸大師于雪窦寺開戒者,因作“論傳戒”以謝之:“今戒種斷而僧命亡矣。續命之方,其惟有集有志住持叁寶之曾受苾刍戒者叁二十人,清淨和合,閱十年持淨苾刍戒律,然後再開壇爲人受苾刍戒”。大師赴漢口,有“赴漢臯舟次”詩(詩存)。
二十二日,大師四十六初度。將二十年來所留髭須,一齊剃卻,殆有感體力漸衰,勉自振作爲青年欤!大師剃須紀之:“此身四十六初度,母難空添德慧無。且幸猶存真面目,莫教孤負好頭顱!不因剃發除煩惱,那更留須表丈夫!此日刮磨重淨盡,露堂堂地證真吾”。是年海刊,複由法舫編輯(南北東西之海潮音)。十五周年紀念,大師作“十五年來海潮音之總檢閱”。二十九日,大師于世苑作“答或問”,多涉及密宗問題。“龍猛受南天鐵塔金剛薩埵灌頂爲密宗開祖之推論”,亦是時作。二月十一日,大師作“閱儒佛會勘隨筆”。以“比來尊孔崇儒,成一時風尚;此文以禅攝儒,實應機妙品”!二十六日,墨禅等爲中日佛學會事,發表“敬告全國佛教民衆及全國同胞”。署名者,“釋談玄、釋墨禅、阮紫陽、呂大椿、黃輝邦、蔡吉堂、高觀如”(佛教日報五月)。大師以病,返上海療治,感衰老劇增(致法尊書八)。四月(“叁月”),大師偕沈仲鈞、黃清渠遊天臺山(詩存)。六日(“清明”),華東基督教教育代表團來遊雪窦山,以“中國佛教趨勢”,“中國佛教教育方針”,“中日佛教關系”,“佛教對基督教之關系”,“中國佛教對于世界之貢獻”爲問,大師一一答之,性定記(文)。是春,十教授發表“中國本位的文化建設”。大師以爲應稱“現代中國文化建設”。蓋一言本位,易落宋儒窠臼(中國本位文化建設略評)。時大師召芝峰講“楞伽經”于漢口正信會,頗望能留武漢,與法舫等同弘法化。經期畢,芝峰返甬。大醒嘗謂:“中國佛教,只要有十個有爲的僧伽能真誠合作,就有辦法”。達居等以詢大師,“大師頗有不勝感概之意;對于這問題,好像很不願意多所發表”(達居等“由青年路向問到佛教革興”)。
法尊譯出菩提道次第廣論,將以印行,大師序之。于斯論不沒自宗,不離余法,而巧能安立一切言教皆趣修證,譽謂:“從天竺性相各判叁時,以至華日諸宗之判攝時教,皆遜此論獨具之優點”!十日,佛教日報創刊,大師在滬,作“發刊辭”。去年,大超(曾任中國佛學會幹事)與鄧慧載,承大師意,于上海市民報,編“佛教特刊”。迨停頓,大師乃促組成佛教日報。大師爲社長,範古農任總編輯,鄧慧載主其事(後改胡厚甫主持)(燈霞爲編者說)。十四日,日本好村春宣及留學僧墨禅等,爲成立中日佛學會事,來訪大師于雪窦分院(致歐陽竟無書)。大師與好村晤談:“問:中日佛教學會,擬推中日會長各一人。日本方面,于高楠、鈴木二博士孰爲宜?而中國方面,法師能擔任否?答:高楠博士編印大正藏新修藏,主譯南傳巴利文藏,中國佛學者知之較多。聞今夏有常惺法師等將遊日本,屆時可就詢之。余以事繁,庶未遑參預!問:中國僧人近已漸有赴日留學者,日本僧人亦有可來中國留學之寺院否?且用費如何?答:中國僧赴日留學,經費頗爲不易!中國今某某等寺,皆附設有佛學院,設爲國家所許,而日僧能遵照中國僧生活習慣者,則就某某寺等佛學院,無須納費。問:擬請法師赴日講演,不知有暇否?今夏鈴木博士將重遊中國,廬山暑期佛學會邀講演否?答:鈴木博士若遊廬山之便,在大林寺講演期間,當邀講演。問:大醒、芝峰、法舫等,今夏能赴日考察否?答:或者能之。問:南傳巴利文藏經,已譯成日文,中國最好能轉譯之!
答:武昌世界佛學苑圖書館中,有暹羅某親王所贈巴利文藏經,並已訂購南傳藏。若得一精于此學之日本學者相助,當于館中選華文之所無者譯之”二十日,大師以錫蘭僧納啰達約,再由甬來滬。翌日,納啰達偕鄭銘榕,訪大師于雪窦分院,鄭銘榕譯語,商南京世苑籌設巴利文學院,及于京組比丘僧團──律儀院(海十六、五“新聞”)。時以中日佛學會事,引起甚大紛爭。支那內學院熊東明,作“辟中日佛教學會”;定公(巨贊化名)作“爲中日佛教學會告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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