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編務(覺群一)。大師成立覺群社,本意爲佛教之政治組織。惟以僧伽參政,多滋異議,乃創“問政不幹治”之說;“問政而不幹治──覺群社”。“在家出家少壯佛徒,聒余創導組織者,不下十余人。問詢長老缁素,則緘默持重,大多不以爲可。余亦遲遲不決”。“然超政,遇政府與社會摧教,易遭破滅;從政,亦易隨政府而倒;二者利弊各關。況今中國,無論在政府社會,尚無在家佛徒集團,足以擁護佛教,則僧伽處此,殊堪考慮!今以多人對此問題的研討,余遂不得不加以深思熟慮,而于孫中山先生所說政權治權,得一解決,曰:“問政而不幹治”。“孫先生謂:政是衆人之事,治是管理,政治是衆人之事之管理。又政權是人民有權,議定政法;治權是政府有能,治理國民。僧伽不得不是衆人之事中的衆人,所以于衆人中的本人或同人的事,不得不問。要想問問衆人之事,講講其所感之禍害痛苦,所求之福利安樂,不得不參加社會的地方的國家的合法集議衆人之事的會所。所以對于有關之民衆社團,及鄉區自治會議,縣參議會,省參議會,國民代表大會,均應參加一分子,爲本人同人全民衆人議論除苦得樂之辦法。但所參預的,以此各種議事場所爲止,亦即人民政權機關爲止;而執行五權治權的中央和地方機關,概不幹求參預。換言之,只參加選舉被選爲議員,決不幹求作官,運動作官將文官武將等”。
“中國現階段的中國僧伽,對于今所提出的“議政而不幹治”,願皆透澈了解,切實踐行”!此惟限以僧伽。以中國僧伽量之少,質之低,于政治素鮮注意,其難以有爲,蓋在意中。其後,覺群周報,仍等于一般通俗之佛學刊物,知議政亦不易!時李子寬,承大師意,創立佛教文化社于首都,大師任董事長(海廿七、七“一月佛教紀要”)。以流通佛典,尤以流通大師作品,編印“太虛大師全書”爲宗旨。二十八日,上海虹口西竺寺,創立中國佛教醫院,大師任董事長“覺群七)。八月六日,大師抵鎮江,去焦山。八日,大師主持僧材訓練班結業典禮,以“存在、僧、僧羯磨”爲訓。塵空記(海廿七、九“佛教新聞”;覺群六──七)。
十一日,鎮江佛教界,假金山寺歡迎。大師講“人生的佛教”,茗山與覺先記(覺群七)。時世苑圖書館駐軍離去,得正信會協助,葦舫爲之修葺。下學期招研究生數人。二十五日,上海市佛教青年會開成立會,大師出席指導(覺群九)。九月一日,大師致函慈航。先是,焦山東初爲福善所動,發表改革僧裝之議。焦山僧伽訓練班結業頃,大師特製一新僧裝,寄贈芝峰。慈航贊同黃色袈裟,因致函大師責難,有退出“新僧”之憤語;大師乃痛責之(與慈航書)。二十一日,大師以“關于寺廟問題”,致函申報(文)。時上海市政府(張曉崧主謀),欲強占寺院以作機關學校,引起僧衆請願。是月,大師發表“集團的惡止善行”,作道德重建之呼籲。十月,大師抵南京,駐錫(普照寺)中國佛學會,講出生菩提心經(海廿七、十一“一月佛教記事”)。
十七日,大師于南京臥佛寺新創之大雄中學,不慎失火;主事務者(又信)竟不知所往(又信“侍座回憶”)。善後事宜,大師之精神物質,均大受損失!十一月十六日(海刊作十七),中國佛學會召開代表大會(覺群廿四)。二十五日,大師作“由經濟理論說到僧寺經濟建設”(文)。是年冬,佛教文化社發行“太虛大師全書”預約;大師約北平楊星森來編校推行。初以中國宗教聯誼會于斌之推薦,經蔣主席同意,圈定大師爲國民大會代表。以陳立夫力持異議,致其事中變。時京滬報章,多傳大師組黨及出席國大之說;鑒于政府歧視擁有廣大信徒之佛教,大師殊深悒怅!蔣主席與大師之友誼,久爲近侍集團所礙,日以疏遠。二十余年來,佛教爲拘于理學窠臼之中國本位文化者,憑藉美國路線之基督福音者所扼抑,處境日艱。大師于國民政府領導者,于執政之初,未能高瞻遠矚,求中日之協和,謀以東方文化,複興全亞民族,招來東方文化、亞洲民族之大苦難,每不勝其感慨!十二月七日,大師于首都監獄說法:“佛是我們的善友”,隆信記(文)。九日,大師返滬(海廿八、一“教聞摘要”)。二十五日,應甯屬缁素邀請,至甯波,駐錫觀宗寺(覺群廿五)。叁十日,“臘八”,甯屬六邑佛教會,于觀宗寺開會歡迎。大師講“世出世間善法嗢舵南頌”,無言(芝峰)記(集施頌)。頌曰:“緣起無實,相續互關,如理行事,濟衆勤勇”。大師移錫延慶寺,大醒、亦幻、芝峰,隨侍左右(旡言“菩薩學處講錄記述序”)。
民國叁十六年,一九四七(丙戌──丁酉),大師五十九歲。
一月叁日,大師偕芝峰等去溪口,回一別十年之雪窦寺。留叁宿,不勝廢興之感(覺群廿六;廿七)。“重歸雪窦”詩雲:
“妙高欣已舊觀複,飛雪依然寒色侵。寺破亭空古碑在,十年陳夢劫灰尋”!時雪窦寺住持職,大師已于夏季交與大醒。大師去天童、育王訪舊。與芝峰度舊年于阿育王寺(詩存續集)。閑讀史達林傳,于共産黨員應具之體力、智力、意志力,予以同情之感雲(記閱書遣閑):“看完這一段話,真同看到瑜伽師地論察驗菩薩種姓應具的六度善根一樣,令人肅然起敬地,感覺著如遇到了菩薩;但缺少一些慈悲仁愛”!二月二日(“丁酉元旦”),大師于延慶寺開講“菩薩學處”,凡叁日,爲大師最後說法。無言記,成“菩薩學處講錄”(旡言“菩薩學處講錄記述序”)。大師新春試筆,作“中國應努力世界文化”(文)。六日,大師至慈溪普濟寺(又信“侍座回憶”)。
大師留甬期間,禮奘老,解常佩玉玦,親爲奘老懸于胸前(奘老爲編者說),有訣別之兆。又作詩“奉奘老”,爲大師最後詩篇:“吃虧自己便宜人,矍铄精神七四身。勤樸一生禅誦力,脫然蕭灑出凡塵”!錫蘭僧索麻等,不守信約,藉口滬地天寒,去香港過冬。一月六日,即離華返錫。徒耗香港、上海、西安等信施,且有不利中國佛教之傳說。大師因擬“致摩诃菩提會書”,囑葦舫以世苑秘書名義,由法舫轉交。原書雲:“法舫來函,亦忘了原約(以彼等爲來華傳教者),措此錯誤言詞。今可以世界佛學苑秘書葦舫名義,正複一函與哥侖布摩诃菩提會。“一、原訂約雙方,爲“哥侖布摩诃菩提會”與“西安世界佛學苑巴利叁藏院”。雙方交換各二僧,華赴錫二僧,以學巴利佛教爲主,兼傳華文佛教;錫來華二僧,以學華文佛教爲主,兼傳巴利佛教。各期五年。二、雙力未達目的地前,及離目的地後,來回一切費用,皆由自備,到後,由訂約雙方,互供膳宿,並供每月叁十羅比備用。叁、事前曾警告,應由加飛重慶轉飛西安,不可走海道。乃回信:經海道所增困難,及一僧之費用,概由自任,故只可聽之。四、索麻等抵滬,爲備供膳宿處一星期,便即赴陝(上海並無世界佛學苑機構)。後以索麻等要求在上海安居叁月,另籌備宿處及食費,約耗萬余羅比(由上海佛教團體及信徒籌付)。然索麻等只熱心傳巴利佛教,對于學習華文佛教,無表示求學。五、當安居初,西安已派善歸比丘來接待。至安居將終,索麻等決表示返港過冬,善歸始返西安。爲修住處及種種籌備歡迎,與專員往返,結果不去;不惟大失人望,且空耗經費不赀矣!六、決返香港,系出索麻等自意。然苑長仍囑香港信徒予以資助,並約春暖再至西安。後因索麻又怕西安寒冷,及疑地方不安等,重慶、峨眉、漢口,及甯波之延慶寺、雪窦山等,亦均表示可歡迎前去。乃索麻等突然來信,于一月六日,乘船經新加坡而返錫矣。今詳告索麻比丘來華離華之經過于貴會者,非欲責以他事,但欲貴會明了種種違約行動,全出索麻等叁比丘,而敝苑之西安巴利院,不僅忠實履約,且曾爲種種額外之招待也”。大師組黨未成,梵波(塵空)作“關于佛徒組黨問題”,謂大師“立于超然地位,從未向任何人作任何活動之表示”。“他本人卻無任何活動和領袖的企圖”,殊與大師態度不合。大師作“佛教不要組政黨”,對大師政治活動之態度,表示最爲明確。大師以爲:“極力表揚我的清高,與我舍身爲佛教、爲大衆的態度,卻不盡相同”。大師之意境,使佛教有組黨必要,且需其出而領導者,則自當舍身舍心以圖之。今雖無組黨可能,因緣未具,仍望以覺群社爲其聯絡。時大師有論時事小品數則,如“呼籲美蘇英倡導和平”,“國內和平的前途瞻望與中間調解”,“救西洋之亂即救世界之亂”。十七日,大師得福善病訊,于寒雪中自甬來滬,駐錫玉佛寺直指軒(恸福善)。福善于二十日不治去世,大師深恸之,作“恸福善”。不獨惜其人,且爲上海佛教之開展惜也。叁月五日,大師于上海玉佛寺,召開中國佛教整委會第七次常務會議。時整理大致就緒,議決于五月二十七日起,開全國會員代表大會七日(中國佛教會整理委員會附刊十七)。十二日,大師爲玉佛寺退居震華封龛,書“封龛法語”,爲大師最後遺墨。略謂:“爲震華法師封龛太虛老人“諸法刹那生,諸法刹那滅,刹那生滅中,無生亦無滅。……卅六年叁月十二日在玉佛寺般若丈室”。按:震華未及大師之門;或傳其與福善爲大師得意弟子,非也。大師說法且竟,忽中風舊疾複發。京滬杭甬間弟子,聞訊來集,多方醫護。
而大師殆以化緣周畢,竟以十七日下午一時一刻,于玉佛寺直指軒安詳舍報。時玉佛寺主葦一;出家弟子大醒、亦幻、塵空、燈霞、月耀、松月、演培;在家弟子李子寬、謝健、沈仲鈞、衛立民、楊樹梅、過聖嚴、胡聖輪;侍者楊承多等侍側,助念彌勒聖號,祝上生兜率,再來人間(塵空“虛公病室日記”)。十九日爲大師行封龛禮,老友善因親來主持。參加典禮者,寺院及佛教團體外,到當地黨政機關代表,及馬占山、湯鑄新、黃金榮等,凡叁千余人。中宣部攝影場,及中外日報記者,競爲攝影報道,月耀“虛公治喪處日記”)。治喪期間,重慶法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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