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什麼?因爲甲遲早都會死,所以你將他殺了,不能稱爲勇士。真正的勇士是當遇到情況來時,能戰勝逆境,心的不被擾亂。一具屍體躺在那裏,拿一把劍去刺屍體,可以說那個人是勇士嗎?不可以。
這邊才說,和煩惱作戰時,當然有很多傷害,但心的甯靜不可以被擾亂,「雖有極苦斷命傷,瞋等怨敵終降伏」,如果僅僅是戰勝敵人,不能稱爲英雄,真正的行者,是要戰勝煩惱,才能稱爲英雄或勇士。
煩惱怨敵,是我們要去戰勝的。這邊的詞句,對我們有很大的利益。當我們面對煩惱時,跟煩惱對抗時,這詞句幫助我們,讓心能夠轉變,能生很大的轉變。
「怨敵」是貪瞋上用的字。他是我的敵人,如果我跟他真正作戰的話,我要贏!這是形容貪瞋的用字。對我們來說,用那些字形容貪瞋,比較有力。有時用這些句型,對我們比較會改變,比較會心動,因此心會轉變。跟煩惱對抗時,也可以說煩惱是我的敵人,是我們大家的敵人,不只這輩子,生生世世也都是我們大家的敵人,但是這裏也有一點點瞋心,是煩惱上面的瞋心,對煩惱産生的瞋心。
問:對煩惱的瞋心是不是善的?
答:前面《入行論》也有問答,你們忘了嗎?意指,它不是煩惱,一般這種心是瞋心。「馬舵」處理意外就是講煩惱,他不是煩惱。
第四品中文第79頁(藏文第130頁)「能斷煩惱非所斷」,藏文「于傑」之意是打針、對抗它,這些不是煩惱:
「我于此事應貪著,懷恨不舍而遣除,雖如是具煩惱相,能斷煩惱非所斷」
不是煩惱範圍裏面,過去過去就會忘。
藏文,能斷煩惱,並不屬于煩惱之意。能斷除煩惱表面上看起來是起瞋恚,好像是煩惱,可是它並不是真的煩惱,不在煩惱範圍裏面,所以這種的瞋心可以生起,接著看苦的功德及苦的利益是什麼。
午五、廣說習苦之苦德(廣論86+7 300-5):
「次應于苦觀功德,由厭患故除憍慢,于輪回者起悲心,于罪羞慚樂善法。」
從觀苦思惟苦的利益,可以讓我們除掉憍慢的心,對他人會生起利益的悲心。
【仁波切補充:「慢如高山,法水不入」。高山沒有水,草當然不會長出來,我慢,便生不起功德。對自己來說,完全不會往上走,完全不會學到一些東西,當受苦時,慢就會降下來,相反的就會往上走;對別人來說,若自己完全沒有受過苦,對別人也不會慈悲和關心。如果自己受過苦,就會對別人關心。所以受苦,不但對自己好,對別人也好;不只這輩子,下輩子也是。當這輩子受苦,就會盡量減少惡業,增長善根,「于罪羞慚樂善法」,自然不會去做惡並樂于善 法。】
一般當我們遇到苦時,一定會生起不願意受苦的心,這種不願意受苦的心,就是想要離開痛苦的心,這一點對我們會有很大的幫助。以自己的經驗推及到他人,看到他人受苦時,我們也會見到他人不欲受苦的心。這就是推己及人的意思。所以當看到別人受苦時,要想著,我如果是他的話,我又怎麼能夠受得了那種苦?如果能這樣,就比較容易去爲他人著想,要是沒有這樣的感覺,則他是他,我是我,他受他的苦,我是我,就不會有爲他人著想的心。
他人與自己之間的關系是很重要的,自己是依于他人而存活的,所以他人是很重要的,我們要感念他人的恩惠,這也是念恩生起悲心的方法,思惟他人對我們的恩惠非常大,甚至我們要獲得解脫、遍智、佛果都要依于他人才能獲得。
悲心,是我們想到別人的苦之前,先要了解受苦的衆生對我們有什麼幫助?我們跟他有什麼關系?這些都是要懂的,這很重要。如果不清楚,他是他,我是我。我受我的苦,他受苦是是他的事,就不會有悲心。以上是安受苦忍部份,接著看谛察法忍。
巳二、谛察法忍分二:午一、廣說分叁:未一、瞋及有瞋者皆依因緣不由自主分二:申一、瞋及具瞋之補特伽羅不由自主分叁:酉一、不應瞋有煩惱 之人之理:
「于諸大苦出生處,膽等病原不瞋恨,何故瞋于諸有情,彼亦緣逼不自主。」
遇到對境時,有時候會讓我們起瞋;有時不會。譬如,四大不調的疾病,像膽病…等。我們不會對自己的疾病起瞋恚,可是對于他人的傷害,卻會起瞋。這就是要站在法的角度觀察,爲什麼對自己的膽病等這些不起瞋,而對他人的傷害起瞋?回答說:生病、身體四大不調,並不是四大它自己想要生病,就生病。有人懷疑,生病是四大不調,但四大不是要讓身體生病,我們才生病的;反之,別人則不是,別人是因爲生起想要傷害的心,才來傷害我們,因爲有這種想法,以下如此回答:
「譬如吾人遭病苦,雖非所欲病自起,如是彼雖非所欲,亦由逼迫生煩惱。」
別人來傷害,也是因爲被煩惱逼迫的關系,才不由自主的來造做傷害。
酉二,瞋非隨欲樂而生:
「雖未思惟彼應瞋,世人率爾生瞋恚,雖未思惟彼應生,如是瞋心自生起。」
他雖然不想生瞋恚,卻生起;雖然不想生煩惱,但煩惱也因之而起。這並不能夠自主的,不是他自動要起瞋,也不是他自動要起煩惱的。他雖不想生瞋恚,可是卻生起來了,生瞋恚是不快樂的,沒有人想要不快樂。對方也是一樣,他不想生起瞋恚,不要不快樂,卻生起來了,他是在不由自主的狀況下,生起瞋恚,因此,對方也是我們起悲心的對境。
酉叁,諸惡悉由瞋出自無主宰:
「所有一切諸罪失,惡行種類多無量,悉從衆緣力所生,非能主宰得自在。」
他人起瞋恚,也是因爲衆多因緣之下才生起的,是不由自主的。在衆多因緣聚合之下才生起,所以我們無法指出,是那一點讓他生起來。如果可以指得出來,表示它是實有的,不是的。當起瞋心時,我們會覺得他是主動的、實有的、自主的,來傷害我。是主動的、實有的、自主的,我們還因此更生氣,所以我們不可以認爲它是存在、實有的。若覺存在、實有的念頭很強,我們會更加倍生氣。所以我們要想他是透過衆多因緣聚集而産生的,並不是實有的,這就會幫助我們不會那麼強烈的生氣。
當我們生起很強烈的瞋恚時,對于來造作傷害的他方,會認爲他是實有的,好像他具有一切的能力,來傷害的能力,好像不需要觀待于其他因緣而來造作傷害。
這時,我們可以去思惟依緣而生起的意義,很猛力、強烈的瞋恚就不會生起來了,可是,在思惟這些是因緣聚集才造作傷害,會在思惟這些因緣聚合的這點上更加生氣,這就是思考上的問題了。所以在思惟因緣聚合時,要思惟因緣是依于他,依于這些因緣,依于他者的這些因緣聚合才能造成傷害的,可是有時候我們在思惟時,就會去想說這個因、這個緣他是實有的,每一個都是實有的,越思惟好像實有越來越多、越聚越多,那我們所起的瞋恚會越大。
思惟因緣的聚合,也就是思惟它是依于其他者才造作,而不是思惟因緣本身就具有這些能力,若如此想,就會執他爲實有,因緣是實有的,好像堆積很多實有在一起。
當我們在思惟起瞋恚的對境時,在思惟時要去思惟他是由衆多因緣所聚合,用這種方式去分析。如果說光是要把這些讓我們起瞋恚的對境,完全將他丟掉,完全不去想他是很困難的,既然我們會去想他,就要利用會去想他的這一點去剖析,進入到起瞋恚的對境裏去剖析、分析之後,瞋恚就自然可以息滅掉。
在《緣起贊》的藏文,所敘述的因緣,對我們凡夫而言,會生起執著心;對中觀行者來說,會生起緣起智慧或空正見。凡夫生起執著心的那種情況,對行者來說,卻都轉成幫助到空正見。凡夫會一直思考他爲什麼會傷害我啊?一直生起瞋心,但,一位行者,是會滅掉瞋心的。
申二,彼等之因緣亦不由自主:
「彼諸緣等亦未嘗,思惟此苦當生起,彼所生者亦無心,思惟我今當生起。」
因緣也是一樣。它本身也是不由自主,只是依于他者而暫時聚集在一起,所以我們執爲實有的對境,其實是沒有的。現在講到谛察法忍。站在法上觀察,到底對境是實有?還是非實有?于是破外道。外道是主張不觀待因緣的,所以他們主張有所謂的我、神我和能夠自主的神我。
《入菩薩行論 第十八講(第5品)》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