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以說法性現前,前面就還是有問題的,還沒有如法的本性來到這個位置,他的想法、看法還是有問題的。如來和善逝是有差別的,善逝是最圓滿的樂,如來是對境(法的本性)跟想法一模一樣已經來到這個位置。
剛剛講的「法性還沒有現前」就是「看法還有問題」的意思,他面對境時的看法都還是有問題的,等到完全都沒有問題就是法性現前,也可以說「如來」。這邊講的是這個人本身的想法有沒有問題,不可以說是他裏面的一個心有沒有問題。初地、二地現證空性的現量是這個看法沒有問題,但是,這個人的看法還有問題。大家對于這一點要清楚,否則會産生質疑:「初地、二地是現證空性,爲什麼他們還是有問題呢?」現證是指他的現量是有現證空性,這個現證是沒有問題的,對于空性上面的看法完全沒有問題。但是,那個人跟他的想法還是沒有到達無二無別。比如我們現在有時候修悲心,我們那時候的內心的確有悲心,但是,這個悲心跟我們這個人並沒有無二無別,我們有時候還是會生氣。同樣的,他的現量對于空性上面的看法是完全沒有錯的,所以是無錯亂的心,但是,他的人跟這個現量並沒有達到無二無別。
從「殊勝心壞瑜伽者,輾轉由上遞相害」就可以了解到至高無上者是不會被其他者所危害的,此時就是如來、法性現前的時候。
講到世俗谛就是指那些執實的補特伽羅庸俗的心所能夠了解的部分,而勝義谛就是他們沒辦法了解的了。所以,那些了知勝義谛的瑜伽士就能夠去危害那些庸俗者,也就是能夠去危害那些只能了知世俗谛者。這樣講起來的話,可能下部宗就會反駁:「這樣講的話,在名言上的建立豈不是都被破壞了嗎?」
這裏舉出說實事師(有兩宗)還有唯識宗所提出來的辯論,請看第 258 頁,醜二釋于空性不能生歡喜之難分二、寅一正說
「中觀有部共許喻,于果義未觀察故。」
說實事中觀宗師和是以夢境和幻術所共許的比喻爲因來作诤論的,這兩句只是簡單的舉出他們的辯論,比較詳細的辯論情形在下面就會講到,下面會很廣的講到如何破除唯識宗的主張及如何破除經部宗的主張。藏文在這裏只有寫「二者」,並沒有寫出「中觀有部」的字眼。
說實事師是指毗婆沙經、經部宗和唯識宗,他們叁宗是承許實有和承許無實有的,中觀宗在跟他們辯論的時候就引他們叁宗所共許的比喻(魔術和夢境)作爲因來回答他們的妨難。在我們要了解他怎麼回答之前,就要先知道他們的妨難是怎樣的妨難,也就是他們到底提出的是怎樣的爭辯。他們說:如果在勝義谛上真的是無自性的話,那麼,世俗谛也會變成無。如果世俗谛變成無的話,那麼,布施等經過叁大阿僧祇劫集資淨罪等成佛的因就會變成無,如果成佛的因沒有了的話,就不可能會成佛了。中觀宗回答:並不會變成無,雖然說無實有,可是在名言上依然可以建立起來,就譬如像魔術一樣。這裏的第二句說「于果義未觀察故」,爲了證得佛果而去修持布施等法在未觀察之下是有的,也就是布施等修行在名言上是有的 。這邊說「二者共許喻」,就是以比喻爲因,在不加以觀察、審察的這個因之下,就以他們所共許的魔術這個比喻來作回答。
就像魔術變化出來的馬,並不是說它就是沒有的,它在名言上可以說是有的,只是魔術變化出來的馬根本就沒有它的體性存在。同樣的,我們爲了成佛而修行的布施等雖然不是實有的,可是,也不能說這些就是沒有的。
雙方辯論的原因是有的,
「世間見爲實有者,若于真性而觀察,如幻而有不同此,故瑜伽者與世诤。」
說實事師見到世間是實有的,比如他們說火性是燒熱的、水性是濕潤的,這在世間而言是真實的、實有的,他們就因此而以不是爲是而去爭議它爲有它的自性而去執持它。這樣的執實跟所舉的比喻(魔術的幻化)是不一樣的,因爲這一點不同的關系,瑜伽者跟說實事師诤論的原因就在于此。
以上是很簡略的闡釋出中觀宗和說實事師之間的辯論,下面就是廣說了,寅二釋妨難分叁、卯一「總破經部等之說實有者」,以經部宗爲主的說實有者非常多,就以經部宗爲主來總破說實有者。唯識宗也有它的說實有的部分,那是屬于它的不共的部分,所以是別破,就是特別去破除唯識宗的主張。
經部宗說:如果色等諸法無實有、無自性的話,那是會被危害的,會被經典所危害,會被現前所爲害。卯一分二、辰一破現量相違,
「色等法雖現量性,名言共許非量成。」
經部宗想的是:我們五根所對的五個外境是實有的,因爲這五個外境是我們可以親眼看到的,因此,它們是實有的。如果它們不是實有的話,我們應該就不能親眼見到它們那麼具體的存在著。因爲經部宗認爲現前的顯現境跟實事是同義詞。
經部宗認爲:當眼識遇到色等諸法的對境時,就此色的對境而言已經是色的本性了。中觀宗就不是這樣認爲了,他們說:雖然我們的眼識遇到色的對境,可是,「這個色的對境呈現爲自性成立的樣子」這一點是有過失的,可是,經部宗卻說這是色法的究竟本性,而且他們認爲這個了解對境的心識是無錯亂的、真實的。
仁波切說:我們不要誤會「經部宗說的色法是谛實有」是跟我們的感受沒有關系的另外一個解釋,這是不可能的,他們也是非常有智慧的,他們會用我們現在凡夫的感受,他們會配合這樣來講。所以,他們會說:我們現在眼識看到的境是明明白白的,可以說是完全沒有錯的,所以是谛實有、真實的。所以,他們會說「我的眼識沒有錯」。因爲他們認爲這是沒有錯的,當然在了解這個境的時候,這個境就是最正確的,實際的情況並沒有一個我們顯現的情況之外的另一個東西,這個眼識是完全沒有錯的,這個眼識一見到境的時候,這個境本身就是實際的、真實的。所以他們就會想:「這是谛實有的、真實的,不只是眼識,所有現量識的境都是真實的存在。」所以,經部宗所講的跟我們的想法非常相應,他們就會說:「你們中觀把它解釋爲沒有真實的,這是很奇怪的。
我們的眼識沒有錯啊!所以,我們的眼識直接看到的境的情況就是真實的。這個是沒有錯的,所以是真實存在的。你們講所有的境都是不真實的,這是很奇怪的。我們現在看到的那些一定是真實的,因爲我們的現量識已經認出來了,所以就是真實的,我們的心識沒有錯,所認出來的就是真實的。」中觀說:這就是我們的眼識有問題,眼識了解的這些都是有問題的,只有現證空性的現量識是無錯亂心,其他所有的心都是錯亂心,連現證無常的心也是錯亂心,現證四聖谛也是錯亂心。所以,現證空性以外的所有的心都是錯亂心,這是中觀的講法。經部宗所講的不可以說沒有道理,他們也是經過很多思考才講出來的。
經部宗說這些色等是實有的,因爲他們認爲這些現前的對境是真實的,所以,他們認爲這些對境是可以去了悟的。雖然他們認爲對境的顯現是顯現爲實有,可是,他們認爲對境的顯現跟對境的實情是相符合的,這就跟我們蠻相似的,我們也認爲:對境的顯現是顯現爲實有,而且實情是我們也認爲它就是實有的,就像我們的眼識顯現出對境的時候是顯現爲實有,而且,我們心中也認爲它就是實有的。但是,實際情況並非如此,雖然它的顯現是顯現爲實有的,而它的對境的實情並非是實有的,所以才說色法究竟的自性並不是量,它僅僅是就粗品的唯世俗上來說才是量而已。中觀會說眼識是不是量?是量,哪一個境才是量呢?只是在色法的世俗那一部分是量而已,而色法的究竟本性上面完全不是量。
仁波切說:這裏的主要區分是:我們的眼識自己覺得境的顯現和實情是相符的,這是眼識的感覺,實際上並不是這樣,實際上,我們的眼識在面對境的時候,它的顯現跟這個境本身的實情是不相符的。因爲我們的眼識本身有這種相符的感覺,所以,經部宗就說這是相符的,因此說眼識是無錯亂的。中觀宗會說是不相符的,既然不相符的話,我們的眼識沒有抓到境的究竟本性,它只是最粗的世俗那一部分的量而已。
所以,這邊說:「雖然是共許的,可是,它並不是量。」這就是「名言共許非量成」的意思。這邊又舉出比喻來說明,請看文,
「如不淨等計爲淨, 是故說彼爲虛妄。」
以身體爲例,實際上,身體並不是清淨的,可是,我們卻以爲它是清淨的。如果去加以細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它實際上不是清淨的,而我們卻以爲它是清淨的,這樣是跟真正的情形不相符合的,這就是顯現跟實情不相符合。同樣的,顯現是顯現爲實有,而實際上是無實有的,所以是不相符合的。
上面是去破除「被現量所違害」這一點,下面就是去破除「與聖教相違」這一點。佛在宣說四…
《入菩薩行論 第四十二講(第9品)》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