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做任何思惟當做緣取空性。當我緣取一個對境時,對境這個法(對境、所知)它是有嗎?不知道!它是無嗎?也不知道!而這樣子,就把它界定爲這個就是空性,所以,對境有?不能夠承認,對境無?也不能夠承認,因爲都不了知啊!在這種了解之下,來進行觀修,把這種情況稱之爲觀修空性,這樣子就稱之爲無分別,這是對方的主張了。
無分別就是緣取空性,把它當作無分別,這樣的一個無分別。假設它是伴隨明樂緣取空性的無分別,這是緣空的勝觀;如果它不伴隨明樂緣取空性的無分別,這是緣空的安止。以明樂的有無,來作爲它的區隔,這裏講「而爲判別」以這樣子來解釋,把無分別當作就是緣取空性,有沒有明跟樂,爲一個區分點,有的話就是勝觀;沒有的就是安止,有人這樣子來做解釋的。
在這種情況之下,「非就其心住與不住,明了安樂無分別相,而爲判別」不能以這樣子,來作爲一個判定的標准。爲「以心未趨向無我真實者」就是內心沒有了解二種無我的人,「亦有無量明樂無分別叁摩地地故。」這些也都有無分別的等持,這些都有。這裏所談的無分別,是將它界定爲了悟空性,那麼空性又是什麼意思呢?就有很多不同的解釋了。
怙主龍樹的《回诤論》談到,應成派的主張是這個樣子的。應成派不主張唯有,也不主張唯無。這句話有人給它做了解釋,後代很多人去解釋這句話。講到應成派究竟的見地是什麼呢?那就是對于一切萬法是有呢?不知道!一切萬法說是無呢?也不知道。怎麼說它呢?不知該說它是有;也不知道該說它是無,這個就是應成派究竟的見地。
爲什麼呢?因爲怙主在「回诤論」裏面講的,應成派不主張有,也不主張無,就從這個詞句,來做一個界定,就說應成派的究竟見地,說萬法是有,他也不知道;說萬法是無,他也不知道,所以,不知道是有,也不知道是無,像這樣子就是了悟空性,就是了知空性了,如果是這樣子,就等于不能思惟,所以不能夠思惟,就稱之了悟了空性,思惟了空性,那意思是說,對有不能肯定,對無也不能做肯定,不能夠去思惟它,這樣子,把它當做是應成派究竟的見地。如果把這個部分拿來觀修,就是心安住在無分別裏面,意思是說,這個時候的心不進行任何的分析,所以心就安住在無分別之中,這個情況稱之了悟(證悟)了空性,有人這樣子界定的。
至尊仁波切認爲這根本不可能,因爲不能將這稱爲了悟空性。了悟空性的意思,就是一定要了悟二種無我的任何一種來作爲它的對境,否則,就不能稱之爲了悟空性,所以,對二種無我的不了解和知道二種無我,其差別就非常大了!
不知道二種無我是什麼?也就不能夠思惟無我,那跟能夠思惟無我的差別很大。前面主張,把不能夠思惟無我,當作是了悟空性。至尊仁波切說,若不能夠思惟無我,就是不能夠了悟空性。了悟空性的意思是,他一定要思惟到無是什麼意思?就是二種無我,當中的這個無是什麼?他一定思惟到其中意義,了解它的意義,才能稱之爲了悟空性。
而且把不能夠思惟我,當成思惟無我,不能夠思惟我就是沒有辦法分析我,像這樣就稱已經分析無我、思惟無我、了悟無我,這個就差別非常大了。不能把不能思惟我,將它解釋成已經思惟了無我。譬如說,沒有看到瓶子,與看到沒有瓶子,這是兩回事的。把沒有看到瓶子,說成我看到沒有瓶子,此差別非常大。所以沒有辦法思惟我,說我已經思惟了無我、我已經了悟無我,差別是很大的。
所以至尊仁波切主張,就「亦有無量明樂無分別叁摩地」,只有明樂無分別,不能說了悟空性。因爲了悟空性,一定要非常肯定決斷,對無我一定要非常決斷,非常了知,才稱之爲了悟空性。僅僅只是樂明無分別,不能把他說成了悟空性,因爲對空性不能決斷、對無我的意義不了解、不認識無我及不了解無我意義的這種人,有樂明無分別的等持能力,有這種情況的人很多,所以「故雖未獲得實性見解」,還沒有證悟空性。
「但若執心令無分別,現可生起。故未解空性,生無分別定無少相違。」因此之故,一個人雖然沒有證悟空性,可是他的心還是可以達到無分別。一個路邊人,若沒有學過任何的佛法義理,四部宗義也完全沒學過,這些佛法道理全部都沒有學過,我們告訴他:「你現在不必做任何的思惟,腦袋放空,全部都不要想。」就這樣讓他慢慢練習,他也可以達到無分別,但他了悟空性了嗎?沒有嘛!一個心完全不做思惟也不容易,但是慢慢串習,久攝其心後,這個等持一樣可以産生。這個人他根本不必了解義理,也不必讀過佛經,更不必懂得四部宗義,這樣一個路邊的人,告訴他不要思惟,但是不做思惟當然也沒有那麼容易。
雖然這個心不做任何思惟,但也不能散掉,還要能夠安住在沒有任何思惟的這個地方,這就是我們要敎他的。敎他不要做任何思惟,還可以持續在這種的狀態中。久而久之串習後,他也能收攝其心,在不做任何思惟上繼續持續下去,這樣不也是産生等持嗎?他不需要了悟空性,不必了解佛法的義理,也不必了解宗義的內容。
「未解空性,生無分別定無少相違。」不了悟空性仍然可以産生無分別等持,這兩者並不是互相違背的。如果僅僅只要做到不思惟就可産生無分別的等持,這是大家都可以做到的,這不困難,是很容易的。
有時可以這樣講,心不做思惟時當然也是一種思惟。因爲要思惟不要去思惟它。所以這等于說,要去好好的去掌握自己的心,把心抓住,讓心不要渙散到別的地方,或追逐其他的對境。但這種思惟不是說去思惟空性。像思惟瓶子的空性,不是這樣子的思惟。
不做思惟的意思是,心要思惟住不要做思惟,專注在這一點上,不要把心放到別的對境,用自己的心好好得抓住自己的心,讓他始終維持在沒有跑到別的對境上去,都在不思惟的狀態中,這就不是這麼容易做到的了。
抓住心且控製住,讓他不做任何思惟,持續久而久之,心安住了,于是氣就安住。氣安住的時候,氣就不會上下翻滾,當然身體就慢慢放輕松,身體放輕松之後,氣在身體就很舒暢很放松,慢慢的,氣就得到堪能,由氣的堪能會引發安樂,安樂之後就會明晰,所以樂、明、無分別叁者都可以産生了,確實是這樣子的情況。
譬如說,當身體很不舒服的時候,往往都是來自前面內心的很多焦慮。內心焦慮、混亂不安,因此産生氣混亂不安,之後産生身體這裏也不舒服,那裏也不舒服。一個人的內心,若天南地北胡思亂想,弄的內心的氣也非常錯亂,身體裏面的氣也沈重、錯亂、阻塞,所以氣血不通,這時候當然容易生病。大家都有這樣一個經驗,現實生活裏這種經驗很多,讓身體不要混亂,首先就是把心放輕松,就是這裏談到的不做任何思惟,心完全放輕松。
我們前面是說,心要是沒有放輕松,天南地北胡思亂想,心會混亂,氣也混亂,血也都混亂了,我們現在不要這樣做,應該把心完全放輕松,不做任何思惟,慢慢的,可以導致氣順暢,身體也順暢,所以慢慢的氣堪能,就能引發安樂,經由這一個安樂之後,心的明晰就會出現。此刻的心是非常銳利、明亮,好像很聰明、很清晰一樣,所以樂、明、無分別這些也都會産生。
有這種情況,就是有些人去閉關幾天,或者是幾天的八關齋戒,幾天結束後,內心變得非常的明亮。譬如看花朵,看起來會更美麗很幹淨;看青草,會比以前更加翠綠,看到人,也會感到更純淨更加的好,這是他的內心明分更增長的一個征兆。因爲幾天閉關的觀修,將心安住,因此氣比較純淨、比較舒暢,身體會帶來安樂,于是內心的明分就增長增廣,這是幾天閉關之後,會有這樣的情況。這個時候是修無分別等持,內心沒有任何的分別、作意和思惟,這個時候,逐漸由無分別等持引發身體得到安樂,又逐漸引發內心明分力量的加強,自然就會有這種現象。
《廣論》裏,至尊仁波切談到「雖未獲得實性見解,但若執心令無分別,現可生起。故未解空性,生無分別定無少相違,若能由此久攝其心,以攝心力風(氣)生勘能,身心法爾能生喜樂,故生喜樂亦不相違。喜樂生已,即由喜樂受相(接受對境、緣取對境)明了力令心明了」。法爾是自然之意,身心自然身生喜、心生樂。
首先要産生無分別的等持,無分別的等持之後産生樂,樂之後産生明。無分別等持就是心不做任何思惟。在心完全不做任何思惟的情況下,首先要安住在不做任何思惟這種狀態,心要能夠安住在這裏。當心安住在等持時,剛開始時間很短,一下子就胡思亂想,所以不做思惟,完全沒有任何想法、念頭,首先要先能夠安住,安住的時間很短,慢慢延長、慢慢延長,等無分別等持越來越強。無分別的等持越來越強、安住久了,表示心比較能夠自由自主,比較能夠攝心,若攝心的力量強,就引發氣,也就得到堪能。氣堪能的原因是,心能夠安住,自己能夠控製自己,心能夠控製自己的話,氣就不會混亂了,當然氣就得到堪能。由氣得到堪能,自然就引發身心的喜樂,這是很自然的現象,所以說「法爾能生」,自然就産生了。
因爲氣堪能的緣故,自然讓身得到喜、讓心得到樂,是有順序存在。首先得到無分別等持(無分別等持就是心能夠安住在不做任何思惟),這個首先要能夠得到。再下一個步驟,就是安住,本來是很短的,可是我能讓它延長,慢慢越來越久,就能引發氣的堪能。這是因爲攝心力量強大之故,心能夠攝持自己不會胡思亂想,安住在無分別之中。是因爲攝心之故,所引發氣的堪能。所以由氣的堪能,會帶來身的安樂及內心的喜悅,這是第叁個段落。
身心的喜樂産生之後,此時來感受對境,就會讓對境很明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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