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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道次第廣論講記》第四冊▪P15

  ..續本文上一頁蘊中有苦、煩惱粗重安住,故爲行苦。

  因爲這個有漏的身心之中,帶有果的痛苦和因的煩惱種子,所以這個有漏蘊自身就是行苦。

  《披尋記》說:“即于其中,所有諸行,性有漏故,能隨順生現在一切煩惱,及與當來生等衆苦,是故安立名粗重性。”這個有漏的近取蘊能隨順生起現在的一切貪嗔等煩惱,以及將來的生死病等痛苦,所以叫做“粗重性”。

  既有此已,雖于現在苦受未生,然其無間由種種門能起衆苦,故此行苦遍一切苦,及是所余二苦根本,故應于此多修厭離。

  一旦有了行苦或者五取蘊之後,雖然現在苦苦和壞苦的苦受還沒有生起,但是一遇到緣,馬上就會從各個方面生起很多痛苦,因此行苦周遍于一切苦當中,而且是其余苦苦和壞苦的根本。所以對此應當多多修習厭離。

  比如:身上長了熱癰,不論是澆冷水而感到些許的舒服,還是因烤火而痛苦逼切時,或者在不苦不樂時,都沒有離開過癰的自性。而且,只要癰這種自性還存在,一遇到相應的緣,必定會立即引起苦苦和壞苦。如果去除了癰的自性,便不會引生相應的苦苦和壞苦。同樣,有漏蘊恒時都沒有離開過行苦,行苦是其余二苦的根本。因此,若想要生起無僞的出離心,就必須著重思惟取蘊的行苦自性。

  對此有人懷疑:既然行苦遍于一切苦,爲何只把舍受歸爲行苦呢?

  《攝抉擇分》說:雖然行苦遍行于一切樂受、苦受、舍受,但在舍受當中,這種粗重性尤爲明顯,所以只說:“舍受由行苦故苦”。在樂受和苦受當中,因爲貪愛和嗔恚二法擾亂內心,所以這種粗重苦不容易明了。比如熱癰,由冷觸會生起安樂想,灑上熱灰會生起痛苦想,在遠離此二種觸時,癰的自性苦才明顯地顯現出來。同樣,對于由業和煩惱所産生的諸行,歸爲粗重之中,就象熱癰一樣。

  申二、有漏受沒有自性安樂自體之理

  又能增貪現前樂受,多是于苦漸息滅位 ,妄起樂覺,全無不待除苦所顯自性之樂。

  又, 現在所感受的能使貪欲增長的樂受,大多數是對前面痛苦逐漸息滅的階段,産生了安樂的錯覺,而完全沒有和去除痛苦後所顯現的自性(真正)的安樂去對比過。

  這一句的重點是要我們認清:因爲痛苦的減輕,而産生了這個自性就是安樂的錯覺。

  下面是以人們現量的感受來證明此理:

  譬如太走爲苦,略爲住息遂生樂覺。現見此是先生大苦漸息滅時樂漸次起,故非性樂。

  比如走得太急後很累,稍微休息一下,會很舒服、惬意。現量可見這是前面的大苦逐漸下來時,心裏漸漸生起樂受,所以這不是真正的安樂。

  比如,從洛若鄉往山上不停奔走,到一定程度時,身體的苦受會逐漸加重,如腰腿酸脹、心跳加速、供血不足、頭暈眼花。此時若稍作休息,就會有一種身心負擔減輕的安樂感覺。

  以下宣說根據:

  若太久坐,仍複如前,生衆苦故。若是性樂之因者,應如苦因,隨其習近,其苦漸增。如是習近行住坐臥、飲食日陰等,亦應隨其幾久習近,便有爾許安樂漸起,現見太久惟生苦故。

  如果坐得太久了,仍然會象前面一樣生起很多痛苦。如果坐是真正的樂因,就應當象苦因一樣,(苦因的特點是:)隨著苦因受用時間的延長,痛苦會逐漸增加,象這樣隨著行、住、坐、臥、飲食、日曬、乘涼等時間的增加,而逐漸生起越來越多的安樂,但是現量可見,受用的時間太久只會産生痛苦。

  所以,有漏受並沒有自性安樂的自體。

  這個道理可以總結爲以下兩點:

  一、自性安樂的受(有法)持續受用時,樂受將會輾轉增上,因爲自性之樂不會轉變的緣故。

  比喻:火是熱性,身體靠近火的時間越久,灼熱感會越強。

  二、有漏之受(有法)自性不是安樂,因爲持續受用會漸生痛苦的緣故。

  以下引教證:

  如是亦如《入胎經》雲:“難陀,行住坐臥諸威儀中,應當了知別別是苦。諸靜慮師,應觀彼彼威儀自性,若行度日,不住不坐不臥,彼則于行,惟別受苦。別別領受猛性、粗性、難可忍性、非悅意性。非于其行,起安樂想。”

  《入胎經》當中,佛對難陀說:難陀,你要知道行住坐臥四種威儀中,每一種都是苦的自性。各位修靜慮的修行人,你們應當善加觀察這些威儀的自性。比如,一天當中一直行走,既不停止,也不坐下或者躺下,在這行走的有漏法上,只是分別感受身體肢節等的苦,而且感受的程度有強烈的、粗性、難可忍性、非悅意性等的不同,並不會對行走生起安樂想。

  余叁威儀亦如是說。

  其余住、坐、臥等叁種威儀也是如此。

  如果一直站立而不行、不坐、不臥,如果一直坐而不行、不立、不臥,如果一直臥而不行、不立、不坐,都會感受大苦,沒有安樂。

  “難陀,然由彼彼威儀之苦,暫間斷故,遂于余余新生衆苦,妄起樂想。”

  佛說:難陀,但是由于行持那些威儀時的痛苦暫時間斷的緣故,便對其余新生的痛苦生起安樂的錯覺。

  例如挑擔子,右肩挑久了很疼,然後換到左肩,覺得有些舒服,這是錯覺。實際上這是暫時間斷了右肩負擔之苦,而左肩負擔之苦正在悄然生起,由于最初階段感覺不明顯,所以誤以爲是安樂。

  比如癌症,通過放射性療法,殺死癌細胞,暫時遏製癌細胞的擴散,但這種療法卻嚴重衰損身體機能,並沒有從根本上給身體帶來健康、安樂。又如一個補特迦羅,脫離地獄轉生成牛,在烈日下耕地,這並非是告別痛苦,迎來安樂,而是另一種痛苦的開始。又如,精神病人在狂吼亂跳,拿刀到處砍人之後,稍稍平靜下來,照著鏡子傻笑,這也不能稱作是自性安樂。又如上班族周末到酒吧休閑,酒吧裏環境優雅,燈光迷離,營造著浪漫的氛圍,靠著舒適的坐椅,一邊欣賞著歌舞表演,一邊品著飲料果品,緊張的身心松懈下來,似乎非常惬意,但實際上也只是一種新苦的開端,時間一久,身心中單調乏味之苦又會凸現出來。

  總之,在輪回當中,凡夫都是以苦爲樂,當一種苦相轉移爲另一種苦相時,誤以爲現前了新的安樂。實際上,這輪回的本質早被世尊一語道破:

  “難陀!生惟苦生,滅惟苦滅,生惟行生,滅惟行滅。”

  佛說:難陀,有漏安樂的産生,其實是痛苦的産生;有漏樂受的息滅,也只是痛苦的息滅;當有漏樂受生起之後,只是行蘊的産生,第二刹那會産生造作痛苦的自性;當有漏樂受息滅時,也只是行蘊的熄滅,即造作痛苦的自性的息滅。

  有人提問:依止有漏的樂受時間稍久,最後就會生起苦受,那麼,長久感受有漏的苦受之後,最後會不會同樣也轉成樂受呢?

  以下解答:

  《四百論》亦雲:“如安樂增長,現見反成苦,如是苦增長,然非可轉樂。”

  《四百論》也說:比如安樂增長後,可以現量見到它反而轉成了痛苦,但痛苦增長後,卻不可能轉成安樂。

  因此,以苦受增上不會轉爲安樂,證明自性是苦;以樂受增上,反而轉爲痛苦,也證明自性並非安樂,唯是痛苦。

  以上宣說了叁苦、六苦、八苦,這是通于六道的總苦。

  巳二、思惟別苦分叁:一、思惟人間之苦 二、思惟非天之苦 叁、思惟天人之苦

  第二,思惟別苦有六。

  即思惟六趣每一趣當中各別特有的痛苦。

  叁惡趣苦,已如前說。

  應當按下士道所說思惟。

  午一、思惟人間之苦

  人苦者,謂饑渴、寒熱不可意觸、追求勞苦,複有生老病死等七,如前當知。

  人間的痛苦,有饑餓、幹渴之苦,有以寒熱的不舒服造成的痛苦,即因爲過寒過熱所引起的苦受,有追求生活的辛勞之苦,還有生老病死等七種痛苦。應當按前面所說的八苦、叁苦那樣去理解。

  又如《資糧論》雲:“惡趣苦無余,人中亦現有,苦逼等地獄,貧如琰魔世。此中旁生苦,強力于羸弱,製罰及損害,相續如暴流。”

  又如世親菩薩的《資糧論》所說:“所有叁惡趣的痛苦其實在人間也都有它的同分:痛苦逼切等同地獄一樣(比如,遭受酷刑,被割去眼耳、烈火焚身、五馬分屍等);貧乏如餓鬼世界一樣(比如,非洲難民餓得皮包骨頭,終日尋找充饑的食物);這人間也有類似旁生界以強淩弱的痛苦,弱者常常受到強者的壓迫、製罰、損害(也有類似旁生的役使之苦,出賣勞動力,一天十多個小時做牛做馬,身心毫無自在)上述痛苦,在人間就如瀑流般連續不斷。”

  “有因貧乏起,余從不足生,追求難忍苦,一切謀略殺。”

  “有因爲生活資具貧乏而引起的痛苦,還有因爲內心貪欲不能滿足所生起的痛苦(前者是窮人的痛苦,後者是富人的痛苦);在追求財富、地位、受用等的過程中,會産生難以忍受的各種痛苦,以及被謀殺的痛苦(比如爲了獲取財富、權勢、女色等,身心所付出的辛勞之苦,還有與人競爭、沖突之苦,也有全心投入卻一無所成失望之苦)。”

  《四百論》雲:“勝者爲意苦,庸流從身生,二苦日日中,能壞此世間。”

  人大致有兩類:精英和普通人。總體上,精英有意苦,而普通人有身苦。這兩種苦在每日間都在摧壞這個世間。

  有身份、地位的人雖然不必做苦力,但是爲了維持或者增上名聲、財富、地位等,妄想執著比常人多,意苦深重。一般下層百姓爲了生存,身體要承受日曬、雨淋、奔波、負重、連續操作等勞苦。所以說以這樣的意苦和身苦能摧壞這個世間。換句話說,世人天天都要受到身苦和意苦的逼迫。古人說:“浮生一月之中,可開口而笑,只四五日矣”說明做人樂少苦多,一生大半都在痛苦中煎熬度日。

  以下兩則文章來摘編自網絡,來說明人趣意苦及身苦。

  做一個老板、一個企業家,一個成功人士,是當代許多人的夢想,那麼成爲所謂成功人士真有安樂嗎?

  一、選擇之痛苦:

  企業發展到一定規模,老板面臨企業發展方向的抉擇,例如,企業到底要不要發展壯大?如果企業需要進一步發展,是自己管理,還是請職業經理人等。這種選擇的痛苦是企業員工所不能體會的。

  二、風險之痛苦:

  企業規模越大,風險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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