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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道次第廣論講記》第叁冊▪P65

  ..續本文上一頁其他高法,縱然對此法稍有一些了知,但以不注重業果,使身口意放逸而轉,也只是開啓惡趣之門而已。

  《楞嚴經》中,寶蓮香比丘尼持菩薩戒,私下行淫,妄說行淫不是殺盜,沒有業報。這個話一說完,先是女根上生起大猛火,然後身體節節猛火燒燃,墮入無間地獄。善星比丘妄說一切法空,生身陷入阿鼻地獄。阿底峽尊者的記事中記載:尊者以神通力親見印度有個修行人,修大威德能怖金剛法,因爲忽視因果,死後墮爲餓鬼,他要來西藏的話,會使藏地饑馑不安,當時尊者是修垛瑪施食而止息災難。

  以上事例都證明,忽視因果只是開惡趣門而已。永嘉大師《證道歌》說:“豁達空,撥因果,莽莽蕩蕩招殃禍。”

  《海問經》雲:“龍王,諸菩薩由一種法,能斷生諸險惡惡趣,顛倒墮落。一法雲何?謂于諸善法觀察思擇,作如是念,我今若何度諸晝夜。”

  《海龍王請問經》中,世尊教導龍王:“菩薩有一法能截斷轉生惡趣顛倒墮落,這一法是什麼?就是對善法觀察思擇,心裏這樣作意,我現在應當如何度過每一天的分分秒秒呢?”唐譯《十善業道經》說:“何等爲一,謂于晝夜常念思惟觀察善法,令諸善法念念增長,不容毫分不善夾雜。”二經合觀,意義就很明顯。應當如何度過晝夜呢?就是要讓善法念念增長,在心心念念之中,不容許有絲毫不善夾雜,以此法,能令惡法永斷、善, 法圓滿,決定能截斷惡趣。

  這就點出了修行方法,就是念念反觀,把心念轉爲善念。古來修行人念念觀心,比如以功過格反省一日所作,或者用黑白豆子來做檢查心念,起一善念,放一白豆,起一惡念,放一黑豆,這些方式都是念念反觀,一般人不從這裏入手,死作功夫,要遮止放逸恐怕很難。

  卯五、應在自心上認識過失

  若能如是觀相續者,諸先覺雲:此因果時,校對正法,全不符順,于此乃是我等錯誤,全無解脫。

  如果能按上面這樣觀察自相續,就可以照見平日的過失,諸先覺說:“在因果法門這個地方,和正法對照,自己的相續根本不符,這些就是我們的錯誤,以這種狀況是不可能有解脫的。”

  “若能如是觀相續者”是連接語,指上文所說:“對于緣起二業及諸因果發生定解,一切晝夜觀察叁門”,也就是了知黑白業果的種種差別之後,觀察自己身口意何處爲善,何處爲惡,以造業的善惡輕重,就能決定將來是墮是升。“諸先覺雲”,是以過來人語啓發後學,應當這樣趣入于自覺之中。“此因果時”,是指修學業果之時。“校對正法”,是自相續和正法對照。“全不符順”,是校對結果,正法說應當如是修安樂之因,卻不起修持;正法說應當勵力斷除這些苦因,卻不願遠離,二六時中,如法之處少得可憐,非法之處刹那不斷,以如法極少的緣故,故說是“全不符順”。“于此乃是我等錯誤,全無解脫,”這時才真正有了自知之明,認識到這些都是自己的錯誤,憑這種相續,解脫根本沒有希望,不從這裏改過自新,決定墮落惡趣。

  下面進一步顯示智愚之別,勸誡學人察過知過:

  校對業果,是觀順否,若以法校自相續時,全無符順,而能至心了知如是,是爲智者。《集法句》雲:“若愚自知愚,是名爲智者。”

  對照業果,是觀察自相續和法符不符合,如果以法對照自相續完全不符合,而能至心了知自己的現狀,這就是智者。《集法句經》說:“如果愚者自知愚癡,就叫智者。”

  若校法時,與法乖反,猶如負屍 ,自妄希爲法者、智者、淨者極頂 ,是爲下愚。《集法句》雲:“若愚思爲智,說彼爲愚癡。”

  如果以法衡量,自心和法象負屍一樣完全相反,但是還妄自希求成爲修法者的極頂、智者的極頂或者清淨者的極頂,這是下愚之相。《集法句經》說:“如果愚人自以爲有智慧,這叫做愚癡。”

  以上兩種人都是“與法全無符順”,從什麼角度安立智慧和愚癡呢?對照兩段論文,可以看得很明顯。同樣是有渾身過失,一者能至心了知,另一者卻無自知之明,還妄想做大人物。這是智愚的差別。人貴有自知之明,有自知之明,就是智者,就有改過自新的機會。無自知之明,自吹自擂,這是愚者。以無慚無愧,將會一天天淪爲禽獸而不自知。

  下面舉例說明:

  佛世時,一位比丘說:“我是一位故意造墮罪的愚者。”世尊聽到之後,就說:“若愚自知愚,是名爲智者。”

  民國弘一大師在一次演講中示現說:“到今年一九叁七年,我在閩南居住,算起來首尾已是十年了。回想我在這十年之中,在閩南所做的事情,成功的卻是很少很少,殘缺破碎的居其大半,所以我常常自己反省,覺得自己的德行實在十分欠缺!因此近來我自己起了一個名字,叫“二一老人”。什麼叫“二一老人”呢?這有我自己的根據。記得古人有句詩:“一事無成人慚老”。清初吳梅村臨終的絕命詞有:“一錢不值何消說”。這兩句詩的開頭都是“一”字,所以我用來做自己的名字,叫做“二一老人”。”

  從這段話中,可以看出大師的真誠,對論中“而能至心了知”正好做了很好的注解。

  《竹窗隨筆》中有一篇題爲“愚之愚”的短文,其中講到:世人以不識字、不懂事爲愚,這當然是愚,但不是愚之愚。讀盡五車書,無字不認識;收盡萬般巧,無事不能做;乃至于談玄說禅,無不貫通,但是推究他的真實之處,卻是顛倒迷惑,反而被上面所說的愚者取笑,這不是愚中之愚又是什麼?這就講明了下愚之相,哪種相呢?就是不懂裝懂。不懂是愚,不懂裝懂是下愚。不知自己有過是愚,明知有過還妄自尊大,這是愚中愚。比如一個人,沒有中醫的真傳和實踐,一些簡單的病症都沒有能力治愈,只會高談理論,還自稱是名醫,這就是下愚之相。

  爲避免淪爲下愚,下面教誡說:

  故其極下,亦莫思爲于法已解。

  所以最下不要自認爲對法已經了解。

  這裏須要看清楚“僅僅字面的了解”和“在自心上真正認識”的差別,“莫思爲于法已解”就是不要以字面的了解——能記能說,當作“在自心上真正認識了法義。”比如,電子專業的學生,可以把電子學教科書中的公式、定理、線路圖記得滾瓜爛熟,講得頭頭是道,但是如果從未實際組裝過一個真實電器,那就不能算是真正懂電子學,因爲他只是簡單地在語言和符號上重複而已。

  再回到業果這個主題來說:

  理證:業果(有法)須要在自心上認識,因爲以僅僅是外觀了知不會産生真實決定的緣故。

  比喻:學習木工,只看是學不會的,必須實際操作才會了解。學醫只看文字是學不會的,必須實地行醫才會通達。

  以這樣來推,我們口中高談大中觀、大手印、大圓滿、大禅宗,很有可能在下愚的狀態中,故弄玄虛,自欺欺人。所以這個教誡很深。

  以下以語錄說明真做反省的人對自己是何種認識:

  又博朵瓦則引此《本生論》文觀察相續,如雲:“虛空與地中隔遠,大海彼此岸亦遠,東西二山中尤遠,凡與正法遠于彼。”此說我等凡庸與法,二者中間如彼諸喻,極相隔遠。此頌是月菩薩從持善說婆羅門前,供千兩金,所受之法。

  博朵瓦也引《本生論》的論文,承許須要觀察自己的相續,比如《本生論》說:虛空與大地中間相隔極遠,大海東西海岸也是相隔遙遠,東山和西山相隔也遠,可是凡夫與正法的距離更爲遙遠。這是說我們凡庸和正法的距離像這些比喻所說一樣極爲遙遠。這一頌是當年月菩薩在持善說婆羅門前以供養千兩黃金所得受的妙法。

  朵垅巴亦雲:“若有觀慧而正觀察,如于險坡放擲線團,與法漸遠。”

  “觀慧”就是能觀察自心相續與正法是否相應的智慧。朵垅巴也說:“假如有觀慧真正做觀察,就會發現自己的心和法越來越遠,就象在陡峭的山坡上放置線團,將會越滾越遠一樣。”

  《了凡四訓》說:“吾輩身爲凡流,過惡猬集,而回思往事,常若不見其有過者,心粗而眼翳也。”凡夫心粗沒有觀察智慧,自以爲完全與法相應,其實是愚者之相,渾身毛病認爲無病,這是無明,對自己身爲凡夫的自性毫無認識。相反,有了觀察智慧,越仔細觀察,越會發現過惡多,看到自己一無是處,才會真正害怕,知道應當慚愧應當用功。

  卯六、思已遮止惡行之理

  如是思已,遮止惡行之理者,

  這一句重要,“思”是前提,“遮止惡行”是思後止惡,或者“思”是察過知過,“遮止惡行”是改過。“不思”便不知自己過失,過從何處改、善從何處修呢?所以必定是在自相續上以法衡量,察出過惡,然後才能發起遮止罪惡。古代的大賢人蘧伯玉,在他二十歲時,已經覺悟到以往的過錯,完全改正。到二十一歲時,才知道改得不徹底。到二十二歲,回顧二十一歲,仍如在夢中一樣。這樣年年改、月月改,改到五十歲還知道四十九年的過錯。應當這樣常常察過知過,而後改過。察出一分惡,就用功遮止這份惡,這樣才能真正離苦。六祖大師在《壇經》中說:“常見自己過,與道即相當。”又說:“改過必生智慧,護短心內非賢。”(改過必定會引生智慧,護自己的短、不遮止,這不是賢者。)

  下面正式講止惡之法:

  如《谛者品》雲:“大王汝莫爲殺生,一切衆生極愛命,由是欲護長壽命,意中永莫思殺生。”謂十不善及如前說諸余罪惡,發起意樂,亦莫現行。應修應習,應多修習,靜息之心。若未如是遮止惡行,雖非所欲,然須受苦,任赴何處,不能脫故。

  遮止惡行的方法,就是數數修習防護之心,如《谛者品》所說:“大王,你莫做殺生,一切衆生對自己的性命都極其愛惜,因此你要想愛護衆生使衆生長壽的話,不僅不能殺,連殺生之念也永莫生起。”這是說,對十不善業及上述其余種種罪惡,連發起意樂也不要使它現行,應當多多修習靜息之心。前面已說十業的事、意樂、加行和究竟,業既由意樂發起,修時也應當從這個根本上防護,也就是多修靜息之心,遮止心中造惡之念,這樣才能清淨。

  爲什麼要多修靜息之心呢?論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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