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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道次第廣論講記》第一冊▪P19

  ..續本文上一頁善惡、染淨、迷悟,渾然不知,故爲盲者;何爲獨眼者?即雖暫聞法,然未起殷重之心,故未能真正受持法義;何爲雙目俱全者?即至心聞受法義,且聞已如教而行,唯有此類人可得涅槃。

  論雲:又雲:“如入善覆蔽,黑暗障室內,縱然有衆色,具眼亦莫見。如是于此中,生人雖具慧,然未聽聞時,不知善惡法。如具眼有燈,則能見諸色,如是由聽聞,能知善惡法。”

  “善覆蔽”:封閉嚴密,不透毫光;“生人”即生而爲人,得寶貴人身。

  《聽聞集》又說:比如進入不透毫光之暗室,室內雖陳設佛像壁畫等衆物,然因無有光明,即便有目亦不見彼等色法。如是我等此生雖已得人身,具一定智慧,然若未聽聞善知識宣說正法,仍然不知取舍善惡諸法。誠如具目者未遇光明而不見色法,縱具明目亦是枉然。如是雖獲人身然未遇佛法,而荒廢珍寶人身誠爲憾事。《華嚴經》雲:“猶如暗中寶,無燈不可見,佛法無人說,雖智不能了。”

  最後一頌是從正面而言,如同具目者唯須燈光,決定能見種種色相。如是具慧者若遇聽聞助緣,則決定能了知善惡諸法。此理非不成立,亦非不決定,而是決定之理。何以故?因我等所獲人身與余道衆生不同,乃具知言解義之智,此即因具足;一旦值遇宣說正法之助緣,決定生起了知取舍之智慧,猶如具目者若遇光明決定可見色相。

  此叁頌重點是宣說聞法具了知取舍之利益。前二頌從反面而言,不聞法則不知取舍,後一頌從正面而言。

  《付法藏經》中有則公案:久遠前,華氏國王有頭白象,極其凶猛,能誅怨敵。時若人犯罪,即讓白象踩殺。後來,象棚失火被毀,白象被移至寺院邊。寺內有比丘念《法句經》,念至“爲善生天,爲惡入淵”時,白象聞此法句,心生慈悲,柔和起來。此後交付犯人時,此象僅略以鼻嗅、舌舐即轉身離去,根本不願踩踏犯人。國王知後,心生恐慌,遂召集大臣商議此事。有具慧大臣向國王呈言:“此象定是于寺院旁聽聞佛法,故心行有此轉變。現應將其置于屠宰場邊。”國王采納此法,果然奏效。白象終日目睹宰殺,惡心猛起,較前更爲殘暴。是故,衆生性情極其不定,比如白象由聞佛法,即起慈意;目睹殺生,遂增害心,故以所緣能起大作用。旁生尚且如此,何況我等人類。是故若能常聞正法,定能改善相續。

  論雲:《本生論》亦雲:“若由聞法發信意,成妙歡喜獲堅住,啓發智慧無愚癡,用自肉買亦應理。”

  此段宣說聞法四種殊勝利益,即發起信心、成就歡喜、獲得堅固、啓發智慧。如理聞法定會引生此四種殊勝利益,佛法決定具此加持作用。

  《本生論》亦說:“由聞法可于相續中發起清淨信心,可成就微妙歡喜,可令自心堅固安住,可啓發智慧而遠離愚癡,此即聞法殊勝功德。功德並非外相之物,而是相續中具有信心、歡喜、堅固與智慧,此即最勝之財富,遠勝身肉價值,故若以自肉換取,亦極應理。”

  本師釋迦獅子于過去世,即如是爲聞法義而舍身肉。佛于《涅槃經》中親言:過去我作婆羅門時,于雪山修菩薩行,時世間無佛出現,亦無教法。帝釋天見山中有人修苦行,欲試其道心。帝釋天現爲羅刹恐怖形象,于菩薩前,宣說半偈法:“諸行無常,是生滅法,”菩薩聞後起座觀看,未見他人唯見一羅刹,便上前詢問:“大菩薩,汝自何處得此半偈,此半偈之義爲叁世諸佛之正道。”羅刹道:“莫問,我已多日覓食不得,方才乃餓極亂言,非我心中所知。”菩薩又懇求道:“若汝說完此偈,我願終生爲汝弟子。”羅刹怒道:“汝甚是過份,唯顧及自身,根本不慮我爲饑餓逼迫,無力說話。”菩薩又言:“汝欲食何物?”羅刹道:“我食溫熱鮮肉,喝人熱血。”菩薩聞言而語羅刹:“若說完此偈,我定以身供養。”羅刹說:“何人能信僅爲八字,而舍所愛之身?”菩薩回道:“梵天、帝釋、四王、諸佛、菩薩可爲我作證。”如是羅刹答應說法。菩薩心中歡喜異常,遂將皮衣脫下,恭敬敷設法座後,對羅刹言:“和上,請上法座,爲我說法。”羅刹宣說道:“生滅滅已,寂滅爲樂。”菩薩聞已,深深思惟,于石壁、樹木上,處處書寫:“諸行無常,是生滅法,生滅滅已,寂滅爲樂。”最後攀上高樹,縱身而下,還未到地面時,虛空中發出各種響聲,帝釋天恢複身相,接住菩薩,對其忏悔、頂禮後返回天上。以此爲半偈法舍身之因緣,釋迦佛較彌勒菩薩提前成就無上菩提。

  論雲:“聞除癡暗爲明燈,盜等難攜最勝財,是摧愚怨器開示,方便教授最勝友。雖貧不變是愛親,無所損害愁病藥,摧大罪軍最勝軍,亦是譽德最勝藏,遇諸善士爲勝禮,于大衆中智者愛。”

  此即《本生論》十二比喻:

  第一喻“聞除癡暗爲明燈”:以聞法可遣除愚癡之暗,故如明燈。由不斷聞法,內心脫離愚昧狀態,日漸明理,故聞法如明燈般,能除癡暗。

  第二喻“盜等難攜最勝財”:尋常外財,可爲盜賊所奪,爲水所沖,爲火所焚,爲官家所沒,然聞法所獲之財,何者亦無法搶奪,爲最勝之財富。《續高僧傳》中有一精彩公案:昔有高僧僧安,持戒精嚴,且坐禅、講經。一次,其于王屋山,聚徒二十余人,開講《涅槃經》。講經題時來一母野雞,側伏一旁聽其講經。僧衆飯時,野雞即去覓食。每晚講經皆按時聽聞。講至尚差叁卷時,野雞未來,此後再未見野雞,僧衆皆詫異此事。僧安對大衆言:“野雞已轉爲人身,汝等不必奇怪。”武平四年,僧安率徒衆至越州行頭陀行,路過一戶人家時,僧安忽言:“往年野雞應生于此地。”僧安徑入院內。其聽見有人喊“野雞”,從家中走出一女孩,與僧安仿佛相識,見面即歡喜而拜。女孩父母甚感希奇,遂請僧安入內應供。僧安問:“此女何以名野雞?”家人回曰:“孩子初生時,發如野雞毛,故喚其爲野雞。”僧安聞言大笑,遂對彼等講述前世因緣,女孩聞言便哭,哀求父母,恩准出家,父母亦高興應允。出家後,僧安爲其講《涅槃經》,其聞後即解經義,無半點遺漏,然至最後叁卷時,茫然不解。女孩十四歲時,即可講經,遠近之人皆來聽經,贊歎其宿世善根。因其勸化,隨其學佛者亦甚多。

  由此公案即可相信聞法功不唐捐,決定有大利益。野雞以聽《涅槃經》而轉爲人身,且有出家善根,此即聞法之利益。時雖爲旁生,不解經義,然因所聞之法于阿賴耶中深種善根習氣。故轉世再來時,一遇因緣,立即現行,往昔所聞《涅槃經》,一經于耳,即解經義。而未聞受的最後叁卷,便覺陌生,無法理解。古人常言:“一曆耳根,永爲道種。”殊勝之法義一曆耳根,遂永成道種。如往昔堅慧菩薩,以鴿身聽聞比丘誦經,轉世再來,遂成大菩薩。是故應對聞法充滿歡喜,雖暫時無法領會某些法義,然非緊要,只要誠心聞法,決定在八識田中種下殊勝習氣,將來決定因此而開顯智慧。確實是“聞除癡暗爲明燈,盜等難攜最勝財。”

  第叁喻“摧愚怨器”:聞法是摧毀愚癡怨敵之利器。昔佛陀有一極愚癡弟子,佛對其說法,旋說旋忘,最後佛令其專念“掃帚”,彼老實受持“掃帚”二字,邊掃邊念,最後亦開智慧,破除愚癡。

  第四喻“開示方便教授最勝友”:聞法如良朋益友,常與我開示方便教授,令我得大法益,故爲最勝善友。世間摯友,常與我啓迪人生哲理,助我成辦世間利樂,故爲人生道路上難得之良伴;而聞思佛法,非但如此,且令我明了生命究竟真谛,助我圓滿出世間究竟利樂,故爲漫漫修行長路中不可暫離之最勝摯友。

  第五喻“雖貧不變是愛親”:即使窮困潦倒,佛法亦從未放棄利益我等,故爲最愛護我等之至親。世間一般親友,于你富時,前來錦上添花,貧困時,則形同陌路,其情義是觀待利惠的虛情假義。然佛法決非如此,如聞受一句“人身難得”之法義,當法義融會于心時,不論身處何方,遇何困境,所悟法義皆會利益于你,讓你珍惜暇滿人身。是故,若能聽聞妙法,即是擁有內在至親,即便世間無人理解你,心中亦不會孤獨。

  第六喻“無所損害愁病藥”:此娑婆世界充滿苦難與憂愁,世人少有真正快樂之時,十有八九感受不同之苦,然此佛法正是救世妙藥,可除卻種種身心疾苦,且無任何負作用。除佛法外,余之外藥無法治愈心靈之苦,有時或可暫緩苦楚,然從長遠而言,無甚利益。

  如初識四谛法理,知世事無常,輪回唯苦,無任何人事值得挂礙,心胸豁然開朗,行至無求時,遂消愁病,心自然出離世間貪執,唯一向往出世間究竟安樂;若進而悟入空性法旨,明了我本無有,能憂者誰?世事名利,宛若空花水月了不可得,所憂者又爲何?則不複枉受虛妄纏縛之苦;若繼而了知如來藏本具恒沙功德,我等從未失去,又何須憂愁?是故佛法實爲妙藥能解千愁。

  第七喻“摧大罪軍最勝軍”:由聞法可摧壞無始以來之極大罪業,故爲最勝之軍隊。

  以前,指鬘殺了九百九十九個人,尚差一人即滿一千。最後,他欲殺佛陀,佛陀見其奔來,便徐徐緩行,然指鬘卻拼命追趕不及。便于遠處大喊:“比丘,汝稍停。”佛回言:“我永遠安住,是你無法停下。”指鬘不解,遂問:“此話何意?”佛開示道:“我諸根寂靜安定,故得大自在;你依止邪師,心中邪毒,不能自控,故晝夜殺人,造無量罪。”指鬘根性猛利,聞佛所言,當下醒悟,放下屠刀,禮佛悔罪。佛對其開示法理,指鬘遂獲法眼淨,祈求佛陀准其出家,佛慈悲攝受,度他出家。出家後指鬘再叁聞受佛法,以法之加持力,清淨心垢,證得羅漢果位。佛陀帶其回祗陀林,當地人們,僅聞“指鬘”之名皆恐怖不已,懷孕的婦女與旁生若聞其名,皆會因恐懼而無法生育。佛對指鬘說:“你向人們解釋“我指鬘從出生以來,未殺一人。””指鬘疑問:“何出此言?世尊,我曾殺人衆多。”佛告曰:“自皈依佛法後,你才開始真正之人生。”指鬘如是釋後,人們即恢複正常生活。故由聞法,可徹底改變內心,摧毀無量罪業。

  第八、第九、第十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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