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因緣成熟時,所現前的傳法善知識,決定是諸佛之化現。
寅叁、遣除疑難:一、遣除有關顯現之問難;二、遣除有關不顯現之問難;叁、遣除不決定之問難;四、以問答方式解諸疑惑。
卯一、遣除有關顯現之問難:
或有者心存疑慮:于我心前,此等善知識顯現具有衆多貪嗔等過失,如何能對彼等安立徹斷諸過之佛陀呢?
問難者以心前有具過之顯現,而決定善知識實際具有諸過,並非斷德圓滿之佛陀。此可以根據不定而遣除彼等疑難:
設若自心顯現決定是實有、可靠之境界,則爾等所言具一定道理,實則不然,心之顯現,根本不決定真實可靠,故以心前顯現爲根據,無法安立上師實具過失。此理可以六個比喻闡明。
1、眼翳者之喻:
譬如,眼翳者不論見何法,無論如何看,皆無法去除毛發之假相,然不能以其眼前現毛發而決定實際中處處皆有毛發存在。如是,具業障者不論于何者,如何觀視,亦無法去除具過失之現相或者平凡相,然以具業障者,心前顯現過失或平凡相,無法決定上師實際存在過失或平凡相,因此等唯是以其業障自現,實則上師本來地道功德圓滿,不存絲毫過失。因此,僅憑衆生具業障之顯現而決定上師非爲佛陀,此根本無法安立,如同眼翳者前顯現毛發,唯是眼翳者自身之錯亂,而非外境實存毛發自體般。
2、摩尼寶之喻:
《大乘無上續論》雲:“如同種種形色物,摩尼中現非彼體,亦由衆生種種緣,如來顯現非彼體。”譬如,摩尼寶自體本不存在藍色,然若將其置于藍色布基上,因與藍布相連,是故本非藍色,亦顯現藍色之相。如是,遍主佛陀雖無諸過,然以所化之過而顯現過失。故我等當如理思維:“上師顯現此等過失與平凡相,唯是以我自己之過失力,而從上師處反映過來。實則上師並無過失,亦非凡夫。”
3、墨鏡之喻:
或有人疑問:假如上師並無任何過失,則對于現量見上師具有衰老等衆多過失,該作何解釋呢
釋曰:恰如眼睛爲墨鏡所遮,見白海螺顯爲黑色,此亦爲現量所見,然以此現量見不能成立海螺實爲黑色。如是,心若被罪障覆蓋,即便是見真佛,亦視爲具有過失或平凡之相,此亦似現量所見一般。雖自以爲是現量所見,然以此如何能決定實際如是存在呢
決定不可能,因此等僅是迷亂根識之現量,以之無法衡量法界實相。如是,即以墨鏡之喻遣除上師非佛之難,彼等僅是爲業障所蔽,未能現見上師即佛而已。
4、佛現旁生相之喻:
譬如,佛陀爲利有情,而化現爲豬狗等相,亦同食不淨糞等,而未去除—般豬狗行爲相。如是,佛陀若欲示現平凡相,亦不得不顯現種種平凡之現相。因此,于凡識前,不論如何觀察,注定唯見此平凡現相。以上爲據,我等當思:“我不能以自己心前顯現平凡的上師相,遂認爲上師非爲真佛。”
5、夢之喻:
譬如,于夢中,見一惡人行殺盜等業。然醒時,仔細觀察,此唯是夢中迷亂之相,唯是以自己迷亂習氣成熟,方如是顯現,實則連此惡人亦不成立,豈有其殺盜之行?同理,當如是善思維:我雖見上師發怒謾罵等不賢善之行,然此唯是以我相續中所具惡習而顯現,真實義中,此等惡行之相根本無法覓得,是故,上師根本無有此等發怒或謾罵等過失。
6、膽病等喻:
譬如,以膽病而將雪山見爲黃色,以風濕病而把雪山見爲藍色,諸如此類,以現前損壞諸根之錯亂因緣,尚能導致迷亂,則我等心相續中具足究竟迷亂因之不可思議業障,絲毫亦未遣除,以此因緣爲何不能迷亂呢
決定會迷亂。是故,對于業障深重的凡夫有情而言,善知識甚至可顯現驢馬等相,而現在未如是顯現,已是萬分幸運。
卯二、遣除有關不顯現之問難:
有人繼而疑難道:縱然上師無有過失,然上師並未顯現相好莊嚴等佛陀功德,故如何能安立上師爲功德圓滿之佛陀
問難者是以其心前未顯現相好等佛陀功德,而安立上師非爲佛陀。常人之疑惑基本如此,認爲既然上師是佛,則應于我眼前顯現相好,或顯現神通,或刹那調伏我亦可,如是我方能相信上師爲佛。
此仍可以根據不定而破斥:誠如,以自之顯現不能決定爲實有一樣,以己不顯現亦無法決定是畢竟無有。此理可引八喻闡釋,學人當善思惟此等喻義。
1、盲人之喻:
譬如,日輪雖具萬丈光芒,遍照萬物,然盲者眼中不見毫許。如是,我本爲以無明瞎卻智慧眼之凡夫,故上師雖圓具佛陀功德,然于我無明心識前,又如何能顯現此等微妙之境界
是故,以我等凡識前不顯現,不能成立是畢竟無有。
2、針眼之喻:
譬如,于狹小針眼中,無論如何,亦無法容納巨大之須彌。如是,凡夫心界極其狹隘,恰若針眼,欲于如此狹隘心識中映現佛陀深廣似海之功德,絕無可能。是故,我等不能以己之心識不能映現爲由,遂認爲上師不具佛陀諸般功德,正如以針眼不納須彌並不能否認須彌山存在一般。
3、黑暗之喻:
譬如夜晚,以黑暗障蔽之故,勿說微細色法,即便粗大色法亦無法見,乃至黑暗未遠離之間,此等色法又如何能于我等眼前顯現呢
根本無法顯現。如是,心爲無明障蔽之後,勿言佛陀種種微妙功德,即便粗大功德亦無法顯現,是故,對于完全爲愚癡障蔽之凡夫而言,佛陀功德能以何種方式顯現呢
絕對無法顯現。
4、瑜伽士之喻:
《密續》雲:“所現皆爲本尊相”,此爲描述瑜伽士之境界,于消除平凡迷亂相與執著的瑜伽士智慧前,上師們皆顯現爲佛陀之相。而我等現在未顯現佛陀,原因即爲我等未能消除迷亂顯現與執著,若能精勤修行,斷此迷亂顯現與執著,決定會現見上師即爲佛陀之事實。
5、幻師之喻:
譬如,幻師以咒語加持某人,如是將觀衆眼識染汙,結果觀衆見到驢子以及驢子種種行爲。此喻中,迷亂之因即眼識被染汙,由此所現之迷亂是本有者不現,本無者現前,即實有的人及人所作的行爲不現,而本無的驢子及驢之顛倒行反而現前。此即說明,顯現者不一定實有,未顯現者不一定無有。若是以迷亂力所現,還可進一步決定:本有者無法現,本無者不得不現。
再歸至意義上,我等應如是思惟:我此心識能否相信
根本不可信,因其僅是以惡習染汙的顛倒識,是故,以心顯現者不可信爲真實,以其不顯現者亦不可信爲無有,且須進而認清心的顛倒面目,即以迷亂力,不僅不見本有的佛菩薩,反而不得不見本無的平凡相及種種平凡所行。且不說勝義本性,即便于世俗名言中,上師亦圓具佛陀功德,然在錯亂未遣除之前,以自己業力顛倒,所見往往皆爲迷亂,悉爲以自己境界而産生的種種錯覺。故當如是通過幻師之喻,而了知自己的錯亂。
6、菩薩之喻:
譬如,佛陀全部功德,即使于十地菩薩等的心前亦無法顯現,何況如我一般的愚癡凡夫,煩惱與業障充滿相續,何以能現量見上師爲佛陀
于我愚癡心前,豈能現前佛陀全部功德
諸菩薩于長時中從不同側面再叁觀察,亦無法完全現見佛陀所有功德,是故,不能以我心前不顯現,遂否認上師圓具佛陀功德。
7、鬼神之喻:
首先以比喻表示兩種情況:第一、以無顯現可以決定無有:第二,以無顯現不能決定爲畢竟無。
譬如,于我眼前,若有寶瓶,就應顯現;若不顯現,則可決定爲無有。然鬼神並非如此,我不能以眼前未現鬼神,即決定畢竟無鬼神。是故,不能一概以不顯現爲根據,而決定畢竟無有。
此喻義與比喻對應,亦有可決定與不可決定兩種情況。
第一、假若自己具有如來功德,則應于自心前顯現,若心前不顯現,則可決定非爲功德圓滿顯露之如來,因畢竟具有自證分,是否現前種種佛功德,自己可以確定。
第二、假若他人具足佛陀功德,然于自己心識前不能顯現,若以此不顯現爲由,而決定他人未顯露佛功德,則肯定無法成立。
8、寶瓶之喻:
譬如,雖然于我眼前放有寶瓶,然以布簾遮住時,則不可見,若拉開布簾,則于原處現量見此寶瓶。如是應思惟:雖然上師法身與佛無二,然我以業障所覆,不能見到,若我業障清淨,不需移動毫厘,當處即見上師本爲佛陀。是故,見上師是否爲佛,只依賴自己業障是否清淨,而不在于上師是否爲佛。
卯叁、遣除不決定之問難:
若有人繼而發難道:若一概決定上師爲佛,你身爲上師,當然亦應成立是佛。若如是承許,請你反問自己:是佛嗎
若與你自身體會直接相違,則應成極大之妄語。是故上師不能一概決定爲佛陀。
此等想法是觀師爲佛的嚴重障礙,故需進一步如是遣除:《攝大乘論》中雲:“鬼旁生人天,各墮其所應,等事心異故,許義非真實。”于同一有事,以不同衆生之業力,而現不同之現相,依此道理,所見的補特伽羅我,亦如是以見者不同之業力,將現不同之所見,而此時各自所見之法,需同樣承認爲各各心識前無欺之顯現,誠如將河流見爲膿血一樣。
比喻如何與意義相聯系呢
譬如,天、人、餓鬼叁者同時見恒河水,然隨各自業力,天人見爲甘露,人見是水,餓鬼卻見爲膿血,且按各自所見,亦有各自之受用,天人暢飲甘露得安樂,人喝水解渴,餓鬼亦以膿血而受苦。是故,觀待叁者各自而言,應承許叁種現相與作業皆可存在。如是,若弟子視我爲佛,以我自己或余者將我見爲平凡,且按所見般能作佛與平凡之業,是故,名言中二者皆需承認爲有。如是,亦可遣除“作爲小乘上師之聲聞等並不決定是佛”之妨難。
對方進而發太過:依你所說,一位上師應成佛與衆生二者,既是佛陀又爲衆生,如何能成立呢
回答:如是,對于同一河流應成甘露、水、膿血叁者,對此你以何作答呢
故而是由不同業力而現出甘露、水與膿血之相,此是不同衆生對同一法的不同現相,並非同一法上聚集相違的水和膿血等。如是,是由衆生心不清淨、清淨及極清淨,而將上師視爲凡夫、菩薩與佛,並無凡夫與佛等集于一體之過失。
以上由教證與理證成立上…
《《菩提道次第廣論講記》第一冊》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