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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法妙音》第二冊▪P6

  ..續本文上一頁個人欲將永恒的幸福建立在暫時假合的因緣之上,最終結局除了感受幻想破滅的痛苦之外,又有何實義可得呢?所以,常執的確是無量痛苦的根源。

  往年家世圓滿富饒者,今日衆多變遷受痛苦,

  無常本性現于意端時,必當厭離一切有漏境。

  往年家境圓滿富饒的人家,今日許多皆已衰敗,淪爲感受痛苦的可憐憫者。當無常的本性顯現于心頭時,必定會厭離一切有漏的境界。

  以藏地而言,如果某戶人家擁有幾百頭牦牛,便可稱得上是富裕人家。但若由于冬季氣候過于寒冷而將牦牛凍死,則來年春天,這位富人便會淪爲沿街乞討的乞丐。在漢地也經常發生類似現象,如股票狂跌往往會令一位百萬富翁一夜間便淪爲債臺高築的破産者。所以,有漏財富並無絲毫堅實的自性,最初積聚而起,終必銷散而盡。《中觀四百論》雲:“故說凡無常,一切皆是苦。”當“有漏法生滅無常的本性”于心中明現時,便會了知,一切有漏法都是無自在的痛苦自性,不可能有真正的安樂存在。

  白牙叁十顆顆自散落,滿身皺褶猶如盤山路,

  如是臨近死神之呼喚,懵懂如初豈不如牦牛?

  叁十顆白牙一顆顆地掉落,全身皮膚也開始生起一道道如盤山公路般的皺紋。這些現象都是臨近死亡時死神的召喚,雖然自己分明已現量體會,但卻依舊蒙昧暗鈍而不知警醒,這難道不是與牦牛同樣愚癡嗎?

  在漢地,民間流傳著這樣的警世語:據說有一老者死後見到閻羅王,便埋怨閻羅王未預先通知,就突然將他帶到中有。閻羅王回答:“你陽壽將盡的消息,我不止一次地向你報信:你的目光漸漸昏暗,這是我通知你死期將近的第一封信;你的耳朵漸漸變聾,這是第二封信;你的牙齒疏松掉落,這是第叁封信;此外,你全身器官的功能逐漸衰退……,我給你的通知不知有多少啊!”

  我們都是有智慧的人類,不應如牦牛般遲鈍,牦牛即使在被牽往屠宰場的途中,也不會爲死亡作准備,直到利刃抵在脖子上,它才知道死主的降臨。但是我們的靈性比牦牛大得多,爲何見到死神的召喚還如此麻木呢?良馬無須皮鞭抽身,僅見鞭影便知前行。如是,真正的智者,即使見到自己極其輕微的身心衰相,亦會分外警覺、轉爲道用,而非充耳不聞或執著非法。這些死亡來臨的征相,都成爲極好的警策,比如,若遇身體有恙,或感覺體力衰退,或發現記憶力下降,即會警覺來日無多,應加倍努力精勤正法,此即“良馬見鞭影而行”。所以,若能提起正念仔細洞察,則不難發現時時處處都能收到死亡的信息,具智慧的老者見此更應即刻警覺:死亡即將到來,應當把握生命最後的時光,一心依止正法,皈命阿彌陀佛,心心念念回向、發願往生西方極樂世界,這才是一生中最大的事。倘若在此生命盡頭還要耽著財眷名利而不能猛然覺悟,則確實如同牦牛一樣可憐。

  再過一年至明年今日,衆多健者已命赴黃泉,

  誰人敢說此中無自己,故而死路並非很遙遠。

  再過一年到了明年的今日,許多目前健在的人,屆時皆已命赴黃泉,誰敢保證其中一定沒有自己,所以死路離我們並非很遙遠。

  比如,現在是兩千零五年十月,待到明年兩千零六年十月時,此次《廣論》的聽衆當中,便會有一些人已與現世永別,這是絕對可以確定的。姑且不說太大的範圍,即便是在我們學院,每年都會有一些人死亡,一年之內無人死亡的情況,在這十年中根本未出現過。所以到了明年十月,聽衆當中決定會有先行離世者,而其中是否包括自己,任誰也不敢保證。且不說一年之後,即便明天將會發生何事,我們也無法了知。諸位可以反問自己:“我能保證一年之內絕對不死嗎?”若能保證,則應有決定成立的依據,但這樣的根據誰也拿不出來。所以,未來的生死很難預料,充滿未知的因素,也許食物中毒而死,或摔一跤就死了,也可能被痰哽住而死,或者遇上車禍而死,或因腦溢血而死,也可能得艾滋病而死。因此死緣極多、活緣極少,任誰也無法保證不會遭遇這些死緣。

  我們距離死路,近到中間只隔一口氣的程度,而非有五米、十米之遙。一息尚存即是生路,一氣不來便是死路,可見不說明年,即便明天是否會變成披毛戴角的旁生,自己亦無法確定。雪峰禅師說:“一盞孤燈照夜臺,上床別了襪和鞋,叁魂七魄夢中去,未知明朝來不來。” 人命確實只在呼吸之間,所以諸位道友定須珍惜人生,切莫放逸。

  世間之人再過百余年,不留一人決定都死亡,

  正如夢中短暫迷亂現,追求今生有何精要義?

  現在存活于世間的男女老少,再過一百年後決定都會死亡,無一存留于世。此即如同夢中短暫的迷亂顯現一般,那麼追求今生又有何實義呢?不過是“夢裏觀花、水中撈月”罷了。

  唐代小說中有著名的“黃粱夢”與“南柯夢”。其中,“黃粱夢”的故事是說:有一廬姓書生,欲進京考取功名,途經邯鄲時很是疲倦而欲作休息。身旁有一老翁洗好了黃梁米正欲煮飯,見其疲累便將枕頭借予廬生,書生頭靠枕頭很快便入睡進入夢境。他夢見自己金榜題名,高中進士,並且娶妻生子,很快又官至宰相,整整曆經四十年的富貴功名,顯赫一時。最後因犯罪而將被斬首時,他猛然驚醒,回頭一看,身旁老翁的黃梁飯尚未煮熟。老翁見他醒來便說:“四十年的功名富貴,很是暢快吧!”廬生心想:“他怎會了知我的夢境,想必是神仙來度化我。”于是便舍棄功名,隨老翁遁世修道。

  廬生黃粱一夢曆經人生四十寒暑,此中先是功成名就,爾後成家立業,仕途亨通,最終枷鎖系身淪爲死囚。正夢之時真真切切、樣樣實有,但驚醒時一切皆歸空無,于是心中感悟:現實人生亦如同四十載的夢中生涯般,其實都是暫時的迷亂顯現,毫無實義。故而看破紅塵,遁世修道。

  寂天菩薩于《入行論》中說:“仇敵化虛無,諸親亦煙滅,吾身必死亡,一切終歸無。人生如夢幻,無論何事物,受已成念境,往事不複見。”百年人生確實是一場夢,從最初中陰身業識以迷亂而入胎開始,即如同以睡眠因緣進入夢境般;入胎後至死亡間的一期相續,即等同于夢中的種種經曆。雖然人的一生會顯現種種境界,正顯現時亦有苦樂相隨,但實際上並無心外之法,一切皆唯自識隨緣顯現,而自心妄加執著、認假爲真而已,故與夢中苦樂全然無別。我們不妨自問:“在數十年的人生中,雖然一直都在心外執著追求,但至目前爲止,又何曾真正抓住什麼?細思便知,何者亦未曾抓住過。”存活時的一切顯現皆與夢境無別,唯是暫時迷亂顯現而已。最終人死時即如夢境破滅,空無所有,所以寂天菩薩說:“吾身必死亡,一切終歸無……受已成念境,往事不複見。”佛于經中亦雲:“卻來觀世間,猶如夢中事。”

  因此,致力追求現世八法,皆唯徒勞辛苦而已。宗喀巴大師于《菩提道次第廣論》中亦如是告誡我們:“爲追求利養、恭敬、名稱等世間法所付出的一切辛勞,都是如同以風扇吹揚空虛的谷殼般毫無實義。”唯有在此處看破放下,方能真正趣入修道。

  與己童年友好之同伴,多數飄零東西無定處,

  眼見衆多流轉中陰身,自己決定不可常住世。

  童年時代與自己友好的夥伴,至今多數都已東西飄零、居無定所。親眼目睹其中許多皆已死亡,正在中陰險道上獨自隨業流轉。看看他人,想想自己,即能了知:自己決定不可能在此世間長久安住。

  此頌內容應聯系實際作具體觀想,即觀想自己童年時的夥伴、少年時的同學等,一一觀想他們現在的處境。如是聯系實際而思維,便會明白世事無常、生死難料,與已故的亡人相同,自己也必定會顯現死沒無常的本性。

  以下叁頌宣說“死主到來無緣遮止”的內容:

  難忍閻羅使者來到時,無縫堅固城堡中躲避,

  圖以十萬甲胄作護衛,然終無法人間停一時。

  當難忍的閻羅使者忽然降臨時,即使你躲藏在無有任何縫隙的堅固城堡中,並試圖派遣十萬士兵嚴加保護,但也無法在人間稍留片刻。在人間如果有外敵侵犯,我們可以用這種方法遮止,但死亡是有漏身必然的結局,當死期到來,無論你藏身何處,業力便在當下顯現。

  設若爾曹財寶遍叁界,豈料閻羅魔衆拒受賄,

  威懾叁界梵王與帝釋,想免死道亦無有辦法。

  面對閻羅死主,即使你獻上充滿叁界的金銀、美鈔,閻羅死主也不會見錢眼開而接受你的賄賂、免你一死。姑且不說人間巨富,即使是威勢震懾叁界的大梵天王與帝釋天,想要避免死道也無有辦法。

  比如,當今世界首富的鈔票不知可以堆滿多少房屋,然而當他臨死時,這些鈔票既不能令其不死,又不能減輕臨終的痛苦。我們不妨想一想,僅憑滿屋子印有人頭的紙,怎能令人不死?又怎能減輕死亡的痛苦呢?假如金錢能夠阻止死主的腳步,則應將臨終之人置于銀行的金庫內,如是便可免于一死,但這是不可能的事。

  下面我們再來看看天人能否遮止死亡:

  昔日,忉利天有一天子臨死前五衰相現,他便用神通觀察死後的去處。當他見到自己死後將投生于“拘夷那舍國”中一頭滿身疥瘡的母豬腹中時,心中驚恐萬分,鎮日憂惱不已,不知如何是好。有一天人見狀相告:“此時釋迦佛正在天界爲母說法,你爲何不去祈求佛陀救護呢?”他聽後立即前去禮見佛陀,于佛前誓受叁皈。他依佛教導,用七天時間精進修行,結果死後投生于“維耶離國”,成爲一豪門望族的子孫。《普賢上師言教》中說:我乳輪王雖曾是統治四大部洲的金輪王,並且與帝釋天共同主宰叁十叁天,甚至以其福德力能夠打敗阿修羅。但其最終亦因一念害心而從寶座上翻將下來,墜墮在地,在欲望未滿足中死去。佛于《涅槃經》中亦雲:“雖然得到梵天之身,甚至生到最高的非想非非想天,但死後還將墮入叁惡趣中。”

  由上述公案與教證可知,即使具大福德的天人,在面對死亡時也顯得異常脆弱、恐懼,束手無策。死主處理一個天人,就象大人拎小雞一樣簡單。所以,除了一心依止上師叁寶之外,沒有任何解救的辦法。

  身體美貌猶如彩雲般,通達誘人種種巧幻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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