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是大恩上師勸誡我等應獨自安住修行。
如心髒般關心、愛護的密友,無論是在自己的面前還是背後,皆無有令他高興之時,面對自己爲他所付出的一切,其心中不但無有絲毫感恩圖報之想,反而唯一惦念新交的女友。所以,好心對待朋友而作的一切世俗法,亦無任何實義。若能看破這種世俗有情的虛假,便應舍棄世俗朋友,獨自一人在內心喜悅的境界中安住。
以上叁頌,是大恩上師在教誡我等要遠離今生一切世俗人事的牽纏,作清淨的舍事者,從而成爲釋迦佛教下下乞飲食資養色身、上乞妙法成就法身的沙門乞士。這才是我們需要安住的清淨生活。
以下五頌是講對于末法時代衆生惡相的厭離。所謂惡相即善惡不分、是非顛倒、真假不辨、虛實不明等佛法的衰微之相。其中每一頌,皆是用對比的手法來突顯衆生的惡相。
雖遇具足戒智利生善知識,
然初見時一切恭敬又歡喜,
若常相聚則唯精進宣過失,
濁時利益衆生自利難成辦。
此頌是對于在濁世時利益惡劣弟子的厭離。
“具足戒智利生善知識”,是指具足清淨的戒律與智慧,亦具足利益衆生之菩提心的具相善知識。若真是法器,值遇如是既有利他之發心、又有利他之能力的善知識,一定能夠得到殊勝的利益。但是對于非法器者來講,值遇如是善知識,不, 僅不能引生自相續的功德,, 反而會引生過失,此種情況即大恩上師所言:
“初見時一切恭敬又歡喜,若常相聚則唯精進宣過失”。非法器者遇到善知識,開始與後來的行爲會有很大的反差。最初拜見善知識時,無論在態度上、還是語言行爲上皆恭恭敬敬,表情上亦流露出很大的歡喜心,如同見到佛陀般激動異常。
親近善知識的時日稍長一點,則不僅當初的所謂恭敬與歡喜皆蕩然無存,反而唯一只是精進宣說善知識的過失,如是善知識在其心目中一改昔日的形象,不僅不是佛陀,反而成爲充滿過失的凡夫。由于相續中不再有清淨的信心與恭敬心,所以即使是具足戒律、智慧與菩提心的善知識,對于他亦作不到任何利益。見到如是的惡相,大恩上師便發出感歎道“濁時利益衆生自利難成辦”,意思是于五濁惡世中,由于衆生的根性下劣,導致利益衆生起不到明顯的作用,且連自利亦難以成辦。
贊頌具德大士之語不欲說,
微細惡行聞時不作少觀察,
遇到何人即便精進廣宣說,
于此衆生秉性如何不生厭。
此頌是講對衆生剛強難化的惡劣秉性生起厭離。其中前叁句亦是以對比的方式,以語業爲例描述末法時代衆生的惡劣秉性,即以應當贊歎的不作贊歎、不應宣揚的反而極力宣揚的兩方面對比,來顯示惡習成性之相。
“贊頌具德大士之語不欲說”:對于具功德的士夫,本應多說贊頌的語言,相反,若面對此等不欲贊頌,則是善根被障蔽之相。本來一切真善美的事物,皆應頌揚;一切高尚的品德與行爲,皆應贊歎;一切六度萬行的菩薩功德,皆應隨喜。只有如是行持,才能激發自相續的善根,令其穩固增上,以至漸趨圓滿,此亦是佛性如來藏本有的作用。但末法時代的衆生,由于業障過于深重,導致本有的善根完全被障蔽,幾乎變成一種麻木病態的心理,乃至對于具德大士,連一句贊歎的話亦講不出口。
“微細惡行聞時不作少觀察,遇到何人即便精進廣宣說”。此二句是從叁個方面描述衆生具有造惡的深重習氣:
①“微細惡行聞時”:即以樂聞他人之短的心態聽到少許他人的微細惡行之時。
②“不作少觀察”:即聽到時,不作觀察、分析。說明連基本的取舍智慧亦不具有。
③“遇到何人即便廣宣說”:即逢人便講,且是“添枝加葉”地廣作宣揚,說明衆生對于惡法的邪精進。
之所以此處以語業來表述衆生的秉性,是因爲語言是內心的流露,通過外在明顯的語言表相,便可以反映內在隱秘的內心世界。心態無有大小、形相、顔色等的相狀,一般無法觀察,但通過外在的語言,便可以了解到心識的狀態,如聽某個人講話,便可了解此人的秉性是善良還是邪惡等。
所以,通過頌詞中所描述的語業,便反映出濁時衆生惡習堅固的秉性,已至剛強難化的地步,對于功德無有絲毫的隨喜心,亦無有半點意樂,反而對于惡業,有一種無法控製之隨喜與造作的慣性。體現在語言上,便是開口即言過失,如是善根完全被障蔽壓製,幾乎成爲斷種性的闡提。如一般的冰雪,在陽光照射之時,便可融化,但對于堅硬的頑石,即使是烈日亦不可能令其少有融釋。見到末法衆生如此剛強難化的惡劣秉性,大恩上師便感歎地說“于此衆生秉性如何不生厭”。
自境所住智者看亦不欲看,
他處而來精通欺騙手段者,
老奸巨滑敬如天尊思此景,
佛教真實接近隱沒之征兆。
此頌是講佛教接近隱沒的惡相,即在衆生普遍喪失分辨邪正能力之時,皆遠離善知識而趨附邪師。
首先講一比喻,如某一時代,世上有兩種果。一種是藥果,雖然看起來非常平實,但無論是誰,只要食用這種藥果,便能遣除各種疾病,令身體當下受益。另外,還有一種果是毒果,雖然看似色澤鮮豔、非常誘人,但食後便會毒害身心。雖然如是,但愚癡的人們卻競相求取虛假的毒果,對于真正有利益的藥果反而不欲接近。結果,食用毒果的世人便在毒害中死去。了知此喻之後,再看頌詞中的意義:
“自境所住智者看亦不欲看”:人們對于安住在自己附近的智者,看亦不想看,這說明不具智慧眼,導致連安住自境的智者亦視而不見,則更無法見到智者相續中的功德。如是自然不會去恭敬承事智者,當然更談不上依止智者而尋求真正的智悲精華。
“他處而來精通欺騙手段者,老奸巨滑敬如天尊”:此四面八方來的騙子,精通各種欺騙手段,會作各種具誘惑性的表演,如是狡詐的騙子,相續中清淨的智慧與修行的功德可謂點滴無有,所以根本不可能對衆生作任何利益,但愚癡的衆生,對他們卻如同天尊般恭敬頂戴。
“思此景,佛教真實接近隱沒之征兆”:因爲世上的衆生已經到了如是不辨邪正的地步,所以在此世界中,便自然會現前普遍性的惡相。即真正的持教大德無人恭敬護持,致使真實的教法與證法無法弘揚于世、相繼承傳。人們也不懂得尋求清淨的正法,反而盲從邪師、醉心于邪法,最終連最基本的因果觀念亦會于相續中徹底消失,佛法就此便會于世間隱沒。
戒律智慧雖爲持教之勝飾,
然今衆人不敬具有功德者,
綢衣嚴飾唯得活佛名字者,
雖無一絲功德然居顯赫位。
此頌是講衆生不重視真實功德,反而重視虛假外相的顛倒惡相,並且依然是用對比的手法作描述。對比的方面有叁處:
①“戒律智慧雖爲持教之勝飾”對比于“綢衣嚴飾”:戒律與智慧等功德,本是持教者最殊勝的莊嚴,是真正值得人們恭敬、贊歎之所在。而華麗的綢衣僅僅是由絲線編織所成的假相,只能作爲外表的裝飾,絕非恭敬供養之處。
②“具有功德”對比于“唯得活佛名字,無有絲毫功德”:前者具有實際的學修功德,所以即使名聲全無、地位卑微,亦應恭敬贊歎;而後者則浪得虛名,本無實際功德,所以即使名滿天下、地位顯赫,亦非恭敬供養之處。
③“衆人不敬”對比于“高居顯赫位”:此處反映出衆生極其顛倒的行爲。即雖無有虛名,但相續中具有清淨戒律與殊勝智慧之實際功德的持教大德,本是無上的莊嚴。但對如是殊勝的對境,今日卻無人去恭敬承事,相反,對于徒有虛名,無有實際功德的名字活佛,人們只要耳聞動聽的美名、眼見黃色的綢衣,便馬上表現出無比的恭敬,將其供在顯赫的高位頂禮膜拜,奉若真佛。
當今的時代便是如此,人們已經喪失辨別真假、正邪的能力,已經開始將絲線顔色等的聚合物與虛假的名聲當作自己恭敬的對象,從而無法分清智者與愚者的差別。面對如是之時代,又怎能不令人生起厭離心?
如大恩上師在《智悲精滴》中雲:“現在的世間人就是這樣愚癡,他們不懂得恭敬那些有智慧、戒律清淨的善知識,卻對虛僞、狡詐的人非常信任,這種現象非常令人遺憾而傷心。如同至尊米拉日巴對日瓊巴開示的那樣:“在藏地,智者不會受到恭敬,愚人卻很受擁戴;了義的佛法不會受重視,對于不了義的法門卻倍加奉行,所以你應當努力追隨智者與真正的善知識,去尋求了義的法要。”如今,如是的教誨對我們依然有效。”
自己充滿十萬過失亦不觀,
于他過失明裏暗裏精進宣,
見到與我相同此等朋友時,
厭離之心于己心頭久萦繞。
此頌是講第五種顛倒惡相。即自己的過失本應精勤內觀,卻不作內觀,他人的過失不應外觀反而精進觀察,將“唯見己過、莫視他非”顛倒成“不見己過、唯視他非”,如是的結果,最終會導致喪失反省的能力。當人們皆不檢點己過、處處宣揚他非之時,相互之間便不會再有寬容與安忍,如是此世界將會成爲充滿鬥爭的世界。
大恩上師于頌詞中講到,人們自己相續中即使充滿十萬種過失,亦不作任何觀察。相反,他人即便僅存少過,亦會于當面揭露,背後廣傳。見到如是惡劣朋友時,厭離心便于自己的心頭久久萦繞。
以下四頌皆是講無常方面的內容。
所積五谷春天播撒于田中,
心思秋季果熟收獲雖如此,
然而人壽無增漸減之顯現,
豈有于前無滅存在之把握。
春天,農民將積累的五谷種子播撒于田中,播種時心中便想“待秋收之時,定會是五谷豐登、富饒有余”。雖然對于未來充滿如是美好的希冀與幻想,但殊不知人的壽命刹那都在無間減少,無有分秒的增加,並且死期不定。面對如此無常的顯現,又怎能決定在秋收之前自己一定能夠始終存活于此世間呢?既然生存的把握都沒有,則憧憬著對生存的點綴又怎能可靠?
頌詞中前二句是講對于未來的希望,後二句則是講現實因緣的顯現。若能將此中的兩個側面認知清楚,便可了知所謂今生的理想與追求實乃妄想幻夢的真相。
在認知如上的兩個側面之前,首先要了知:一切身口意的造作,必然會受到相續中固有觀念的影響。而此相續中的固有觀念——…
《《正法妙音》第一冊》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