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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律典探索佛教對動物的態度(上)▪P3

  ..續本文上一頁若是貪圖物質享受而索求蓄積,將增長對物欲的貪染,有違僧衆少欲知足之簡樸生活,更重要的是,煮繭抽絲是殺生傷慈的行爲,違背佛教護生的根本精神,故律中規定:不得自用雜野蠶綿作新臥具,或語他人作,若作成者,尼薩耆波逸提。

   至于比丘不得用“新純黑羺羊毛”、“純白羊毛”作臥具,廣律記載的事緣,與殺生無關,而是此類羊毛稀少不容易取得故價錢昂貴,或是使用此類羊毛被譏嫌其行儀與世俗人無異,不是修道者所應爲,故律中製定:比丘若要作新臥具,“應用二分純黑羊毛、叁分白、四分尨”作;若自己、或教他人用新純黑羺羊毛、純白羊毛作新臥具,得尼薩耆波逸提32。由此可知:蠶絲是殺生戒,純黑羊毛、純白羊毛是譏嫌戒。

   二、尼薩耆波逸提,又名“舍墮”,犯此戒者,罪應忏悔,物則應舍。雖然同樣是“物應舍”,但是用蠶絲、或用黑、白羊毛作的臥具,物品在僧中舍後,處理物品的方式不同,如用“雜野蠶綿”作的臥具,在僧中作舍羯磨之後,不得還與舍比丘(物主),應以斧釿細細锉斬,和上泥巴,用來塗牆壁、或塗土埵;用“新純黑羺羊毛”、“純白羊毛”作的臥具,在僧中作舍羯磨以後,物品當還與舍比丘,不還則犯突吉羅。

   考世尊製定尼薩耆波逸提戒(舍墮)的精神,如長衣、長缽等,要作淨施羯磨,主要是爲了杜絕僧衆的私有欲和貪染心,故物品在僧中舍後,只是舍去所有權,還擁有使用權33。以此精神來衡量蠶絲與羊毛品,就可發現世尊是嚴格管製蠶絲品,舍物比丘不僅不再擁有所有權,連使用權也被剝除,這樣一來,要斷絕僧衆使用“雜野蠶綿”作的臥具,可說是徹底多了。蠶絲品要殺害畜生命才能取得,有違護生的道德規範,故禁止僧衆使用;純黑、純白羊毛品是譏嫌戒,爲防世俗人譏嫌,故遮止使用此類羊毛,但可以用“二分純黑羊毛、叁分白、四分尨”作。這就是世尊製戒的精神。

  【下期待續】

  注釋

  [1] “古時畜生所以能語,今時畜生所以不語,謂劫初時,先有人天,未有叁惡。初有叁惡,盡從人天中來,以宿習近故,是以能語;今時畜生,多從叁惡道中來,是以不語。”(《薩婆多毗尼毗婆沙》,大正23.540上~中)

  [2] “我某甲歸佛法僧,願尊憶持,我是近事,我從今日乃至命終,護生歸淨。”(《大毗婆沙論》,大正27.645下)“佛告大名:諸有在家白衣男子,男根成就,歸佛法僧。起殷淨心,發誠谛語自稱:我是邬波索迦,願尊憶持,慈悲護念。……我從今者,乃至命終,護生。”(《順正理論》,大正29.552下~553上)“白佛言:我今歸依佛,歸依法,歸依僧,唯願世尊,聽爲優婆塞,自今已去,盡形壽不殺生,乃至不飲酒。”(《四分律》,大正22.789下)

  [3] 《雜阿含》,大正2.22下,24下。

  [4] 這十二種事業,也稱爲“不律儀”,如《薩婆多毗尼毗婆沙》說:“十二惡律儀者,一者、屠羊;二者、魁脍;叁者、養豬;四者、養雞;五者、捕魚;六者、獵師;七者、網鳥;八者、捕蟒;九者、咒龍;十者、獄吏;十一者、作賊;十二者、王家常差捕賊人:是爲十二惡律儀。養蠶,皆不離惡律儀也。”(大正23.510上)《大毗婆沙論》亦說有十二種不律儀,見(大正27.607上~中)。

  [5] “若比丘故自手斷人命,持刀與人,歎譽死,快勸死”,及用“種種方便歎譽死,快勸死”,是比丘波羅夷不共住。(《四分律》,大正22.575下~577中)“若比丘斷畜生命者,波逸提。”(676下~677中)“若比丘知水有蟲,若自澆泥若草、若教人澆者,波逸提。”(646中~647上)“若比丘知水有蟲飲用者,波逸提”。(677中~下)“若比丘自手掘地、若教人掘者,波逸提。”“若比丘壞鬼神村,波逸提。”(641上~642上)

  [6] 《十誦律》:“有居士是外道弟子,說地中有命根”(大正23.117中);《四分律》說:比丘掘地,被譏嫌是“掘地斷他命根”,因爲居士于“草木中有命根想”故(大正22.641上,830中)。《僧只律》:比丘建寺,掘地作地基,“佛語比丘:此中雖無命根,出家之人所不應作,當少事少務,莫爲世人所譏。”(大正22.385下)

  [7] 不殺生的“犯相分別”,見《四分律》,大正22.576下~577中;《五分律》,大正22.8中~9上;《僧只律》,大正22.256上~257下;《十誦律》,大正23.8中~11上。《根本說一切有部毗奈耶》,大正660中~668下。

  [8] 《十誦律》,大正23.375中~下,381中~382上;《薩婆多毗尼毗婆沙》,大正23.518中~519上;《薩婆多部毗尼摩得勒伽》,大正23.566下~567上;《大毗婆沙論》,大正27.619上~621上。

  [9] 《僧只律》,大正22.257下,378上。

  [10]《大毗婆沙論》:“由二因緣建立無間:一、背恩養;二、壞福田。背恩養者,謂害母、害父。壞德田者,謂余叁種。由二因緣得無間罪:一、起加行;二、果究竟。”(大正27.619上)

  b.《十誦律》從善惡無記叁性去分析殺母殺父殺羅漢的罪與罰,見《十誦律》,大正23.375中~下。

  c.“問:問頗比丘殺人不得波羅夷耶?答:有,若先破戒、若賊住、若先來白衣是。問:頗有不受具戒人殺人得波羅夷耶?答:有,與學沙彌是也。”(382上)《四分律》亦說:“有叁種斷人命,不犯波羅夷。人作非人想,若以身、若以口斷命,是爲叁種斷人命,不犯波羅夷。”(大正22.996上)

  [11] 有部論師說:十不善業中,斷生命乃至邪見,皆有從貪、瞋、癡生的叁種情形,見《大毗婆沙論》,大正27.605下~607上。

  [12] “有說者:殺斷善人得罪爲重,所以者何?人是善趣,害之重故。〔論主〕評曰:應作是說:若依罰罪,殺斷善人得罪爲重,得邊罪故;若依業道,害蟻卵重,以彼成就諸善法故。(大正27.184下)

  [13] 《薩婆多毗尼毗婆沙》,大正23.518中。

  [14] 閻浮提人有叁事勝諸州、諸趣,“一者、勇猛強記,能造業行;二者、勇猛強記,勤修梵行;叁者、勇猛強記,佛出其土”(《長阿含·世紀經》,大正1.135中~136上)。

  b.“世尊告諸比丘:有二淨法,能護世間。何等爲二?所謂慚、愧。假使世間無此二淨法者,世間亦不知有父母、兄弟、姊妹、妻子、宗親、師長尊卑之序,顛倒渾亂,如畜生趣。以有二種淨法,所謂慚、愧,是故世間知有父母,乃至師長尊卑之序,則不渾亂如畜生趣。”(《雜阿含經》,大正2.340下;此經內容,《十誦律》亦有,見大正23.354中~下)

  c.按:畜生無慚愧心,是就普遍性來說,畜生父母兄弟間,會互相殘殺淫亂等。《大毗婆沙論》記載:“問:諸旁生類殺害父母得無間不?答:不得。所以者何?彼身法爾志力微劣,不能作律儀,不律儀器故。……大德說言:諸傍生類殺害父母,于無間罪有得、不得。謂聰慧者得,非聰慧者不得。曾聞有聰慧龍馬,人貪其種,令與母合,馬後覺知,斷勢而死。”(大正27.619中~下)大德傳說的“聰慧龍馬”,則是具有倫常及慚愧心的畜生。

  [15] 畜生歸依叁寶,如伊羅缽龍王,《四分律》,大正22.792下;《五分律》,大正22.106上~107上。

  [16] 畜生不得與出家受具,見《四分律》,大正22.813上;大正22.117下;《十誦律》,大正23.154中。畜生不得出家受具,故當行者出家求受具足戒時,戒師問“十叁遮難”,其中一項,即問“汝是非人否”(大正22.814下)。

  [17] 《菩薩本緣經》記載:龍王向同族說:“閻浮提人以八戒水洗浴其身,……汝當知之:若能受持如是八戒,雖無妙服而能得洗浴,雖無牆壁能遮怨賊,雖無父母而有貴姓,離諸璎珞身自莊嚴,雖無珍寶巨富無量,雖無車馬亦名大乘,不依橋津而度惡道。受八戒者功德如是,汝今當知吾于處處常受持之。……龍王即將諸龍至寂靜處,遠離淫欲瞋恚之心,于諸衆生增修大慈,具足忍辱以自莊嚴,開菩提道自受八戒,清淨持齋經曆多日。”(大正3.69上~下)

  [18] 關于“唯受叁歸及缺減律儀,是否名爲近事”,學派中有诤論,如論說:“健馱羅國諸論師言:唯受叁歸及律儀缺減,悉成近事。……迦濕彌羅諸論師言:“無有唯受叁歸及缺減律儀名爲近事”(大正27.645下~646上)。“無有唯受叁歸及缺減律儀名爲近事”,以及近事律儀“依人趣有,非余趣”。由此來說,則旁生類無近事律儀。

  [19] “叁妙行者,謂身妙行,語妙行,意妙行。雲何身等妙行?如世尊說:何者身妙行?謂離斷生命,離不與取,離欲邪行。何者語妙行?謂離虛诳語,離離間語,離麤惡語,離雜穢語。何者意妙行?謂無貪、無瞋、正見。”(《大毗婆沙論》,大正27.581上)

  [20] “只桓園牛羊來入,無有禁限。佛言:掘作塹障。”(《四分律》,大正22.941下)“若惡象、馬、牛、羊、狗,如是種種惡獸來,不得打,得捉杖木瓦石等打地作恐怖相。若畜生來入塔寺中,觸突形像,壞花果樹,亦得以杖木瓦石等打地恐怖令去。”(《僧只律》,大正22.376上)

  [21] 有鵝、雁、孔雀、鹦鹉等飛禽類出入鳴叫,妨諸比丘坐禅讀經,佛言應設欄楯、或網等阻隔。見《十誦律》,大正23.243中~下,278中;《五分律》,大正22.136中;《四分律》,大正22.955上。

  [22] 不得蓄狗、豬、馬等走獸類旁生,見《四分律》(大正22.962下);不得蓄畜鹦鹉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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