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接受六祖大法的人,【若去,則與偕行。】如果你要去,我與你同行,頂禮六祖。 經文,【覺遂同策來參,繞師叁匝,振錫而立。師曰:夫沙門者,具叁千威儀,八萬細行。大德自何方而來,生大我慢?覺曰:生死事大,無常迅速。師曰:何不體取無生,了無速乎?曰:體即無生,了本無速。師曰:如是,如是。】 【覺遂同策來參】,這玄覺跟玄策來參六祖。【繞師叁匝】,繞六祖叁匝,就象對佛一樣恭敬,但是有點習氣。【振錫而立】。就是不頂禮,反正,佛門什麼怪事都會發生。繞了叁匝以後,把那個錫杖一振,就杵在那個地方。【師曰:夫沙門者,具叁千威儀,八萬細行】。一個大沙門,叁千的威儀,八萬的細行。【大德自何方而來,生大我慢】?連這個基本上的禮貌、威儀、禮足、頂禮,這個八萬細行都不懂,還生大我慢。你來自何方?【覺曰:生死事大,無常迅速。師曰:何不體取無生】,何不體取當體即空無生的道理呢?何不體取萬法無自性、當體就是空,就是無生的道理嗎?【了無速乎】?這樣不是比較快嗎?你悟到當體即空,當下就是無生,生死不就解決了嗎?你起心動念就有生死啊!放下對相的執著,生死就了了,這樣不是更快嗎? 何不體取無生,當體即空,了無速乎?這樣不是比較快嗎?【曰:體即無生】,你那個體悟,當體即空,悟了當下還是無生。體當下,你能體悟的那顆心,當下就是無生。【了本無速】。徹悟的人根本沒有快慢,我們的心性本來就沒有快跟慢的。【師曰:如是,如是。】就印證了,雖然有一點我慢,可卻是也是開悟的人,有點習氣就是了。 經文,【玄覺方具威儀禮拜,須臾告辭。師曰:返太速乎?曰:本自非動,豈有速耶?師曰:誰知非動?”曰:仁者自生分別。師曰:汝甚得無生之意。曰:無生豈有意耶?師曰:無意,誰當分別?曰:分別亦非意。師曰:善哉。少留一宿,時謂一宿覺。後著證道歌,盛行于世】。 【玄覺方具威儀禮拜】,這個時候就頂禮了。【須臾】刹那之間很快,兩句話就開悟了,印證一下OK了,回去了,【告辭。師曰】:六祖就說了,【返太速乎】?你這一刹那就回去,不會太快嗎?【曰:本自非動,豈有速耶】?我們的清靜自性動到個念頭都沒有,哪有什麼快跟慢呢?【師曰】:六祖就故意問了,其實這一句就是考試,看看他是不是大徹大悟。跟他考試一下,底下就是六祖明知故問。【誰知非動】?誰能知道這一顆如如不動的心性呢?【曰:仁者自生分別】。我如如不動是我自己體悟的,你說動與不動是你自己分別的,我這裏沒有動跟不動的問題。我如如不動啊,你問我:誰知道那一顆不動的心?是你自己分別才有所謂非動的這個念頭,你是用意念暫時方便問我。意思就是說:你六祖問我,是你的問題而我本身就是如如不動,就是這個意思。誰知非動?誰能知道這一顆如如不動的心啊?我本來就知道,何須要你問?你問就是你自己産生分別才問啊。仁者自生分別,六祖啊,你自己産生分別有非動之心,如如不動的心是你自己産生,才來問我的。 【師曰:汝甚得無生之意】。你很了解這個當體即空的無生無死的真實義理,不起心、不動念,生死就停,問題是我們的慣性、習性很難斷。你非常了解無生的真意,就是你了解這一顆無生的心。【曰:無生豈有意耶】?體悟到無生的人哪有什麼念頭?有什麼這個意識型態的念頭呢?【師曰】:六祖再一次的考試他,再問。【無意,誰當分別】?你沒有這顆心跟沒有這個意,誰來分別這一顆無心呢?無生呢?【曰:分別亦非意】。我清淨心自己分別,有這個分別的能力啊!我也沒有著一個世間的分別心。我這顆清淨心的分別,絕對是分別不作分別想的這個心。我這顆清淨的分別,也不著一個世間人的意念,不著一個生滅法的意念啊。【師曰:善哉。少留一宿】,一個晚上,【時謂一宿覺】。就住一個晚上,你爲什麼不住一個晚上呢?時謂一宿覺,那就是六祖告訴他,你睡一個晚上再走吧,幹嘛急著走呢?【後著證道歌,盛行于世】。這證道歌師父已經講了,也已經准備要發行出來了。 經文,【禅者智隍,初參五祖,自謂已得正受,庵居長坐,積二十年。師弟子玄策,遊方至河朔,聞隍之名,造庵問雲:汝在此作什麼。隍雲:入定。策雲:汝雲入定,爲有心入耶?無心入耶?若無心入者,一切無情草木瓦石應合得定;若有心入者,一切有情含識之流亦應得定。隍曰:我正入定時,不見有有無之心。策雲:不見有有無之心,即是常定,何有出入?若有出入,即非大定。】 【禅者智隍】,智隍禅師。【初參五祖,自謂已得正受】,納法在心叫做正受,什麼叫正受?心就是心性,認爲自己跟五祖一樣。初參五祖,自己認爲自己已經得到正法,納受正法了。【庵居長坐】,庵居就是在小精舍,叫做庵居。這個庵居長坐,不臥,一直打坐。【積二十年】,哇!夠長的了,可是沒有碰到六祖,今生今世也沒有辦法了生死。 【師】就是六祖,六祖的【弟子玄策,遊方至河朔】,河朔就是河北、黃河的北岸,河朔在河北省。遊方到這個河北,河朔。【聞隍之名】,知道、聽說這個地方有一個智隍禅師。【造庵問雲】:【造】就是來拜訪這個小精舍,來拜訪他,【汝在此作什麼】。你在這裏作什麼呢?【隍雲:入定。策雲】:玄策就問了,【汝雲入定】,你說你入定。【爲有心入耶無心入耶?若無心入者,一切無情草木瓦石應合得定】。你說無心,那些草木、石頭無心啊。那些草木、石頭那就叫定啊!無心入定嘛!如果你有心入定,【若有心入者,一切有情含識之流亦應得定】。一切有情含識都是有心的啊! 【隍曰】:智隍禅師就說了,【我正入定時,不見有】、不見有【有無之心】。就是我也沒有見到有跟無,我沒有見到有心跟無心。【策雲:不見有有無之心】,那可不得了,【即是常定】,佛陀的常定哪有什麼出跟入?【何有出入?若有出入,即非大定。】 經文,【隍無對,良久,問曰:師嗣誰耶?策雲:我師曹溪六祖。隍雲:六祖以何爲禅定?策雲:我師所說,妙湛圓寂,體用如如;五陰本空,六塵非有。不出不入,不定不亂;禅性無住,離住禅寂;禅性無生,離生禅想;心如虛空,亦無虛空之量。】 【隍無對】,智隍禅師啞口無言,極盡了。隍無對,沒有開悟啊!【良久,問曰:師嗣誰耶】?你是依誰爲師?是奉持誰呀?是供養哪個大師啊?哪個大師的徒弟啊?【策雲:我師曹溪六祖。隍雲:六祖以何爲禅定】?你既然問我這個禅定,我回答不出來,那麼六祖是用什麼,當作來禅定呢?【策雲:我師所說】,六祖所說的,【妙湛圓寂,體用如如】;清淨的圓滿自性是寂靜的,從來沒有起心動念,完全用心、無執著、無分別、無顛倒、圓滿寂靜,說到體,說到用,都是畢竟空,如如不動的畢竟空。無論是五陰(色、受、想、行、識)本空、無論是六塵(色、聲、香、味、觸、法)也不存在。悟道了,當體即空。【五陰本空,六塵非有】。在五陰本空,六塵不有的這個世界,衆生看不來,就有出入,可是當我們體悟到五陰本空、六塵非有這個圓滿的清淨自性,【不出不入】,沒有來去,沒有出入,也無所謂定,也一定不會亂,【不定不亂】,因爲無相。 【禅性無住,離住禅寂】;禅性,禅之性應無所住。禅性無住,就是真正禅的根本,其實是無所住的,不是要定在那個地方,還有一個東西在定,定、出都是方便的,沒有真正的出跟入的東西。禅性無住,真正了悟禅性的人,是無所住的。離住禅寂,離有所住,當下就是禅定寂滅。【離】就是離有所住,【當下】禅寂,離有所住,當下就禅寂,你離開有所執著,當下就寂滅,就是無所住的意思,即相離相的意思。【禅性無生】,真正的禅性,一切法無生,但是也不能著一個說:我在修禅的觀念,不可以有生一個我在修禅的這種觀念。【離生禅想】,不可以有生一個,我在修禅觀念,離生禅想,離開了生出:我在修禅。【心如虛空】,那是一個比喻而已,亦無虛空之量。】雖然我用虛空來比喻,但是我也不會著一個虛空之量。 經文,【隍聞是說,徑來谒師。師問雲:仁者何來?隍具述前緣。師雲:誠如所言,汝但心如虛空,不著空見,應用無礙,動靜無心,凡聖情忘,能所俱泯,性相如如,無不定時也。隍于是大悟;二十年所得,心都無形響。其夜,河北士庶聞空中有聲雲:隍禅師今日得道。隍後禮辭,複歸河北,開化四衆】。 【隍聞是說】,這個智隍禅師聽了以後,直接來拜訪他的上人,【徑來谒師】。哇!他的徒弟都這麼行,師父就更不用說了,強將之下無弱兵,直接就來拜訪六祖了。【師問雲:仁者何來?隍具述前緣】。智隍禅師就把前面這段因緣講了一遍。【師雲:誠如所言】,就像你所說的,【汝但心如虛空,不著空見】,你只要心象虛空,但是卻不要落到虛空之見。【應用無礙】,因爲虛空是死的,它不能大用現前,現在你千萬不要落入這個虛空的比喻,要起作用。不要只有著那個無形無相,不生不滅的體,真正的涅槃是可以起作用的。【動靜無心】,動跟靜都沒有起心動念,無心,不著,無住相就是無心。 【凡聖情忘】,不能著凡見,也不可以著一個聖見,同時放下。【能所俱泯】,我們爲什麼能所不斷?就是這個【我】在作祟,我執還有法執。要我執斷了,法執斷了,能所就不存在了。【性相如如】,沒有這種東西,【無不定時也】。二六時中都不住相,二六時中統統在定。【隍于是大悟】。你看,一句就解決了,這個大悟可不是一般的悟,這個叫做證悟。【二十年所得,心都無形響】。無形響就是沒有來去生滅,跟無形相的意思一樣。【其夜,河北士庶聞空中有聲雲】:河北一般的百姓,都聽到空中有這聲音,【隍禅師今日得道】。你們河北這個地方,智隍禅師後來今天得道了。當天晚上喔!河北這個地方就有人說:智隍禅師今日得道。【隍】,智隍禅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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