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倓虛大師追思錄▪P12

  ..續本文上一頁筵,我都努力參加的,尤其是在大悲院時期,助理寺務,該時恩師定西老人也在該院同住,我時常爲奉命辦事,日常親近倓老,倓老對來訪的居士們的稱性開示,尤使我得到法喜,有一時,我請問定老,彌陀忏和觀音忏行持簡法,無暇兼修,二者應選何者,當蒙定老開示說:觀音忏裏兼有密意,應當行持,倓老同時慈悲開示說:觀音忏裏含有彌陀忏,行持這一觀音忏,就有彌陀觀音兩忏的功德,所以,以後我就依教奉行。與會的一位和倓老特別有極深因緣的修昆璞居士;曾滔滔講說倓老在營口,在俗時代行醫濟世,宣講佛法,離塵出家;當時環境及有關缁素並南北弘化等等事迹,雲集同人,感歎莫名,修居士曾擬一聯贊頌老人雲:

  

  

博學孔孟,仁義道德,精研本草歧黃,和緩普濟群黎,遍滿中土皆稱歎!

  

  

虔法師祖,慈悲喜舍,嚴明教律金剛,般若廣渡衆生,同往西方共安樂。(此聯系彼信口拈來,辭韻未加推敲,因其內容切合,特爲記下。閱者諒之)筆者當時亦敬撰一聯,並敬書無量壽佛名一幅,略盡祝壽之微忱,其聯句爲:

  

  

運慈悲心,廣興梵剎,北地南方,化迹莊嚴,人間共仰。

  

  

轉般若輪,普濟迷倫,宗風教化,甘露遍灑,法界鹹欽。記得倓老對于我們佛教的團結合作不甚理想,常說關于佛界組織應當借鑒日本佛界的組織製度,作爲他山之石。

  

  

關于親近倓老的以往情況,一時心頭湧現出許多回憶,但不暇詳記,略而言之;緬想在北平廣濟寺、極樂庵、天津大悲院、青島湛山寺等處,或會餐、或隨侍、或聽講,那時的情景,尤其那時陪同倓老的:如顯宗和尚、慈舟法師、澍培法師、達如法師、善果法師、等慈法師、慧閑法師、善波法師等諸上善人,一幕一幕的情景,掠過我的心識,現在物換星移,天時人事滄桑變異,不勝感慨,尤其定西恩師、湛山老人,隔時不遠先後示寂,人天眼滅!依怙無由,至極悼痛,惟願遵守遺訓,獻身佛教,以期佛日增輝,法身不滅,九月二十九日是追悼湛山老人的一日,我們在東京的曾經親承法乳的教友,舉行了一個小規模的倓老追慕會,念佛回向,贊仰遺德。

  

  

  

叁虛先後歸去了,何人繼師說妙诠!

  

祖印

  

  

中國佛教有叁虛,這是我初出家時便耳熟能詳的了。他們是華南的虛雲老和尚,華中的太虛大師,北方的倓虛老法師。在這叁位大德之間,他們之思想道風,雖或各有不同之處,但無可懷疑的,他們都是佛教的中流砥柱,其德業之成就和對佛教的偉大貢獻,正是有口皆碑,留給後人無限的景仰。

  

  

回億我初出家時,便作過要親近中國叁虛聆聽法益的妄想。我實行第一部計劃便是前往曹溪南華寺虛雲老和尚座下求授叁壇大戒。可惜當我正在求戒的時侯,太虛大師便遽然在上海圓寂了。這樣一來,雖然粉碎了我親近叁虛的志願,但後來能夠先後分別親近其它兩虛大德,且更榮幸地做了兩位老人的侍者,得到時時隨侍左右,親承法益,我雖愚魯,自愧得不到真實法益,空入寶山,但也堪告慰生平了。

  

  

南天的佛教,在二叁十年前,原是冷冰冰的,毫無生氣。後來得到如虛雲老和尚、倓虛老法師,定西老法師等各位大善知識南來弘法,高懸慧日,使冰冷的佛教逐漸解凍;使仿徨歧途的衆生得到真正的歸依處。可是,大德高僧之示現世間,正似優昙花之難值難遇。縱然他們來了,而不旋踵他們又走了。近這幾年來眼看許多大德高僧,一個一個的往生去了,定老圓寂不久,現在連叁虛中最後一虛之倓老法師也圓寂了,令人不勝惆怅難過之至。本來他們之境界是常樂我淨的境界。他們不是往生西方極樂淨土便是彌勒內院,再不然便是常寂光淨土,我們原沒有悲痛哀傷的理由。可是,回顧今日我國的佛教,在大陸裏的佛教已七零八落,在海外的佛教也有才財兩缺之感,正需要多些大德高僧來支撐局面。再看看今日的世界,混亂之極,衆苦充滿,正需求多些大心菩薩去救苦救難之際,而大德們竟一個跟一個地舍我們而去,頓使我們苦海失慈航,長夜失明燈,怎不使人悲從中來?這大概是我們衆生福份太淺之緣故吧?正如俗語所說:「家中沒有梧桐樹,那能留得鳳凰住」。一位大德之示現世間,固然是衆生之幸福,而一位大德之入滅,這又何嘗不是吾人之福份太淺了呢?

  

  

倓老法師可以說是當今佛教之北鬥星,光輝燦爛地照耀著我國北方垂數十年。除在東北華北各地講經宏法,度人無數外,更在北方各地創立叢林,寺院凡二十余處之多,並全力興辦教育,造就僧材,先後創辦了九間佛學院,爲北方佛教帶來中興氣象,爲塞外邊陲衆生作萬世福田。晚歲卓錫南下,宣化嶺外,創立華南學佛院,中華圖書館,谛閑大師紀念堂,天臺精舍等處,蒙沾法益之衆生何止八萬四千?其殊勝功德,贊莫能窮,正是仰之彌高,探之彌深,非我這枝拙筆所能表達百千萬份之一。

  

  

我是一九五二年華南學佛院第二期的學生,正式親近老人的時間雖然不多,但蒙老人慈悲垂愛,給我一個很好的親近機會,于一九五叁年春天單是帶領著我一人,到香港跑馬地東蓮覺宛宣講妙法蓮華經安樂行品,約月余之久。雖然只是那短短的幾十日,但每天隨侍左右,親承法益得預這罕遇的法會,于願足矣。當時我曾隨手記下筆記,並將之謄正。呈給老人審閱,得老人慈悲親手批正,我現在還珍藏著,視爲至寶。老法師在講經法會或講開示的場合中。常常以看破、放下、自在六個字開示學人。筆者本人在老法師那許多嘉言法語中,得到最深印象者就是這六個字。而法師一生過程之中,創了許多叢林,辦了許多學校,培育了許多人材,普渡了許多衆生,也是秉承那六個字去待人接物才有今日如許偉大的成功。可惜我親近老人的時間有限,晚而且暫,未能承受更多法益。惟在老人那廣大殊勝功德中,獲得兩點印象很深的感悟:

  

  

(一)求法精神的感悟。有許多世俗人和一部份佛門人,每每存著一種偏見,以爲一定要童真入道,才容易修行成功。對于中年出家的人,謂爲「半途出家」,或「半世修行」。這些說話不知始于何時,來自何方,但帶著些譏笑和輕視成份在內是毫無疑義的。因爲確實有一部份中年出家者,或是有些學問,看過幾本佛經,但他們自視太高,傲慢成性,不肯虛心學習儀軌,有些則更爲糟糕,因積習太重,儀軌既不肖學,連佛經也不肯研究,俗人的氣質一點也沒有轉變過來。行住坐臥四威儀中,處處都顯得有些不自然。所以有些人對中年出家的存有偏見便是基于此點。

  

  

老法師也是中年出家的,他出家那年已是世壽四十叁歲了。當他求戒後,投入觀宗寺佛學研究社作第一次複講時,谛閑老法師便嘉許他說:「虎豹生來自不群。」我們看看他最初出家的求法和學法的精神,或者曾親近過倓老一年半載的人,便會發現其許多不群之處。他未出家前,在沒有人指點,沒有注解疏導之下,連一些普通佛學名詞都不懂,他竟能憑著一點幹勁,對著一本句子生澀的楞嚴經讀了八年之久,看了一遍,不明白又重看, 一遍,大有不明白誓不釋手之勢。剛是他這一點百折不回的求學精神,便夠吾人一輩子學習的了。出家後,在天津靜修院做一位年逾不惑的小和尚,他雖然在家時已有了很好的儒學和佛學的基礎,但他並不以此而自滿自傲。他很虔誠地學習出家之威儀軌則,舉凡打鼓撞鍾。收拾佛堂,打掃院子,什麼都學,什麼都做。老法師在影塵回憶錄中說:「撞鍾的時侯,我還記得緊七慢八平二十,早晨下四板,晚上下二板,早起晚睡……遇到有挂單的來,就接過擔子或包袱,送到他屋子裏,先打洗臉水,後打洗腳水,種種的伺侯完了,再頂一個禮……」。這些威儀細行,你不要以爲微不足道,就是這些平凡之極的行徑,不是有許多人做不到嗎?要知道一位大德高僧從不會標奇立異去顯其偉大的,只有在平凡中顯出其不平凡處,這才是真正的偉大。求戒後許多北方的戒子都回到小廟去了,倓老卻志願留在觀宗寺求學。他吃不慣甯波的臭菜,夜間太冷睡不著覺,言語不通,聽不明白,也繼續求學下去,這些行徑,都是中年出家的人不容易做得到的。做得到的便是大德,做不到的便是庸僧。我國近代有兩位中年出家的大德,一位是弘一律師,一位是倓老法師。因爲這兩位大德,不但對佛學有湛深的研究,而且對日常之規矩法則,威儀動靜,待人接物,一舉一動均堪作後人之良模,所以這兩位大德成爲德馨遠播,中外共仰的大善知識,其來有自並不是偶然的。

  

  

(二)辦學育才精神的感悟。老法師在影塵回憶錄裏有一段說話:「凡事以人才爲重要,無論什麼事,只要有人就能辦的到,無人什麼事也辦不成,人才就是一切事情的原動力……只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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