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筵,我都努力参加的,尤其是在大悲院时期,助理寺务,该时恩师定西老人也在该院同住,我时常为奉命办事,日常亲近倓老,倓老对来访的居士们的称性开示,尤使我得到法喜,有一时,我请问定老,弥陀忏和观音忏行持简法,无暇兼修,二者应选何者,当蒙定老开示说:观音忏里兼有密意,应当行持,倓老同时慈悲开示说:观音忏里含有弥陀忏,行持这一观音忏,就有弥陀观音两忏的功德,所以,以后我就依教奉行。与会的一位和倓老特别有极深因缘的修昆璞居士;曾滔滔讲说倓老在营口,在俗时代行医济世,宣讲佛法,离尘出家;当时环境及有关缁素并南北弘化等等事迹,云集同人,感叹莫名,修居士曾拟一联赞颂老人云:
博学孔孟,仁义道德,精研本草歧黄,和缓普济群黎,遍满中土皆称叹!
虔法师祖,慈悲喜舍,严明教律金刚,般若广渡众生,同往西方共安乐。(此联系彼信口拈来,辞韵未加推敲,因其内容切合,特为记下。阅者谅之)笔者当时亦敬撰一联,并敬书无量寿佛名一幅,略尽祝寿之微忱,其联句为:
运慈悲心,广兴梵剎,北地南方,化迹庄严,人间共仰。
转般若轮,普济迷伦,宗风教化,甘露遍洒,法界咸钦。记得倓老对于我们佛教的团结合作不甚理想,常说关于佛界组织应当借鉴日本佛界的组织制度,作为他山之石。
关于亲近倓老的以往情况,一时心头涌现出许多回忆,但不暇详记,略而言之;缅想在北平广济寺、极乐庵、天津大悲院、青岛湛山寺等处,或会餐、或随侍、或听讲,那时的情景,尤其那时陪同倓老的:如显宗和尚、慈舟法师、澍培法师、达如法师、善果法师、等慈法师、慧闲法师、善波法师等诸上善人,一幕一幕的情景,掠过我的心识,现在物换星移,天时人事沧桑变异,不胜感慨,尤其定西恩师、湛山老人,隔时不远先后示寂,人天眼灭!依怙无由,至极悼痛,惟愿遵守遗训,献身佛教,以期佛日增辉,法身不灭,九月二十九日是追悼湛山老人的一日,我们在东京的曾经亲承法乳的教友,举行了一个小规模的倓老追慕会,念佛回向,赞仰遗德。
三虚先后归去了,何人继师说妙诠!
祖印
中国佛教有三虚,这是我初出家时便耳熟能详的了。他们是华南的虚云老和尚,华中的太虚大师,北方的倓虚老法师。在这三位大德之间,他们之思想道风,虽或各有不同之处,但无可怀疑的,他们都是佛教的中流砥柱,其德业之成就和对佛教的伟大贡献,正是有口皆碑,留给后人无限的景仰。
回亿我初出家时,便作过要亲近中国三虚聆听法益的妄想。我实行第一部计划便是前往曹溪南华寺虚云老和尚座下求授三坛大戒。可惜当我正在求戒的时侯,太虚大师便遽然在上海圆寂了。这样一来,虽然粉碎了我亲近三虚的志愿,但后来能够先后分别亲近其它两虚大德,且更荣幸地做了两位老人的侍者,得到时时随侍左右,亲承法益,我虽愚鲁,自愧得不到真实法益,空入宝山,但也堪告慰生平了。
南天的佛教,在二三十年前,原是冷冰冰的,毫无生气。后来得到如虚云老和尚、倓虚老法师,定西老法师等各位大善知识南来弘法,高悬慧日,使冰冷的佛教逐渐解冻;使仿徨歧途的众生得到真正的归依处。可是,大德高僧之示现世间,正似优昙花之难值难遇。纵然他们来了,而不旋踵他们又走了。近这几年来眼看许多大德高僧,一个一个的往生去了,定老圆寂不久,现在连三虚中最后一虚之倓老法师也圆寂了,令人不胜惆怅难过之至。本来他们之境界是常乐我净的境界。他们不是往生西方极乐净土便是弥勒内院,再不然便是常寂光净土,我们原没有悲痛哀伤的理由。可是,回顾今日我国的佛教,在大陆里的佛教已七零八落,在海外的佛教也有才财两缺之感,正需要多些大德高僧来支撑局面。再看看今日的世界,混乱之极,众苦充满,正需求多些大心菩萨去救苦救难之际,而大德们竟一个跟一个地舍我们而去,顿使我们苦海失慈航,长夜失明灯,怎不使人悲从中来?这大概是我们众生福份太浅之缘故吧?正如俗语所说:「家中没有梧桐树,那能留得凤凰住」。一位大德之示现世间,固然是众生之幸福,而一位大德之入灭,这又何尝不是吾人之福份太浅了呢?
倓老法师可以说是当今佛教之北斗星,光辉灿烂地照耀着我国北方垂数十年。除在东北华北各地讲经宏法,度人无数外,更在北方各地创立丛林,寺院凡二十余处之多,并全力兴办教育,造就僧材,先后创办了九间佛学院,为北方佛教带来中兴气象,为塞外边陲众生作万世福田。晚岁卓锡南下,宣化岭外,创立华南学佛院,中华图书馆,谛闲大师纪念堂,天台精舍等处,蒙沾法益之众生何止八万四千?其殊胜功德,赞莫能穷,正是仰之弥高,探之弥深,非我这枝拙笔所能表达百千万份之一。
我是一九五二年华南学佛院第二期的学生,正式亲近老人的时间虽然不多,但蒙老人慈悲垂爱,给我一个很好的亲近机会,于一九五三年春天单是带领着我一人,到香港跑马地东莲觉宛宣讲妙法莲华经安乐行品,约月余之久。虽然只是那短短的几十日,但每天随侍左右,亲承法益得预这罕遇的法会,于愿足矣。当时我曾随手记下笔记,并将之誊正。呈给老人审阅,得老人慈悲亲手批正,我现在还珍藏着,视为至宝。老法师在讲经法会或讲开示的场合中。常常以看破、放下、自在六个字开示学人。笔者本人在老法师那许多嘉言法语中,得到最深印象者就是这六个字。而法师一生过程之中,创了许多丛林,办了许多学校,培育了许多人材,普渡了许多众生,也是秉承那六个字去待人接物才有今日如许伟大的成功。可惜我亲近老人的时间有限,晚而且暂,未能承受更多法益。惟在老人那广大殊胜功德中,获得两点印象很深的感悟:
(一)求法精神的感悟。有许多世俗人和一部份佛门人,每每存着一种偏见,以为一定要童真入道,才容易修行成功。对于中年出家的人,谓为「半途出家」,或「半世修行」。这些说话不知始于何时,来自何方,但带着些讥笑和轻视成份在内是毫无疑义的。因为确实有一部份中年出家者,或是有些学问,看过几本佛经,但他们自视太高,傲慢成性,不肯虚心学习仪轨,有些则更为糟糕,因积习太重,仪轨既不肖学,连佛经也不肯研究,俗人的气质一点也没有转变过来。行住坐卧四威仪中,处处都显得有些不自然。所以有些人对中年出家的存有偏见便是基于此点。
老法师也是中年出家的,他出家那年已是世寿四十三岁了。当他求戒后,投入观宗寺佛学研究社作第一次复讲时,谛闲老法师便嘉许他说:「虎豹生来自不群。」我们看看他最初出家的求法和学法的精神,或者曾亲近过倓老一年半载的人,便会发现其许多不群之处。他未出家前,在没有人指点,没有注解疏导之下,连一些普通佛学名词都不懂,他竟能凭着一点干劲,对着一本句子生涩的楞严经读了八年之久,看了一遍,不明白又重看, 一遍,大有不明白誓不释手之势。刚是他这一点百折不回的求学精神,便够吾人一辈子学习的了。出家后,在天津静修院做一位年逾不惑的小和尚,他虽然在家时已有了很好的儒学和佛学的基础,但他并不以此而自满自傲。他很虔诚地学习出家之威仪轨则,举凡打鼓撞钟。收拾佛堂,打扫院子,什么都学,什么都做。老法师在影尘回忆录中说:「撞钟的时侯,我还记得紧七慢八平二十,早晨下四板,晚上下二板,早起晚睡……遇到有挂单的来,就接过担子或包袱,送到他屋子里,先打洗脸水,后打洗脚水,种种的伺侯完了,再顶一个礼……」。这些威仪细行,你不要以为微不足道,就是这些平凡之极的行径,不是有许多人做不到吗?要知道一位大德高僧从不会标奇立异去显其伟大的,只有在平凡中显出其不平凡处,这才是真正的伟大。求戒后许多北方的戒子都回到小庙去了,倓老却志愿留在观宗寺求学。他吃不惯宁波的臭菜,夜间太冷睡不着觉,言语不通,听不明白,也继续求学下去,这些行径,都是中年出家的人不容易做得到的。做得到的便是大德,做不到的便是庸僧。我国近代有两位中年出家的大德,一位是弘一律师,一位是倓老法师。因为这两位大德,不但对佛学有湛深的研究,而且对日常之规矩法则,威仪动静,待人接物,一举一动均堪作后人之良模,所以这两位大德成为德馨远播,中外共仰的大善知识,其来有自并不是偶然的。
(二)办学育才精神的感悟。老法师在影尘回忆录里有一段说话:「凡事以人才为重要,无论什么事,只要有人就能办的到,无人什么事也办不成,人才就是一切事情的原动力……只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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