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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攝論學派及《大乘起信論》的傳播 第四節 隋代唐初《攝論》的傳播與學派興盛▪P7

  ..續本文上一頁》的經曆。《僧辯傳》記載:“《俱舍》一論,振古未開。道嶽法師命章構釋,辯正講論,廢而聽之。隨聞出鈔叁百余紙。”而《道嶽傳》則記載:道嶽于大業八年(612年)被召住大禅定道場,而此時此寺僧衆叁百余人,“令聽風規,互相推謝。嶽以後至名重,學不從師,雖欲播揚,未之有許。時有同德沙門法常、智首、僧辯、慧明等,並名稱普聞,衆所知識,相爲引重,創爲請主。……遂以叁藏本疏判通《俱舍》。”如前所敘述,僧辯于大業叁年已入住大禅定寺並開講《攝論》,道嶽後至而年輕,因此才有上述引文所說的“雖欲播揚,未之有許”的情形。在僧辯等僧人的推舉下,道嶽得以在大禅定寺宣講《俱舍論》,而僧辯也認真地傾聽其講授,並且出疏抄叁百余紙。

  總之,僧辯終其一生是以宣講《攝論》爲主的論師,對于發揮師說,弘傳唯識思想,做出了重要貢獻。僧傳說他“約時講說,不替寒溫。異學名賓,皆欣預席。故使海之內外,僧雜華夷,不遠萬裏,承風參谒。”他撰有《攝論疏》、《中邊論疏》、《唯識思塵論疏》、《佛性論疏》等著述,在當時廣泛流布。

  最後需要特別說明,現存敦煌文獻S.2048《攝論章》卷第一,被現今學者考證爲智凝著作的殘卷。[14]從目前資料所顯示,證據是充分的。此寫本最後有題記:“仁壽元年八月二十八日,瓜州崇教寺沙彌善藏,在京辯才寺寫《攝論疏》,流通末代,比字校竟。”[15]題記說明了此本《攝論章》是隋文帝仁壽元年(601年)在京城長安辯才寺抄寫。如前文所敘述,辯才寺爲智凝所創建,而仁壽叁年之前,智凝常住此寺宣講弘揚《攝論》,而此寺的其它僧人基本上應該是其弟子或者前來聽講請教者,因此,流通于此寺的《攝論》注疏最大可能是智凝所作。

  3.法護

  在靖嵩弟子中,法護是長住洛陽而傳播弘揚《攝論》的義學高僧。道宣所寫傳記雖短,但從文中可見時人對其評價很高。

  釋法護(576—643年),姓趙,本趙郡人,後來搬遷至濟陰(今山東省定陶縣)。根據《續高僧傳·法護傳》記載:他十二歲喪父,未幾又喪母,十五歲出家爲沙彌。“自是廣訊經诰,訪無遠近。遂往志念所聽《毗昙》,法彥所聽《成實》,縱橫累稔,參預前蹤。又聽律部,薄閑持犯。”此中未提及法護受具足戒的時間,當時的一般慣例是受具足戒成爲比丘後研習律部。從在這個角度可推知,法護在作沙彌起先後跟從地論師出身的志念學習《毗昙》,跟從法彥學習《成實論》,受大戒後則研習了一段時間的戒律。

  在正式成爲比丘之後,即不早于開皇十七年(597年),法護“又往彭城嵩論師所,以是《攝論》命家,海內標仰,伏膺請益,無所辭焉。指授幽明,曲盡玄致。大業叁年,度僧化遠,護應此诏,名沾安陸。”從《續高僧傳·法護傳》的這一段敘述可知,法護于大業叁年(607年)之前的近十年都在彭城(今江蘇省徐州市)靖嵩門下學習《攝論》。大業叁年,隋炀帝征召高僧至各地弘法,法護應召至安陸(即湖北省安陸市)弘法,但爲時不久。《續高僧傳·法護傳》記載:“俄而有勅,遠召藝能,住內道場,時年叁十有二。既居慧日,高彥成群,常講《中觀》、《涅槃》、《攝論》。”大業四年(608年),叁十二歲的法護又被征召至東都洛陽隋炀帝設立的內道場慧日道場,于此寺宣講《涅槃經》和《攝論》等。有史料記載,此時的“東都慧日,盛弘法席,《涅槃》、《攝論》,輪馳相系。”[16]剛出家爲沙彌的玄奘曾經在此寺聽習《涅槃經》和《攝論》。

  《續高僧傳·法護傳》記載:“僞鄭既降,太宗初入,別請名德五人,護居其列。自此校角《攝論》,去取兩端。”這一段文字記載的是隋末唐初法護的弘法曆程。由于史料的散佚,這段文字頗多費解之處。從政治演進言之,隋炀帝被殺後,王世充建鄭獨立。武德四年(621年)四月,王世充投降,鄭滅。也就是說,隋亡唐朝廷建立後,法護仍然在當時由王世充控製的洛陽慧日寺內。《續高僧傳》有幾篇傳記都涉及到唐朝廷對于割據政權被除滅之後,甄別甚至沙汰當地佛教僧人的事情。如《續高僧傳》卷二十四《慧乘傳》記載: 會隋室分崩,唐皇禦曆。武德四年,掃定東夏。有勅僞亂地僧,是非難識,州別一寺留叁十僧,余者從俗。上以洛陽大集名望者多,奏請二百許僧住同華寺,乘等五人勅住京室。于時乘從僞鄭,詞被牽連。主上素承風問,偏所顧屬,特蒙慰撫,命住勝光。

  此中的“上”是當時的秦王、道宣寫作時的皇上。依據上文所說,秦王在甄別洛陽僧人之後,選擇五人敕住京師長安。如此參照,則可知前述引文中所說的“太宗初入,別請名德五人,護居其列”等語說的是法護被秦王李世民選爲進京的“五大德”之一。從《續高僧傳》中仍可考辨出“名德五人”中的四位。《續高僧傳·智實傳》記載:“武德之歲,初平鄭國。叁大法師慧乘、道宗、辯相等,西赴京師。主上時爲秦王,威明寓內,志奉釋門,乃請前叁德並京邑能論之士二十余僧,在弘義宮,通霄法集。”《續高僧傳·道嶽傳》記載:“又初平鄭國,有宗法師者,神辯英出,時所異之。皇上延入內宮,立叁宗義。”如此可知,慧乘、道宗、辯相、法護等是同時被秦王選進京的“五大德”,其中,慧乘、辯相、道宗都住于勝光寺,法護在長安的住寺不明。

  法護住于長安某寺,仔細地研究(“校角”)《攝論》。然道宣“去取兩端”的含義殊難解釋。而道宣的如下評論則透露出法護的解釋非常獨特而深刻:“以新本確削,未足依任,而護獨得于心。及唐論新出,奄然符會,以爲默識之有人焉。”這些特色大概主要體現在法護撰寫的《攝論指歸》等二十余篇之中。

  貞觀十二年(638年),法護被“勅召,入龍潛宅天宮寺,仍知寺任。勉人以得,衆穆如也。”天宮寺是太宗舍昔日舊宅而建的寺院,法護由長安被征召至洛陽任此寺的住持。貞觀十七年七月二十一日,法護卒于天宮寺,春秋六十八。

  道宣評價說:“護善外書,好道術,約己薄食,解衣贍寒。結帶終歲,不飾容貌……然好施忘倦。房無圭勺之儲,但一床一蹬而已。”道宣又記載說:“嵩山沙門智大者,年九十余。傲然恬素,不出叁十余年。聞哀杖策而至,盡哀曰:“經論之士,精苦之倫,代有人矣。至于純直自然,識量通雅者,斯人殁後,因絕蹤矣。””看來能夠撼動這位九十歲高僧下山至天宮寺吊唁的,確實是飽學經論與“純直自然”、“識量通雅”融合之後的魅力。

  法護的弟子,未見記載。從上述敘述推測,想必不在少數。

  4.道基

  道基既是地論和毗昙大師志念的弟子,又是攝論大師靖嵩的弟子。玄奘曾經在成都專門向他學習《攝論》或者“毗昙”。

  釋道基(577?—637年),俗姓呂氏,河南東平人。根據《續高僧傳·道基傳》的記載,他十四歲時,“負帙遊于彭城,博聽衆師,隨聞成德,討論奧旨,則解悟言前。披折新寄,則思超文外。故徐、許騰其明略,河海重其義方,致使侪等高推,前修仰止。”從這一段不很具體的描述中不能直接獲得道基的學習行曆,參照其它記載則可略知一二。

  《續高僧傳·靖嵩傳》記載說:“益州道基,昔預末筵,飡風飲德,悼流魂之安放,悲墳隧之荒侵,爲之《行狀》,廣于世矣。”這是說,道基曾經在靖嵩晚年時入靖嵩門下學習經論,在靖嵩圓寂之後撰寫《行狀》,流通于世。靖嵩開皇十年(590年)到徐州傳播《攝論》,道基十四歲(591年)到徐州時,靖嵩已經到徐州,因此,道基拜靖嵩爲師應是事實,至于具體時間則可能稍晚幾年,但不會晚于大業元年(605年)。靖嵩于大業十年圓寂于徐州,當時道基在洛陽,爲其師撰寫了《行狀》。

  《續高僧傳·志念傳》記載說:“益州福成寺道基法師,慧解通征,祖習有所,乃爲之《行狀》,援引今古,文質存焉。”此中的“祖習有所”是說道基曾經在志念門下學習經論。志念曾經是著名的地論師,後來是著名的毗昙師。開皇末年在晉陽大興國寺宣講《大智度論》和《雜阿毗昙心論》,仁壽二年(602年)至長安講經說法百有余日,此後又回晉陽寶基寺弘法。隋炀帝即位,志念回到“滄溟”即滄州弘法。大業四年(608年),志念卒于滄土。《道基傳》所說“河海重其義方”,似乎是暗示道基曾經跟隨志念到了滄溟。但不管如何,道基跟隨志念很久是肯定的,因爲他獨立講經論,一開始講的就是《雜心論》。

  從《續高僧傳》的敘述看,道基至大業元年(605年)開始了獨立的傳法講經活動。《續高僧傳·道基傳》記載說:“隋太尉尚書令楊素,負材經國,任總權衡,嘗奉清猷,躬申禮敬,敘言命理,噎歎而旋。顧諸宰伯曰:“基法師,佛法之後寄也。自見名僧,罕俦其匹。”即請于東都講揚《心論》。既夙承風駕,體預當衢,遊刃衆部,玄機秀舉。遂能談寫河傾,響對雷動。”《隋書·楊素傳》等記載,楊素是大業元年二月升遷爲尚書令,叁月敕其營建東京洛陽。如《道基傳》所說:“于時大業初歲,隋運會昌,義學高于風雲,搢紳峙于山嶽,皆擁經講肆,問道知歸,踵武相趨,遐迩鱗萃。乃缵《雜心玄章並抄》八卷,大小兩帙,由來共傳。”由此可見,道基在洛陽竭力弘揚的是《雜心論》。

  大業五年(609年)後,道基住于洛陽慧日道場,“遂即對揚《玄論》,允塞天心。隋後解統玄儒,將觀釋府,總集義學,躬臨論場,銮駕徐移,鳴笳滿于馳道,禦筵暫止,駐驆清于教門。自大法東流,斯席爲壯觀也。”僧傳中記敘了他于大業五年後,在隋炀帝皇後蕭氏親自參加的一次講經法會上的表現。“時仗辯之徒,俱開令譽。及將登法座,各擅英雄,而解有所歸,並揖基而爲玄宰。”當時欲大展宏圖者很多,然大衆共推道基爲主講,“既居衆望,經綸乃心,便創舉宏綱,次光帝德,百辟卿士,鹹異向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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