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的经历。《僧辩传》记载:“《俱舍》一论,振古未开。道岳法师命章构释,辩正讲论,废而听之。随闻出钞三百余纸。”而《道岳传》则记载:道岳于大业八年(612年)被召住大禅定道场,而此时此寺僧众三百余人,“令听风规,互相推谢。岳以后至名重,学不从师,虽欲播扬,未之有许。时有同德沙门法常、智首、僧辩、慧明等,并名称普闻,众所知识,相为引重,创为请主。……遂以三藏本疏判通《俱舍》。”如前所叙述,僧辩于大业三年已入住大禅定寺并开讲《摄论》,道岳后至而年轻,因此才有上述引文所说的“虽欲播扬,未之有许”的情形。在僧辩等僧人的推举下,道岳得以在大禅定寺宣讲《俱舍论》,而僧辩也认真地倾听其讲授,并且出疏抄三百余纸。
总之,僧辩终其一生是以宣讲《摄论》为主的论师,对于发挥师说,弘传唯识思想,做出了重要贡献。僧传说他“约时讲说,不替寒温。异学名宾,皆欣预席。故使海之内外,僧杂华夷,不远万里,承风参谒。”他撰有《摄论疏》、《中边论疏》、《唯识思尘论疏》、《佛性论疏》等著述,在当时广泛流布。
最后需要特别说明,现存敦煌文献S.2048《摄论章》卷第一,被现今学者考证为智凝著作的残卷。[14]从目前资料所显示,证据是充分的。此写本最后有题记:“仁寿元年八月二十八日,瓜州崇教寺沙弥善藏,在京辩才寺写《摄论疏》,流通末代,比字校竟。”[15]题记说明了此本《摄论章》是隋文帝仁寿元年(601年)在京城长安辩才寺抄写。如前文所叙述,辩才寺为智凝所创建,而仁寿三年之前,智凝常住此寺宣讲弘扬《摄论》,而此寺的其它僧人基本上应该是其弟子或者前来听讲请教者,因此,流通于此寺的《摄论》注疏最大可能是智凝所作。
3.法护
在靖嵩弟子中,法护是长住洛阳而传播弘扬《摄论》的义学高僧。道宣所写传记虽短,但从文中可见时人对其评价很高。
释法护(576—643年),姓赵,本赵郡人,后来搬迁至济阴(今山东省定陶县)。根据《续高僧传·法护传》记载:他十二岁丧父,未几又丧母,十五岁出家为沙弥。“自是广讯经诰,访无远近。遂往志念所听《毗昙》,法彦所听《成实》,纵横累稔,参预前踪。又听律部,薄闲持犯。”此中未提及法护受具足戒的时间,当时的一般惯例是受具足戒成为比丘后研习律部。从在这个角度可推知,法护在作沙弥起先后跟从地论师出身的志念学习《毗昙》,跟从法彦学习《成实论》,受大戒后则研习了一段时间的戒律。
在正式成为比丘之后,即不早于开皇十七年(597年),法护“又往彭城嵩论师所,以是《摄论》命家,海内标仰,伏膺请益,无所辞焉。指授幽明,曲尽玄致。大业三年,度僧化远,护应此诏,名沾安陆。”从《续高僧传·法护传》的这一段叙述可知,法护于大业三年(607年)之前的近十年都在彭城(今江苏省徐州市)靖嵩门下学习《摄论》。大业三年,隋炀帝征召高僧至各地弘法,法护应召至安陆(即湖北省安陆市)弘法,但为时不久。《续高僧传·法护传》记载:“俄而有勅,远召艺能,住内道场,时年三十有二。既居慧日,高彦成群,常讲《中观》、《涅槃》、《摄论》。”大业四年(608年),三十二岁的法护又被征召至东都洛阳隋炀帝设立的内道场慧日道场,于此寺宣讲《涅槃经》和《摄论》等。有史料记载,此时的“东都慧日,盛弘法席,《涅槃》、《摄论》,轮驰相系。”[16]刚出家为沙弥的玄奘曾经在此寺听习《涅槃经》和《摄论》。
《续高僧传·法护传》记载:“伪郑既降,太宗初入,别请名德五人,护居其列。自此校角《摄论》,去取两端。”这一段文字记载的是隋末唐初法护的弘法历程。由于史料的散佚,这段文字颇多费解之处。从政治演进言之,隋炀帝被杀后,王世充建郑独立。武德四年(621年)四月,王世充投降,郑灭。也就是说,隋亡唐朝廷建立后,法护仍然在当时由王世充控制的洛阳慧日寺内。《续高僧传》有几篇传记都涉及到唐朝廷对于割据政权被除灭之后,甄别甚至沙汰当地佛教僧人的事情。如《续高僧传》卷二十四《慧乘传》记载: 会隋室分崩,唐皇御历。武德四年,扫定东夏。有勅伪乱地僧,是非难识,州别一寺留三十僧,余者从俗。上以洛阳大集名望者多,奏请二百许僧住同华寺,乘等五人勅住京室。于时乘从伪郑,词被牵连。主上素承风问,偏所顾属,特蒙慰抚,命住胜光。
此中的“上”是当时的秦王、道宣写作时的皇上。依据上文所说,秦王在甄别洛阳僧人之后,选择五人敕住京师长安。如此参照,则可知前述引文中所说的“太宗初入,别请名德五人,护居其列”等语说的是法护被秦王李世民选为进京的“五大德”之一。从《续高僧传》中仍可考辨出“名德五人”中的四位。《续高僧传·智实传》记载:“武德之岁,初平郑国。三大法师慧乘、道宗、辩相等,西赴京师。主上时为秦王,威明寓内,志奉释门,乃请前三德并京邑能论之士二十余僧,在弘义宫,通霄法集。”《续高僧传·道岳传》记载:“又初平郑国,有宗法师者,神辩英出,时所异之。皇上延入内宫,立三宗义。”如此可知,慧乘、道宗、辩相、法护等是同时被秦王选进京的“五大德”,其中,慧乘、辩相、道宗都住于胜光寺,法护在长安的住寺不明。
法护住于长安某寺,仔细地研究(“校角”)《摄论》。然道宣“去取两端”的含义殊难解释。而道宣的如下评论则透露出法护的解释非常独特而深刻:“以新本确削,未足依任,而护独得于心。及唐论新出,奄然符会,以为默识之有人焉。”这些特色大概主要体现在法护撰写的《摄论指归》等二十余篇之中。
贞观十二年(638年),法护被“勅召,入龙潜宅天宫寺,仍知寺任。勉人以得,众穆如也。”天宫寺是太宗舍昔日旧宅而建的寺院,法护由长安被征召至洛阳任此寺的住持。贞观十七年七月二十一日,法护卒于天宫寺,春秋六十八。
道宣评价说:“护善外书,好道术,约己薄食,解衣赡寒。结带终岁,不饰容貌……然好施忘倦。房无圭勺之储,但一床一蹬而已。”道宣又记载说:“嵩山沙门智大者,年九十余。傲然恬素,不出三十余年。闻哀杖策而至,尽哀曰:“经论之士,精苦之伦,代有人矣。至于纯直自然,识量通雅者,斯人殁后,因绝踪矣。””看来能够撼动这位九十岁高僧下山至天宫寺吊唁的,确实是饱学经论与“纯直自然”、“识量通雅”融合之后的魅力。
法护的弟子,未见记载。从上述叙述推测,想必不在少数。
4.道基
道基既是地论和毗昙大师志念的弟子,又是摄论大师靖嵩的弟子。玄奘曾经在成都专门向他学习《摄论》或者“毗昙”。
释道基(577?—637年),俗姓吕氏,河南东平人。根据《续高僧传·道基传》的记载,他十四岁时,“负帙游于彭城,博听众师,随闻成德,讨论奥旨,则解悟言前。披折新寄,则思超文外。故徐、许腾其明略,河海重其义方,致使侪等高推,前修仰止。”从这一段不很具体的描述中不能直接获得道基的学习行历,参照其它记载则可略知一二。
《续高僧传·靖嵩传》记载说:“益州道基,昔预末筵,飡风饮德,悼流魂之安放,悲坟隧之荒侵,为之《行状》,广于世矣。”这是说,道基曾经在靖嵩晚年时入靖嵩门下学习经论,在靖嵩圆寂之后撰写《行状》,流通于世。靖嵩开皇十年(590年)到徐州传播《摄论》,道基十四岁(591年)到徐州时,靖嵩已经到徐州,因此,道基拜靖嵩为师应是事实,至于具体时间则可能稍晚几年,但不会晚于大业元年(605年)。靖嵩于大业十年圆寂于徐州,当时道基在洛阳,为其师撰写了《行状》。
《续高僧传·志念传》记载说:“益州福成寺道基法师,慧解通征,祖习有所,乃为之《行状》,援引今古,文质存焉。”此中的“祖习有所”是说道基曾经在志念门下学习经论。志念曾经是著名的地论师,后来是著名的毗昙师。开皇末年在晋阳大兴国寺宣讲《大智度论》和《杂阿毗昙心论》,仁寿二年(602年)至长安讲经说法百有余日,此后又回晋阳宝基寺弘法。隋炀帝即位,志念回到“沧溟”即沧州弘法。大业四年(608年),志念卒于沧土。《道基传》所说“河海重其义方”,似乎是暗示道基曾经跟随志念到了沧溟。但不管如何,道基跟随志念很久是肯定的,因为他独立讲经论,一开始讲的就是《杂心论》。
从《续高僧传》的叙述看,道基至大业元年(605年)开始了独立的传法讲经活动。《续高僧传·道基传》记载说:“隋太尉尚书令杨素,负材经国,任总权衡,尝奉清猷,躬申礼敬,叙言命理,噎叹而旋。顾诸宰伯曰:“基法师,佛法之后寄也。自见名僧,罕俦其匹。”即请于东都讲扬《心论》。既夙承风驾,体预当衢,游刃众部,玄机秀举。遂能谈写河倾,响对雷动。”《隋书·杨素传》等记载,杨素是大业元年二月升迁为尚书令,三月敕其营建东京洛阳。如《道基传》所说:“于时大业初岁,隋运会昌,义学高于风云,搢绅峙于山岳,皆拥经讲肆,问道知归,踵武相趋,遐迩鳞萃。乃缵《杂心玄章并抄》八卷,大小两帙,由来共传。”由此可见,道基在洛阳竭力弘扬的是《杂心论》。
大业五年(609年)后,道基住于洛阳慧日道场,“遂即对扬《玄论》,允塞天心。隋后解统玄儒,将观释府,总集义学,躬临论场,銮驾徐移,鸣笳满于驰道,御筵暂止,驻驆清于教门。自大法东流,斯席为壮观也。”僧传中记叙了他于大业五年后,在隋炀帝皇后萧氏亲自参加的一次讲经法会上的表现。“时仗辩之徒,俱开令誉。及将登法座,各擅英雄,而解有所归,并揖基而为玄宰。”当时欲大展宏图者很多,然大众共推道基为主讲,“既居众望,经纶乃心,便创举宏纲,次光帝德,百辟卿士,咸异向而…
《第二章 摄论学派及《大乘起信论》的传播 第四节 隋代唐初《摄论》的传播与学派兴盛》全文未完,请进入下页继续阅读…